第248章 催眠
卓逸憬!誰允許你碰我東西的!”
桑枝剛一進來就看到卓逸憬彎著腰手中拿著錄音筆,麵色平靜淡漠。
桑枝臉色驟變,難看至極,手裏的玻璃杯也“啪”的一聲碎裂了,隨即忽然衝上前,在卓逸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奪過了錄音筆。
卓逸憬愣了一下,不過轉瞬即逝,扯了扯唇,低聲說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拿的。”
桑枝冷笑連連,像護犢子一樣死死攥著錄音筆,指尖陷入手心裏,臉色有些白,還有些難看。
“不是故意的?嗬嗬……你是有意的。你這樣卑鄙無恥的人,什麽事你做不出來。
你難道不知道錄音筆也是一種隱私嗎!你拿起錄音筆的時候,就是你妄圖窺探我的隱私。
卓逸憬,這就是你們名門世家子弟所謂的教養,所謂的涵養?其實,也不過如此!”
桑枝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聲音尖銳,死死盯著卓逸憬。
“……”
卓逸憬扯了扯唇,太陽穴上青筋隱約凸起,他擰著眉,臉色越來沉。
“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人?”卓逸憬薄唇緊抿著,臉色難看,還帶著一絲怒氣。
他冷冷的看著桑枝。
“難道你不是嗎?”桑枝冷笑連連,看向他的眼神裏,滿是厭惡和諷刺鄙夷。
“……”
卓逸憬心中冷笑,手心緩緩收緊。
他抿著唇,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忽然就笑了笑。
“你說我心狠手辣,說我心機城府,說我沒有涵養,沒有教養,冷漠陰險……
是,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呢?你能奈我何?”
卓逸憬盯著她,眼神冷漠。
“……”
桑枝咬著牙,手心死死攥著,那種心中的酸澀感更重了,還有那種一湧而入的不堪。
卓逸憬看著她越來越白的臉,眼神愈發陰冷,他抿著唇,視線落在她握著錄音筆的手機上。
她的手指滴著血。
鮮紅刺眼。
卓逸憬眉心擰緊,他扯了扯唇,“手不疼嗎?那支錄音筆……就那麽重要嗎?比你的手還重要嗎?你身上還有傷,不要生氣……”
“滾。”
“你滾。”
桑枝咬著牙,臉色慘白至極,她動了動唇,眼睛有些紅。
書房的氣氛凝固沉寂到了極致。
“……”
卓逸憬盯著她,緘默不言,過了一會兒,口吻冷淡,“桑枝,我也不欠你什麽。歸根結底,是你欠我。”
“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以至於讓你以為我這個人沒有脾氣?”
卓逸憬喉間溢出一聲冷笑,他居高臨下的睨著她,伸手捏著她的下巴。
“桑枝,我卓逸憬的確是看上你了,也確實是想要你,但是還沒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桑枝咬著嘴唇,她直勾勾的看向卓逸憬,眼神冷漠疏離。
“是嗎?。”
桑枝冷笑。
“求之不得。”
桑枝攥緊手心。
“……”
卓逸憬的眼神越來越冷,身上的戾氣也愈發深沉。
他抿著唇,鬆開她的下巴,退後一步,聲音淡淡,“很好。”
卓逸憬不冷不熱的說著,隨即越過她離開了書房。
桑枝聽到外麵蘇秀青“討好”似的聲音還有卓逸憬淡然的聲音。
“舅媽,我公司還有點事兒,臨時要離開。”
卓逸憬淡笑著。
“啊?”
桑枝聽到蘇秀青困惑的聲音,還有不斷挽留卓逸憬的話。
再然後……
外麵沒了聲音。
桑枝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裏自己從前的東西。
她緩緩跌坐在地上,手心滿是血腥味兒,受傷的腹部也隱隱抽痛。
桑枝攤開手心,看了一眼手裏精致小巧的錄音筆,臉色慘白至極。
……
桑枝走出書房的時候,卻發現卓逸憬他們還沒離開。
卓逸憬坐在邁巴赫後座上。
反倒是蘇秀青在車窗邊上跟卓逸憬說什麽。
她過去的時候剛好看到蘇秀青遞給卓逸憬了一個袋子。
蘇秀青也看到了她。
桑枝看到蘇秀青站在車窗邊上又跟卓逸憬說了兩句,然後就退開了。
緊接著,秦晟開著邁巴赫帶卓逸憬離開了。
另外一輛寶馬車也跟著離開了。
桑枝看到是卓逸憬的那兩個保鏢。
還有一輛寶馬車。
還有個秦戈和卓逸憬帶來的女醫生。
桑枝以為他們站在院子裏,是也要離開,但沒想到秦戈和那個醫生根本沒有離開,反而又跟著蘇秀青進了屋。
桑枝愣了愣,剛想也跟進去,但像是想到了什麽,也沒有再進去。
她又走到屋裏開始收拾東西整理房間。
蘇秀青一進來就指責她“不懂事”。
“枝枝,你沒看到卓先生走的時候臉色有多難看嗎?你都說了什麽惹惱了他?”
蘇秀青擰著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桑枝沒有說話,隻是低頭收拾著東西。
“這是卓先生讓我交給你的。”蘇秀青又把她那幾張銀行卡放在桌上。
“卓三少他說不需要還了。你救他那一命,你們兩個人就誰也不欠誰了。他還讓我告訴你,你想見的人很快就會見到。”
蘇秀青不冷不熱的說著。
桑枝拿著相冊的手頓了頓。
“枝枝,卓三少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你救他一命,什麽時候的事?你想見的人……是誰?
不會……不會是以洵吧?枝枝,難不成……以洵沒有死?”
“天啊……”
蘇秀青滿是的不可思議,她連忙拉著桑枝的手。
“枝枝,以洵他……難道真的像你以前說的那樣,根本沒有死?還活的好好的?”
蘇秀青問道。
桑枝緘默無言,她垂著眼,麵色平靜淡然。
良久,她才繼續開口。
“是。”
“我等到了。”
……
秦戈是卓逸憬讓他留下的。
說等她回棠城的時候,讓秦戈送她。
至於那個醫生,是卓逸憬讓她留下替她換藥上藥的。
薑澄東傷勢過重,一直昏迷著。
桑枝一直也沒等到他醒來,吃飯的時候也沒有胃口,然後渾渾噩噩的回到她的房間。
她靠在門邊,背部抵著冰涼的門,眼神迷離恍惚。
半晌後。
桑枝緩緩走到床邊,從包裏拿出那支錄音筆。
她一直盯著那支錄音筆,摁著開關的指尖僵持了很久。
最後還是摁下了。
不一會兒。
從錄音筆裏傳出來的女孩子熟悉溫柔低語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二百零六天。”
“K先生說要催眠我……”
“這樣也好。”
“不會再有什麽不舍和眷念。”
“……”
桑枝閉了閉眼睛,手心緩緩收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