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絕不受委屈

“哎!”

她歎了口氣。

因為沈蘭若的事,她已經跟舅舅永興侯有了一點隔閡,她說什麽話,估計舅舅都不太相信了。

話說周靖克正跟著身邊的謀士在說著何妙菱的事兒。

“此女恐怕不好掌控。”謀士擰著眉頭,一臉沉重:“她已經在皇上麵前掛了名,要是將這樣的女子收入您的後院裏,隻怕皇上會多想,認為你想在其中謀私謀利。”

周靖克也想不到,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任由何妙菱在什麽養殖基地胡鬧,就等著她倒黴的時候,自己再當她的救命恩人,救她於水火,讓她感激自己,順便挫一挫她的銳氣。

但是,她成功了,真的研製出來了針對牲畜各種常見病的藥物,皇上已經命一些獸醫都去幫助她大批量研製了,到時候夏國的百姓們都可以自己去養殖牲畜了,生病了,也會讓何妙菱教出來的獸醫去治病。

略一想,都知道何妙菱將來帶來的聲望與影響力,會有多大。

“她倒是讓我不好下手了。”

“尤其,是太子一直在暗中跟她來往。”

他臉色陰沉,大皇子有急怒狂躁的脾氣,皇上就是再寵愛胡貴妃,也顧忌大皇子的這個缺陷,太子殿下不能生,這件事,卻隻有宮裏的少數人知道。

他本就是個廢物,憑什麽還能繼續坐穩太子的寶座。

“殿下,不如,咱們也弄一個?”謀士忍不住說道:“這圈養牲畜的好手,在鄉野民間又不是沒有,何至於把一個何妙菱捧的這樣高。”

“不妥。”周靖克搖了搖頭:“現在去做,就是做出一點成績來,也不過是拾人牙慧,效仿她罷了。”

謀士不得不另外再想辦法。

周靖克見謀士都已經詞窮,忽地就冷笑了一聲:“什麽養殖場的,就是做的再好,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做出大成就來,開過年,我便要去上戰場了,到時候,就讓皇上好好的看看,到底是軍功有用,還是終日與一群牛馬為伍的皇子有用。”

“那大皇子?”謀士不禁遲疑。

大皇子性情暴躁,但那隻是私底下,麵對皇上的時候那真是一個感天動地的大孝子,猛虎也變成了孝順溫和的大貓。

皇上還最吃大皇子這一套。

反正被大皇子掐脖子,扇巴掌,一腳踢死的人,又不是他。

“他的事兒可以先放放,等我會一會何妙菱再說。”

周靖克始終不覺得何妙菱聰明,會聰明到什麽地步,不過區區女子。

次日一大早,何妙菱才剛剛在晨曦中睜開眼睛,白芨就湊了過來:“大小姐,姑太太叫人在外頭盯著呢,說你要是醒來了,一定要過去見她,她有話告訴你。”

何妙菱迷蒙了一會兒,才想起昨天的事兒來。

何姑媽真是鐵了心了,要把女兒送到了三皇子的火坑裏去。

何妙菱本不予理會,結果陶珍珍一副她毀她前途,凶狠妒恨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看得人脊背發涼,飯都吃不下去。

“姑媽,表姐,你們要是在何家住的不舒服,就盡管搬回自己家去住。”

她早就厭煩這對隻會給她找麻煩的母女。

陶珍珍頓時就火了,摔筷子罵道:“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家,你憑什麽趕我走,我外祖母都沒有趕我走,輪的著你嗎?”

何妙菱也啪的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憑我這個家正經的嫡長女,這個家唯一頂門立戶的人,我上要照顧糊塗的祖母,下要照顧年紀還小的弟弟,這個家,就是我說的算。”

陶珍珍頓時心梗了,急的含淚去拉何老太太:“外祖母,表妹她要趕我走,嗚嗚。”

何老太太被何妙菱剛才說的話給氣到了:“這個家還沒有輪到你當家做主的時候,除非我死了。”

“祖母要是覺得家裏人少,不夠熱鬧,那幹脆讓姑父和表哥他們也搬回來好了,人多熱鬧,祖母飯吃的也香。”何妙菱故意提起陶良平。

何老太太氣的黑了臉,她有意避著這個女婿,因為她知道,女兒天真,壞點子都是這個女婿背後教唆的,她每次看到這個女婿,就會對女兒的天真多一分厭惡。

這是她唯一的女兒,她家老太爺沒了,兒子也沒了,就這麽一個女兒,她舍不得她。

可偏偏,這個女兒就縱容陶良平做出坑害何家的事兒來,她已經想把這件事忘了的。

何老太太委屈了,眼淚嘩的就掉了下來:“我知道,我老了,沒什麽用,所以你就嫌棄我了,我告訴你,你就是再嫌棄我,我也要撐著一口氣,看著智元娶妻生子,這何家,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

何妙菱被何老太太的糊塗勁兒給氣的,她要是真的是何妙菱,真的會被她這樣一句誅心的抱怨給徹底寒了心,她沒了胃口:“祖母,我知道你看不慣我,所以你是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名聲嗎?我不孝?陶家坑走的四十萬兩銀子,不是我要回來的嗎?”

“我嫌棄你?從糊塗的時候,那些滋補藥材不是我給你開的嗎?我怎樣在何家一手遮天了?姑母一手遮天,才是你樂意看的,是不是?”

何妙菱脾氣上來了,猛地站起身來:“好,那我走,這個家,就讓姑父留著繼續當家做主吧。”

何姑媽眼睛頓時閃閃發光,陶珍珍也滿是期待。

何老太太卻急了,哭都忘了哭:“你這個孽女,我不過是氣急了,隨便說兩句,又不是故意的,這裏是你的家,誰能把你趕出去。”

何妙菱就笑了,看看,何老太太這不是心裏清楚的很嗎?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想維持自己想看到的一家美滿。

她可以接受,但是前提不能建立在她受委屈的基礎上。

“祖母,我知道,不管你嘴上怎麽罵我,其實心裏是最疼我的,是不是。”她故意抱著何老太太的胳膊,無比感動的含淚說道。

何老太太渾身不自在,隻能幹巴巴地點了點頭。

何妙菱就那麽走了,她養殖場的事兒還多著,天漸漸冷了,她還弄了一個大棚,種植了一些希望能冬天吃到的綠色蔬菜。

何姑媽氣的渾身直哆嗦:“娘,你怎麽能縱著何妙菱胡鬧呢?”

何老太太早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了:“我為什麽縱著她,你心裏清楚!”說罷,她也從飯桌前站起來:“這飯我也不吃了。”

要不是她自己找了一個白眼狼在何家霍霍,她能忍著何妙菱一個小丫頭狂妄到她的頭上嗎?

何老太太也走了。

陶珍珍委屈了:“嗚嗚,娘,我該怎麽辦啊。”

“不哭,不哭,娘一定會幫你想辦法的。”何姑媽急忙摟著她,心疼的不得了。

何妙菱是不去的。

何姑媽左思右想,就想出了一個大膽的辦法:“珍珍,要不……這樣好了。”

周靖克在廣和茶樓裏,悠然自得地品著茶水,屬下進來悄聲稟告:“殿下,表小姐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