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歸還銀子,外祖母的心思

陶老爺被氣了個仰倒,險些厥過去。

他要是去了,他就死在那了,還能跟他們廢什麽話?

“廢話少說,你們現在侵吞轉移他人財產,證據確鑿,若是十日內歸還主人家,還情有可原,可從輕發落。”

“若是還敢繼續糾纏,本官便要做主清算你們陶家的家產,歸還苦主,你們的後半輩子也要在大牢裏頭過了。”

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楊大人已經厭煩,嚴厲嗬斥起來。

“大人,大人,求大人開恩哪。”

陶老大和陶老三兩個,都急了。

“來人,將犯人壓入大牢。”楊大人並不聽他們狡辯。

“大人。”

陶老大他們喊的再響亮,也沒用,被枷鎖雙雙拷住脖子,捆了雙手。

陶家幾個女人,一看這架勢,就瘋了,哭的哭,喊的喊。

“退堂。”

楊大人隻覺得吵得頭疼,起身便走。

陶老爺的大嫂和弟妹,便圍著他,又哭又喊,幾個侄子也一口一個二叔二叔的喊。

“二弟,他是的你大哥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啊。”

“老三是你弟弟,你是當哥哥的人,你也不能不管他啊。”

“二叔,你放過我爹吧。”

“二叔……”

陶老爺被抓住,急的臉漲通紅,動憚不得。

何姑媽氣的上前撕扯:“你們給我鬆開,吞了我們何家的家產,不說歸還,隻會抵賴,還差點逼的我家老爺上吊,你們怎麽有臉說我家老爺心狠。”

“要是沒有我家老爺,你們能過上這十年的富貴好日子嗎?”

“你們陶家那時候窮的,一百兩銀子的聘禮也拿不出來,現在婆子丫頭的使喚著,老爺夫人的叫著,是不是忘了,你們家從前就是個拉磨賣豆腐的?”

陶家人在公堂外頭,幾乎打成一團。

何妙菱看那撕頭發,尖叫,哭喊的樣子,瞪大眼睛,往後躲了又躲,順著牆根走了。

這要是她自己去告的狀,現在被圍著的人,是不是就是她了?

不也得給抓成個瘋婆子?

等馬車走出了衙門口的那條街,就發現永興侯府的管家,正等著路口。

“表小姐,老夫人有請。”

何妙菱沉默了,外祖母這個身份,實在是能把她壓得死死的,她不對,人說她為老不尊,也會說她這個小的,心胸狹窄,不孝順。

不管永興侯府是怎麽把她養大的,那也是把她養大了,頂著“撫養之恩”的名義,除非,她也把她娘的事兒給撕破了。

侯府卻不是何姑媽和陶家,老夫人的背後,還站著個賢妃娘娘。

抬抬手,就能把她治個半死的人。

“表小姐,時候不早了,咱們現在就走吧。”管家看起來是被下了命令,必須把人請回去了。

“走吧。”她說,反正也拒絕不了。

馬車緩緩的行駛在青石板路上,不多時,到了侯府,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那樣的熟悉。

何妙菱也無心欣賞,終於到了侯府老夫人的院子裏。

竟也沒有外人。

“坐吧。”

兩人見麵,老夫人出乎意料的,沒有挑剔她剛才行禮的規矩不夠標準,態度不夠恭敬。

老夫人孟氏,將何妙菱看了又看,陶家的事了了之後,她才發現何妙菱從前的柔順,一定都是裝的。

看看,離了侯府,她整個人都張揚了起來,連一筆筆的爛賬都能變著法的要回去。

“外祖母叫我來,是有什麽吩咐嗎?”

屋裏頭安靜的下人,老夫人打量她的眼神,也讓她覺得不舒服。

“看看這是什麽?”

老夫人說著,便將一物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是一隻香囊。

何妙菱看著,覺得很是眼熟。

突然一個激靈,這不是何妙菱偷偷繡給沈承誌的嗎?她暗中思慕沈承誌,繡下這個凝結了自己所有情意的香囊,卻完全沒有勇氣送給他,向他說明自己的心意,這東西一直都被她藏起來的。

哦,她想起來了,被徐嬤嬤搜屋子的時候,給搜出來的吧。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心事,你心裏頭,一直惦記著承誌,是不是?”

何妙菱不知道老夫人提沈承誌幹什麽,她不在侯府住著了,從前伺候她的春燕幾個,老夫人隻要一問,肯定什麽都說了。

老夫人不知道她現在不喜歡沈承誌了?

何妙菱想了想:“二表哥生的一表人才,我曾經確實有些欣賞過他,不過,後來我也想通了,我對他的感情,隻是對一個出類拔萃的優秀青年的崇拜,祖母,崇拜和欣賞,並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是不是?”

話說這裏,老夫人應該明白,她對沈承誌是真的沒有想法的。

沒想到,老夫人目光卻更加深沉:“我知道承誌那個孩子,非常優秀,你喜歡他,也是情理之中,你是我嫡親的外孫女,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你孤身一人,沒有一個依靠。”

“這樣好了,我便做主,讓你二人結為夫妻,如何?”

何妙菱渾身一抖,整個人都愣了。

“不,不,外祖母,我真的對沈承誌沒有想法了,而且,現在沒有把智元教養成才之前,我也無心婚嫁。”

何妙菱一再推辭,老夫人卻沉下臉,突然換了一張麵孔:“你現在連承誌也看不到眼裏去了,那蘭若說的話就是真的,你,你果真是看上了三皇子殿下,所以才處心積慮的挑撥了他們二人的感情,想要後來居上?”

老夫人突然翻臉,看著她眼裏的譏諷,何妙菱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

讓她嫁給沈承誌,隻是簡簡單單,想讓給沈蘭若讓位?

或許,讓她嫁給沈承誌,也隻是試探她到底有沒有在肖想不該想的人?

一種無以言表的羞辱,讓何妙菱覺得渾身發冷。

“外祖母還是不要再問我這件事了,我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適合說這樣的事。”

何妙菱態度冷下臉,老夫人也不以為然:“我知道你在嘴硬,你娘當初不聽我的話,好好的賢王妃不做,非要嫁給一個沒錢沒勢的探花,年紀輕輕就去了,也連累的你和你弟弟,什麽身份都沒有,成了區區一介平民。”

賢王妃?現在的賢王妃才三十多,賢王都七十歲了,她娘婚嫁的時候,這賢王也是能她爹的人吧,老夫人是親娘,也能這樣狠心。

見何妙菱冷著臉,沉默不語。

老夫人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你是配不上承誌的,你有自知之明,這很好,我覺得三郎就不錯,與你相配,你就嫁給三郎吧。”

三郎?

何妙菱回想了一下,不就是二舅母楊氏的嫡子沈承榆?

因為人長得俊俏,嘴又甜,會撒嬌,老夫人和楊氏等人也稀罕他,便把他小時候三郎的昵稱,給叫習慣了。

外人也常笑他:風流不羈。

其實是假風流,真下流。

大白天都可以摟著兩個丫頭光溜溜地在**滾,甚至還可以拉著清俊的小廝,換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