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何姑媽哭慘了,她還不如個外室女

陶長青等人,也跟著急了。

“是啊,爹,現在搞的我們全都是窮光蛋了,大伯他們會把銀子還給你嗎?”

“大伯他們肯定不會還了,吃到他們肚子裏的肉,他們才不會吐出來。”

“你們懂什麽?”陶良平被氣的一聲怒吼。

幾個兒子都安靜了,他才陰狠地盯著何妙菱:“我真是小瞧了你。”

“廢話少說,還錢,要不然,就衙門裏見。”

沈承業不喜歡陶良平恐嚇何妙菱的樣子,立刻冷冷說道。

陶良平這才有些心虛起來,還錢,現在已經證據確鑿,那些銀子都是他弄走的……

他心裏思量半天,看了看淚眼婆娑,眼巴巴看著他的何姑媽,他突然計上心來:“還什麽錢?”

“我沒錢。”

“徐師爺剛才不是念了文書嗎,我名下一文錢都沒有。”

陶老爺陶良平就是這樣態度了。

我沒錢。

你們愛咋樣咋樣。

“菱兒,他是你姑父啊,你可千萬不要逼他啊。”何姑媽先哭了,急忙拉著何妙菱的胳膊求她:“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問他要錢,就是要把他逼死啊。”

何妙菱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用語言都無法形容的惡心感。

……

“他跟你都不是一家人了,他跟我能是一家人?”

“他這整整十年,起早貪黑,費盡心機,從我們何家撈了四十八萬兩的銀子,給他爹花,給他大哥小弟花,給他大姐花。”

“他給你了嗎?”

何姑媽頓時悲痛的話都說不出來。

何妙菱又滿臉同情的,看向了表情跟吃屎了一樣的,陶長榮幾個。

“姑媽,你好歹算是個外姓人,他防著你,也能理解,可表哥表姐這幾個,是他親生的吧,怎麽也不給他們留一點。”

“全都給了別人!”

“爹!”陶長榮已經怒了:“你老糊塗了你!”

陶珍珍也哭了:“爹,你怎麽能這樣啊,我們才跟你是一家人,你怎麽能把銀子都給了大伯他們,現在,我們怎麽辦啊。”

身無分文啊,比乞丐都不如。

何妙菱現在問他要債呢。

錢呢。

“哎,你們都懂什麽。”陶良平氣的跺腳。

他心裏是怎麽算計的,何妙菱看的清清楚楚,不就是把財產轉移到自己爹娘兄弟的名下,這樣她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現代這種婚前轉移財產的事,法製頻道她可見多了。

“這四十多萬的銀子,也不是小數,姑父您現在身無分文,眼看都要流落到大街上去了,我也不能真的逼死你。”

“這樣吧,正好衙門裏的徐師爺也在,就讓他做個見證,你把欠條先寫了吧。”

說了這麽多,趕緊立下字據才最重要。

陶良平哼了一聲,不以為懼,寫就寫,反正他沒錢,他是她姑父,她能把他怎麽辦。

徐師爺當即親自提筆,大手一揮,一張欠條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待陶良平要按上手印的時候,何妙菱卻將欠條拿了起來,目光就在何姑媽,陶長榮等人身上看了一眼。

“這俗話說的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姑父這些年在何家,帶著你們一大家子享受著榮華富貴。如今,姑父為了你們的好日子,背負了這麽多的債務,你們就這樣置身事外,也不好吧。”

“還有句老話,叫做,父債子償,姑父明顯靠自己是還不起這樣的債務的,你們一家子,就該齊心協力,一同去麵對。”

“姑父還不起,還有你們,你們還不起,還有你們的孩子,這‘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而賬不再高,何苦而不平呢’,祖祖輩輩,總有還清的一天,是吧。”

何妙菱說的話,像驚雷一樣,劈的何家眾人魂不附體。

她把愚公移山,活學活用到陶家人的身上。

“你,你,何妙菱,你真是好狠的心呢。”

何姑媽先要瘋了。

陶長榮也急的跳腳:“我爹欠的債,你找他去,我現在也身無分文呢,我能怎麽辦?”

“可這跟我有什麽關係,說實話,我還真是挺同情你們的。”何妙菱就笑著:“那四喜胡同的尤娘子,柳樹胡同的巧二娘,人家好歹名下還落一個小院,生的兒子名下都有一個小鋪子,怎麽就你們……”

“搞的人家才像是親生的,你們都是大路邊上撿的呢。”

何姑媽還一心想保住自己男人的,一聽說,什麽尤娘子,巧二娘的,自己和自己生的,什麽都沒有,那兩個狐狸精和她們生的兒子,名下都有房有鋪子,頓時就炸了。

“陶良平,這個畜生,我跟你拚了。”

她撲上去對著陶老爺就又抓又打。

陶長榮也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爹,你可真是我們的好爹啊,從我們外祖父家搗騰的銀子,你全都給了別人,連外頭養的外室子,你都能惦記著,偏偏,你就是不給我們。”

“爹,你還是人嗎?”

陶良平心裏有苦難言,招架不住何姑媽撒潑:“你們一個個,別給何妙菱挑撥離間的話給騙了,你們都懂什麽。”

“我哪裏騙人,這房子鋪子是誰的,徐師爺這裏也有文書呢。”何妙菱說著,就拿出了幾張紙。

白紙黑字,竟然就是尤娘子和巧二娘的,還有她們生的兩個兒子名下的,一個叫陶長富,一個叫陶長樂。

都是姓陶的。

何姑媽嚎啕大哭起來,算計了一輩子,她正房夫人,還不如一個外室。

何妙菱也沒忘了,讓他們在欠條上按手印。

“畢竟,這可不是小數目,如果便宜了姑媽,我還能咬牙認了,反正是自己人,姑媽也是何家女,花何家的銀子也沒什麽。可這銀子姑媽都沒有花著,陶家的人給吃了,我怕何家列祖列宗的棺材蓋子都蓋不住了,晚上會爬出來。”

何姑媽哭的更慘了,這會情緒上頭,都恨不得到何家祠堂裏碰死算了。

陶長榮他們倒是想躲,不想按手印。

可惜了,何妙菱還給他們按了一個知情不報,夥同偷竊何家財產的罪名,要是不按手印,就得去蹲大牢。

陶家自己都鬧的雞飛狗跳,哪還有昨天一大家子合起夥來,都指著何妙菱的鼻子罵她白眼狼,忘恩負義的架勢。

“我要是走了,你一個人應付得了嗎?”何妙菱送沈承業等人離開,沈承業擔心地問道。

何妙菱就笑了笑:“表哥,謝謝你,我應付的了,現在證據都在我的手上,隻有他們求我不到衙門告他們的份兒,哪還有他們敢欺負我的份兒。”

沈承業這才鬆了口氣:“好,那就好,要是有什麽事了,你就立刻叫人到侯府通知我,我馬上就來。”

表妹幫他許多,救他性命,幫她這點忙,不過是舉手之勞。

何妙菱送走了沈承業,還有那些各懷鬼胎,滿頭焦慮的掌櫃們,何家的大門才關了起來。

“何妙菱,我真是小瞧了你。”

陶良平正被何姑媽廝打的狼狽不堪,又在對何妙菱惡狠狠的放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