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是什麽怪病
沈蘭若急了，聽祖母的意思，竟然是要她為了侯府的將來，犧牲她自己的感情，她根本接受不了：“祖母，難道我們就不能換一個人嗎？”
換一個人嗎？
老夫人頓時就驚住了：“你說什麽？”
沈蘭若忍著眼淚，乞求地看著老夫人：“祖母，太子殿下，就不行嗎？”
老夫人一瞬間，就有些懵了：“太子殿下？”
“你，你糊塗啊，太子殿下他，他不是……不能生嗎？”
沈蘭若垂淚。
她想跟老夫人解釋，但是，她隻是後來從已經登基的三皇子口中得知，太子殿下的身體根本沒問題。
她現在卻沒有證據能說服老夫人。
老夫人被氣個不輕，咬著牙，讓她不要犯糊塗：“這可是你姑母偷偷告訴我們的，太子殿下小時候傷了那地方，根本不能生。他沒有辦法誕下子嗣，注定這個太子之位也不會長久。”
“所以，這以後能坐上皇位的人，除了大皇子，就是三皇子了，大皇子已經有了一個正妃，兩個側妃，四五個孩子，我們怎麽能委屈了你？而且，我們家也是跟胡家有仇的。”
“三皇子難道不好嗎？他長得相貌英俊，為人穩重，又知恩圖報。”
聽著老夫人說起三皇子，就是一句接一句的誇讚，沈蘭若的心已經麻木了。
她覺得自己太孤單，太無助了。
——她的幸福，難道還沒有侯府的前程重要嗎？
……
妙心園。
何妙菱睡的很踏實。
春燕在一旁奇怪：表小姐把家裏鬧的雞飛狗跳，她怎麽還睡的下去？就不怕明天要麵對侯府更多人的怒火嗎？
夜深人靜的時候，沈蘭荷突然從刺痛醒來：“姨娘，我覺得胳膊脹脹的，有點不舒服。”
白日，沈蘭荷去找何妙菱的麻煩，回來之後，就覺得胳膊疼。
可是李姨娘看了，胳膊白皙嬌嫩，沒有哪裏不對勁啊，可她到底不放心，晚上就在大小姐這裏休息了。
一聽女兒說胳膊疼，她睡意頓消，立刻從窗口的床榻上起來，命人點起蠟燭，去看沈蘭荷的手臂。
沈蘭荷這會兒，已經有些害怕了：她的右胳膊，怎麽動一動，就那麽吃力，還摸著硬邦邦，麻麻的有點刺痛。
等李姨娘當蠟燭帶過來，仔細一看，更是驚呆了：“我的天啊。”
隻見沈蘭荷整條右手臂，紅腫還脹大了一圈，連本該白皙的手指，都腫得像一根根紅蘿卜，看起來觸目驚心。
“姨娘，我，我的手，我的胳膊，……我的胳膊不能動了。”沈蘭荷嚇得哭了。
李姨娘一個暈眩，差點厥過去，這是什麽怪病？
她的寶貝女兒啊，這不是要她的命嘛。
“姨娘，快去告訴夫人吧。”紅袖急忙說。
李姨娘急忙攔住：“不能，大半夜的，去找夫人，夫人那樣的人，一定會鬧的全家都知道我們大小姐的手臂出了問題。”
夫人那種人，別人看不出，她卻是知道的，麵慈心苦，別人都說她女兒一個庶女，囂張跋扈，卻從不想想，要不是夫人故意縱容，要襯托她自己女兒的大方得體，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她怎麽敢去囂張？
“那怎麽辦啊？嗚嗚。”
沈蘭荷忍不住抽泣，白天才被何妙菱恐嚇，要刺瞎她一隻眼睛，她害怕她殘疾了，變成一個獨眼龍。
大晚上的，她一隻手臂，就變成這樣，要廢了嗎？
“不慌，不慌。”李姨娘急忙安慰女兒：“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沈蘭荷流淚搖頭：“就是胳膊不能動了。”
李姨娘眼珠子轉動，飛快的想起大小姐白天都去了什麽地方，是不是被什麽蚊蟲給咬了，這藥也是不敢亂用的，萬一潰爛了，就更糟糕了。
突然，她就僵住了。
“小姐，是不是表小姐幹的？”
府裏不是傳聞表小姐醫術高明？這醫毒是一家，表小姐是不是給她女兒下了毒？
沈蘭荷正哭著呢，一聽，她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何妙菱放開她的時候，跟她說過：我勸你，老實點兒，要不然，那後果你可承受不起。
這，這就是她的後果嗎？
……
沈蘭荷嚇得渾身發抖。
李姨娘也震驚地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我就知道，沈漣漪的女兒，怎麽會那麽沒用呢。”
“看看，她這是在扮豬吃虎，我們所有人都被她給騙了。”
沈蘭荷不服：“姨娘，不會你也相信，她五歲之前就學什麽醫術了吧？”
腦子有問題的人，才會信。
李姨娘歎了口氣：“她娘在她五歲的時候，確實是死了，但是她五歲的時候，就被她姑媽打發到莊子上去守墓，十歲才被侯爺接回來。”
“中間有五年的時間，誰知道她都跟孟家的人，都學了多少東西。”
“她娘當年回京，身邊就帶著好幾個孟家的人。”
“孟家？”
沈蘭荷不認識啊。
李姨娘這才跟沈蘭荷說起何妙菱老外祖母的事兒：“……是個神醫，她娘沈漣漪，也是個醫術很厲害的人，宮裏的那些太醫都不如她，可惜死的早，說不定何妙菱就有這樣的天賦。”
“她在莊子上的時候，說不定就是孟家的人，教她的醫術。”
孟家的人，就那麽厲害？
沈蘭荷疑惑，但是很快，就被胳膊的刺痛給吸引了注意力：“姨娘，我的胳膊，我的胳膊要是真的廢了，我就跟她拚了。”
“嗚嗚。”
一條胳膊不能動的貴女，就等於是一個廢人了。
她以後還怎麽嫁的出去，認識她的那些夫人小姐們，背地裏又會怎麽笑話她。
這輩子就完了。
沈蘭荷哭的悲慘。
李姨娘卻急忙捂著她的嘴：“千萬別哭了，等明天，你就去找表小姐，求她給你解藥，隻要她願意給你，你就是再委屈，也一定要忍住。”
“古時韓信還有**之辱，隻要能保住你的胳膊，姨娘就是過去給她跪下，也可以。”
沈蘭荷這時候，才明白她的處境，隻能咬唇忍住了憤怒又慌張的眼淚。
“紅袖，你也是，千萬不能叫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李姨娘嚴厲地盯住了紅袖。
紅袖忙說：“是，是，奴婢知道了。”
李姨娘才鬆了口氣，就算紅袖是夫人的眼線，但是這些年也被她用足夠的銀子，喂成了一條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