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我真是沒辦法了
還沒開始說話,劉穎先歎了幾口氣。
“黃姐,陪我坐會兒。”劉穎看著正在換沙發墊的傭人說。
“稍等,還有一張換掉,你說,我聽著。”每次劉穎隻要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找自己聊天。
黃姐在陸家二十幾年,知道陸家所有的事情,是保姆也是劉穎的知心姐姐。
劉穎很快換好了墊子,她坐下:“阿穎,你說。”
“我不開口,你也知道什麽是吧。”劉穎表情凝重。
“嗯,還是我聽你說嗎?”黃姐每次都充當著聽眾的角色,主人家的事情她不方便評頭論足,更不方便提出建議。
豈料劉穎握著黃姐的手:“在我眼裏你是我的知心好友,景然和倩倩的事也就你知道的最多,黃姐,我真是沒辦法了,想聽聽你的建議。”
“可是……”黃姐猶豫。
“我知道你的顧慮,你是覺得別人家的事,不好評論,黃姐,你在陸家二十幾年,可以說你是景然的另一個媽,你陪伴他的時候比我還多,一定真心希望景然好是不是,對我們來說,你不是外人。”劉穎語氣誠懇,她並非隻想傾訴,而是想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和丈夫談過很多次,兩個人談不到一塊兒去。
“好,但隻是我自己的意見。”黃姐有自己的看法,隻是悶著一直沒說。
“我們去花園。”劉穎拉著黃姐去了後院。
陸家花園不大,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蘭花,陸彥霖下班回來最喜歡擺弄這些蘭花。
兩個人在長方形原木凳子上坐下。
“黃姐,我也不怕丟臉了,眼看著家都要散了,隻能找你出出主意。”劉穎準備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就像你說的,我在陸家二十幾年,我早把你們當成了我的家人,你不管跟我說什麽,首先我一定會保密,其次我不會幸災樂禍,我希望你們都好,尤其是小然,他是我一手帶大的。”黃姐自己沒有結過婚,也無兒女,一直將陸景然當成兒子對待。
“我懂,哎,還是景然和倩倩的事。”劉穎一隻手撫額。
“太鬧心了,昨晚先是景然喝多了回家,老陸半夜一通火,接著倩倩出門了,淩晨才喝醉了回家,你說這兩人,哎,兒子不聽話,我不應該怪她,可是她也出去喝,一個上半夜、一個下半夜,這還是個家嗎?”劉穎急得血壓都要上來了。
她拍著自己的大腿:“你說這還是個家嗎?”
“那你考慮過讓他們分開過嗎?站在小然娥角度,這些年他過得並不快樂,他不是在買醉,就是在買醉的路上,我也心疼。”黃姐不知道要不要跟劉穎說陸景然跟自己說過的那些心裏話。
陸景然每次想印夏時就會喝得酩酊大醉,有次家裏隻有自己,黃姐給陸景然煮湯時,問他為什麽如此糟蹋自己。
三十幾歲的陸景然在黃姐麵前哭得像個孩子,小時候,陸景然摔斷手接骨都沒哭得這麽傷心過。
後來陸景然跟黃姐說了心裏話,這個家裏他覺得隻有黃姐一個人是真心為他好,印象是陸景然心裏過不去的坎。
陸景然說無數次他想喝死自己去陪印象,每次看到戴倩,他就會覺得是這個女人非要嫁給他,才讓他徹底失去了印夏。
所以能跟戴倩相敬如賓就已經很不錯了,他怎麽可能接受她?
他想離婚,可是離不了,說是這是協議結婚,違約的話後果他無法承擔,除非戴倩主動提出。
可是他越是冷落戴倩,越是逼她,戴倩就越是不想離婚,甚至說這輩子他都別想幹淨得走出去,死了,也是以戴倩丈夫的身份下葬。
“分開?倩倩不同意啊。”劉穎當然知道這兩個人分開更合適,可是她試探過兒媳婦,戴倩的意思,就算她和陸景然永遠南轅北轍,也不會離開他,至少法律層麵上,他們是夫妻。
“倩倩何苦呢?她長得漂亮,又有能力,分開可能遇到合適的人,這樣捆綁下去,兩個人隻會更加痛苦。”平時黃姐雖然不過問他們的事,但黃姐不傻,這兩人哪怕一起出現,眼神沒有任何交流,哪裏像夫妻?
“朋友都比他們親密。”黃姐的這句話很紮心,卻是事實。
哪怕一家人坐在一張餐桌上,陸景然和戴倩坐在一起,兩個人都是各吃各的,一句話不說。
“你們也感覺到了嗎?”劉穎問。
“嗯,大家都看在眼裏,隻是沒說出來,說得難聽點,我們幾個在陸家幹活兒的傭人,私下關係都比少爺和太太好,哪有這樣的夫妻啊。”黃姐搖頭。
“阿穎,外人都能看得出來,不隻是我們,少爺和太太在公司,大家一定也清楚他們的關係。”
“我知道,我和老陸過了一輩子,都比他倆親密。”劉穎也是別人的妻子,當然知道正常夫妻之間的互動是什麽樣的。
“別說舉案齊眉,相親相愛了,他倆像仇人似的。”劉穎補了一句。
“你自己說出來了,就是這種感覺,天天對著自己不喜歡的人,心情不好,久而久之,健康都會出問題。”黃姐想如果能說動劉穎讓陸景然解脫出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我就擔心這個,這幾年景然的精神狀態並不好,這麽下去我怕他崩了,還有倩倩,表麵不在意,淩晨喝成那樣,像是不在意的人嗎?”劉穎不知道跟丈夫說過多少次,這麽下去兩孩子可能出事,但陸彥霖說成年人了,哪有這麽脆弱。
男人總是把事情想得很簡單。
“要不要勸勸倩倩?她還年輕,走出去才有更多可能,現在跟小然耗著,對她有什麽好處呢?她應該找個知冷知熱的人,景然也是,這場婚姻是他的心結,婚姻不終結,他的心結就解不開。”黃姐添油加醋,她真心希望陸景然能過得輕鬆一點。
劉穎慢慢搖頭:“倩倩也倔,其實我理解她,她是覺得沒有得到景然的愛,不甘心,可是景然是不可能關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