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思念如果有聲
直播間的人斷崖式下跌。
總控摸頭，也罷，已經九點了，總不能讓嘉賓繼續營業吧。
梁爽送薑秀荷回去，溫啟宣非要跟著。
早早寫完作業的一天，渾身輕鬆。
“奶奶，你知道麽，我下午在國瑞家寫了很多作業，還教了國瑞。”溫啟宣求誇獎。
薑秀荷第一反應：“你教薩國瑞？你確定教的對的？”
“奶奶，我一初中生，還搞不定小學課程嗎？我小學成績很好的。”溫啟宣沒想到薑秀荷沒聽懂自己的話。
他是想得到誇獎。
“表揚你，今天表現不錯。”梁爽聽出了兒子話裏的意思，“要是每天都能自覺完成作業就好了，加油小夥子。”
“這我可不能保證。”溫啟宣有自知之明。
“孫子，不能有點誌氣嗎？”
“我想有誌氣阿，可是我怕說了大話做不到被打。”溫啟宣餘光看了看梁爽。
“沒人打你。”梁爽脫口而出道，“我要是真打你，肯定傷筋動骨。”
溫啟宣汗毛一下起來了：“牙齒都要被捏碎了，還不是真打，就說你這麽大的勁兒是怎麽來的？為什麽我沒遺傳到，我要是遺傳到了，肯定穩做大哥。”
“溫啟宣，力氣大不是用來打架的，有本事保家衛國，而不是欺負弱小，我對你是嚴厲了些，但都是為你好。”
溫啟宣打斷：“打住阿，這話我們老師也經常說，隻是我現在不知道哪裏好了。”
“奶奶，你怎麽不說話了。”
溫啟宣和梁爽互懟了幾分鍾才發現薑秀荷沉默了。
薑秀荷隻是又想到丈夫。
當時看到溫啟宣出生，溫老爺不知道有多開心，甚至擺了三天宴席，還說他溫龍的孫子以後一定是人中之龍。
甚至臨終前再三叮囑薑秀荷要讓溫啟宣成才。
薑秀荷居然忘了這些話。
“啟宣，你爺爺一心盼著你成才。”良久薑秀荷又說了一句話。
“原來奶奶想爺爺了啊。”溫啟宣打趣。
“別說話，以後不好好學習，我跟你媽一起揍你。”薑秀荷假裝咬牙切齒。
“我就不該來送你。”溫啟宣笑容僵在臉上。
……
薩奶奶家，看過煙火秀的薩國瑞在房間裏想象著父母的樣子，並畫了下來。
薩奶奶坐在旁邊撫摸著孫子的頭：“小國又想爸爸媽媽了。”
“奶奶。”薩國瑞抬頭，迎上奶奶微紅的雙目。
好久好久，他們祖孫倆沒討論過這個話題。
仿佛薩國瑞父母離開變成了他們之間的禁忌，誰提到都會傷到另一個人的心。
“要是他們在，小國就不會那麽辛苦了。”薩奶奶眼淚不禁落下。
“奶奶。爸爸媽媽不是去天上種桃子去了嗎？”薩國瑞說。
這是很久之前薩奶奶編的謊話，沒想到已經十幾歲的薩國瑞依然相信。
薩奶奶抹了抹淚：“對，就是有些想他們了。”
梁爽從小樓回來，本打算給薩國瑞送個光盤，剛到門口便聽到薩奶奶和薩國瑞的對話。
她心情更加沉重起來。
方才剛剛聽婆婆提到公公，現在又是薩奶奶懷念兒子、兒媳。
婆婆平時從來不說，總是笑哈哈的，沒想到心裏卻一直惦記著公公。
薩奶奶和薩國瑞也是，從自己進村開始，梁爽從沒聽到他們提起已故親人。
如果思念有聲，一定震耳欲聾。
梁爽不知道他們的思念之聲能不能飄到那個空間，讓親人聽到，她祈禱可以。
站了一會兒，她敲了敲主屋的門：“奶奶，我是梁爽。”
薩奶奶隱藏情緒，帶著微笑開門。
“閨女，這麽晚了，是有事嗎？”薩奶奶問。
“給國瑞的磁盤，裏麵有學習資料，國瑞知道怎麽用的吧，明天可以看看。”梁爽說。
“謝謝。”
“別客氣，我回去啦。”放下東西，梁爽便離開了薩奶奶家。
直到躺到**，她才想起來給溫炎發條消息。
手機一打開，看到了兩個未接電話，短信對話框裏還有幾條留言。
“老婆，我在嘉興，從明天開始向後數三天，你就能看到我了。”
“晚上的煙火秀真不錯，等你回到京州我為你也準備一場。”
“你的生日依然是10月18嗎？”
梁爽回複：“你知道我的生日？”
“老婆你終於看手機了。”溫炎一到酒店，洗了個澡，便抱著手機等梁爽的消息。
秒回。出乎梁爽的意料。
“這麽說沒錯了。”溫炎的現在的生日和原世界一樣，梁爽也一樣。
“下個月回來，好好操辦操辦。”他又發。
梁爽不太在意這些儀式感，主要覺得太浪費錢，過生日，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就很好。
“溫炎，可以不操辦嗎？我不喜歡人多，就我們一家人吃個飯。”梁爽擔心溫炎著手準備，索性說了出來。
“啊？”溫炎愣了愣，“女人不是最注重儀式感？”
這話是何助理告訴他的。
不僅生日、結婚紀念日、甚至520，521……這種不算節日的日子都要有儀式感。
“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麽都好。”梁爽發了兩遍。
“什麽酒席、煙火秀，太浪費了，有這錢，多資助一些孩子，多捐贈一些學校吧。”這是梁爽的心裏話。
她不需要那些表麵的東西。
“好。”溫炎了解。
梁爽見過太多留守兒童，她心裏有大愛。
“三天後就過來嗎？”生日的事說好後，梁爽將話題轉到了見麵上。
“嗯，你想我嗎？”
問完，溫炎生怕得到否定的回答，立刻撤了回去。
梁爽回：“想。”
溫炎唇角上揚發了個幸福轉圈圈的表情。
“好了，早點休息，不打擾你。”他想帶著這份甜蜜結束一天。
“嗯，晚安。”
溫啟宣看著手指戳手機，臉上一直笑的母親。
“明天我還是申請跟奶奶住吧。”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梁爽拉了隔斷簾：“睡不著起來寫作業。”
溫啟宣一骨碌將自己塞進被子裏：“睡著了。”
梁爽將手機亮度調到最暗，她翻了翻跟溫炎的聊天記錄，似乎每一天，溫炎都會發句我想你。
她告訴自己，明天開始，她也要每天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