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說好的故事呢
第55章說好的故事呢
白澤很快就來到了楊好如所在的公寓,這是新北一處很普通的單身公寓,中等戶型,價格適中,開發商直接提供租房服務,很受單身的都市白領的追捧。
像楊好如這樣的,活了2000多年,如今職業是專業醫生的,住在這樣的地方,未免清苦了些。
不多想,按了按門鈴。
一陣拖鞋的聲音之後,門就開了。
楊好如穿著居家服,開了門就徑自走回了房子。
白澤也脫鞋進門。
進門就是客廳,中間隻放了一張糖果色的長桌和2張配套的椅子,桌子上已經放了兩份果汁和甜點,應該是知道自己要過來,剛剛布置的。左手邊是一大塊空地,上麵隻鋪了一個瑜伽毯,牆上光禿禿地掛著一個液晶電視。
右手邊是一個簡易廚房,在網裏麵看就是衛生間和她的臥室。
這個房子雖然不大,但是幾乎沒什麽家具,竟然也顯得空曠起來。
白澤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不禁感歎道:“這麽小的地方,也能讓你空這麽多地方,你是無欲無求到什麽境界啊。”
楊好如從廚房裏又端出一盤果盤,放在桌子上,自己也拉了一個椅子坐下,說:“能用到的都有,覺得不必再添什麽了。”
白澤覺得在這個話題上也沒什麽好停留的,想起了口袋中的羽毛,便拿出來給了楊好如。
楊好如接過那一片火紅,竟發了一會兒杵,才收起了眼中的情緒,將羽毛收起。笑著說:“畢方應該疼死了吧。”
“你還說呢,我拔的時候,耳朵差點被畢方那家夥的叫聲炸聾了,你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啊,要這麽作弄他。”
楊好如噗嗤笑了一聲,仿佛親眼看見了捂著嘴邊上竄下跳的畢方的模樣。
“沒有什麽,隻是覺得這樣我會開心一些。”
白澤抽了抽嘴角,這算是什麽理由。這女人生活太沒樂趣,不會已經變態了吧。自己是不是要理她遠一點為妙?
“你今天怎麽和她說的?”楊好如拿起一片蘋果問。
白澤拖著下巴答:“還能怎麽說,怎麽想的就怎麽說唄,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
“那她怎麽回答的?”
白澤老實回答:“她說,如果……”他陡然停住,自己本來是過來聽她的故事的,現在怎麽感覺話題被她拖著走了?於是轉變話頭,“我該做的都做了,現在你該說你的故事了。不要想轉移話題。”
楊好如笑了笑,說:“我又沒說不講,你急什麽?看你的樣子就知道結果不太成功,本來還想給你支支招,你不想聽也就算了。”
白澤腹誹,你這個腹黑女,能有什麽好招。
楊好如喝了一口麵前的果汁,“你應該知道我是秦朝人。”
“恩。”就這就是應該算是開始了。
“準確地說,我應該算是春秋戰國末期,秦朝初期的人。”
“恩恩。”白澤對這個時代背景不是很感興趣,事實上自己對朝代也比較模糊,經常注意到人間皇帝換人的時候,早已經改朝換代過了。於是連恩了兩聲算是催促她快點進入劇情。
“我生活在亂世,原本隻是個孤兒,但是4歲的時候,遇到了貴人,幾經周折,最後成了當時的名商呂不韋的養女。”
呂不韋?怎麽感覺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白澤暗暗想到,但並沒有打斷楊好如的話。
“從此我稱他為呂父,並得賜名呂嬋,立意姿態美好,力小人威之意,在呂父的府中我認識了其他的養子,其中後來關係最好的要數呂湛和呂風,彼時呂風5歲,比我略長一點,呂湛和我同年,生辰不過比我大了兩歲有餘,許是年歲相仿的關係,呂父府中的養子不是已成年,那也到了習武進學的年齡,我們三個小的時常玩到一處,自然就要比其他的孩子更好一些。”
楊好如像是想到了什麽,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那時年幼,日後天下格局詭譎,呂父雖為一屆商人,但是沒想到也是個睥睨天下的豪雄,從未收養我起,就已經開始四處籌劃,打通關係,招兵買馬。也許當初,他與別人要下我,也是為了以後打算——我清洗過後也算容貌清麗,想是打算把我養大好好培養以後,送給哪個達官貴人……”
講到這裏白澤已經感覺到,楊好如口氣有變,敘述故事的詞語中古風濃重,想是已經有些入戲。
他看到她眼睫低垂,隻是靜靜地看著杯中平靜的果汁,繼續說道。
“4歲的我,也許不明白呂父的心思,隻是有口飽飯吃就已經滿足,更何況還有錦衣華服,金銀首飾,大一些的時候,我以為多少能看清了些,卻沒想到隻是霧裏看花而已,直到十二歲那年,呂父決定要從呂湛呂風二人之中,選擇一人,做質子而亡的莊襄王之子,趙政時,我略微探測到了呂父的野心之大,這個野心要不惜擾亂皇室血脈,宗親製度也隻是它的第一步而已。這個替代品趙正,正是日後滅六國,統一天下的秦始皇,嬴政。”
白澤一口果汁差點沒吐出來。就算他曆史再怎麽差,他也是多少知道點這個開國皇帝秦始皇的。
“你是說,曆史上的秦始皇,其實是個冒牌貨?”
楊好如的睫毛動了一下,她微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見她的聲音說:“曆史哪有什麽真假,發生了的,才是真的。如果不是呂父,秦始皇也不是那個人,就憑原來體弱的趙政和當時的秦國之力,未必能夠滅得了六國,定得了天下。”
“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你豈不算是秦始皇的青梅竹馬?作為人類來說也算是“有點身份”的啦。”白澤發現她還真是會講故事,中間還帶懸念的,現在開始他算是對這個故事有了點興趣了,於是問道:“那你的呂父,選的是呂湛還是呂風啊。”
“說到底,是我的私心害得呂湛身不由己,害得呂風命由天定。”
說道這裏,楊好如抬起,靜靜地看著白澤,白澤在她眼中仿佛看到了什麽景象,嘈雜喧鬧,卻又透著濃重的宿命的悲傷感。
他也不由地坐直了身子,認真地聽她講接下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