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抓個正著
小宮女十分肯定地點頭。
貼身宮女暗自思忖片刻，壓低聲音一臉鄭重地看著小宮女。“此事不能在大殿宣之於口，待我稟明皇後娘娘。”
說罷，貼身宮女壓下心頭駭意，走到皇後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小宮女見狀，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失落。
她原本是想借皇後的貼身宮女之口，在大殿公然宣出此事，怎知皇後的宮女行事如此謹慎。
不過也好，既然皇後知道了，那陛下也就馬上知道了。
小宮女不經意看向被宮女遮擋了半張臉的皇後。不出她所料，此時皇後聞言麵色也是一變，她又看了自己的貼身宮女一眼，似乎在求證。
得到宮女肯定的眼神回答之後，皇後定了定心神。她看下殿內的一個方向，果然，那兩個位置是空的。
皇後拿起酒杯，裝作與皇帝敬酒的樣子，不經意與他耳語了幾句。
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怒意，他向皇後使了個眼色，皇後會意。隨即，她緩緩起身，衝著太後和皇帝行禮。“陛下，母後，臣妾身子不爽，就不在此掃大家雅興，先回宮了。
皇帝微微點頭，隨即皇後踱步下了禦階，一臉平常地往外走。
大殿之上除了各國使團外，眾人都知皇後素來深居簡出，不喜這種場合。此時宴會重頭戲已過，皇後提前離場也沒什麽不妥的，便未在意。眾人行禮目送後，依舊坐回席上。
皇後來到段氏跟前，停住腳步，微笑地看著段氏。“皇妹與本宮多日未見，陪本宮說說話吧。”
段氏心中疑惑，她自覺與這位皇後娘娘私下往來並不多，斷斷沒有到如此親密的地步，怎就要叫她說話呢？
段氏雖然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但還是起了身，叮囑葉寧希兄妹就在此處等著，隨即跟著皇後出了大殿。
“雍王和成王呢？”一出殿門，皇後的臉上便褪去了剛才的溫和，一臉正色道。
她出來的時候，發現雍王和成王兄弟竟也不在殿中，不免心裏擔憂更甚。
那個人是成王帶進宮的，如若真如宮女們所言，隻怕雍王和成王之間會有極大的隔閡。
她作為成王的生母，又是母儀天下的皇後，隻盼皇家兒郎和睦友愛，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奴婢得了消息就先稟報了娘娘，不知兩位殿下現在何處。”皇後的貼身宮女道。
段氏見一向溫和的皇後此刻似乎心中十分焦急，心中不免疑惑更甚，“娘娘，出了何事？”
皇後一臉失望地看著段氏，腳下的步子卻是沒有停下。“你們葉家養的好女兒！”
葉家養的好女兒？段氏心裏咯噔一下，皇後這是在說誰？
今日進宮的葉家姑娘隻有大姑娘和小十。小十好端端待在自己身邊，皇後要是說她，那麽剛剛在殿裏就說了，不至於要找借口將她也帶出來。
莫非……是阿雲出了什麽事？！
這麽想著，段氏忍不住脫口問道。“可是葉家大丫頭出了什麽事？”
“把你聽到的告訴郡主！”皇後對自己的貼身宮女道。此時的皇後沒了往日的溫和，言語也變得越發清冷起來。
“稟郡主，奴婢聽人說葉家大姑娘和一位男子在……在……”
雖說是皇後的貼身宮女，可畢竟是妙齡少女，**兩個字可不是那麽好說出口的。
至於為何用**，而不是私會。是因為在眾人心裏，都已覺得葉寧語是未來的雍王妃。那她和其他男子共處一室，不是**，又是什麽？
段氏心裏著急，“你倒是說啊！”
前方領路的小宮女此時竟變得大膽起來，她朝著段氏道。“郡主，就是那位白先生，和葉大姑娘正在偏殿行不軌之事。”
“不……”段氏沒有說出後麵的話。
這不可能，葉寧語是什麽樣的人，段氏十分清楚。且不說她馬上就要嫁給雍王了，更何況她還在熱孝期，絕不可能在宮裏幹出這種事。
作為皇家郡主的她，心智並非普通婦人。幾乎就在一瞬間，她心裏就有了一個猜想，有人要害葉家姑娘！
此時，她倒不擔心葉寧語和外男私會的事了，因為她知道這絕無可能。隻是，她害怕葉寧語遭人陷害。
誰要害阿雲？為何要害阿雲？
隻幾個呼吸間，段氏的思緒就飄了很遠。
很快，小宮女帶著一行人來到了那處偏殿外，眾人隱隱聽到屋內似乎有人聲。
小宮女走在最前麵，見門上的鎖已被同伴拿走，心裏鬆了口氣，神態一緩，一副大義凜然之色。“娘娘、郡主，他們兩個就在這裏！”
得了皇後的眼神授意，皇後的貼身宮女一步向前推開了屋子。
幾人隨後緊跟著進了屋子。
“阿雲，阿雲！”段氏著急喊出了聲。
可屋內一片安靜，並未有人回應她。幾人在屋內看了一圈，一個影子都沒有。
小宮女神色一驚，“怎麽會……”
皇後看著小宮女，臉上盡顯威嚴之態。“人呢？”
小宮女顯然沒有料想到會是這幅場景，“我剛剛明明看到他們在這裏……”
皇後的貼身宮女此刻也變得緊張起來，她看著小宮女，一臉憤怒。
今日可是自己把皇後帶過來的，若情況不屬實，自己就落了個失察之罪。皇後怪起來，怎麽也脫不了幹係。
“你們聽！”忽然，段氏隱隱聽到了人聲，不過並非屋內的聲音，似乎……是從外麵傳來的。
隻那一聲，段氏便分辨出了，不是葉寧語的聲音。
她急步走了出去，在四處察看。
忽然，不遠處的花圃裏，段氏看到了兩個人影。幾乎同時，其他人也看到了。
小宮女的神色忽然亮起來，她急切跑過去，“在這裏，在這裏！”
夜色太暗，小宮女並未看清兩人的麵容。隻見一男一女臥在花圃之間，兩人衣衫單薄，女子發鬢已鬆。他們緊緊相擁，語聲輕喃。
“殿下，你娶了我好不好？”女子的聲音輕柔溫婉，隨風飄入夜裏，猶如細雨敲打窗欞。
“好，本王娶你做妻。”男子輕撫女子頭發，極盡溫柔。
小宮女聽二人說話，隻覺隱隱有些不對。待她還未想明白，皇後的驚呼聲傳了出來。
“老三？孫家姑娘？”
段氏的臉上也寫滿了詫異，“雍王殿下？”
詫異之餘，段氏的心徹底放了下來。這不是阿雲，不是阿雲！
此時，花圃中的二人毫無反應，似乎不知道身旁已經圍了這麽多人。
“把雍王殿下拉過來！”皇後一臉憤怒，朝著自己的宮女命令道。這麽多人在此，他們竟旁若無人，成何體統！
未待宮女們上前扶起雍王，一陣腳步聲便從不遠處傳來。
隨即，隻見一群人浩浩****朝花圃的方向走來。為首的是皇帝和萱妃，後麵則不下十餘人，左相孫策也跟在後麵。
在看到孫夢瑤衣衫不整地和雍王相擁在一起時，左相孫策隻覺五雷轟頂，隨即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混賬！混賬！”皇帝氣得滿臉發紫，他指著花圃裏的兩人，全身顫抖不已。
此時，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人不太對勁。
“把他們潑醒！”皇帝怒喝。
隨即，幾個宮人上前，端著幾大盆水。嘩啦啦幾盆下去，兩人頓時成了落湯雞。
坤寧宮內，帝後端坐正位，段氏坐在下手。
雍王和孫夢瑤全身濕透地跪著，左相孫策已經醒來，他跪在地上，頭都磕破了。
萱妃作為雍王的生母，此刻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羞憤不已。
成王、葉寧語和白承之等人則立在一旁。
皇帝一巴掌拍在案上，怒意滔滔不絕。“朕的壽宴被你們攪合成一團亂！誰來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