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性情大變引禁足

不好了,夫人,大小姐又打罵丫鬟了,直接把人給打暈過去了!”

正在與柳管家處理府裏一些人心動**事情的柳明悅,忽然聽見自己的貼身丫鬟如意著急忙慌地衝了進來,一雙手上還沾染著別人的鮮血。

那樣子,看得柳明悅心中一驚:“不是讓你盯著大小姐?這又是出了什麽事!怎一手的血!!”

也不知紀方蘭到底是怎麽了,那日之後脾氣越發的暴躁,本來隻是喜歡打打罵罵下人而已,現在開始越發的過分了。

如意臉色慘白地說著在大小姐院子裏看到的事情:“大小姐想要出府,丫鬟們攔著,也不知大小姐哪來的力氣,推著那丫鬟倒地直接磕在了柱子上,鮮血直流啊夫人。”

她怎麽說也是跟著夫人見過不少世麵的,可手上也從未親自沾染過鮮血,那畫麵,實在是把她嚇壞了。

“什麽!?”

柳明悅連忙起身趕了過去,柳管家緊隨其後。

此時紀方蘭的院子裏麵一團混亂,挨了板子身形走不穩的紀方蘭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丫鬟,嚇得臉色慘白,周圍尖叫聲不斷,沒人注意到,在院牆後一抹黝黑的身影一閃而過。

當柳明悅趕到,紀方蘭立即有了希望,一瘸一拐地撲進了母親的懷中:“娘,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就是輕輕那麽一推,我不知道會是這樣的,怎麽辦?父親要是知道了,會不會責罰啊。”

丞相府在大洛朝被不少人視為眼中釘,一舉一動都會被其他不滿紀霄允的大臣所拿捏著,因此,在整個丞相府,可以打罵奴才,但唯獨不能鬧出人命。

即使真的不得已出了人命,也必須做到滴水不漏決不能讓外人知道一丁半點。

柳明悅看著地上昏迷過去的丫鬟,一個眼神給了柳管家,瞬間柳管家明白了過來,招手喊來了不少的下人:“收拾了,能救救,不能救照例處理了。”

“是。”

紀方蘭害怕的身子還在不斷地顫抖。

“你跟我進來!”

柳明悅饒是再寵著自己的女兒,此時也不得不管了。

拉著還一瘸一拐的紀方蘭直接就進了屋子裏,反手把門一關,手微微一用力,紀方蘭差點被摔在地上。

抬眸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娘?”

“不要叫我娘!”柳明悅如今是前有虎後有狼,不僅要麵對皇後,還要在丞相不在的日子裏,把控住丞相府以及紀方蘭的名聲,本就已經心力交瘁。

紀方蘭身為她的女兒不替她好好分憂,卻還一再地鬧出這些事情,氣得牙癢癢:“跟你說了多少次!打罵奴才可以,切不能鬧出性命!你有法子收拾到時候的爛攤子嗎?”

“娘,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一推,她就……她就成那樣了。”

紀方蘭也是非常的委屈,她隻是想出府見見成裴,自從前日之後,她就未再見過成裴了,禁忌之果已經嚐試,怎能在她心癢難耐的時候,還見不得成裴呢。

她真的就隻是輕輕一推!

柳明悅氣的抬頭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是這個問題嗎?一個丫鬟,死就死了,可你非得在這個節骨眼上給我捅出這大簍子嗎?你知不知道,京兆府的府尹就因為沒有管百姓們的死活,才被摘了烏紗帽?你又知不知道,你父親因為你,隻能逃到江南去處理水患?”

“而我現在不僅要處理皇後那邊的事情,還要到處給那些丞相門下的大臣一一解釋,你身為丞相嫡女,是被那成裴勾了魂去了嗎?能不能清醒一點!”

憋了好幾日的氣,柳明悅總算是全都撒了出來。

心裏也算舒服多了。

可紀方蘭從小就被寵著慣著,從來都沒有被大聲凶過,這會兒先是被父親打板子,又被母親這麽指責,委屈瞬間上頭,幹脆坐在那地上痛哭了起來。

“是女兒的錯,一切都是女兒的錯好了,女兒隻是想見見成國公,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了,反正皇上也沒有怪罪下來,為什麽女兒就不能去見成國公,女兒這性子,本就當不了那太子妃。”

當太子妃,是娘從小就灌輸在她腦海中的一件事,打小她就知道,自己未來是要當太子妃的,可誰又替她想過,太子長什麽樣,她都不知道。

更何況坊間傳言太子是個軟弱無能的人,麵對大臣也隻會點頭哈腰。

沒和成裴發生床榻之事前,她也想成為太子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女子,可自己已經是成裴的女人了啊。

她有什麽辦法?

女子的貞潔一旦給了別人,這一輩子,就得守著那男子。

難道她這麽做,還錯了嗎?

紀方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丞相嫡女的溫柔賢淑,看得柳明悅是一個頭兩個大,從小嬌生慣養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怎一個成裴就弄成了這幅模樣。

“你好好在這反省,哪也不能去!”

一甩衣袖直接走出了屋子,並對著所有院落裏的丫鬟下人怒喝道:“所有人盯著大小姐,哪也不能去,一旦出了什麽事,唯你們是問!”

“是。”眾人低頭害怕不敢反抗。

待人走後。

所有丫鬟下人隻聽到屋子裏麵不斷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可沒有一個人敢進去勸說。

他們才不想變成那地上冷冰冰的死人。

人群中的藍雲狠狠咬牙,越發覺得此處不能呆,趁沒人注意,偷摸著跑了出去。

紀安今日並沒有去那師吏所,一整日的時間都在府裏到處博好感,那些被欺辱的下人丫鬟可不少,隻要花一點點小錢,就能收買那不值錢的人心,何樂而不為。

忙活了一上午,回到偏院的紀安就見紀北卿獨自在那飲酒,好不快哉。

“事情辦得不錯。”

紀北卿回頭,手上的酒葫蘆是他前幾日去外麵攤子上買來了,還別說,這酒可真是好東西,喝起來辣喉,但後勁一陣酸爽:“二姐,把玩人心你弟弟我可得跟你好好學學。”

這兩天,紀北卿按照紀安交代的,在府裏到處散播紀方蘭虐待奴才的言論,今日更是輕輕地出了出手,柳明悅就乖乖地把紀方蘭禁了足。

那些個丫鬟奴才們也都個個人人自危了起來。

過不了多久,怕這對母女就要失了人心了。

“少喝些,喝多了容易誤事。”紀安搶過紀北卿手上的酒葫蘆,湊到鼻尖聞了聞:“何時貪上杯了。”

“二姐放心,你弟我酒量好著呢,誤不了事。”

紀北卿的神色有些落寞難過,心事重重的模樣,映入紀安眼裏倒是有些好奇:“從未離開過丞相府的你,好似最近多愁善感了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