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親吻灌藥

靛藍色的長袍隨意丟在一旁木桌上,半**上身,筆直的身段與那優美的肌肉相結合,腹肌的曲線就像一條柔和又結實的河流,映襯著小國師的活力與溫柔。

可隨著紀安的目光移動,蕭白左側腹部滿滿的全是鮮血。

一條長長的劍傷讓他的血肉黏糊在一起,蕭白烏發淩亂,鼻梁上還沾著不知是別人還是他自己的血跡,冷白的肌膚失了血色一般,那雙黝黑的眸子,在看到紀安出現時,明顯愣了片刻。

“你……怎來這麽早。”

蕭白臉色蒼白,那血色浸滿了薄唇,左手纏著棉布放入口中撕咬出一道口子,右手摁著傷口,一雙長眸滴血似的發紅:“過來。”

紀安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立馬明白他的意思,連忙上前從他手中接過那片被咬破的棉布,低頭一看,傷口上的鮮血透過他的右手五指不斷往外滲出。

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畫麵的紀安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再次抬眸看著儼然快要扛不住昏迷過去的蕭白,狠狠一咬牙,拿著一旁倒在桌上的瓷瓶,從裏麵倒出白色藥粉,往鼻前一嗅。

以前一直被紀方蘭和柳明悅打罵,對於各種常用的藥物味道頗為熟悉,確認是止血的金瘡藥,這才一邊顫抖著一邊往傷口上撒著藥粉。

或許由於太過緊張,藥粉大部分被撒在了地上。

突然,頭上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冷靜,隻是皮外傷,不打緊。”

紀安心中咯噔一下。

明明自己已經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可卻還要安慰她那根本不值當的緊張情緒,紀安咬著薄唇,努力讓自己鎮定。

止血藥粉撒上後,滲血的速度比之前要慢許多。

緊接著,迅速地拿著棉布往蕭白的腰上纏。

手背時不時地觸碰到蕭白腰上的肌膚,引得紀安更為緊張。

但好在,傷口也算包紮好。

紀安立即拿起一旁放落的靛藍色長袍披在了蕭白的身上:“我去請大夫。”

“不用。”蕭白臉色依舊蒼白,但卻開口叫住了紀安:“少言去了,你在那櫃子後頭拿拿瓶白色瓷瓶過來,裏麵有石竹丸,與我服下,能好一絲。”

聲音漸漸變得微弱。

紀安來不及多想,連忙尋找蕭白說的那瓶藥,倒也很快找到,倒出一顆強行塞進了快昏迷過去的蕭白嘴裏。

可就在這時,蕭白再也扛不住,雙眼一閉,直接昏迷了過去。

藥還在嘴裏根本沒有吞服下去。

紀安急了,拿著桌上的茶杯試圖給他嘴裏喂水,讓藥吞服下去。

然而,人在昏迷的狀態下,無論是任何東西都無法進行吞咽。

茶水漸漸地全都灑落在了蕭白的胸肌上,紀安一著急,用手擦拭,卻立即反應過來,將手抽出。

此時,紀安急的大腦一片空白。

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想去尋人,可外麵依舊是沒有一個人在,紀安糾結許久,忽然一手捏著蕭白的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緊接著空出手托著他的後腦,四周看了看,確定無一人後。

緩緩俯下身,吻了上去。

茶水順著紀安流入到蕭白嘴裏,帶著口中的藥丸,借著紀安的呼吸,緩緩入喉。

直到看到吞咽動作後,紀安這才立即麵紅耳赤地直起身。

心跳砰砰砰的跳的十分快。

“一個藥丸應該……應該夠了。”紀安許久都沒有緩過情緒。

直到突然外麵傳來焦急的腳步聲,紀安立即佯裝無事發生理了理神情。

“主子!”

少言領著一名滿頭白發的大夫跑了進來,見紀二小姐出現在小木屋當中頓時一怔:“紀二小姐?”

但很快,少言拉著大夫上前:“快給我家主子看看!”

紀安識趣地給大夫讓路,故作什麽也沒看到一般背對著蕭白的身體。

“腹部受傷怎能坐著,快,扶到**去,讓老夫好好看看。”大夫見到患者尤為著急。

少言力氣十足,直接將蕭白橫抱著走出小木屋,輕放在了一旁主臥的床榻上。

他不知主子剛才經曆了什麽,但見傷口已經包紮好,應當是紀二小姐來之前便暈了。

紀安心中憂慮擔心,但又不好跟著進屋,隻能在外麵的院子裏焦急地徘徊著。

許久後,少言這才領著大夫出來:“多謝大夫。”

“是你家主子自己處理的及時,傷口雖然包紮得有些粗糙,但好在止住了血,也服用了藥,一會兒等老夫我去熬些藥過來,你主子醒了就給服下,這幾日注意休息,勿下床也勿沾水。”

大夫負責地連連囑咐。

聽的紀安在一旁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咳……”

大夫聽到咳嗽聲,慣性的詢問:“這位小姐是否著涼了?還是嗓子不太舒服,老夫正好來了,替您把把脈看看,一會兒也好一同開個藥方。”

紀安連連擺手:“不不,我沒事,多謝大夫關心。”

少言神色疑惑。

直到離開這院子,紀安這才著急的開口:“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何會受這麽嚴重的傷?小國師可還好?應當沒事吧?”

“無性命之憂。”此時的少言眼神立即憤怒不已:“若我抓到那該死的刺客,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刺客?”

蕭白身為大洛朝的小國師,受百姓敬仰,怎麽會有刺客來行刺?

但少言似乎也不願多說,紀安也隻好將疑惑暫時放在心裏。

大夫熬的藥是熱了一遍又一遍,可蕭白還是半天沒有醒過來,反倒是看著少言見府裏的人紛紛回來後,將看護小國師之事交給了紀安,便離開了院子。

望著床榻上麵色蒼白的蕭白。

紀安腦海裏一直閃爍著剛才她那不得已的舉動。

臉色漸漸地又開始紅潤了起來。

紀安猛地轉身,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臉,似圖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可突然身後床榻上的人卻緩緩睜開了眼,看著背對著自己還輕拍自己小臉的紀安,可愛的讓蕭白笑了笑:“這是犯了何錯,要這般拍打自己的臉?”

!!

聽到聲音,紀安立即回過神,見蕭白醒來,著急的她端起還溫熱的藥上前:“大夫說讓你醒來就把藥……藥喝了。”

提到藥字,紀安不自覺的就再次想到那個畫麵。

“你在緊張什麽?”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