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了法子求小國師幫忙

y大洛朝所有大臣婚事,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丞相之女出嫁,是需要大洛朝國師挑選一吉日請卦,確定此婚約乃上天允準,日後定能夫妻恩愛琴瑟和鳴多子多福。

才可挑選日子完婚。

紀安自是清楚此事,其實在這之前,柳明悅紀霄允不是沒有想過找國師幫忙,在請卦之日動點心思,稱此婚約並不被上天看好。

但奈何國師向來不與朝臣聯絡,國師府裏也是拒絕所有人拜訪。

沒了法子,才動起了替嫁心思。

就算出嫁之日成國公知道娶的並非嫡女,屆時也已塵埃落定,就連皇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尋不得他們丞相府的過錯。

傍晚,坐在窗前的紀安望著外麵繁星點點的夜空,思緒有些低沉。

是啊,母親的嫁妝要回了些,可她依舊是沒想到法子如何避免嫁到國公府。

難不成還要走上一世的路嗎?

次日,柳管家再次來到紀安的偏院,昨日聽聞大小姐來紀安這裏不僅沒討到半點好,還莫名其妙的生了病。

一時之間,府裏上下傳言紀安是個不祥之身,被抬正後更加會加倍禍害府裏的人,這還得了?本就沒人來的偏院,現如今更是躲得遠遠的。

但奈何丞相吩咐送東西前來,隻能硬著頭皮的踏入這不詳的偏院:“這是丞相吩咐送過來的首飾和衣裳,還有兩位丫鬟,二小姐還有其他需要嗎?如果沒有,奴才就領著下人們打掃這偏院了。”

“奴婢翠丫見過二小姐。”

“奴婢纖雲見過二小姐。”

兩名領過來的小丫頭年紀不大,似剛剛入府的模樣。

紀安對送過來的東西並沒有多看幾眼,隻是冷冷地點了點頭,便將偏院交給了柳管家收拾。

翠丫纖雲本想跟著,卻被她留在了院子裏打掃。

小國師,今日應當也會來丞相府才對。

思來想去,為了請卦的事,紀安還是硬著頭皮的去尋小國師。

藏書閣裏,蕭白幾乎已經把這裏的書籍看得差不多了,他記憶力超群,且一目十行,看過的書籍便印刻在腦海當中。

“小國師,你看的不是藏書閣的書吧,怎還自己帶書來看呀?”

從小跟在小國師身邊的少言好奇地探出腦袋:“又是商經啊?小國師,你這本書都看了好幾遍了,老國師說了,讓你少看這些。”

蕭白隻是低頭“嗯”了一聲兒,繼續沉浸在商經裏。

此時,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向來謹慎的少言立即護在小國師的麵前,從小習武的他,自能聽出周圍的動靜:“誰?”

“少言,這裏是丞相府,不用如此。”

蕭白合上商經,看向門外探出的小腦袋,瞬間想起那日小雨。

冰冷的臉上這才有了片刻的柔和:“你怎麽來了?”

紀安也是沒想到蕭白身邊的書童會武,剛才的那一聲嗬斥,屬實有些驚到她了。

見少言默默地低頭站到了蕭白的身後,紀安這才走進了藏書閣:“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請卦之事?”

“你怎知?”

“算的。”

蕭白腦袋微微一側,僅僅一個眼神,少言立即明白過來,迅速的走出藏書閣並關上門在外守著。

是啊,差點忘了,蕭白可是小國師啊,輕輕一卜卦,便知曉她的來意。

紀安也不繞彎子:“那你可願幫我?”

“你說呢?”

藏書閣的氣氛頓時有些不太對勁,紀安被這麽一反問有些摸不著頭腦。

許久後,蕭白神色黯淡地才歎了歎氣:“隻要你開口,我自會幫你。”

她還是沒記起五歲那年的事?

還是說,對她而言,不重要?

紀安不明白他為何要歎氣,但得到了允諾後的她,內心安穩了不少:“謝謝。”

即使不清楚蕭白會如何幫她,可心裏像似總有一股聲音在告訴自己:相信他。

望著紀安走出藏書閣的背影,蕭白的眉頭卻並沒有因此鬆展開來。

紀安突然的改變讓他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人不可一日便心思情緒茫然大變,到底發生了何事?

他閉眼想算上一算,卻發覺根本算不出紀安的命運。

他們蕭家曆代都是大洛朝的國師,擅卜算星象風水,他身為小國師,為大洛朝卜算過幾次,皆靈驗,因此,蕭白的名聲比他父親蕭祁還要大。

百姓們對小國師也是十分的敬仰。

可今日……

兩日後,請卦之日到來。

丞相府與國公府需領著所有家眷前往國師祭台。

成裴信心滿滿的絲毫不覺得請卦會出什麽意外,在他看來,丞相府嫡女他是娶定了。

隻有娶了丞相府的嫡女,他才能名正言順的借著紀丞相踏入朝堂。

這也是他苦苦求了蕙貴妃多日,才求的請卦賜婚一事。

他成裴要的,隻是個墊腳石而已。

有人歡喜有人憂,紀方蘭看著祭台心裏難受得很,在這之前母親拿著她的生辰八字與那成國公算了一算,竟意外的十分契合。

那麽,今日國師和小國師算的也應當是如此,對嗎?

餘光輕輕瞥向了一旁麵容淡定的紀安,緊張的扯了扯母親的袖子:“娘,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她心裏實在不安的很。

柳明悅安慰:“請卦結果契合那也是紀安嫁,你擔心什麽。”

“我……”

是啊,不論結果什麽,她又不會真的嫁。

如此一想,紀方蘭的心情也漸漸地輕鬆了下來,這幾日裏,綠蘿和梅兒在耳邊不斷的給自己提醒著紀安不過是個庶女,還是個從小伺候她的賤丫鬟而已。

那日肯定隻是吃錯東西發了瘋,不足為懼。

此時紀方蘭再次瞄了一眼紀安,見她不再有那日的淩厲嗜血,反而和平常沒什麽兩樣。

看來是她多慮了,賤丫鬟就是個賤丫鬟,若是請卦失敗,她便要讓紀安再次當她的丫鬟,狠狠地踐踏在腳下,讓她那天發了瘋的威脅自己!

請卦的時辰還未到,不少百姓為了一睹請卦之事,紛紛趕來探腦相望。

可丞相府的人群中,為何多了一位少女?

看那身著打扮,絲毫不比紀大小姐寒酸,難道也是紀丞相之女?可他們從未知道丞相府裏還有一女啊。

人群中議論紛紛:“誒,那女人該不會是紀府的遠方親戚吧?”

稍微對千金小姐有所了解的一位男子嘁了一聲:“蠢貨,那女子穿的那可是和紀大小姐同樣的錦緞衣衫,一遠房親戚能讓丞相給這麽賜這麽好的東西麽?再說了,那女子梳的可是重臣之女特有的發髻。”

“這分明就是丞相之女,不過竟一點風聲都沒有,看來這丞相對這女兒尤為保護啊。”

有人不明白該男子此話何意:“為何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