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想救但心有餘而力不足
葛縣令才不會去聽他們這些人的解釋，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能挽回一些損失。
幾乎是沒有半點的停歇，喊來了北單村裏所有百姓們。
什麽隱秘行事，什麽不讓村子裏的百姓知道糧食這件事。
現在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北單村裏的年輕人甚少，即使全喊來，能幹活的卻也沒有多少個。
“老爺，要不我還是去縣裏喊點工人來吧！”有人看不下去了，想去花錢找點人來。
不然就這麽一些老弱病殘，什麽時候才能夠把所有畝地糧食地都搭好棚子啊。
可葛縣令心裏擔憂著事情傳揚出去，立馬搖頭：“不行，此事北單村的這些人知道也就算，還能收買了，若是傳到外麵去，可就完了，別廢話了，趕緊幹活！”
身為縣令的他，都已經開始動手忙活起來了。
但這暴雨似乎故意和他作對一般，越下越大，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再加上天色昏暗，所有人的進度根本不快。
沒人注意到在他們忙活的不遠處，劉介和幾名訟師小心翼翼地躲藏在樹後麵觀察著。
暴雨落下。
他們絲毫沒有半點的皺眉不適，為了能夠調查到北單村糧食的事情，淋點雨又算得了什麽。
已經連續在這裏蹲了差不多半日的時間，眼瞅著下雨本來是打算走的。
可沒想到居然碰上了葛縣令。
一名訟師被暴雨淋得有些睜不開眼：“劉介，這裏的土地不是說都是皇家的嗎？這葛縣令明目張膽地用皇家土地，北單村的百姓們難道沒有一個上報的？”
跟來的幾名訟師不怎麽了解整件事的情況。
隻是聽了個大概。
劉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沒看到這裏的百姓大多都是老人嗎？”
“老人也會說話的啊，那裏看過去也有還算年紀不大的啊。”
“這……”
這個問題，劉介一時之間無法回答。
是啊。
這些人為什麽會任由葛縣令霸占了這些土地，難道他們自己每年上交土地稅的時候，不會把事情告知朝廷，讓朝廷做主嗎？
他們幾個當中最為年長的訟師皺了皺眉：“一個村子不可能常年隻有老人在，或許，年輕一輩的人全都在一個地方，老人們為了兒孫，不敢往上報？”
“……”
突然，遠處土地裏忙活著的一名老人腳下一滑，直接摔沒了影兒。
劉介等人心裏咯噔了一下，不由得為這老人緊張。
卻見那葛縣令根本不管摔倒老人，反而擺手示意旁人不用管，繼續為糧食搭棚。
“媽的！這什麽縣令！就這麽看著自己百姓摔到不管不顧？”
剛才說話的那訟師氣憤得一下子沒有忍住自己心裏的憤怒，大聲地吼了出來。
其他人驚得立即捂住了他的嘴。
好在，暴雨聲兒大，葛縣令那邊並沒有聽到。
劉介小聲地提醒著：“走，先回去。”
“可是那老人！”
“我們幫不上。”劉介久久才開口：“我們一旦打草驚蛇，救了他，害的隻是更多的人罷了。”
他也想救那老人，甚至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其他不少老人被葛縣令帶來的人，強迫壓榨，最後支撐不住倒地不起的。
想救，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隻能強行拉著幾人離開此處。
然而他們剛走沒多久，一個身影忽然從遠處走來，看著葛縣令那邊的殘暴行為，眉頭一蹙，雙拳緊握憤然不已。
揚起手，眼底的不忍終究讓他看不下去。
黑夜當中，沒人注意到他架壇祈求的舉動。
嘴裏念念有詞，卻聽不清說的什麽。
突然。
還狂風暴雨的天氣，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
漸漸地開始變小。
甚至停了下來。
葛縣令等人抬頭，見不再下雨，臉色這才鬆了下來：“快，抓緊時間弄完。”
蕭祁疲憊的汗水和雨水混雜在一起。
看著沒了暴雨狂風之下，那些老人們也終於不再眼前模糊，幹活的速度也越發靈活了起來。
見狀，蕭祁怒視了一眼那葛縣令，轉身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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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師吏所裏，譚夫人已經把所有譚石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就是花錢買的消息。”
“你們一定要把他繩之以法，他幹的那些事，害了多少人啊。”
越說越有些激動，甚至站起身抓著顧瑾一的手臂滿臉哀求：“司寇大人，你相信我，譚石真的是個罪大惡極的人。”
顧瑾一的手被抓的有些疼，隻能連連安撫：“好，我們知道了，一定會好好調查這件事。”
“譚夫人，那你說的那些往來信件，你都放哪裏了？”
紀安抓住了剛才譚夫人交代的重點。
譚石先是花了大筆錢買來的一個關於糧食短缺的消息，然後迅速閉店屯糧，所有屯的糧全都是山青縣那邊購入的，價格高，但到京城轉賣一手，卻能翻個好幾翻。
而且譚石不僅把糧食價格不斷抬高，還隻賣給一些富人權貴，一些上門求買糧食的普通百姓們，不是被趕出去，就是一陣怒罵。
好幾次暴亂都是在他那裏發生。
譚夫人因為發現了他與權貴富人的往來，勸說了幾句，結果換來的就是一陣的暴打，最後更是被關起來不準離開半步。
“在，在……”譚夫人猶豫了。
那可是她保命的東西，一旦交出去了，到時候萬一師吏所的人沒用，她還能用這個來跟譚石談條件，換來一紙休書也是可以的。
一直沒開口的洛元墨此時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你盡管說，我乃當朝太子，定能護你安危。”
“太！太子？”
譚夫人直接從椅子上驚得摔了下來：“你，你是太子？”
“對。”
聞言，立即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