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頭一次正式談合作
話雖如此，但具體如何做，卻根本是一頭霧水。
糧食到處都缺！
此話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可唯獨紀安，完全沒有愁容，反而笑著開口：“有人稀缺，就有人富裕。”
眾人還是不太理解她的這句話是何意。
“這裏的所有案卷有一大部分來自於西街一家商戶。”紀安敲了敲桌上的案卷：“那人在這之前就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糧商，在所有糧食還屬於正常價格時，唯獨他，關閉了所有糧鋪，不對外售出，太子猜，這是為何？”
聞言，洛元墨立即猶如醍醐灌頂一般：“一早就得到了糧食稀缺的風聲，故此屯糧備高價。”
“沒錯，糧食稀缺還是近幾日京兆府開倉放糧時才發現，那他是為何會提前得知此事？”
“你的意思是？北單村被霸種糧的人，故意把消息傳給了他？”顧瑾一有些沒太聽明白：“可為何會獨獨告訴他一個人？”
“難道說那西街的商戶參與了此次事情？”
紀安頗為讚賞地看著太子點了點頭：“所以太子可知該如何做了？”
思慮許久，洛元墨隨即起身自信一笑，側頭看著與他同一自信神情的顧念之眼神示意：“走，去西街。”
“好。”
待太子和顧念之離開師吏所後，紀安有些疲憊的伸了伸懶腰。
顧瑾一見狀，遞來一杯水：“辛苦。”
紀安抬眸，略帶疑惑。
“三弟雖聰穎，但也隨了我們顧家一根筋的壞毛病，有些時候，看事情並沒有你看得那麽精準。”顧瑾一開始慢悠悠地收拾桌上東西：“太子也向來都被打壓懦弱，本以為你頂多給些法子幫助一下，卻不想，你會如此耐心地慢慢引導他兩。”
二哥的話讓紀安一驚。
的確，她心裏對皇家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麽好感，一開始也不想真的幫助太子調查此事，但轉念一想，二哥三哥如今也算是步入了為官之路。
她若看著不管，皇上責怪下來，三哥也會因此受牽連。
昨日想了一整晚，二哥三哥待她那般好，怎能看著他們陷入困惑不管不顧，她帶著上一世的記憶，若不幫，豈說得過去？
隻是她一步一步的引導做的如此警惕，卻沒想到，還是讓二哥看了出來。
低眸淺淺一笑：“二哥這幾日才是要辛苦一些，劉介和不少訟師都去了北單村，現在京城大部分的案子糾紛，就都隻能二哥一個人處理了。”
“無妨，也正好能多長些見識。”
過了半晌後，紀安領著星兒離開了師吏所。
回顧家，聽老管家說有位姓烏之人來拜訪，紀安聽後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一直坐在對麵酒館的烏禹成立馬注意到了紀安回府的身影，剛想起身立即跑下去，卻又忽然注意到自己此舉有失尊嚴。
又立馬坐回了位置上。
“少主？”
“她紀安晾我許久，我還要上趕著去見她？哼！她把我烏禹成當成什麽了。”
少主的話讓他這一個做屬下的，是一臉的頭疼，上頭老爺還交代著要盡快完成合作，這邊少主又十分的不願意放低架子。
眼看著紀安已經進了府，少主還一副高傲不願低頭的模樣。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直到半個時辰後，烏禹成這才起身一臉冷漠的模樣，朝著顧家大宅走去。
這時的老管家已經不再阻攔：“紀小姐剛回府，兩位請在大堂稍等片刻。”
等？
又是等？
烏禹成壓抑著怒火，雙拳緊握，隻好跟著進了顧家大宅。
可許久，沒人上一盞茶。
也沒人前來伺候。
頓覺臉麵無光，受到巨大的羞辱，起身就要朝外走去。
這樁合作，他還偏就不談了！
又能耐他何！
可還沒走幾步，紀安帶著星兒踏進了大堂，見一臉不悅的烏禹成，故作詫異：“烏少主這一臉的憤怒，可是在惱我？”
“哼！”烏禹成見到紀安時，心裏的怒火更加濃厚了起來：“紀小姐好大的脾氣，先是讓本少主在外麵等了好幾個時辰，又是讓人如此苛待，連一盞茶都舍不得端來，紀小姐哪像是誠意合作，分明就是頻頻羞辱！”
聞言，紀安立即佯裝無辜的眨了眨眼：“那烏少主可就誤會我了，我這上午忙活著事情並不在府內，我也不知曉你今日會來，怎還能是我故意苛待呢。”
“至於未給烏少主沏茶，唉，實不相瞞，最近府裏事情太多，不少下人都被安排出去忙活了，這人手啊，實在是不夠。”
紀安一臉為難的搖頭抱怨：“若是怠慢了烏少主，還請海涵諒解。”
“……”
人都說到這份上了，烏禹成饒是心裏有再大的不滿，此時也不好過於咬著不放，隻能硬生生的把這一口氣咽下去。
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紀姑娘讓本少主親自前來洽談，本少主來了，那便好好談談合作之事。”
“烏少主請坐。”
紀安擺手示意，隨後看了一眼星兒。
星兒很快明白過來，坐在她右側不與對方兩人挨著。
“說到合作，烏少主想來也看到了最近京城的狀況，我本有意與你們合作，但不少人都說此次香料引進屬於大賭，這不得不讓我有些猶豫了。”
談判的最終目的，是為了降低購入成本，當時的她太過著急想要拿下龍涎香等香料，卻忘了大洛朝本土會考量的一些風險。
如今已經到了她占據優勢的時候了。
烏禹成聽到這話頓時臉色一黑：“紀姑娘什麽意思？是不想與我們南胡國合作了？”
“倒也不是這意思。”紀安頓了頓：“就是這香料的價錢，還希望烏少主能夠多多成全一番。”
“每個香料的價錢都是當初定好了的，紀姑娘在這個時候坐地還價不覺有些過分了嗎？”烏禹成此時後悔極了。
當初就應該早早定下其他的合作商賈，怎麽就會這麽輕易地被一個小女子玩弄於鼓掌之中，就這麽猶豫了一兩日，大洛朝的風向完全變了個天！
紀安完全不急，雙手環抱胸前，淡定自若地開口：“烏少主若是不願意，我這裏怕是也沒那麽多閑錢去合作了，你也知道，我並非顧家的人，不過是個外姓孫女，終究是不親的，我也動用不了顧家的錢財，唉。”
一副仿佛你不同意，那我也沒錢繼續合作的無所謂態度。
頓時激怒了烏禹成，啪的一掌拍在了桌上：“不合作便不合作！我烏家還不信了，這偌大的大洛朝，沒有一個願意與我合作的！”
屬下聽著是隻能幹著急，想勸少主不要盲目自信，卻又不好當著外人的麵開口。
紀安注意到星兒被這一巴掌驚得身子一顫，眉頭立馬一皺，言語也隨之冷了下來：“合作不成情意在，烏少主這般惱怒倒是失了身份，這外麵想要和烏少主合作的自然是一喊一大把，但能給的，卻沒一個比我多。”
“當然，烏少主若非要繼續騎驢找馬，那我也隻好親自去趟南胡國了，這南胡國盛產香料，自然也非你們烏家一個，我也不挑，能掙一點碎銀子也就夠了。”
說話間，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外麵顧淵正滿心擔憂地偷看著裏麵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