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做得好是應該,做得不好是活該
第五十章 做得好,是應該,做得不好,是活該
話說回來,若然不是商雪玉在前幾天失手打爛了那花盆兒,又拿走了那花兒。今晚,那件事又被商紫如再提起來的話,杜甄還真的想不起來,她的窗台上的那盆小花兒,居然有那樣的作用——汪蔻的暗算,還真是無孔不入,從來沒有停止,而且,還真教杜甄防不勝防啊!
環兒聽了,就停下來手裏的活兒,她朝杜甄笑了笑,說道:“回夫人的話,那盆花兒,是三小姐送的啊——她春日去踏青回來,說是花主說這花兒特別別致,就給夫人您送了過來。隻不過,三小姐送過來的時候,這花兒沒長得現在這般豐—盈,隻是幾條小芽兒,其他的葉子,都還沒有長齊呢,那段時間,三小姐也跑得勤快,隔三差五地來照料那花兒,還經常念叨著說,這是給夫人的,一定要養好呢。到了後來,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長得漂亮,開了花兒,才移到窗台上去的!”
商靜盈送來的?而且,還細心照料了許久?
杜甄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送來的時候,居然還隻是一些小芽兒。並沒有開花,看來,這商靜盈的心思,可真夠深的!
杜甄微微閉了閉眼睛!感覺到心裏有什麽難忍的感覺在翻騰不已。
牛嬤嬤卻在一側低頭思索了半晌,忽然朝杜甄說道:“可是,大小姐,奴婢卻記得,那棵花兒送來的時候,奴婢可是不是痶夷草啊!”
牛嬤嬤可記得清楚,那株模樣兒並不出眾的小草兒,被商靜盈小心翼翼地奉了上來,隻是一株很普通的紫色小花兒,可並不是駭人聽聞的瘋牛草啊,難道說,這之間,會有什麽別的隱情不成?
要知道,二姨娘汪蔻為人陰險無比,人裏人外兩麵三刀。這商靜盈耳濡目染的,自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雖然,杜甄平日裏威脅不到沈濃的地位,可誰又能擔保她沒有什麽別的歪心呢?
所以,當日,商靜盈送了這花兒過來的時候,牛嬤嬤還捧著那花兒仔細地查看地一番呢,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那花兒的名字,並不叫瘋牛草,而叫九節藍!
可什麽時候,這九節蘭,居然變成了瘋牛草呢?
杜甄聽了,卻是苦笑了一下,然後,擺擺手,示意牛嬤嬤不要再說下去了!有些事,杜甄當時或許不明白,可現在聯係事情的前後再想想,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了!
商靜盈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
她送來的,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甚至,杜甄現在就有理由相信,商靜盈即便送一的不是那種叫痶夷草的瘋牛草,可那根兒,一樣也可以長出她們想要的東西出來!因為,以前的杜甄,曾經聽過一樣東西,說是叫“嫁接”。就是指將一種花的根兒,接上別的枝葉,讓它生長出來,就同時具有了兩種花的毒性,以及觀賞性!
隻不過,那種技術因為太過少的緣故,所以才不為世人所知。但現在,杜甄還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
環兒看到主子臉色不好,一時有些惶惶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但見牛嬤嬤朝她使了個眼色,她朝杜甄作了個揖,然後,率先退下了!
屋子裏,又變得靜悄悄的。牛嬤嬤心裏想的是,要怎樣治好杜甄的毒,而杜甄則沉默著坐在窗前的紅木圈椅上,她的眼神空蕩,一直盯著窗外的那株三葉玉蘭,神情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要想查出來商靜盈這株花的來源,似乎非常清楚,可是,依著汪蔻的性子,還會留著那個把柄讓杜甄查麽?再說了,商雪玉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麽,未必沒有追查過,但現在的結果呢?就是沒有結果!
想到商雪玉,杜甄忽然想起,商雪玉被擄,商永霖前去追趕。卻不知道兩個人,現在都怎麽樣了!
在這一段時間之內,商雪玉大反常態地先救了商天棋,然後,又拿走到可以威脅到自己安危的痶夷草。她所做的事事處處,都是幫杜甄著想,保護著杜甄母子。而商雪玉的行為,在杜甄的心裏,也漸漸地成了一個疑團——那就是,身為商府庶女的商雪玉,究竟為什麽要這麽做,究竟為什麽,要如此幫自己母子!
要知道,多年來,杜甄深居簡出,並不掌管府中大權,更何況,她生性冷情,對待商雪玉和其他庶子、女們,也向來是不冷不熱。不遠不近。
所以,杜甄有理由相信,作為她這樣的一個冷情的嫡母,還真的沒有讓商雪玉不顧一切地幫自己的潛質。
所以,杜甄想知道,商雪玉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為了單純的想找個靠山呢?還是有其他的,不為人知的圖謀?
杜甄想知道這個真相,因為,她的心裏,容不下居心叵測的人,更容不下弄虛作假的情!
但,現在的商雪玉,生死未卜不說,人在何處都還不知道!
想到這裏,杜甄微微歎了口氣,說道:“牛嬤嬤,五女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商雪玉公然和汪蔻對抗,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以著汪蔻等人的黑心手段,還真不知道,她們會怎樣對付商雪玉!
牛嬤嬤慘然低下頭去,不讓杜甄看到她眸子裏擔憂的光芒!
不知道的事情,牛嬤嬤是不會妄自猜測的,她隻能竭力地安慰已經折騰了一天的杜甄:“大小姐放心好了,五小姐天生福相,並不是短命之人,所以,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天生的福相麽?
杜甄搖了搖頭,在心內冷笑一一下,忽然整個人都沉默下去!
牛嬤嬤似乎覺察到自己說錯了什麽,連忙沉默下去,借口杜甄累了,連忙幫她整理好床鋪,準備侍候她早些休息!
不得不說,杜甄中了瘋牛草的這件事,是絕對不可以外傳的,非但不可以外傳,更加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毒物分明是他人下的,就算杜甄和牛嬤嬤不說,那些人也必定知道了這事的,總之一句話,現在,在杜甄的身上,這毒一天未解去,杜甄的危險,就會潛在多一天。
這一天的危險,對於常人來說,可能也算不得什麽,但對於身處內宅的杜甄來說,卻很可能是致命的!
而且,這種危險,絕對是多方麵的,因為,隻要有人刺激杜甄的話,她就一定會生氣、發瘋,說不定,就會中了對方的圈套!
更重要的是,對於杜甄來說,她可以竭力保持,但是,相對的,那些人肯定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裏,若是不斷的挑戰她的底線的話,任誰,都沒有辦法忍受的。
杜甄準備上床的時候,忽然朝牛嬤嬤說道:“還有,牛嬤嬤,還有沈姨娘的事情,你也費心一下吧,畢竟,沈濃在這府裏也呆了十幾年了,又為商府生下了女兒,不管怎麽說,都不能虧待了她!”
就算怎麽個不虧待都好,也都隻是按著姨娘的葬禮來的了。薄棺斂柩,側門出行,最後,就隻能埋葬在隨便的一個地方,而不能象那些夫人主母一般的,進商府的祖墳!
牛嬤嬤微微斂下眸子,應了一聲“是”!
現在,商府已經是多事之秋,汪蔻已經安分了不少,還有那個取代了汪蔻的葉藍……
牛嬤嬤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個烏煙瘴氣的後院,什麽時候才能過得上個安分的日子!
夜,墨染一般的漆黑。
一行人穿街過巷的,在這無邊的黑夜裏急速地前進。當頭的一人,肩膀上扛著一個人形的包袱,馬不停蹄地在這黑夜之中疾馳,似乎,要急著去什麽地方一般!
忽然,被扛在肩膀上的人“嚶嚀”地淺叫了一聲。那個黑衣人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來,拍向那個肩膀上人的睡穴。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知道身後有多少的追兵,若是這個女子不管不顧地大叫起來的話,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這些人左穿右拐的,終於來到一個小巷子最後的一間院子前。隻見當頭的黑衣人輕聲地叩響門環。三快兩慢的節奏。緊接著,漆黑的小院裏,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誰?”
黑衣人答道:“送麻繩的……”
院門被打開了探出一個腦袋瓜子。看看眼前的黑衣人,說道:“來,快進來!”
黑衣人扛著肩膀上的人快速地進院,其他的人也在警戒片刻之後,進了院子!
一時之間,院外變得寂靜起來,隻有風掠過小巷子的聲音,發出尖銳地呼嘯!
再說黑衣人閃身進了院子,然後,徑直朝著內屋走去!
屋子裏,居然是點頭燈的。那樣暗燭一般的光芒,隻照亮了小小的空間,甚至,連貼著厚厚窗紙的窗子外,都沒有一點的光芒!
黑衣人跨門而入,將肩膀上的人扔到了地上。隻聽內屋角落裏的一個聲音淡淡地問道:“人呢?帶來了?”
黑衣人點點頭,說道:“回主子的話,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