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需要我打電話告訴我爹地嗎?”軒寶板著小臉,使出了殺手鐧。

他不確定這招行不行,抱著僥幸的心理姑且一試。

保鏢一聽他要打電話告訴薄宴庭,紛紛站直,恭敬地讓出了一條道,“小少爺請。”

軒寶意外地得知,和他長得相似的小朋友,在家裏應該很有地位,並且也很受寵。

不然,也不會得到這些人的言聽計從。

不過,他們既然長得相似,那麽他從小沒見過的這個男人就是他的爹地?

正當軒寶在思考問題時,客房的門被打開,坐在床沿的時初暖神情恍惚地看到了兒子那張圓嘟嘟的小臉,她的眼淚一下子滑落,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情緒波動中,她伸手抹掉滑落的眼淚,軒寶走進客房關上了門。

“媽咪,是我呀!軒寶。”

他跑到時初暖麵前,馬上撲進她的懷裏。

時初暖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摟著懷中的兒子,“軒寶,真的是你?媽咪不是在做夢吧。”

“是我,媽咪,他們把我認成了這個家的小少爺。”他和她說明自己進來時遭遇的所見所聞。

捧著兒子的小臉,時初暖看到出神,小兒子在薄宴庭身邊長大,長子在她身邊長大,他們是雙胞胎兄弟,長得像是自然的。

“軒寶,媽咪現在還不能跟你走。”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時初暖決定先不逃跑。

難得有機會接近小兒子,這五年遲來的母愛她知道一時之間根本還不清,可是第二次丟下他會給他造成不可磨滅的心理創傷。

軒寶感到意外,他以為媽咪留在上東區是為了工作,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媽咪,你如果不跟我回去,小葵怎麽辦?”他凝望著時初暖濕潤的眼眸,擔心在幼兒園裏等自己回去的妹妹。

時初暖知道軒寶比同齡孩童聰慧,撒謊根本無法打發他,倒不如坦白直言。

她摟著懷裏的兒子,輕聲說道,“那個和你長相相似的小朋友,其實是你的弟弟。因為某些原因,媽咪不得已和他分開了。軒寶,這些年媽咪能陪著你和妹妹,這份幸福其實是從你弟弟的手裏偷來的。”

當年要不是把小兒子交給薄家,也許她和一對子女無法從薄宴庭的眼皮子底下逃脫。

軒寶似乎想到了什麽,他懂事地伸出手,幫時初暖擦掉臉上的眼淚,“媽咪,我會幫你照顧好小葵的,棠棠阿姨那邊你得打個電話,不然妹妹我一個人哄不住的。”

時初暖握住兒子的小手,放在唇邊親吻著,大兒子從小懂事,並且會主動替她分擔生活瑣事,如春天般溫暖的小太陽。

他和薄星辭雖是雙胞胎,兄弟倆的性格倒是南轅北轍。

弟弟高冷話少,比起薄宴庭那個渣男過之而無不及,冷冰冰的像冰坨子。昨晚在視頻裏,她就察覺到小兒子從小生活在豪門裏,被他養育的失去了孩童該有的活潑,一板一眼像個冰冷無趣的機器人。她要是從小留在小兒子身邊,也許他的性格會變得和大兒子一樣,可愛,溫暖。

“我的手機落在別的地方了。”時初暖也想打電話聯絡好友,苦於手機不在身邊。

軒寶從背包裏掏出小天才兒童手表遞給時初暖,“媽咪,用我的。”

她盯著兒子的手表無奈一笑,接過後撥通了沈棠的手機號碼。

“棠棠,我是初暖。”時初暖壓著聲音和好友打電話,怕被門外的保鏢聽到動靜。

沈棠接到時初暖打來的電話,她擔心地問道,“昨晚你一夜沒回來,還好嗎?”

她和薄宴庭的事三言兩語根本說不清楚,為了爭取時間,她摟著軒寶和好友商量,“棠棠,我被薄宴庭抓了。”

“初暖你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麽嗎?”

沈棠聽到薄宴庭的名字猜到好友遇到了危機,現在應該需要自己的協助。

在最困難的時候沈棠幾次對時初暖伸出援手,遇見她,溫瀾潮生。

“棠棠,他要帶我回國,我暫時無法照顧軒寶和小葵了,還得麻煩你。”時初暖說出目前的處境。

沈棠握著手機走到窗前,“不瞞你說,我的工作也有了調動,這次我要回國內了,不如我帶著他們先回去,你等找到機會再和我聯絡。”

千言萬語梗在心間,時初暖感謝沈棠的對兩個小寶貝的照顧。

打完電話,她把小天才手表還給兒子。

“媽咪,我得先走了,要不然被發現就糟了。”軒寶思路清晰的說道。

兒子臨走前,時初暖蹲下來又抱了抱他。

“軒寶,等媽咪拿到手機就和你聯係。”時初暖和他做出保證。

“嗯,我也會照顧好妹妹的。”

軒寶舉著小手,麵帶笑容地望著時初暖。

他走出客房,保鏢看到他出來,馬上站正,他終於理解,為什麽自己的出現能震懾到他們。

軒寶已經確定,把媽咪抓過來的大壞蛋就是他素未謀麵的爹地。

好樣的,他時鈺軒拚了命想守護的媽咪,居然有人膽敢欺負她,就算這個人是渣爹,也絕對不能給他留麵子。

軒寶趁著傭人不注意偷偷躲到角落,拿出平板電腦,小胖手利索地在屏幕上寫著編程。

嘿嘿,待會兒有你好看的渣爹。

幹完壞事後,他從後門悄悄溜走,得回幼兒園繼續上課。

午餐時間薄宴庭帶著薄星辭回到別墅,保鏢見到小少爺的衣服好像變了,怕被責罰,沒敢說出實話。

客房的門再次打開,薄宴庭徑自入內。

“交出兒子,我可以饒你一命。”

薄宴庭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睨著躺在**的時初暖。

她擺爛的姿態是對他做出的無聲抗議。

“實話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他對兒子很好,你不是不愛寶寶嗎?又何必勉強自己,從我手裏搶走又有什麽意思呢。”時初暖捏造了一句謊言,謊稱自己有了新的戀情。

薄宴庭一雙陰鷙的黑眸死死的盯著躺在**的女人,突然俯下身,陰冷的磁性嗓音從齒縫中一字一字地擠出,“時初暖,你這是在找死。”

他聞到她身上有陌生的氣息,沒等她反應過來又在她身上嗅了嗅。

“你走開。”時初暖惱怒地推開薄宴庭的靠近,生怕被他發現兒子來過別墅。

薄宴庭冷不丁地被她推了一把,眸底填滿了慍怒,他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似要把她的骨頭捏碎,“那個該死的野男人來過別墅對嗎?”

聽到他的質問,時初暖的腦袋瞬間炸了。

她記得這棟別墅裏裝有攝像頭,完了,軒寶的存在要被這個渣男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