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拆穿

“當然是……”徐如君拖著嗓音,手上用力一推……

嗯?

為什麽沒推動?

徐如君懵懵的抬起頭,陷入帶著笑意的眼眸中,心中湧起悲憤。

他在笑話她!

“快放開!我要睡了!”

蘇寧灝順勢鬆開手,眼底的笑容消散而去,朝後退了一步。

看著她如兔子般竄出去,帶著探究問:“你是誰?徐如君現在在哪裏?”

剛走到床邊的徐如君頓住腳步。

如驚雷砸在她的腦袋上,砸的她六神無主。

他怎麽知道自己不是原主?

還有為什麽原主的名字竟然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樣?是因為什麽?

各種疑惑縈繞心頭,掌心傳來刺痛,徐如君轉過身,麵色打著幾分的鎮定說:“我當然是徐如君,隻不過是失憶了的徐如君。”

見他不語,知曉必定是下人告訴他大夫的判定。

徐如君苦笑道:“我知曉,你不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我醒來後失去了記憶,我甚至是連你叫什麽都不記得,甚至連自己的姓名也是白日裏那位夫人闖進門說了,我才知曉原來我叫徐如君。”

失憶?

一個失去記憶的人,被拆穿時還能夠如此鎮定?

蘇寧灝一點都不相信,可她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讓他由不得不信。

“你當真不知曉我叫什麽?”

“我隻記得在我暈過去前,有人喚我蘇夫人,你應該是姓蘇,但至於叫什麽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在我醒來一直伺候的那個丫鬟,我曾問過她這是哪裏,但是她說大夫說我沒事,在我想繼續問的時候,那位夫人衝進門,之後也就沒有機會詢問。”

她並不擔心此人去查,因為她沒有撒謊,到時候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隻要他去查,那就代表他信了。

徐如君一點都不擔心被拆穿,除非原主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什麽。

她這般無所畏懼的態度,蘇寧灝倒是信了幾分,道:“這件事,我會去查,順便明日讓大夫上門一趟。”

徐如君點了點頭,並提出要求:“我想換個醫術好點的大夫。”

蘇寧灝:“自然。”

一時間,二人不知說些什麽,氣氛逐漸冷下來。

徐如君想著要說什麽,麵前的人已經開口道:“我會讓人幫你盡快熟悉府中一切事物,今晚我還有事,會在書房歇下。”

聽他不回來睡,徐如君鬆了一口氣,或許是表現得太明顯,她有些不好意思寒暄道:“可要讓人給你準備宵夜?”

“不必。”蘇寧灝說完,抬腳往外走。

沒多久,那個叫春雨的丫鬟走進門,眼裏滿是心疼和打量的看著她。

徐如君知曉,這怕是來幫助她熟悉一切事情的人。

坐在**,抬手招呼人過來:“春雨,搬個凳子過來坐坐。”

春雨詫異道:“夫人你知道我名字?”

徐如君眸光暗了暗,淺笑道:“一直服侍我的丫鬟喊過你的名字,我記下來了。”

“她是綠柳。”春雨搬一張凳子走到床邊放下,她本是徐如君帶來的人,隻是來到蘇家就被安排掌管外麵的事情,就把綠柳給提拔起來。

“大小姐受苦了,當日我該跟著你一起去的,這樣也就不會摔下來傷了腦袋。”春雨滿是懊悔,這是大小姐嫁人後第一次出席宴會,若不是當日香閣的材料出事,她也會跟著去。

到時候,必定不會出現現如今這般模樣。

徐如君搖頭:“這不是你的錯,懊悔已來不及,一切都過去了,你且跟我說說,我嫁的人叫什麽名字?府中還有什麽人?”

事情已經發生,皆數成為定局。

“大小姐所嫁之人乃是今年的探花郎蘇寧灝,乃是老爺提拔的學生。”春雨細細道來。

蘇寧灝乃是在科舉前三月拜訪徐家,據說他叔父與徐老爺乃是棋友。

因為家中隻剩下他與寡母和一位親弟,他學識很是不錯,族中的叔父很是欣賞,因此寫信舉薦他來徐府拜訪。

因為學識出眾,徐父對其頗為欣賞,便留他在徐家安心讀書。

在之後,蘇寧灝考上,一路進殿試,被當今親自點名為探花郎。

得知他還未成親,京中各大媒婆皆數上門要給他說媒,徐父對此少年頗為讚賞,見此也有了想要捉婿的心思。

因此一拍板,就說要把家中女兒嫁給他。

徐父乃有四女,其徐如君乃是正室亦是白日裏上門的柳氏生的,乃是長女。

跟著柳氏來的那兩個姑娘乃是府中二妹徐如昕,四妹徐如漪。

還有一位妾室生的三妹徐如姝。

按理說,徐父乃是京中吏部尚書,家中庶女配一個探花郎綽綽有餘。

偏生嫁過去的是長女徐如君,還是心有意中人的徐如君。

若說徐如君和蘇寧灝有瓜葛,可偏偏兩個人還是新婚那日才能見麵。

“大小姐嫁過來原本以為要受苦,可姑爺卻不吭不響的在京中買了一套兩進的房子。因為老夫人不在京中,家中一切事物都是夫人掌管……”

“春雨,我與他可曾鬧過變扭?”徐如君打斷她。

她沒想到這兩個人是包辦婚姻,甚至還很戲劇的把明知道有意中人的女兒嫁人。

著實是……徐如君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評價這位父親。

春雨搖了搖頭:“未曾,大小姐與姑爺相處起來稱得上是相敬如賓。昔日大小姐答應老爺說要嫁,著實是把所有人都嚇一跳,之後也是安安靜靜的待嫁,嫁過來的這一個半月,與姑爺也是和和氣氣,從未生過氣。”

徐如君挑眉,蘇寧灝此人不簡單。

她不相信他沒聽過原主的傳聞,還能淡定的和她結婚,甚至還把掌家權叫出來。

“他這段時日不在府中,是去何處了?”

春雨想了想,搖頭道:“姑爺奉命出京,至於辦了什麽差事,奴婢並不清楚,姑爺也是今日才入京。”

“這樣嗎。那姑爺現如今是什麽職位?”徐如君若有所思,看來這蘇寧灝是真的抱上大腿。

一個探花郎就能出京查案,這背後要是沒人撐著,還真的說不過去。

“姑爺乃是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