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寒月憶纏綿 迷局馬上談
第六十三章 寒月憶纏綿 迷局馬上談
夏純不由的想起了之前的日子,想起了那個讓她沉醉、讓她幻想的夜。
那是在錦衣衛的大牢裏,三麵冷壁,一麵鐵索,被困在其中的便是夏純和楚冰。楚冰已經神智模糊,這是被擒時中了錦衣衛塗有迷|藥的暗箭的緣故。
隻是沒有人知道,身手矯健如楚冰,作為最頂級殺手的他輕易被擒,卻是夏純身上淡淡馨香的緣故。
看著昏睡的楚冰,夏純輕輕接下去自己臉上的麵具,自己的任務馬上就要結束,她不願在最後的時候還帶著麵具麵對這個已經讓她弄丟了真心的男人。
夏純雙眼漸漸蒙上一層薄霧,白皙的小手輕輕解開楚冰的腰帶,剝下他身上的衣服。
在楚冰的腋下,有一塊形如王冠的胎記,看到那暗紅的胎記,夏純撲在楚冰身上放聲大哭:“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然而讓夏純沒想到的是,在自己抱著楚冰嚎啕大哭時,楚冰竟然聳動雙臂抱住了她。
楚冰溫熱的手掌在夏純的背後一陣摩挲,讓她渾身顫抖的說不出話來,看著並未醒來的楚冰,夏純微微蹙眉。
昏睡中的楚冰茫然不覺,隻是那陣撫摸讓夏純幾乎失去了抵抗的力氣。
直到聽清楚冰嘴裏呢喃的一個名字,一個女子的名字,夏純才從那份溫情沉醉中醒了過來。
搖搖頭不再去想過往的場景,聽著房內傳來的巫山雲|雨之音,輕輕抹去臉上的淚水,夏純飛身離開了若水閣。
房內的聲音並沒有因為夏純的離去而中斷,反而愈加瘋狂,大有雷霆雲雨,不眠不休的意味。
而與此同時,方媚兒和楚冰兩個人則早已經共騎一驥,向鳳城奔去。
快馬之上,方媚兒窩在楚冰的懷中,得意地笑。看著方媚兒狡邪的樣子,楚冰不禁搖頭:“你個鬼丫頭,也就你能想出這種辦法來,你確定夏純會上當?”
方媚兒微微回頭,笑看著楚冰重重點頭:“當然,聰明如我方媚兒,何曾失算過。”
洋洋得意的方媚兒觸動了楚冰心頭的柔軟,在她的額頭上淺酌一下道:“原來媚兒也有如此得意自大的時候,真是可愛。”
聽到楚冰的話,方媚兒的手肘輕輕在楚冰的胸前頂了一下,以示懲罰,而後才笑道:“這怎麽是得意自大,這是最自己布局的自信好嘛?”
“好好好,自信,自信。”楚冰笑著奉承道。
聽到楚冰的話,方媚兒笑的更狡邪了三分:“你說殊嬪聽到這些聲音,會是什麽表情?”
楚冰倒是對方媚兒的問話不以為意:“能有什麽表情,以為咱倆在兒女情長唄。”
“去你的,我是問你殊嬪心裏會怎麽想?會不會羞澀的跑開?”說完,方媚兒不由的在心底笑了出來,暗想“殊嬪,不論你對子淩懷著怎樣的心思,他將永遠和我在一起,你們是天注定的陌路,這便是宿命。”
“喂,跟你說話呢,想什麽呢?”楚冰摟著方媚兒腰身的手臂緊了緊,側頭在她耳畔說道。
原來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方媚兒根本就沒有聽到楚冰的話。“啊?你說什麽?”方媚兒淺笑一聲,茫然問道。
楚冰寵溺的再次開口道:“我說她一個帝王嬪妃,又不是未經人事的清純少女,怎麽會這麽羞澀。要是媚兒嘛,倒是有可能跑開。”
方媚兒聽著楚冰前麵的分析,點頭讚同,思及殊嬪的身份,在這深夜讓她在房頂上聽一段雲雨聲也算不得什麽。但聽到後麵楚冰說到自己的時候,方媚兒的臉不由紅了幾分。
還不待方媚兒回應,隻聽楚冰又說道:“其實也不對,估計就算是媚兒你在房頂上偷聽,應該也不會跑開。”
“為什麽?”顧不得害羞,方媚兒疑惑不解的問道。
楚冰陡然笑道:“要是媚兒真的害羞的話,又怎麽會想出這麽個鬼主意呢,哈哈……”
“去你的……”方媚兒輕啐一聲,低頭不語。
半晌才聽到楚冰碎碎念叨:“真是便宜了這個男的,一劑春|藥便得到了醉紅樓得花魁,真是可惜了……”
“怎麽,你也想了?花如玉可是人如其名,如花似玉,你要是早說,我自己替你去鳳城就是了,何苦便宜了街邊乞討的男子?”方媚兒聽到楚冰的話,嗔怒道。
聞到一股濃重的醋味,楚冰趕緊住口,討好道:“媚兒說的哪裏話,就算她在如花似玉,本少爺眼裏也就隻有媚兒一人不是。”
方媚兒一翻白眼:“男人慣會花言巧語,懶得和你說,還不快點趕路,否則就算是這上好的千裏馬,明天日上三竿我們也趕不回來了。”
聽到方媚兒如此說,楚冰便又揮鞭,加快了前進的速度。
而另一邊,夏純回到宮中,熊軒正在寢殿中等她。
看著熊軒欣長的身影被搖曳的燭光拉的老長,夏純有片刻的失神,而後才弓身行禮道:“參見聖上。”
“查的如何?”熊軒一如既往的清冷,隻是看著夏純的眸子多少有些變化,或許是溫情,抑或是其他。
夏純淡淡回應道:“奴才去若水仙閣守了半夜,兩人一直在寢殿之內,並未出門,毫無異常。”
“哦?”熊軒有些不相信夏純的回應。“按照卜鷹的稟報,段陽身受重傷,他的農舍內還有兩個生死未卜之人,楚冰怎麽會這麽安靜,按兵不動。你沒有說謊?”
熊軒說著,再次用手抬起夏純的下巴,讓她的眼睛直視自己,問道。
夏純冷靜的搖頭:“夏純對聖上忠心耿耿,若有半句謊言,定然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好”,聽到夏純的毒誓,熊軒冷冷的道了一句好,隻是這一句讓夏純的心更冰冷幾分。片刻,便又聽到熊軒問道,“你既然沒有說謊,那你告訴朕,他們未出房門半步,可是在安然入睡?你可見到?”
聽到熊軒的問話,自房頂傳出來的那一陣喘息、歡快的聲音瞬間又迸進夏純的腦海。那樣的聲音與她和熊軒禦書房內的片段不斷交替變換,讓她痛得窒息。
半晌,她才顫抖的說道:“新婚燕爾,自然做著夫妻間該做的事。”
夏純的話讓熊軒愣了半晌,即便早就預料到是此結果,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當親耳聽到夏純的回話,他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側目看著夏純有些失神的神情,熊軒怒火更盛了幾分,不由出言道:“既然是夫妻間該做的事,你何故如此傷心?”
熊軒的話幾乎冒出火花,想將夏純燃燒殆盡。
夏純看到幾乎暴怒到要失去理智的熊軒,反而鎮定了下來,淡淡開口道:“夏純沒有傷心,殊嬪也不會傷心。夏純是聖上的奴才,殊嬪是聖上的妃子,不論是何身份,夏純都一心隻為聖上一人,何來傷心之說。”
夏純是冷淡的,即便是此時的解釋亦是如此的冷心冷性。
熊軒不由的發出幾聲冷笑:“夏純,殊嬪,好,好……”而後熊軒便拂袖而去。
偌大的寢殿中隻有夏純一人,她坐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膝之間,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