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偷東西還是偷情

莊小蘭知道是她,沒有應聲。

明清朗不在家,她索性合上眼裝睡。

“沒人應,我就進來了啊?”

話落,就聽到門給打開的聲音。

莊小蘭張開眼想罵娘,這娘們兒是故意的吧!

莊小蘭睡眼蒙曨的眨巴著眼,看著那腚大腰圓的薑壽紅進房,直接來到她那幾個嫁妝櫃眼前,兩眼泛光,刹那間就明白這娘們兒想幹什麽。

狗改不了吃大糞!

東西都抬到明家了,她竟然還記掛著。

應該再灌她三大碗老鼠藥才對!

“二嬸,你做甚?”

莊小蘭涼涼出聲。

莊小蘭猛不丁的出聲,把薑壽紅嚇一跳。

她轉過那張微胖的臉,瞪著莊小蘭說:

“鬼丫頭,我方才叫門你咋不應?想嚇死我呀!”

莊小蘭瘦的和鬼一樣,發絲幹黃,眼眶深陷,一對大眼更加顯突出。

此刻,她就坐在**,冷嗖嗖地看著薑壽紅。

也多虧薑壽紅常年見她,要是換了別人,非要嚇死不可。

見莊小蘭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薑壽紅那伸向紅櫃的手掌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鬼丫頭,看什麽看,仔細我把你眼球摳下來!”

莊小蘭非常想拿棒子把這娘們兒打出去,奈何她現在沒這氣力。

跟她吵吧,隻會把對方惹急。

挖眼球薑壽紅是不敢,但給她幾耳光必然是不在話下。

如今新婚夫君上山打獵,就她一人在家,她如果逞強隻會吃虧!

思來想去,最省氣力的鬥爭方法,就隻剩瞪她了!

用這“鬼眼”狠狠的瞪她,最好再翻翻白眼珠,伸伸舌頭!

然後,薑壽紅果然給莊小蘭瞪的渾身發毛!

興許莊小蘭自己都不知道,她這樣到底有多嚇人!

薑壽紅把手收來,瞧了瞧那幾口大櫃,心裏有點不甘心。

“鬼丫頭,你咋就不痛痛快快的死了,就你這鬼模樣,這些好東西你享受得起麽?還不是平白便宜了那個窮獵手?你說,我伺候你這多年,得到過什麽好處呀?那窮獵手還不是看你爺偏心眼,看中了你這一點嫁妝?等你翹了辮子,咱們莊家可就虧大了!”

說到這裏,薑壽紅換上笑顏,說:“你就聽嬸一句勸,叫我今天把東西帶回,能帶回去一點是一點,咱們家也可以減少點損失呀,你說是不是?”

要是換個人來勸,這幾句話還算有些理。

到底,她的陪嫁對蘭花村而言,的確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莊小蘭也屬實想不出明清朗為什麽一定要娶她。

好像除了錢財,沒其它更合理的解釋了。

但是,今天勸說的人,是薑壽紅。

這張臉,莊小蘭每次見了都恨不得潑一碗硫酸。

“勸你趁早歇了這份心思,這些都是我的!”莊小蘭涼涼道。

“你!你這鬼丫頭,我好端端跟你說,你腦筋不開竅,那就別怪二嬸我來硬的!”

她盯著床都下不來的莊小蘭得意的說:“老娘就是要拿,你能咋地?”

講完,利落地打開櫃子。

櫃子中的布料全都是莊小蘭故去的娘陪嫁的嫁妝,雖說有點舊了,可也比村人穿的麻布強的多。

薑壽紅還想再拿,可一對手屬實拿不了太多,也隻好暫時作罷。

心想,這次拿不了,下回再來!

莊小蘭整個過程都隻用眼瞪著她,一聲不吭。

拿好東西,薑壽紅瞄了眼莊小蘭,啐了一口,抱東西趕緊向外走。

才開門,就遇見一個人正抬手預備敲門。

明清朗家中出現一個抱著東西的女人,顯然是叫來人感到奇怪的。

他把背上的柴禾擱下,問:“莊家二嬸,你這是做甚?”

來人也是蘭花村人,眾人相互認得,叫武梁,農閑時也愛和明清朗上山狩獵,是明清朗在這蘭花村中少數關係不錯的人。

薑壽紅作賊心虛,給他問的一時答不上來。

怔了下,又眼球一轉,她忽然一笑,反問武梁:“武梁,你又來作甚?明獵手不在家,他新娶的媳婦兒正一人躺**,你來的剛好呢!”

莊小蘭聽見外邊談話,忍不住翻白眼。

薑壽紅也是夠了,就她莊小蘭現在這鬼模樣,也值的她編排?

武梁雖說還沒娶媳婦,可她這樣一說,他就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一張臉,瞬間爆紅。

“莊家二嬸,你瞎說什麽,我自是知道明大哥沒在家。”

他指了下放地上的柴禾,說:“諾,這就是明大哥叫我送來的。”

講完,又看著薑壽紅手頭的東西說:“倒是莊家二嬸你,從我明大哥家抱出這樣多東西,這是要去哪?”

其實,莊小蘭之前早就聽見了接近的腳步聲,就是不確定是什麽人。

聽武梁此話就安心,既然這人和明清朗一夥,料來是不會叫薑壽紅把東西拿走。

又把話題扯回來,薑壽紅麵色不自然,撒潑一般高聲嘰咕:“什麽叫你明大哥家的?這是昨天從莊家抬出的東西,我拿莊家的東西,關你鳥事?”

她這聲音很大,把不遠處在地裏忙的幾個村人都引來了。

古時沒什麽娛樂,像這種村,尤其是村姑們,唯有的樂子就是八卦。

麵對薑壽紅的撒潑,武梁則隻是淡淡的說:

“那就是我嫂嫂的陪嫁?莊家二嬸,既然你們莊家的女兒嫁了我明大哥,那這一些陪嫁,自然是我明大哥的了,你……確定要拿回你家?”

瞧了瞧幾個來看熱鬧的婆娘,武梁才算有了些底氣。

他一個未婚小夥,打架絕對沒問題,但論吵嘴,尤其是跟一個潑婦吵嘴,他自認沒那個實力。

薑壽紅在村人圍觀之下,被對方活生生噎了一口。

在莊小蘭出嫁次日便來拿人家的陪嫁,這在哪都講不通。

看著幾個村人奚落的眼神,她也隻好暗罵幾聲,打消了拿東西的念頭。

也怪自己太心急,莊小蘭躺**不能動,明清朗又長時間不待家,她啥時候來都可以!

今天不行,那就明天,明天不行,那就後天。

不過,讓武梁這小子打自己的臉,她怎能甘心?

今天可以拿不到東西,但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

這樣一想,她瞬間坐在地上開始嚎:“啊呀呀,我們家小蘭嫁給這明獵手可是吃了苦哦,這破屋子,連風都擋不住,她還一人躺在房中沒人照料,我這當二嬸的忙裏偷閑來瞧瞧她,看她櫃子裏的布料都潮了,隻想取出來曬曬太陽……這明獵手倒好,竟然叫武梁這小兔崽子守在這兒,我才開門就給他逮住了,硬要誣賴我偷東西!你們給評評理,這小兔崽子究竟有沒有良心!”

她一邊罵著,一邊推開武梁,裝模作樣的把布料都放到院子中的竹杆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