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晚就醬醬釀釀嗎

於婆忙把紅蓋頭揀起,給小蘭從新蓋上,口中說:“眾人莫怕,小蘭隻是病了,待她病好羅,就跟大家一樣了。”

村人的反應,莊小蘭是懶的管,但叫她心生奇怪的是,抱著自己的明清朗,在看到自己這鬼樣子後,居然毫無反應!

她本來想在洞房裏揭蓋頭時嚇一嚇他的,現在看起來,是嚇不到了。

……

簡陋的茅屋中,莊小蘭一個人安靜的躺在**。

她端詳著這間屋,到處漏風,好在打掃的尚算幹淨。

窗子跟門上貼著大紅喜字,牆邊安放著她的陪嫁櫃子,床邊點了一對花燭。

這滿室喜紅,和這破的實在不像樣的屋,一點也不搭調。

莊小蘭感歎,真是夠窮的啊。

9月的天已有些涼,過兩日就進10月,下起雪,這茅草屋到處漏風,她這身骨可受不住。

此地不可久留。

這是莊小蘭進明家門後,做出的第一個決斷。

……

外邊聲音嘈雜,蘭花村人全在外邊吃酒,明清朗亦在外邊待客。

時常的,就可以聽見他和村人推杯換盞的講話聲。

自然,譏笑占大多數。

有人在私底下打賭,明官人這新娶的媳婦,活不過今年冬。

乃至更誇張的,說她恐怕撐不過今晚。

這些話,她都當耳旁風。

倒是,明清朗倒是個厲害的。

他很有氣度,聽他談吐,溫潤如暖日。

這種氣質,似乎難以和一個光棍糙漢聯係到一塊。可偏偏他就是一個實足的光棍糙漢。

麵對眾人譏笑,他可以遊刃有餘的接上話,言語上自己不吃虧,也沒太得罪人。

莊小蘭不禁納悶,這位真的隻是個窮獵手嗎?

……

蘭花村逐漸入夜。

她聽見外邊的人利落的拾掇碗碟,好快,明清朗去外邊河中挑水,把碗碟洗淨,碼放好。

全是借村人的,改日還要歸還。

等他拾掇完,天已全黑。

莊小蘭不禁突然有些慌。

她白日都沒嚇著明清朗,晚間就更別想嚇到他了。

他不會真像那些嘴碎婆娘說的,血氣方剛的年齡,實際上娶她來,隻為發泄生理需求?

我去,她都快死了,真要來個洞房,估摸就真給那幫人猜對了,她撐不過今夜!

不過,再怎麽擔憂也沒用,她還是等來了明清朗。

男人身型高壯,身穿簡單麻衣,臉上胡茬寸長,肌膚黝黑,百分百的一糙漢。

唯有一雙眼眸幽邃又明亮,如若璨爛星子,驚人而神秘。

他就那樣站在床沿,盯著新娘,一聲不吭。

實際上莊小蘭已很累,平常她要坐起都要費大氣力,今天她不僅坐了轎,還在人攙撫下拜了天地。

另外,她還強打精氣聽了一整天外邊的聲音。

她隻是想利用結婚的機會,順利逃出鬼屋子,卻沒真想和這人做真夫婦。

明清朗不講話,莊小蘭更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她一直緊繃著神經和他對望,就在她快支持不住時,明清朗動了。

但他動,還不如不動。

他竟然開始脫衣裳。

他動作好快,幾乎是一氣嗬成,隻花了幾秒鍾。

你……你脫的那麽快幹嘛呀!

莊小蘭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男人**的古銅色的、泛著光澤的胸肌,心都提到嗓子眼。

無聲中,一直緊繃著的那根神經,終究斷了!

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真的變成了一個死丫頭。

……

明清朗脫掉衣裳,見莊小蘭已昏迷,反而是鬆了口氣。

於是索性把掛在身上的中衣也脫了。

暈了也好,免的彼此尷尬。

實際上,他身上常年太陽曬不到的地方,是潔白而細膩的,跟他那張黝黑的麵龐顯得格格不入。

脫了衣服,隻見他摸出一枚短刀,在自己左手腕上,毫不猶豫的割開一道口子,血水瞬間汩汩而出。

然後,他掰開莊小蘭的嘴巴,叫她吃自己的血。

右手輕撫女人脆弱的脖頸,感受她的脈動,不禁輕輕蹙眉。

猶疑一會,他像是下定決心,鑽入被窩,又脫掉女人的衣裳,把那具冰涼的身子抱自己懷中。

……

隔天,莊小蘭是被窗外的日光照醒的。

她終究可以好好見一見陽光了,真不易呀。

光照在棉被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暖,連著精氣都好了許多。

她就說,隻須不吃那勞什子的藥,多曬一曬太陽,憑她自身高超的醫術造詣,總會把自己治好。

莊小蘭撐著身體想要起床,卻發現渾身痛的要命。

這床板可真硬,沒有被子鋪下邊,鋪上些幹草也可以呀!

忽然,她一個激靈,才記起,這已不是她的鬼屋子了。

這是明清朗家!

明清朗人在哪?

再度記起昨夜的情景,她看見明清朗脫衣裳……

再瞧瞧棉被中的自己,呃,除去褻褲,什麽都沒穿。

一個走神,窗台照來的日光下,她看見了被子上撒的幾點血漬。

腦子裏嗡的一聲。

畜牲!

實在是畜牲!

都這樣了他都不放過,也就是沒人性的公豬可以幹的出來!

敢情,她這渾身痛不是因為睡了硬床板,是因為……給豬拱了?

而且她還沒死,成功闖過洞房夜,真是奇跡呢!

莊小蘭忙撐起身,正好看見一套衣裳,疊的整整齊齊,就擱床邊。

她想都沒想,拿了衣裳就穿。

一連做這樣多動作,她是有些累,卻比在鬼屋子中好的多。

她琢磨著,或許真是鬼屋子有問題,因此她一逃出來,馬上精氣神就好多了,即便給公豬拱了一晚上都沒死?

衣裳才穿好,莊小蘭就聽把外邊傳來走路聲。

憑她順風耳判斷,此人正是那隻公豬無疑。

照這速度,不到一分鍾就到院子中了。

莊小蘭收撿了下衣裳,從新躺回**,合上眼裝睡。

不多時,明清朗入屋,瞧了眼**的莊小蘭,向前兩步,站在床沿。

他這角度正好蓋住從窗子外照進的日光,莊小蘭不禁蹙眉。

你丫站哪裏不好!

男人站在床沿靜默一會,開口說:

“小蘭,今天外邊的太陽不錯,我帶你到院中。”

莊小蘭:“……”

他知道她裝睡?

不待她答複,她已察覺一對有力的胳膊把她一把從被窩中撈出。

莊小蘭裝不下去了,張開眼。

入眼的,就是明清朗陽剛的麵龐。

他五官立體,不但不醜,還蠻不錯的。

隻是他幽黑的肌膚,還有那滿臉的胡茬生生蓋住了他五官的優勢。

明清朗把她放在院中的一張青竹做的躺椅上,就又轉身入屋。

莊小蘭順著他的背影望去,陷進深思。

自己病的隨時會死,他必定知道。

她這模樣,這個身子,別說蘭花村,十裏八村都有聽聞,沒理由就他明清朗不知道。

那為什麽還要堅持娶她?

為了發泄生理需求,莊小蘭也覺的不大像。

以他現有條件,好的娘子可能娶不到,但娶個沒病的,可以生養的,應該沒問題吧!

就算不為生養,去窯子找樂子也比找她強啊。

一會工夫,明清朗從堂屋中返回,手頭拿著一床棉被。

並不是**的那一條,看這材質還不錯,又是蔟新的,該是從她的陪嫁櫃中翻出的。

也是啊,明清朗要這可以買的起這種棉被,他也犯不上住這四處漏風的土坯房。

額?

突然,莊小蘭心頭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