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裏遇到小時候被我劃傷的男孩下

食堂裏遇到小時候被我劃傷的男孩(下)

石簫見我還是一臉悶悶的樣,再提示道:“小刀子,削鉛筆的小刀!”

“什麽小刀子啊?削什麽鉛筆的啊?”我更加確信我剛剛推斷出來的後者,他一定是來捉弄我的。

石簫幹脆撩開自己的毛衣袖子,露出他胳膊上的傷疤。

我看著他這奇異的行為,正想要說什麽時,卻猛的被這條印入我眼簾的傷疤給刺激了一下大腦。忽然,我就全部都回想起來了。真不知道這條傷疤是有什麽魔力,我怎麽就能突然從毫無印象變得印象深刻起來。

那是在我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我媽媽的發小,李燕萍阿姨帶著她的兒子石簫來我們家玩。石簫那時候特別的調皮,膽大。在我削鉛筆的時候,居然點燃爆竹扔到我腳下。把我嚇得屁股尿流的,他卻在那裏笑得直不起腰來。

我氣急敗壞的拿著手裏的小刀子就朝他追過去,他一邊跑一邊還回過頭來逗我。

其實他比我大,又是男孩子,我是追不到他的。但不知為什麽,他突然停了下來。而我也就順利的追上了他,當時手裏的小刀子就那樣毫不留情的衝他的手臂劃了下去。我當時根本不知道這是因為我無法控製的慣性劃下去的,還是因為劍在弦上不得不發,容不得我心軟和退讓,不得不劃下去,還是因為我真的在那一刻是特別想用刀子劃他來解恨。當時我的腦子裏是一片空白,完全懵了。

等我們兩個都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的媽媽都來了。她們及時的拉開了即將要大戰一場,誓不把對方打倒不為人的我們。

而我被媽媽拉到身邊後,全身還在情不逢禁的打顫,仿佛剛剛自己劃下去的那刀不是傷在他的身上,而是傷在我自己的身上。我遠遠的注意到他的胳膊劃傷之處在往外流血,他媽媽用手按住傷口,然後帶去附近的診所包紮。

還好傷得不重,隻是皮外傷。但是多年以後,它居然還會留下如此鮮明的一道疤痕。看來我這輩子都會被 這道疤痕所折磨,內疚!

石簫見我臉上的表情是一會兒晴朗一會兒陰的,就猜到我是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吧!就說這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你怎麽可能會忘了呢?”

“哦!”我不知怎麽和他交流,是帶著對這道疤的愧疚呢,還是多年後重適的喜出望外。

“水姨呢?”石簫見我一愣一愣的,也懶 得理我,就直接問我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媽?”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我還在找我媽的下落呢?你問我?我問誰去?

“是啊!她現在在哪兒?我找她想打聽點事情。”石簫看著我,對我說。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我媽她失蹤一年多了。”我有點憂傷的說著。

“什麽!”石簫十分驚訝,緩了緩,對我說:“我媽也失蹤一年多了!這麽巧?”

“你媽媽也失蹤了嗎?”我也同樣很驚訝的看著他,他一臉正經,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石簫心裏又低落極了,剛剛經過這裏發現了我,他心裏是一陣狂喜,以為這下子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和母親有關係的人。極有可能可以打聽到母親的下落。可是,卻一無所獲。

“你還記得你媽媽是一年前的什麽時候失蹤的嗎?”石簫問我。

我晃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她是具體在哪一天失蹤的。因為我當是昏迷在醫院,而負責照顧我的表姐也是在我媽媽失蹤後很久才得到的確切的消息。“我去問問我的表姐,或許她記得的。”我說。

“你表姐!你有她電話嗎?你現在打電話去問她?”石簫迫不及待的樣子。

“可是我沒有手機啊!”我攤著手說。

石簫毫不猶豫的把他的手機拿出來給我。讓我立刻給我表姐打電話。我聽話的打過去,表姐正在店裏賣衣服。她接起電話,聽出來我的聲音。我問她:“姐,你記得我媽媽是什麽時候失蹤的嗎?”

表姐在電話那頭想了半天,回答我說:“可能是六月份的時候吧!具體是哪一天我也不記得了!”過了一會兒,表姐又問我:“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件事。。是不是你有小姨的消息了?”

“沒有,沒有。”我搖著腦袋。

我掛斷電話,告訴石簫我媽媽可能是在六月份的某一天失蹤的。石簫一聽,臉刹那間陰沉下來。六月份,都是在六月份失蹤的。難道她們兩個密友是約好了同時一起離開。

我後來才知道,石簫的媽媽也是在和他爸爸離婚後,離家出走。之後就一點音訊也沒有了。石簫因此深受打擊,成天遊手好閑,專門惹事生非也此來激怒他的父親。他父親無奈隻好把他送到美國去念書。

但他在美國也不老實,二十歲的他,居然和一位特別紅的歌星搞在了一起。而且對方之前還有一位黑社會的男朋友。被捉到 奸在床後,他在那女的用性命抵擋在逃過一劫。然後,他父親就立馬把他弄回國來。

現在才有機會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們才有機會在很多年後相遇。

石簫起身離開了食堂,他並沒有吃早餐就直接走了。也沒有和我再說話。 他走後,我就接著吃我的包子,喝我的豆漿。仿佛他剛剛出現在我的對麵,隻是幻覺一樣。我很快就把他給我內心激起的一陣陣漣漪給忘得一幹二淨。

可就在我悠閑自得的享受今天的肉餡特別飽滿的時候,鄭燕她們三個擁到了我的桌前,分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