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複了個寂寞

現場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玉簡裏的聲音屬於誰,不用問,所有人都聽得出來。

另一邊,苗金和謝心月的臉都綠了。

他們氣勢洶洶,要給自家人找回場子,再狠狠打掌門的臉。哪想到最終事情反轉,報複了個寂寞。

相反,還被架在火上烤。

現在要怎麽辦?

“偽造的!陸遙遙偽造的!陷害我的!”軟塌上的苗琴忽然尖聲大叫。

旁邊的石希有卻是目光一閃,拉了她一把道,“不,是陸師姐脅迫我們的。”

偽造?說謊也不要這麽錯漏百出!

他像想明白什麽似的,奮力坐起來,“對,就是這樣,是陸師姐脅迫我們說的。我們若不配合,她就會殺掉我們。”

“對對對,是這樣,剛才是我說錯。”苗琴也反應過來。

陸遙遙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謝心月相當惱火。

她也覺得她徒弟那個說法經不得推敲,但這是唯一能脫身的說辭了呀。

“我笑,是因為好笑。你們張口門規,閉口門規,難道門規裏有寫著不許笑麽?”陸遙遙被對方這番胡攪蠻纏的,也有點火氣了。

她上前一步,小小的弟子,卻有著大大的氣勢。

“你們要證據,我給了證據。可又說我偽造,又說受我脅迫。憑什麽我說的全是假,他們說的就全是真?既然早認定了我的罪,又何必裝模作樣的走過場?”

她一指苗琴和石希有的方向,“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被你們害得還不夠,非要整死我才滿意?那好啊,不如趁著我師父和師兄不在,幹脆利落的解決了我。免得這麽雞零狗碎的,憑白讓我看不起!”

她沒有指名道姓,可意思太明顯了。

堂下,一片靜默。

所有圍觀弟子,都生生被她的言行舉止震懾到,大氣也不敢出。

堂上,謝心月有些傻眼,而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苗金則被氣得臉色鐵青。

高手所有的威壓不自覺施放出來,令陸遙遙站立不穩,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幹脆就勢撲倒,對著大門外痛哭,“師父您快回來吧。您再晚點歸來,您就沒有弟子了。”

“倒不知道你這丫頭小潑猴子似的。”忽然,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

眾人向刑堂門口望去,就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四十歲上下,清俊溫雅的模樣。

陸遙遙抬頭,腦海中記憶翻滾,認出這是悅來峰的水長老水杉。

山峰的名字像客棧,可他的人卻像個教書先生。

“怎麽驚動了水師弟?”苗金連忙問,雖還坐著沒動,但比劃了個請的姿勢。

謝心月則乖乖站起來,讓座。

“無意卜了卦,知道門派有事,就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可幫忙的。”水杉言簡意賅。

但陸遙遙感受到他瞪來的一眼,連忙奉上一個感激又尷尬的表情。

沒錯,是她把水杉請來的。

方寸山共五峰,除了掌門外,還有四大長老。

她師父不在,對麵兩個想治死她的大反派,隻有留在門派的水長老可求援。

不求能幫助她,隻求主持公道即可。

記憶裏隻遠遠見過幾位長老的麵,但水長老為人平和講道理的名聲,她是知道的。

幸好師父給她留下的幾件小玩意裏還有傳音符,她之前出門的時候“拍”案而起,就是發了訊息給水長老。

隻是沒想到這位居然踩著“點”來,搞得那麽驚險。

“我來了一會兒了,聽了幾分明白。”水杉坐下後說道。

又轉向陸遙遙,“你這丫頭,就算真有委屈,何必言語激烈,冒犯尊長?我苗師兄一向剛正,絕不會冤枉你。有什麽證據,你直接呈上就是。”

他這樣和稀泥似的,倒把局勢穩住了。

“我交了證據啊,又都不信。”陸遙遙攤開手,“不過,我還有其他證據。”

“在哪裏?”水杉問。

“在這裏,就是我,我本身就是證據呀!”陸遙遙指指自己的鼻子,“他們說我偽造,說我逼迫?那麽我隻請問各位長老一句:我是什麽修為?琴師妹和石師弟是什麽修為?這樣的我,有什麽能耐可以逼迫他們?說出來不搞笑嗎?”

“說不定你很強,平時那麽弱雞是裝出來的。”謝心月本能的反駁。

但這似乎給了苗金提示,他目光閃爍,立即沉聲道,“確有這種可能!你們可還記得,兩百年前發生的那件事……”

他話沒說完,三大長老就極快的交換了個眼色。

陸遙遙正支愣耳朵聽,不但沒有下文,還見苗金和謝心月的目光掃了過來。

竟然帶著殺意,令她全身的汗毛都豎起。

兩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肯定和某人隱藏實力有關,估計還坑害了門派,不然不可能連水杉看向她的眼神都帶了幾分疑惑和警惕。

但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她得完美脫身才行。

於是她立即道,“人能騙人,但修為不能吧?我到底有多少斤兩,長老們探探的我靈台不就得了?”

靈台是人體大穴,對於修行者來說就更為重要。

把靈台露出於人前,不僅是極大的信任,也是極為坦**。

除非她的修為比長老們還高,不然就無法作假。

“苗長老和謝長老對弟子有成見,要打要殺的,弟子可信不過。”

見謝心月動了動,陸遙遙又連忙阻止,“不若就辛苦下水長老吧。”

“小人之心!”她說得如此直白,謝心月氣得哼了聲。

陸遙遙也不等苗金反對,直接來到水杉身前,單膝跪倒,垂下了頭。

事已至此,水杉就伸手探了探。

隨即輕咦了一聲,露出驚訝的表情。

“怎麽了?”謝心月忙問。

水杉卻不說話,引了法力再探,表情和動作都凝重得多。

緊接著,不放心似的三探、四探,好半天才放下手,緊緊皺著眉頭。

“到底是什麽情況,水師兄你說啊。”謝心月有些等不及。

水杉望向一臉嚴肅的苗金,“不用擔心她隱藏實力了,因為她根本就沒實力。”

“此話怎講?”苗金也納悶。

“若說以前她根基差,至少還有。”水杉平複了下情緒才說,“掌門師弟非要收她,頂多就是教出個廢柴,也不算什麽。畢竟,哪個門派沒有拖後腿的呢?”

這位長老,你不必說得這麽直白吧?傷自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