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特殊關係
白蘭回到餐廳,恰巧看見通向二樓的樓梯口守著兩個身著便衣的警察。
“你們隻派十二個人守著我,不怕我跑了?”
張城堯順著白蘭的話,咯咯咯地聳肩笑了起來:“沒事,你盡管跑,城裏你沒處躲,危險區又太危險,你往哪兒跑呢?”
白蘭停下步子,回頭看向他。
這個張城堯,總有點賤兮兮的。
“我想四處走走。”
白蘭將張城堯支開,後者沒有阻攔,點了點頭,轉頭就去外邊抽煙了。
其實說是四處走走,但白蘭根本沒有閑逛,而是上了二樓。
張城堯說了,二樓以及三樓各有一個房間是空的,秘書長允許白蘭在這兩個房間中任選一個作為她的臨時臥室,隻不過家裏的其他東西,她能不動就別動。
對於這種大房子,白蘭生平是第一次住,雖然除了壁爐以外,她對於其他東西都沒抱有太大興趣,但對住的地方終歸是好奇的。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白蘭開始挑選她的臥室。
二樓的房間光線不行,窗被樹擋著,壓抑昏暗;三樓的光線充足,但略顯局促,沒有獨立衛浴。
思來想去,白蘭最終選定了二樓的房間。
她打開窗戶,近距離看了眼窗外那棵阻擋著光線的樹,才發現那是棵楓樹,還是棵五角槭。
這會兒還沒到紅的時候,樹長得也不高,白蘭靠著窗凝視了會兒,恰巧注意到底樓庭院裏,正抽煙路過的張城堯。
白蘭將想要修剪五角槭的想法告訴了他,張城堯沒有辦法做決定,便立即打電話詢問去了。
白蘭站在窗前耐心等待著張城堯的回複,誰知道他的回複還沒有等到,卻等來了另一個男人。
並且這個男人,白蘭認識。
是萊索·利安德爾。
他此刻就站在白蘭的房門口,穿著一身舒適寬鬆的潔白襯衫,略顯慵懶地靠著門框,低聲說道:
“如果你想找人修剪的話,告訴我就行。”
白蘭想起沒關房門,回頭時,恰好對上了萊索的視線。
“你在?”
“我一直在。”
萊索走進白蘭房間,四處看了看,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我聽說,你是我愛人?”
白蘭倒是沒有尷尬,反而大膽反問:“我可以是嗎?”
“最好不是。”
“那你為什麽,還要向別人承認這段關係?”
“好奇。”萊索向著白蘭走近了幾步,“我想知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看著萊索逐漸逼近的高大身形,白蘭依然淡定地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你不怕引火燒身嗎?”
“那你是火嗎?”
白蘭笑了笑:“我可以是。”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張城堯的聲音就從房門口傳了過來。
“白蘭,我剛才打過電話了,那個樹可以……”話到一半,張城堯後麵的話咽回了肚子裏,他一臉懵地看著兩人,“誒唷,你們已經見麵了啊,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那我走?”
白蘭與萊索同時看向張城堯,萊索叫住他。
“等等。”
“啊……?”張城堯邁出去的步子收了回來,“啥事?”
萊索微笑著說:“張隊長,有件事我必須交代一下。”
“哦,你說。”
萊索特地看了眼白蘭,對張城堯說道:“白蘭是我的女人,我和她是在共和國舊都認識的,當時她救了我,我很感激她,也很愛她,所以這段時間,我希望張隊長的人,不要把她當犯人一樣看待。”
萊索深情的話語在張城堯聽來多少有些肉麻,但在白蘭耳中聽來卻是刺耳的。
張城堯覺得自己像個電燈泡了,他裝傻嘿嘿傻笑了兩聲:“那……我還有事,我先走嘍。白蘭,你要有什麽事情就打電話給我,號碼的話,樓下那幫人都知道,你問問就行。”
走之前,他還特意叮囑,“一定記住,白蘭你不能離開這裏。”
張城堯走後,萊索特意關上了房門。
這回,不會再有人打擾他們了。
“你和那些警察說了什麽?他們為什麽要把你關起來?”萊索問得很直接。
“你不知道?”白蘭反問。
“我隻是讓他們把你送來這裏,其他的事,警察不會向我透露。張城堯和我說過,明天會有人來向你詢問情況,到時候,我需要回避。”
“你如果真的好奇,大可以去問秘書長,她肯定知道。”
“她?”萊索冷笑,“算了吧。”
白蘭看出了些端倪:“你們關係不好嗎?”
“和你有關係?”
“不好意思,唐突了。”白蘭抱歉地笑了笑,轉過身再次望向窗外,“這棵五角槭多久能全變紅?”
白蘭突然提出的問題與之前二人的對話風馬牛不相及,萊索愣了愣,但還是回答了她。
“再過兩三個月吧,我對植物不是很了解。”
“如果還要兩三個月的話,那就有點可惜了。”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到那個時候,我可能不在這裏了。”
“那我應該也看不到它最紅的時刻了。”萊索說道。
白蘭回頭:“你要走?”
“嗯。”
“去哪兒?”
“蒼穹。”
白蘭感到意外:“聯合國總部?你去那兒做什麽?”
隻見萊索那對漂亮的眉眼微微蹙起:“你好像對我的事情很感興趣。”
“你不是對我的事情也很感興趣嗎?”白蘭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在盯著她。
白蘭覺得萊索的眼睛像冬日白雪中的湖泊,現在,她認為那兩隻冰藍色的瞳眸更像是結冰的湖麵。
終於,這道冷冷的目光移走了。
萊索轉身打開房門,離開前,他說:“晚點我會讓人修剪那棵楓樹的,最快明天就能搞定。”
“好,謝謝。”
還沒來得及道完謝,萊索就消失在了白蘭的視野中。
她原先笑著的臉立即冷了下來。
其實白蘭看得出來,既然萊索願意陪著她演這出“戀人”的戲碼,那就說明萊索也是有所企圖的,否則他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除非吃飽了沒事幹。
可他圖什麽呢……
白蘭想不通,她凝望著窗戶玻璃上由鏡麵反射出的自己的臉,眼神逐漸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