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次審訊
十五年前，世界遭受了異變病毒的席卷，進入異化時代。
就在三年前，能夠保護人類的三大城區完工，分別是諾亞、夢城、蒼穹。
但由於占地與資源有限，全球人口數量過多等原因，各國不得不擴大城市範圍，在三大城區外建立了臨時區域供人類生存，其中就包括眾國家的都城舊址。
然而病毒蔓延速度過快，許多人類與動植物遭遇病毒，迅速感染，臨時城區被異變生物徹底攻陷，淪為死城。
就此，地球上的區域被劃分為安全區與危險區。
按照時間來算，白蘭目前20歲，在異變席卷全球之前她的身份信息就應該被記錄在國家的信息係統中，可直到白蘭被捕，再到白蘭被關進諾亞城的監獄，有關她的一切信息至今沒有被查詢到。
倒是查到了一個與她同名的女孩，她是朝世共和國人，隻是在記錄的信息中，這個也叫白蘭的女孩早在五年前就死了，並且她的外貌，顯然與現在的白蘭完全不同。
白蘭甚至被懷疑是整容了，可經資深醫師診斷，她這張臉，就是天生的。
昏暗壓抑的審訊室內。
審訊她的年輕警官不信這個邪，威脅道：“你不說可以，但屆時共和國會申請聯入其他國家的網絡查詢你的身份信息。”
白蘭坐在審訊室的那張審訊椅上，她看起來不慌不亂，淡定地低頭看著手腕上那副金屬手銬，低聲吐槽了一句：“連諾亞城這麽先進的城市都能建造出來，為什麽你們還在用這種老式手銬？”
白蘭的說話聲很輕，那年輕警官沒聽清，皺著眉問道：“你說什麽？”
“啊……”白蘭故作遲鈍，扯開話題，“我是覺得，從進審訊室到現在，你們一個有效問題都沒問出來過，是不是太沒效率了？”
“你……！”
“咳咳。”
年輕男警察邊上負責記錄的女警故意放大音量清了清嗓子，她用手肘戳了戳男警官的腰部，顯然是讓他控製情緒。
白蘭抿嘴笑了笑：“還是別浪費時間了，一個信息都要查半天，太麻煩了，直接問吧。”
“好，那開始吧。”女警官看了眼一旁的男警官。
那名年輕的男警官憋著一肚子火，閉眼緩了緩，過了會兒才開口。
“你隻需要回答我們的問題，其他的廢話不要讓我聽見。”
“那問吧。”白蘭雙手撐著下巴，微笑著看向男警官。
審訊很快進入正題：
“你叫什麽？”男警官問話的同時，身旁的女警也開始動筆做起記錄。
“名字你們不是都知道了？”
“我們需要審訊時的完整錄音，請配合。”
“白蘭，白色的白，蘭花的蘭。”
“幾歲？”
“二十。”
幾個基本問題過後，男警官對白蘭的回答並沒有感到很滿意，因為從一開始，他就不太相信白蘭說的話，總覺得她沒一句話是真的。
男警官皺了皺他那對看起來有些凶的劍眉，但又很快放鬆下來，繼續詢問：“兩周前，也就是八月七號那天晚上，你在哪裏？”
“七號？”白蘭仔細回想了一遍，“記不清了，大概是睡覺吧。”
“我問的是你在哪兒，沒問你做什麽。”
“那我應該……在共和國舊都的某棟破房子裏睡大覺。”
“你整天都在睡覺？”
“當然不可能了，那裏異變生物那麽多，我躲還來不及呢，實在累了才睡的，再說了，在危險區那種地方，還能做什麽呢？”白蘭嬉皮笑臉地回複。
“嚴肅點！”
“是是是，嚴肅。”白蘭用舒適的姿勢靠著椅背，“警官，問我這個做什麽？我想想……是因為七號那天是萊索偷血清的日子嗎？”
“知道就好，老實交代！萊索現在人在哪裏？”
“這我怎麽知道啊？我又不是他的同夥，我和他隻見過一次麵。”
“那他憑什麽會把辛辛苦苦盜走的血清給你？”
“不知道呢。”白蘭聳了聳肩，“難道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我說過了，你給我嚴肅點！”男警官起身猛一拍桌麵，試圖威嚇白蘭，可後者根本不怕。
一旁的女警官忙拉住男警察：“你別嚇她了，好好說話。”
白蘭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是在當她的麵唱紅白臉呢。
“那個……我有件事想說。”
白蘭的話引起二人注意。
“說。”男警官坐回位子，雙手交叉在胸前，“別說沒用的。”
“放心，一定是你們想聽的，不過我說得……可能和萊索沒什麽關係。”白蘭坐正身子，“理事會前段時間提出的‘遷徙計劃’，你們認為有施行的可能性嗎？”
聽到“遷徙計劃”四個字時，坐在白蘭對麵的兩位警察皆是一愣。
男警官問：“你想說什麽？”
白蘭開門見山：“我遇見過一個人。”
“所以呢？”
“那人說，她來自另一個世界。”
男警官覺得可笑：“你以為我會信？你還是老實交代你和萊索的事情吧，你這種人，能對‘遷徙計劃’懂多少？”
“你就懂了？”白蘭反問，“說實話，你們都不信這個計劃吧？”
“這與我們今日的審訊無關。”
白蘭冷下臉來：“我還是那句話，我遇到的那個人，她來自另一個世界，你們就不想知道任何與多元宇宙有關的事？”
被這麽一問，男女警察皺著眉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他們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那就是都轉過頭去，朝著他們身後那扇幾乎占據了半個牆麵大小的監視窗看去。
順著他們的視線，白蘭也朝監視窗的方向望了過去。
幾秒後，男警官側了側頭，一手扶著耳朵，似乎是在聽他傳聲耳機裏傳來的聲音。
“好，明白。”他正聲對著耳機做出了回複，轉而看向白蘭，“今天不審你了。”
白蘭眉頭微微一蹙，感到意外：“為什麽？”
“隊長臨時有事，等過幾天他回來，會親自審問你的。”
“你們隊長親自審我？”白蘭微微笑著，“那我真是榮幸之至。”
“少嬉皮笑臉了，等隊長來審你的那天，我看你還笑得出來！”年輕男警察的脾氣很差，就像隻氣球似的，隻要白蘭稍一激他，他就炸了。
白蘭還挺喜歡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