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孟大言挨打
孟大言沉默半晌,緩緩說道:“娘,都是孩兒的錯,你別跟孩兒計較。”
譚箏然拍著孟大言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大言啊,娘當時說話是不太講究方式方法,那個場景你讓娘說話如何注意?
你爹沒了,你讓娘開開心心的和你講話,村民們的吐沫星子都得噴死娘。”
她醞釀著情緒,眼圈漸漸紅潤,淚水爭先恐後的往外湧。
譚箏然拿出手帕擦拭著臉上的淚珠,“娘對你和你二哥最好,你問問你大哥這些年他是如何過來的?
娘要是像對你大哥那樣,你是不是得把娘心掏出來吃肉?
大言啊你想讓娘理解你,可你這麽多年何時理解過一下娘?
換作你是娘,當時你爹的屍體擺在你麵前,你如何對娘?
大言啊,真正對一個人好,不是你凡事袖手旁觀,別人就會感激你的。
你得付出實際行動來,讓別人看到,別人才會看在眼裏。
你總是因當年一件小事記恨娘,娘問你無論是從前你爹活著還是你爹死了之後,你有關心過娘幾回?
你捫心自問,這個家裏你是有你大哥對娘孝順,還是有你二哥惦記娘?
你連他們的一半都做不到,依你的結論,娘也該記恨你一輩子才是。
娘沒這麽做,娘心裏始終都把你當成娘的兒子,娘的驕傲。
反觀你有幾時在心裏把娘成娘過?
同樣的話,你大哥對娘的孝順不會有絲毫刪減,你二哥氣歸氣,他不會看著娘被人欺負。
隻有你,娘死在你麵前,你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娘引以為傲的兒子,不曾想讓娘寒心。
你自己回馬尾巴村吧,走時把兩條鯉魚拿上,你大哥一條,你們家一條。
娘在你二哥家裏住幾天,先不回去了。”
譚箏然轉身步履蹣跚的回了屋,孟大聰望著她蒼涼的背影,心口像刀紮一樣疼。
“孟大言,二哥也不想多說你,你看看娘的身影,你心不痛?
娘說得對,你回去仔細回憶回憶,這二十多年來,你又有幾刻關心過娘?等你想好嘍,再來接娘回去。”孟大聰回屋查看譚箏然的情況。
被留在原地的程悅兒不知如何應對這種狀況,隻留下一句三弟,我先去看魚了,跑到了廚房。
她從廚房拿出來兩條鯉魚轉交給孟大言,又跑回到廚房,把廚房門關上。
孟大言右手拿著鯉魚,左手握成拳,目光深沉的望著地麵。
細長的睫毛低垂,肩膀微微顫抖,眼尾隱藏著別人看不懂的隱晦情緒。
良久,他拿著兩條鯉魚離開了孟大聰租的房子。
孟大聰通過窗戶目送孟大言離開家門,衝躺在**的譚箏然說:“娘,相信通過今日三弟會有悔改。
娘,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三弟計較。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學院了。”
譚箏然‘嗯’了一聲,孟大聰這才放心的出了房間。
他囑咐了程悅兒兩句,去包子鋪買了兩個素包子墊吧肚子,回學院教書了。
阮大炮父女倆和孟大山兩口子外加孟無能從田間回來,阮大炮洗過手和臉,見孟大言情緒不高,坐在堂廳望著譚箏然的房間,也不知在想啥?
他朝譚箏然的房間喊了兩聲譚姐,得不到回應。
阮大炮走到房間門口,推開房門,譚箏然不在裏麵。
他雙手把門合上,問道:“大言,你娘呢?”
“對啊,你娘呢?我還等著她做飯吃呢。”孟無能一屁股癱坐在凳子上。
今日累慘他了,想偷懶都找不到機會,阮大炮和孟大山二人輪番看著他。
四十幾年沒有幹過的活,今日都幹回來了。
他胳膊酸痛,雙腿疼得邁不開步,孟大山架著他回來的。
這會兒隻想吃上一口譚箏然做的飯,咋不見譚箏然的身影。
“娘在二哥家住上幾天,娘買了兩條,娘子和大嫂先把其中一條魚燉了,另外一條留著明日在吃。”孟大言冷冷道。
阮大炮一眼看出來他有心事,幾經詢問過後才知孟大言和譚箏然的矛盾。
“大言,爹這回真得站在譚姐那麵,這事的確是你的錯。
以譚姐的性子,沒跟你斷絕關係都是萬幸。”
阮甜語從廚房出來也勸道:“相公,你去二哥家裏和娘道個歉,把娘接回來吧。”
孟無能也在一旁虛張聲勢,“你去和三弟妹道歉,我要吃三弟妹做的飯。”
孟大山從茅房回來,聽到此事怒火衝天,掄起拳頭砸在孟大言的臉上,“孟大言你沒良心,娘對你和二弟那麽好,你竟然記恨娘。
娘嫌我長得醜,我還想盡辦法做到讓娘滿意。
孟大言你太不知足了,你不稀罕娘的好,我稀罕。
往後你也別進家門了,我怕哪天娘被你氣死,你都不替娘收屍。”
孟大山不解氣,還想再給孟大言一拳,被從廚房衝出來的王菊朵冒著被打的危險給製止了。
“相公,當務之急是把娘給接回來。
二弟租的房子小,娘哪有地方住?”
孟大山放下拳頭,拍了拍身上的土,“我這就去接娘。”
“大山,先讓你娘冷靜冷靜,到時讓你三弟親自登門認錯。”阮大炮勸道。
孟大山一聽不讓他去接譚箏然急了,“阮叔,我不去接我娘,我娘住哪兒?
你就向著你姑爺吧,我下地種田去了。”
“大山,阮叔不是向著他,阮叔是......”阮大炮還沒解釋完,孟大山又捶了孟大言臉一巴掌,拽著孟無能去種地了,連個正眼都沒給阮大炮。
又累又疼,肚子癟的發出咕嚕嚕聲響的孟無能被孟大言拖著走,扯著嗓子罵道:“孟大言你個小鱉孫,痛快去鎮上把你娘接回來,不然我......”
孟無能話還沒說完,孟大山把他拖出了大門。
孟家突發的變故,在鎮上的譚箏然全不知曉。
程悅兒熬好了魚湯,敲門叫她吃飯。
譚箏然下地喝完魚湯,盛了兩碗魚湯要給孟大聰父子二人送去。
程悅兒擔心她的情緒,“娘,我陪你一起去。”
“也好。”譚箏然與程悅兒一起來到了孟大聰父子二人所在的霖雨學院。
望著牌匾上用黃金鑲滿的霖雨學院四個字,感慨道:“真氣派。”
“鄉巴佬。”一道傲慢的女人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