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光返照

虎哥一腳踢開門。

看到二狗子一隻手掐住了陳醫生的脖子,陳安安小臉被掐的通紅,似乎要喘不上氣。

王曼衝過去。

“你幹嘛?放手!”

狠狠地捶打二狗子的手。

“二狗子,怎麽了?”

虎哥警惕的問道。

“虎哥,這個女人欺負了我一晚上,還說什麽神醫,老爺子醒了一下就又昏過去了。

我看她就是個騙子。”

“這樣的騙子留在這裏還有什麽用?幹脆掐死了算了,埋到後山誰也發現不了。”

陳安安已經用手拚命的撕扯著二狗子的手。

在他的手背上抓下了幾道血印。

虎哥聽完這話心鬆了下來。

“好了,好了,二狗子趕緊放手。你要真把她掐死了,那還行。”

“哼!”

二狗子一把甩開了陳安安,陳安安差一點一頭栽倒在地。

王曼急忙扶著她。

“陳醫生,對不起。”

陳安安趴在地上拚命的咳嗽,好不容易才總算是緩過來一口氣兒。

“你是不是瘋子?”

“陳醫生,我的兄弟也是急了,你應該知道我們請你來是看病的,可是老爺子現在沒有醒。”

虎哥反而非常維護二狗子,能夠看得出來二狗子在虎哥的心目當中還很有分量。

“誰說老爺子沒醒?剛才老爺子明明醒了。難道他沒看到嗎?又不是瞎。”

虎哥一聽此話急忙緊張的看了一眼老爺子。

卻看到老爺子呼吸變得平穩,但是沒有睜開眼睛。

虎哥立刻變了臉色,陪著笑臉說道,

“陳醫生,剛才是我的兄弟犯了錯,你別放在心上,我這就給你出氣。”

轉身一個耳光扇在了二狗子的臉上。

“滾出去!”

二狗子捂著臉一臉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陳安安臉上的怒氣總算是平穩下來看了一眼病**的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現在情況不太好。恐怕熬不過明天晚上,你們還是早做打算。”

虎哥一聽這話,臉上的神色變了變,眼中閃現出了焦急問道。

“陳醫生,難道老爺子真的沒救了嗎?能不能讓老爺子暫時清醒一會兒?

老爺子一輩子經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我們家裏的這些晚輩。”

王曼急忙點頭說道,陳醫生,求求你了,老爺子辛苦一輩子。

臨了讓他和哥哥和我告別一下。

您想想辦法,您今日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定結草銜環來報答。”

陳安安一臉的為難。

“我的針灸術的確可以讓老爺子暫時清醒,但是清醒不了多久。

而且這種針灸術消耗的是患者所有的生命力。

本來可以堅持到明天晚上,如果用了這種針灸術的話,恐怕患者最多隻能堅持到中午。

你們可是想好這種法子有點兒損陰德。”

陳安安這話一出,王曼和虎哥同時又驚又喜。

“陳醫生,求求您讓老爺子醒一會兒吧,沒辦法,到了這會兒,我們兒女隻能如此不孝。”

“陳醫生求求您想想辦法,我想和我爹說兩句話。”

在兩人苦苦的哀求之下,陳安安終於點點頭。

“行吧!這可是你們自願要求的,別最後又怨懟到我的身上。”

陳安安點點頭。

王曼和虎哥。坐在老爺子的身旁,緊張的盯著陳安安。

隻見陳安安插在老爺子身上的銀針,從第一針到第13針被連成了一條星線。

陳安安的手主指在第一根銀針上彈了一下,又快速的捏住了第13根銀針。

果不其然,這個動作之後隻聽到老爺子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然後驀然睜開眼睛。

虎哥和王曼立刻撲上前去,虎哥緊緊地抓住了老爺子的手。

一臉殷切的說道,

“爹,你醒了,爹我是虎子,我是大虎。”

王曼抓住了老爺子另外一隻手。

“爹,我是曼曼。”

老爺子看到兩人先是眨了眨眼,顯然是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可是隨即立刻醒悟過來。

“虎子,曼曼,我是不是不行了?”

老爺子的氣息非常微弱,說話的聲音如果不是認真聽,根本聽不清楚。

虎子和王曼幾乎趴到了老爺子的唇邊。

“爹,有什麽事情您趕緊交代吧,不然的話就來不及了。”

虎哥顯然非常性急。

老爺子看了一眼王曼,又看了一眼就站在自己身邊的陳安安。

虎哥立刻明白過來,急忙站起身說,

“王曼,你帶著陳醫生出去吧。這裏我一個人就行。”

顯然老爺子要說的話是秘密,王曼眼神中帶了一些失望,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

“陳醫生,您跟我出去吧,讓我大哥和我爹待一會兒。”

誰知道陳安安卻冷漠的搖了搖頭,

“我不能出去。”

虎哥眼神立刻沉了下來。

“你自己看一看,這銀針我不能鬆,我要一鬆手,你爹立刻就沒氣兒了。不相信可以試一試。”

陳安安鬆開了那根銀針,立刻剛才還睜著眼睛的老爺子。

眼睛立刻閉了上來,而且胸口的呼吸漸漸微弱起來。

陳安安急忙用手捏住了針。

“老爺子已經病入膏肓,堅持不了多久,這是逆天改命,要麽就動作快點兒。

要麽就痛快一點兒告訴讓我出去。

好像我稀罕聽你們家的秘密似的。”

陳安安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反而讓虎哥一下子放下心來。

“妹妹,你先出去把門關好,這裏有我和陳醫生就好。”

王曼不甘心的又要說話,隻聽到**的老爺子再次開口。

“曼曼,出去。”

王曼轉身離開,把房門關好。

隔絕了院子裏所有人的視線。

陳安安淡定的用手捏著銀針,把頭側到一邊,那副表情顯然是並不想聽到兩人的談話。

虎哥低下頭,把身子側到老爺子的身邊。

“爹,我是大虎,有什麽要交代的話,您趕緊說。”

老爺子斷斷續續的在他耳邊低語,那聲音低的。

如果不是虎哥側著耳朵細細的聽,根本就聽不到。

虎哥一直側頭緊盯著陳安安,隻見陳安安除了一隻手捏著銀針以外。

另外一隻手扶著炕沿,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基本上把身體側到一邊看都不看他們兩人,並且也沒有傾聽的態勢。

虎哥很快就顧不上觀察陳安安,畢竟他爹的聲音越來越小。

吐字艱難,他必須把一個一個的名字記住,有時候甚至不得不重複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