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兩難
第三十八章 兩難
蘇菀盈笑笑，看向魏寒玉，說道。
“過幾日的殿試皇上無心把狀元點給秦沐。”
魏寒玉微挑了挑眉，看向蘇菀盈，她不知此刻應不應該相信蘇菀盈的話語，但是蘇菀盈也沒有必要欺騙他，因為她大可以去問魏帝真實的情況。
“但是，駙馬爺的稱號秦沐應該該是跑不掉了。”蘇菀盈摸著下巴，看著魏寒玉一貫鎮定自若的模樣，悠悠的道了句。魏寒玉眉頭淡淡簇起，蘇菀盈道了句。
“怎麽？結果不是你想要的？”說完，蘇菀盈見魏寒玉不動聲色，笑顏如花的道了句。
“早知你就不是被男色迷了心竅之人，莫不是被本宮算準了指望著秦沐一舉奪魁，在朝中闖出一番勢力，為你那不成器的弟弟開辟江河吧。”
魏寒玉淡淡一笑，不語，看向蘇菀盈，蘇菀盈入宮以來與她都不是同路之人，深知自己的想法斷不需向她知會，行禮倒是要告辭。
轉身卻聽見蘇菀盈在她身後道了句。
“寒玉，以前的你可不會這麽笨。居然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呆子身上。”蘇菀盈說完，發出嗤的冷笑。
魏寒玉輕頓了頓腳，也會做停留，便是離開了。
蘇菀盈看著魏寒玉離去的背影，微挑了挑眉，身旁的婢女立刻上前，道了句。
“娘娘，陸將軍的約，我們今晚還赴嗎？”
蘇菀盈眯著眸子，笑了笑，道了句。
“那小子應該也動了想要除掉秦沐的心思。”
“這樣一來，與娘娘的想法倒是一致的啊。”婢**冷的笑了笑，道了句。
“再緩緩，別急著見他。”蘇菀盈低頭擺弄了一下明豔的指甲殼。
“娘娘的意思是姑且調調他的胃口。”婢女眉毛一挑，問道。卻見蘇菀盈輕搖了搖頭，笑的越發詭異了些。
獨自坐在藏書閣的秦沐，像是斷了線的木偶，軟趴趴的趴在桌子上，提不起力氣，一想到蘇菀盈如今正和她的寒玉姐姐共賞菊花，她的心情就糟糕透了。閉上眸，她深吸了一口氣，回憶起昨晚的種種，心跳砰砰的跳快了幾分，她暮的睜開眼，笑的有幾分得意。既然她與寒玉姐姐的關係有了進一步的進展，那是不是說明駙馬這個位置應該是她的。一想到這裏，秦沐就莫名的興奮起來。這感覺比自己當皇帝還要開心。想著想著，秦沐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低頭，摸了摸肚子，想到原來自打早上起來，到現在還沒進食。正當饑腸轆轆的時候，一股香味撲鼻而來，秦沐鼻子動了動，道了句。
“核桃酥。”
一抬眼，見著魏月兒滿臉堆笑的出現在她的麵前，手裏捧著的正是一盤雕工精致的核桃酥。
“沐哥哥，你的鼻子真是比狗的還靈呀。”魏月兒笑著看向秦沐，臉上堆滿了詭異的笑容，看的秦沐頭皮有些發麻。雖說自己救過魏月兒一命，但她印象中的魏月兒性子可不似這般奇怪。
“月兒姑娘，你無事獻殷勤，可是有事求我？”秦沐挑眉，把凳子往後挪了挪，拉開了與魏月兒的距離，眼睛卻是直勾勾盯著她手中的核桃酥，說真的，她確實是餓了。
“我，我能有什麽事，求你啊，我就是送點吃的給你。”魏月兒一聽，臉色稍稍一變，不過立刻笑嘻嘻的看著秦沐，把盤子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秦沐麵前，瞪著黑亮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看著秦沐。像星星似得，看得秦沐有些晃眼。於是摸了摸下巴，滿臉警惕。
“好吧，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魏月兒見秦沐一臉不相信她，她雙手用力一拍桌子，盤子在桌子上晃動了一下，秦沐趕緊扶著盤子，生怕這核桃酥掉地了，瞧著這核桃酥應該是剛做好的，還冒著熱氣，糟蹋了可不好了。
“我，我要出宮。”魏月兒瞪著眼睛看著秦沐，道了句。
“哦。”秦沐點點頭，拿起一塊核桃酥，吃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心道了句好吃，又吃了一口。然後就刹不住車開始大快朵頤的吃起來了。絲毫不在意身旁的魏月兒。
“沐哥哥，我說，我要出宮。”魏月兒見秦沐吃了糕點，也不再搭理她，有些不開心了，拉住秦沐正要往嘴裏送核桃酥的手，再次一字一句的道了句。
“你和我說沒用呀，要和你皇姐說，你皇姐同意了，你便是可以出宮啊。”秦沐微蹙著眉，一臉正義，語重心長的說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手中的核桃酥。
“皇姐要是能同意，我還來找你幹嘛呀。”魏月兒放開秦沐的手，歎了口氣，道了句。
“那我也幫不了你啊。”秦沐見魏月兒撒手，立刻把核桃酥塞進了口裏，美滋滋的品嚐起來。
“沐哥哥，你幫我把皇姐的出宮令牌偷出來，這樣一來我不就可以出宮了。”魏月兒捧著下巴，眼巴巴的看著秦沐，撒嬌的說道。
“這出宮令牌寒玉姐姐都是貼身放著的，我，我哪裏偷得到。”秦沐擦了擦嘴，看了一眼魏月兒，見魏月兒挑眉，詭異的看著她，用手直直的戳著她的鼻子，道了句。
“好你個假裝一本正經的書呆子，我可都沒說我皇姐的令牌放哪裏，你怎麽知道是貼身放著呢。”
秦沐被魏月兒這樣一質問，臉頰不由一紅，剛剛還未咽下去的核桃酥粉卡在了喉嚨管處，臉由脖子直紅到腦門上。
“哎，你怎麽呢？”魏月兒見秦沐臉由紅變青，由青變白，也嚇到了，慌忙上去去拍秦沐的背，幫她順氣。
“嗆，嗆到了。”秦沐勒著脖子，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了，掛掉。再看看那盤原本堆滿的核桃酥已經被她消滅的光了，秦沐默默的自責，看來以後吃東西還是得慢一些。
秦沐這廂剛緩過神，藏書閣的門被推開了，秦沐抬眸，見著魏寒玉手裏提著食盒，緩著步子往這邊走來，秦沐一扭頭，見著原本還做再她身旁的魏月兒不見了。正當秦沐覺得奇怪，四處望，卻見著魏寒玉把食盒擺到了她的麵前，她抬眸衝著魏寒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卻又心事重重的低下頭，四處去尋這魏月兒，心想著，這魏月兒至於嗎？見著魏寒玉跟老鼠躲貓似得。
“沐兒，還沒吃飯呢？”魏寒玉坐下，輕揚了揚眉，淡淡的道了句。
這時，秦沐才瞧見竄上了房梁頂的魏月兒，見魏月兒把食指放在唇上，衝著她一個勁兒的使眼色。秦沐倒是明白了，看向魏寒玉，有些結巴的，說道。
“對，對，還沒。”說完，心虛的緊，她幹嘛要為了一個魏月兒騙她的寒玉姐姐，剛準備坦白，卻見著魏寒玉，唇角勾著淺淺的笑，把食盒一一擺放開，秦沐定眼一看，都是她愛吃的菜，眼睛立刻就放光了，剛剛那些核桃酥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如今這才是正餐。見著魏寒玉把筷子遞到她的手裏，她趕緊美滋滋的接過，開始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早已把還在她頭頂的那個魏月兒拋之腦後了。
“慢些吃，沒有跟你搶。”魏寒玉柔柔的看著她，輕聲道了句。
“寒玉姐姐也一塊吃吧。”秦沐抬眸看向魏寒玉，覺得一個人吃特別不好意思，於是道了句。
“我吃過了。”
“哦。”秦沐點點頭，繼續低頭扒飯。見著魏寒玉一直看著她，看的有些出神，臉不好意思的紅了，吃的也慢了些。聽到魏寒玉道了句。
“沐兒，你如此用功，若是當不上狀元，你可會失望。”
秦沐一聽，手臂有些僵硬，抬眸不解的看向魏寒玉，她不知魏寒玉為何這般問她，其實她從始至終考科舉隻是為了能夠呆在魏寒玉身邊，而如今也已經如願以償了，至於當不當的上狀元她壓根不在乎，但是她知道他不可以這麽回答，因為她這麽回答，會讓寒玉姐姐覺得她特別沒有上進心。會討厭她的。
“我，我想我應該能考上吧。”秦沐放下碗，看了一眼這段時間看過的書，已經堆積成一座小山，卻依舊有些不自信的道了句。
“倘若是，有萬一呢？”魏寒玉輕揚了揚眉，寒眸深深的看著秦沐。
“萬一，那，那寒玉姐姐會不會失望？”秦沐思考了片刻，抬眸，望向魏寒玉，反問道。見魏寒玉寒眸中閃過一抹訝異，秦沐趕忙解釋道。
“若是當不上狀元，便是不能順利輔佐太子了，我擔心寒玉姐姐會不會失望。”說完，秦沐見魏寒玉隻是輕輕的笑了笑，道了句。
“沐兒想當上狀元，是為了輔佐太子嗎？”
秦沐一聽，擺了擺手，心道，這樣會讓寒玉姐姐覺得我這人特別沒有方向，於是故作深沉的咳了咳，道了句。
“我，我還是希望憑我的力量為魏國盡一份微薄的綿力。”
見她這般說完，魏寒玉看她的目光柔得如水一般，秦沐的心也被瞬間融化了。目光交匯，秦沐回憶一下跳回到昨晚，臉頰不由一紅，卻見著魏寒玉起身，收回好了食盒，道了句。
“沐兒，你用心溫書，我先回去了。”
“啊，才來一會兒，這就要走了。”秦沐眼睛追隨著魏寒玉，語氣透著濃濃的不舍。
“我晚上再來看你。”魏寒玉唇角勾起淺淺的笑，轉身要走，秦沐站起身子，目光仍是追隨著魏寒玉，待魏寒玉消失在藏書閣的盡頭，秦沐仍是癡癡的看著，直到肩膀被人重重一拍，這才回過神。見著魏月兒一臉鄙夷的看著她，道了句。
“人都走了，你還傻愣著。”
“是啊，寒玉姐姐都走了，你怎麽還不走啊。”秦沐看了一眼魏月兒，重新坐回了書桌前。
“你這人，翻臉可比翻書快，剛剛吃我的核桃酥時，對我可不是這個語氣。”魏月兒見著秦沐低頭看書，完全不搭理她，一臉不甘心。
見著秦沐不理她，魏月兒衝著她用力翻了一個白眼，吐了一個舌頭，從藏書閣走出去了。卻未注意到坐在不遠處涼亭裏的魏寒玉與清風。
“她最近可還安分？”魏寒玉眯著眸子看著擰著食盒從藏書閣出來的魏月兒悠悠的問了句。
“回稟長公主，月兒公主最近似乎一直有想著要出宮的計劃。”清風探身，道了句。
“看緊點。”魏寒玉蹙著眉，歎了口氣。
“長公主，月兒公主這一個多月在宮中安分守己。屬下認為，讓她出宮去透透氣，也並不為過。”
魏寒玉扶額，輕搖了搖頭，道了句。“隻是她這次不單單是想出宮這麽簡單。她想上那黃明山。”
清風一聽，點了點頭，道了句。“月兒公主也到了情動初開的年紀，隻是喜歡這黃明山的山賊隻怕不是正道一條。”
魏寒玉再歎了口氣，心中一陣煩悶，心道，若是日後魏月兒知道秦沐便是黃明山的大當家，而她卻一直瞞著她，怎可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