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應考
第三十一章 應考
“不可以”幾乎是同一時間，魏月兒與秦沐兩人一同喊道。兩人互看了一眼，也是一愣，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兩人的默契度達到了空前的一致。
“哦。”魏帝一皺眉，悠悠的道了句。
秦沐臉色一白，心想著，忤逆皇上的意願，接下來的下場應該是午時問斬的節奏吧。我的這命運為何悲慘。還沒當上官，就要死翹翹了。
“小兄弟口才向來了得，朕倒是願意聽聽你說說，這為何不可”
“因為月兒姑娘本是因為我而落水，理應處置我才是。怎可獎賞。”秦沐想著總也是要午時問斬了，於是照實說道。
“哦”魏帝一聽，眉頭一挑，卻見秦沐繼續說道。
“再則，我豁出性命救下月兒姑娘，應該是功過相抵。”
“嗬，有點意思。”魏帝一聽，臉上疑雲變成了笑意。卻聽秦沐繼續說道。
“然而，這件事本應太子而起，我若是無辜喪命，禍端便是出於太子，但寒玉姐姐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又救下了我，也免去了太子的罪責，若是真說要獎賞，理應獎賞寒玉姐姐。”
“聽你這麽一說，朕也覺得是該獎賞寒玉，她這次一下朝可是就往湖邊奔去，這麽冷的湖水，你在裏麵呆了多久，她也就裏麵呆了多久，直到尋到你。”魏帝眸子深深的落在秦沐身上，心道，算你這小子有點良心，若是你剛剛答應了朕的賜婚，隻怕朕一個女兒都不會嫁給你。
“寒玉姐姐。”秦沐輕喚了一聲，隻覺得心裏暖暖的，滿滿的都是感動。
“寒玉你想要點什麽但凡是你的要求，朕都答應你。”魏帝目光落在魏寒玉身上，等著魏寒玉
跟他提要嫁給秦沐的事兒。卻見魏寒玉隻是淡淡一笑，道了句。
“不如給秦沐一個特赦吧。若是有朝一日，秦沐犯了什麽事，希望父皇念在今日之事上，免去她的罪責。”
魏帝看著魏寒玉，眉頭深皺，眸子裏盡是深沉。過了良久，道了句。
“朕準了。”
魏寒玉看著秦沐，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秦沐看著魏寒玉，深知魏寒玉此番用意，全是為了她。
待眾人走了，房間內又隻剩下魏寒玉與秦沐二人，魏寒玉起身準備去給秦沐換藥，手卻被秦沐拉住了，回眸見著秦沐黑亮的眸子深深的注視著她。心中難免一動。卻聽秦沐認真的說道。
“寒玉姐姐，你對我這般好，我該怎麽報答。”
魏寒玉輕輕一笑，坐回了床邊，道了句。
“若是他日你科舉成名，我還望你能輔佐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秦沐一聽，眼神流露出一抹失落，腦海中回蕩著吟兒的那句話，若是當了官就不可以成為駙馬。即便是這樣，秦沐仰臉，用力點點頭，說道。
“太子雖秉性頑劣，但隻因他愛姐深切。若是他日好生，必有所成。”
“正是，我這個皇弟雖調皮了些，但他六歲便是熟讀詩經，八歲通曉古今史文。十二歲便是把孔孟之道倒背如流。隻是骨子裏透著烈性，若是真能好生，日後不說能同我父皇那般英武，隻望他能明辨是非，善用人才，不會是世人口中的昏君。”魏寒玉蹙眉，看向秦沐，說起魏顏漢，她真的是操碎了心。
“我知道了，若是能為官，我自會好生輔佐太子。”秦沐認真的說道，心中卻有些羨慕魏顏漢，有魏寒玉這般庇護，羨慕之下，居然升起一抹嫉妒之心。隻是，這抹嫉妒很快隨之消散，因為她的願望本就是能夠長伴魏寒玉左右。不管是用何種方式，隻要能呆在她的身邊，她此生足矣。
接下來的日子，秦沐在宮中過得風平浪靜，魏顏漢經此一事又被禁足，也因這次險些害死秦沐與
魏月兒又自責之心，痛定思痛，決定下次隻單單教訓他便是，不害人性命。。這算是改過了嗎
秦沐在藏書閣的逗留的時間越來越多，備考壓力大到她寢食難安。最後倒是變成，魏寒玉會每日親自來為她送飯，徹夜研磨，伴她讀書。
皇宮之中，秦沐的流言蜚語也自是不少，且在口口相傳之下，無形之中妖魔化了秦沐，說這秦沐是神人，魏寒玉初見她時，便知她有吉星之兆，固挑中她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且說這秦沐古今中外無一不曉，上通天，下入地，知識淵博，博學多才。一下子成為了這期科舉考試狀元的大熱人選。一時間，黃明山山賊的事跡倒是被秦沐這個傳奇人物給淹沒了，魏月兒再去茶館，想聽黃明山大當家當下的新鮮事兒，卻發現進了幾家茶館，說書的全說的是秦沐，而且說的秦沐神乎其神，什麽沉入湖底幾個時辰卻依然無礙，為公主飛身擋下萬箭卻是大難不死，每一樁的事情誇張到一個不行。聽的魏月兒白眼連翻，她很想上去把那說書的給拽下來，然後告訴大家事實。隻可惜，現在誰還信她說的。魏月兒去了幾家茶館，都敗興而歸，倒是見一身穿著黑色鬥蓬衣的男子卻總是出現在這數家茶館之中。且總是落座在角落的位置，淡定自若的聽著。魏月兒覺得此人看上去有些麵熟，剛準備上前去瞧個究竟。卻是見男子似乎發現了她，一轉身，離開了，魏月兒想追上去，卻見著此人已經消失了。
巷子深處，借由著圍牆的陰影，委身於此。此時一穿黑衣的男子從圍牆外飛身而出，抱拳跪地，衝著此人喊了句。
“少主。”
男子脫下鬥笠，露出一臉陰沉的冷相。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第一功臣陸有為之子，魏國護國將軍陸旭。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問了句。
“此事可有消息。”
“稟告少主，秦沐此人的身份確實有古怪，去了她山東的老家，拿了她的畫像四處問了鄰裏，均說不認識此人。”
“如我所料。”陸旭微眯著陰冷的眸子，唇角笑意不減。
“少主，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黑衣男子抬眸，眼眸中也流露出一抹陰險的殺氣。
“不急，姑且讓他再風光些時日。”陸旭拂袖，帶上鬥笠，緩步消失在弄堂之中。
明日便是魏國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五湖四海的考生便是聚集與此地，準備了三年光景隻為了今日能夠借著這張答卷平步青雲。秦沐走在眾位考生之中，也是滿滿的緊張，別人是準備了三年隻為這一刻，而她卻隻準備了短短三個月。
“秦公子。”黃明見著背著簡易書架子，在眾多考生中默不起眼秦沐，不由喊了一聲。秦沐回眸，見著黃明是大批家丁擁簇著往這應考地點而來，陣仗極大。似乎這還未公布名次，卻已然是狀元的架勢了。
秦沐笑笑，作揖，有禮的回了句。
“黃公子。”
“前些日子還在與備考的門生討論，你為何不告而別，卻不知原來是被長公主看上了，入了宮。”黃明見著秦沐，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見她依舊是粗布白衣，模樣寒酸，卻故作豔羨的說道。
“我真是羨慕秦公子的好福氣啊，傳聞女子才有飛上枝頭變鳳凰這一說，倒是在秦公子這為男子也應驗了一回。想必秦公子入宮之後也無心備考，盡是與公主共享魚水之歡去了吧。”說完此話，露出猥瑣的眼神，又上下打量著秦沐。
秦沐抿唇輕挑了挑眉，不語。深知黃明是故意挖苦她的。見著又有幾個同期的門生走了過來，眼眸裏也是鄙夷，似乎打算看她熱鬧。於是轉身準備進入考試場地。卻聽到黃明又道了句。
“秦公子，怎麽是一人前來。”
秦沐訝異，頓住了腳步看向他，不知他何意。卻見他笑的得意，道了句。
“這入場之前，身上的東西可都是要被沒收，秦公子理應帶上家丁，幫忙把貴重東西看管著才是。”說完，又看了一眼秦沐，笑著搖了搖頭，嘲諷的道了句。
“不過秦公子渾身上下，倒是無一處是值錢的東西。雖說是公主的寵兒，卻是混的這般落魄，著實讓我們這些同輩的考生看的為你不值啊。”說完，站在黃明身旁的幾位大戶人家出生的子弟也跟著笑了起來。另一位又指了指身後家丁，隻見此家丁手上拿著做工精美的食盒道了句。
“且這考試為時四個時辰之久，若是不命下人備上午飯，隻怕答卷寫到一半，已然是饑腸轆轆咯。”
秦沐也是一笑，不以為意。畢竟她習慣了，肚子餓了，腦袋相對就轉的快了。
卻在這時，不遠處一頂八人大轎不緊不慢的朝著眾人而來。寶石頂綴，紅漆古木製成，四周是厚重的布簾，且布簾上雕刻的龍鳳栩栩如生，是皇家獨有的象征。而全京城的人全都知道，這轎子是為魏寒玉特製的。見著這轎子便知是魏寒玉駕臨，剛剛還嘲諷秦沐的考生，此刻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見著大轎落下，為首的太監總管掀開轎簾。魏寒玉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白紗衣，簡單卻不是淡雅，體態嬌媚雍容，眉心處畫著一株別致的梅花，柳眉輕挑，眼角微揚，如水般柔和，眼角下的那顆痣更為她今日的裝束多添了一份妖嬈。高挺的鼻梁，在搭配上如櫻桃般飽滿鮮紅的唇，不禁讓眾人感歎，魏寒玉著實是擁有一張傾國傾城的麵容。魏寒玉還未下轎，隻單單露了張臉，已然已經吸引住了全場考生的目光。
畢竟都是男子，怎會不被這般貌美如天仙般的魏寒玉吸引呢。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人，目光鎖住秦沐，唇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令眾人迷醉。雪白如玉般的手臂衝著秦沐輕輕一勾。已然是把眾人的魂給全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