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護犢

第二十七章 護犢

“蘇大人,這青木年間的卷宗改日我在親自送到你府上。”魏寒玉淡然有禮的衝著身旁的蘇澤道了句。

蘇澤立刻閉上了張了好久的嘴,呆呆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這不來藏書閣則以,一來,這,這信息量獲悉的太大了吧。他得回家好好消化一下。

秦沐奔過來,正欲向魏寒玉解釋,卻見她隻衝著她淡淡一笑,從衣袖中掏出方巾,落在她的臉上,柔聲說道。

“瞧你這見著我,便出來的這般著急,唇角沾上了墨汁都不自知。”

“有嗎?”秦沐呆呆的回了句。目光癡癡的看著魏寒玉,頭一次見到魏寒玉這般溫柔,幸福來得太快了,讓她猝防不及。

“公主和你的男寵的感情真是羨煞旁人啊。現在皇宮上下可都知道魏國第一公主有一個貌美如花的男寵,而且這男寵可是公主放在心尖上的人兒啊。”蘇菀盈扭著腰,緩步走了出來,語氣透著酸酸的味道。

“可不是,他若是一時見不到我,便是會這般六神無主。”魏寒玉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把秦沐拉到身後,淡淡的道了句。

“噢。”蘇菀盈故意把這聲噢尾音拖得很長,狐眸左右打量著兩人。最終又落在秦沐身上,道了句。

“小沐子,你剛剛推薦本宮的那本春閨寂寥,和情燃秋夜,本宮又有興趣了,你去幫本宮取了。”

秦沐一聽,臉騰的一紅,什麽叫我推薦給你的,明明就是你每天都找我借這些書,我隻是按照你的口味說的,這倒好,還成我推薦你的。可,其實,好吧,秦沐腦袋立刻耷拉了下來,確實是剛剛自己推薦給她的,於是如泄氣的皮球一般,拖著身子往藏書閣深處走去。她知道這次魏寒玉肯定是誤會她了,心情槽糕透了。待秦沐走了,便隻剩下蘇菀盈同魏寒玉兩人,冷眸相對。

“我警告你,你休想動她。”魏寒玉眉頭一蹙,眼神冷的厲害。

“嗬嗬。公主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我是你父皇的妃子,怎會與太監苟且呢?”蘇菀盈捂著唇,笑的如一隻狡猾的狐狸,淡淡的道了句。

“她不是太監,她是我的人。”魏寒玉拽著衣袖,語氣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

“可你不是很清楚,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人。”蘇菀盈絲巾掩著唇,笑的又是花枝亂顫的模樣。見著秦沐拿著書回來了,蘇菀盈挑著蘭花指,接過書,又衝著秦沐拋去了一季曖昧的眼神,便是離開了。唯剩下麵色發虛的秦沐,與一臉淡漠的魏寒玉兩人。

“沐兒,幫我把青木年間的卷宗找了去。”魏寒玉見秦沐拽著衣袖,雙手無處安放的模樣,淡淡

一笑,道了句。

秦沐一聽,抬眸,見魏寒玉眼眸中沒有絲毫慍色,稍稍鬆了口氣,轉身往藏書閣走去。待找到了,見魏寒玉坐在她的書桌前,而魏寒玉手中拿著的,確實蘇菀盈借過的書籍記錄。秦沐臉紅的厲害,慌忙疾步而去,把青木年間的卷宗全數遞到魏寒玉麵前。

“這都是她近期借的書?”魏寒玉揚眉,淡淡的問道。

“恩。”秦沐把頭埋得老低,不敢去看魏寒玉,明明答應過魏寒玉要躲著蘇菀盈,可卻幾乎每天都在於蘇菀盈接觸。她內心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我隻是好奇,她每天借這麽多書,看得完嗎?”魏寒玉修長的指尖輕輕落在這記錄之上,輕笑著淡淡的說到。

“啊。”秦沐抬眸對上魏寒玉,見她衝著她柔和的笑了笑。秦沐隻覺得心又再次化開了。

“看得完隻怕也吃不消吧。”魏寒玉又是一笑,接過秦沐手中的卷宗,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道了句,“現在出宮給蘇大人送去,應該還趕得及回宮吃晚飯。”

“等我回來。”魏寒玉收好卷宗,衝著秦沐輕聲說了句。便是離開了,看著魏寒玉離去的背影,秦沐隻覺得自己喜歡的這個女人簡直是太完美了。

見天色不早了,秦沐一想到與魏寒玉的約定,便匆匆從藏書閣趕回碧月軒,前腳剛落地,吟兒便聞著聲出來瞧。見著是秦沐,便招呼她,入座。看著滿桌豐盛的佳肴,且全是自己愛吃的菜,秦沐心中滿滿的感動。見著吟兒自她落座之後,便意味深長的盯著她,不覺奇怪。看了一眼,吟兒,問道。

“吟兒姐姐,是否有事要同我說,但說無妨。”

吟兒見著他,少有的蹙了蹙眉,道了句。

“秦公子,自你落住這碧月軒,也有一個月的光景了,你知道皇宮上下是怎麽說公主的嗎?”

秦沐一聽,與魏寒玉有關,心裏咯噔一響,瞪大眸子看著吟兒,搖了搖頭,認真的聽她說。

“都傳公主養了男寵,終日無心它事,夜夜笙歌。”吟兒看了一眼秦沐,見秦沐臉紅的厲害,又

道。

“雖是公主每次都不以為意,可是這畢竟關乎一個女人的名節,何況她是魏國第一公主。”

秦沐一聽,咬唇,低眸,若不是吟兒今日告訴她,她便是不知原來魏寒玉背負了這麽多緋聞,心中隱隱有些難受。可她確實不敢妄想能與魏寒玉在一起。而當下這樣的日子她過得開心極了,能夠呆在魏寒玉身邊,多一天,便是賺來的。

“秦公子,你打算如何啊?”

“我和寒玉姐姐的關係,並不向外人想的那般。”秦沐同是歎了口氣,看向吟兒,誠懇的道了句。

“你對公主不是真心?”吟兒瞪著眸,問道。

秦沐用力搖頭。

“那是為何。”吟兒看向秦沐,滿臉的不解,都住到一起了,且魏寒玉對秦沐是能做的都做到極致了,隻是這秦沐卻是不溫不火的,再加上魏寒玉的個性也是不冷不淡,這兩人何時才能夠撮合到一塊去。一想到這些,倒是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見秦沐漲紅著臉,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是把吟兒急到了,拿著一旁的酒壺給秦沐倒了一杯酒,道了句。

“都說酒後吐真言,你,來喝幾杯,再同我說說。”

秦沐端起酒杯,也沒猶豫,一口就喝了。她其實心裏也亂的很,不知該如何說。三杯酒下肚,秦沐眼眸低垂著,輕聲道了句。

“我,我配不上寒玉姐姐。”

“現在才說配不上,早幹嘛去了?”吟兒一拍桌子,聽得不大樂意。若是魏寒玉真的這麽在乎門當戶對,怎會選擇秦沐。大把的王孫公子可都排著隊,等魏寒玉挑。

“哎,你不了解。”秦沐看了一眼吟兒,隻覺得胸口一陣悶氣,無處宣泄,又倒了兩杯。喝下肚。腦袋有些暈眩。對著吟兒道了句。

“其實我每天在藏書閣窩著就是準備下個月的科舉考試,我,我想當官。”

“當官可是做不了駙馬。”吟兒蹙眉,道了句。魏國但凡入贅皇室,便不可參與朝政。

“那,那我就現在這樣,一無所有,你,你覺得魏帝會把她的女兒嫁給我嗎?”秦沐一聽,歎了句,興許是在生自己的氣,語氣有些激動。說完,目光直直的看著吟兒,見吟兒臉上出現難色,秦沐抿唇,笑的有些無奈。

“現在的我在公主麵前就好比塵埃般微小。”秦沐趴在桌上,把玩著酒杯,惆悵的說道。再抬頭,卻見這吟兒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於是又自顧自的端起酒杯喝了幾杯。見著魏寒玉還未回來,便提著酒壺走出了碧月軒,顫顫巍巍的緩步在庭院中,抬眸看著浩瀚的星空,不禁感歎,自己與魏寒玉,就好比那高高掛在天際的月光與這踩下踩著的野草般,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喝的有些高,秦沐腳步有些不穩,啪,倒在了草叢之中,索性秦沐便仰躺在草坪上,看著星空中那輪皎潔無暇的月亮,抬手想要觸碰,卻終是遙不可及。隻是這手剛剛抬起,卻沒有觸碰到月亮,反倒是碰到一個熱熱的東西。秦沐嚇得縮回手,聚集了渙散的目光,一看。見著魏寒玉微眯著眸子,彎著腰,正淡淡的瞅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