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人挑釁了
薑恬第二天沒去律所，不是因為不想去，而是因為有了其他重要的事。
村裏有人傳村外的老食品廠黃了，這會兒正著急往外賣設備。
薑恬一直都想把生意做大，缺的就是機器，不然光靠她一個人東跑西顛，忙一輩子也就是個小攤販。
食品廠在當地也算是老品牌了，縣裏和臨近的村鎮都會來這邊進貨，最後再對外零售。
不過近幾年國營單位單幹的不少，老食品廠單幹以後還是用得老模式，連食品種類項目都一成不變，最終淪為時代的眼淚。
薑恬去先去食品廠看一看，院裏有七八個人，都是來討薪的。
大家停發的工資少則一月，多則三月，他們也要生活的。
薑恬看向安安靜靜地生產車間，進去轉了轉。
設備不算老，看樣子換過沒幾年。
她現在需要的是塑封機和工業打印機，國產的比進口的要便宜不少，她買國產二手價格更能低上一個層次。
至於蒸汽熬煮鍋，她覺得成色老一點，還是舊式樣的外加熱，不是電操作，這對她來說有些雞肋了。
購買設備的過程很輕鬆，廠房因為被飼料廠收購，這些機器如果不盡快出手，將來也隻能賣了廢鐵。
再加上外麵的工人討薪討得特別凶，設備也不會刻意抬價，指望設備賣了錢安撫工人呢。
薑恬用很劃算的價錢把兩台機器拉回家，盡管如此，也花了她四百塊錢。
“錢難掙啊……”薑恬歎氣，把設備暫時收到倉房裏，就先去律所點卯了。
她折騰到縣裏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一進律所門，不少人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因為她上午“遲到礦工”，有人心裏不平衡。
“幾點了才來？當這是自家炕頭想上就上呢？”一個女文員小聲嘀咕，臉上很是不滿。
薑恬一眼看過去，冷冷的說：“請問，你是人事部的？考勤找你嗎？”
猛然被問到臉上，那女文員臊得臉通紅。
“不、不是……”
薑恬冷笑一聲：“那你也夠累的，不是你的活，你還操著心。”
女文員窘迫，鬧個沒臉。
旁邊另一個女文員“路見不平”，站起來和薑恬理論。
“本來就是，大家都按照規章製度上下班，怎麽就你搞特殊？”
他們律所是省城律所的分公司，論水準絕對是一流的。
如果不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眼前這村妞怎麽可能和他們一樣進這麽好的律所工作？
薑恬一挑眉，直接問：“我又不是你們員工，我憑什麽遵守你們那破製度？”
“再說了，這律所你開的啊？工資是你給我發的啊？你算老幾啊你在這跟我瞎叫喚？顯著你了唄！”
“你……”女文員被薑恬懟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她的確沒有立場……
薑恬白了兩人一眼直接上樓，邊走還邊說：“做好自己的事就完事了，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太平洋的警察呢，管的夠寬的！”
樓下的人心裏都開始嘀咕，這位看著嬌憨甜美，怎麽說起話來這麽有底氣？
難不成真是顧律師家哪路親戚？和傳聞不符？
薑恬上樓後，視線瞥向了顧聿辰的辦公室。
雖然沒見到人，但是能聽到裏麵談話的聲音。
薑恬沒進去打招呼，而是直奔了資料室。
昨天整理出不少，今天把整體分類規整完，剩下的小半天也就能結束了。
薑恬整理了一會兒，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她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大美人。
大美人身形高挑，波浪披肩發，一身黑色風衣襯得人嬌媚誘人。
“辦公室在對麵，資料室閑人止步。”薑恬提醒了一句，想著該是找顧聿辰打官司的人。
那大美人淡淡一笑，說道：“你就是薑恬？”
薑恬意外，點了點頭。
那大美人上前一步，說道：“你好，我叫喬欣悅，顧聿辰的合夥人，你可以叫我喬總。”
“哦，幸會……”薑恬應一聲，之後就繼續忙自己的。
喬欣悅倒是熱情，說道：“累了就歇一會兒，這裏的活又髒又累，也是擱置很久了，聿辰也是的，這種活讓保潔來清掃個大概就行了，何必讓你來做這些沒什麽用的活呢？”
薑恬眉梢微動，聽喬欣悅話裏的意思，應該是從顧聿辰那聽說過自己的事。
不過這位第一次見麵的喬小姐說話有些不中聽，人家說這些話真是壓根沒瞧上她。
不過薑恬也不在乎，萍水相逢，誰都沒有義務瞧得上她。
“恩，喬總還有事？這裏灰大，你這樣的漂亮小姐可不適合在這吃灰。”薑恬說完就拍了拍架子上的灰。
喬欣悅掩住口鼻，很是嫌棄，卻還是說：“那我就先走了，一會兒還有個重要的會要開。等有空我請你吃飯，聿辰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知道西餐你喜歡嗎？”
“不用破費了，喬總先忙著吧。”薑恬說完就關了資料室的門，想清淨一會兒。
門外的喬欣悅這時已經不是一臉的笑意，神色陰沉，眼神微眯。
顧聿辰的嘴裏輕易聽不到哪個女人的名字，之前她還當這個“薑恬”有多勾人呢。
結果，就隻是一個土裏土氣不討人喜歡的村姑，她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中午，薑恬去吃飯，顧聿辰難得的也去了食堂，這讓其他的員工很是詫異。
“夥食怎麽樣？”顧聿辰笑著問了一句。
“不怎麽樣，飯菜夾著閑言碎語，有點牙磣。”薑恬冷著臉說道：“等整理完資料室我也就撤退了，不然真要給你抹黑了。”
顧聿辰咋舌：“這叫什麽話，其實有樁委托需要你幫忙，資料室的活不急，現在有急的找你。”
薑恬意外：“你搞不定的我也搞不定，我就初中文憑。”
她想偷懶，不想管太多。
顧聿辰從公文包裏拿了厚厚一疊資料，薑恬一看：“中譯英？這……”
英文倒是難不住她，但是法律上很多的專有名詞她沒接觸過的。
“不行？”顧聿辰眼睛亮亮的，一臉的期盼。
薑恬想了想：“那有沒有專門的詞典？”
似乎是早就料到薑恬會提這種要求，顧聿辰還真的拿了一本中英詞典。
“幾天要？”薑恬問了一句：“翻譯的話……我想在家弄，沒必要天天跑這麽遠。”
“三天？”顧聿辰說道：“五天也行。”
“那行，我吃完飯就走。”薑恬說道，百無聊賴地吃著飯。
食堂門口，喬欣悅嫋嫋娜娜的進了門，任誰看都會被這樣的明豔美女給迷住的。
“喬總好。”有眼力勁兒的人趕緊問好，喬欣悅就笑著點頭回應。
薑恬看過去，就說：“你的桃花來了。”
顧聿辰回頭，見了喬欣悅之後，臉色就恢複了冷漠。
“聿辰，怎麽吃飯來這種地方？”喬欣悅說著就坐到了薑恬身邊。
顧聿辰吃著餐盤裏的飯菜，說道：“你怎麽突然來這裏了？”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過來看看而已，呦嗬，這些資料是要……讓薑小姐翻譯？”
喬欣悅的目光放到了薑恬麵前那一疊資料上，之後笑出來。
“聿辰，你怎麽你這麽難為薑小姐啊？這資料怕是剛畢業的英語生都搞不定，你讓薑小姐翻譯，怎麽想的你？”
瞧著喬欣悅笑得花枝亂顫，薑恬也笑了。
她是覺得這個喬欣悅有點意思啊！
顧聿辰瞧著薑恬這笑意，心裏苦笑，不怕薑恬哭，就怕薑恬笑啊！
“喬小姐之前認識我？”薑恬一臉純真的問道。
喬欣悅茫然搖頭：“不認識啊。”
“喬小姐既然不認識我，怎麽知道我譯不出來？還是說你懷疑顧律師的眼光，或者是懷疑他的人品，覺得他會把我做不了的活交給我，故意為難我？”
薑恬這一番話讓喬欣悅愣了一下。
喬欣悅的確不了解薑恬，但是也從顧家老爺子聽說過一點。
光看薑恬這年齡，也不符合大學畢業啊！
“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喬欣悅淡定地為自己著補，她犯不著跟一個小丫頭掰扯。
薑恬看了顧聿辰一眼，顧聿辰憋著笑。
喬欣悅看著兩人就這麽“眉來眼去”，心情不悅。
薑恬吃完了飯就帶著資料打道回府了，喬欣悅看著人走了，就對顧聿辰說：“聿辰，你讓她翻譯英文合同，不是刁難他？”
顧聿辰聳肩：“這說的什麽話，我是那麽惡劣的人？”
喬欣悅拿不準顧聿辰的想法，可她覺得那薑恬是翻譯不出來的。
一個農村丫頭，大學都沒上過，就算上過大學，不是英文專業也搞不定那些的。
想到這，喬欣悅反倒輕鬆了。
也許顧聿辰是想擺脫薑恬，所以故意出了難題讓薑恬知難而退，別想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就等等看吧，如果她翻譯不出來，作為股東之一，我也是有權解雇一個不合格的員工的，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留情麵。”
她是一定要趕走薑恬的，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認為她和顧聿辰是天作之合。
哪怕顧聿辰單方麵不承認，但是最後配得上顧聿辰的，也隻有她。
離開了律所的薑恬也沒著急回村，而是去縣裏的批發市場買了一些塑料封裝袋，和不幹膠貼。
回家以後，先在村裏招工，以後跑腿擺攤的事讓雇來的人去做就行了。
之前村裏有在食品廠做臨時工的，薑恬找了兩個，都是女工。
有男工人沒能留下表示不滿，自己力氣大，肯定優先雇傭他們男工要好的。
“憑啥隻要女的？”有男工人問了一句，就好像薑恬不識貨一樣。
“憑啥不能隻要女工，你們比人家哪裏強啊？”
來的男工人都不是有能力的，都是村裏出了名的懶漢醉鬼，真說出力氣的時候，一個個的都不如女人出力大呢！
什麽時候招工的標準是按照男女劃分了？自然是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