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本正經地討要公道
“柳氏,你是在威脅我?”
唐敬佑目光微冷,那眼神恨不得把宴商看出個洞來。
“威脅談不上,隻是討個公道而已,難道在唐家,我們這些做媳婦的,連一個公道都不能要?”
宴商嘴唇勾了勾,特意說了些具有爭議性的話,今日要是沒個交代,看唐家以後還能說什麽好親,官場聯姻才能相互扶持,這個道理她不信這個曾經的吏部侍郎不懂。
“放肆!柳氏你就是這麽與長輩說話的。”
老夫人強勢了大半輩子,看著這個生出反骨的孫媳婦,就越來越不順眼,現在唐家已經顏麵盡失,她還要起什麽幺蛾子,真是沒點晚輩的規矩。
“祖母,我這是受了冤枉,以目前的情況還是府裏的人陷害我,我就一點公道都不能討了嗎?就算你們是長輩,那也要講點道理吧!前段時間你們說我籠絡不了丈夫,罰跪罰抄書罰打板子,孫媳婦兒我都忍了,現在這麽明顯的栽贓陷害,我都還不能討個公道?”
宴商半分不懼老夫人的雷霆之怒,這些人,被她下了黑手,都還得不到教訓,那她也不介意明麵上強勢一回。她倒要看看是這服你長輩的臉麵重要,還是以後的前途重要。
她這話一出,明顯堂內的氣氛變了,堂內其他媳婦,包括雲氏臉上都有些不自然,顯然是深受其害。
宴商看了這一幕,嘴角勾得更深了,她倒要看看府內兩位掌權人,是否還會強勢下去。
“罷了,柳氏你自行處置你娘家那些人,我們終究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不能過於追究,此事到此為止,以後你們雲水謝多一兩的月例,都散了吧!”
唐敬佑終究是官場之人,考慮得深遠些。見連雲氏的臉色都變了,他倒是有些佩服這位新娶的大媳婦兒,煽風點火的那張嘴了。今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拙劣的栽贓陷害,他不發話,隻怕以後唐家真的會招官場權貴的嫌棄,到時候連累了主家,他隻怕這輩子起複都無望。
隻是他打好的主意,宴商哪能隻要這點補償就能了事,於是他就聽到了接下來的話,差點把他氣昏厥了過去。
“夫君,看來你們家解決問題的方式這麽隨意,是不是主家也這樣?那難怪太傅會被今上罷了官,要不然你脫離唐家,這樣的家族,以後肯定會有礙你仕途。”
宴商渾不在意多的那一兩銀子,她此刻臉上一臉的嫌棄,言語中是真真切切,想勸唐雲禮脫離唐家,那樣子像是唐家是個糞坑,而夫妻就是跳進糞坑被汙染的人。
“也無不可,反正為夫在唐家也是個可有可無的庶子,離開唐家也沒什麽,父親!我媳婦兒受了冤枉,以我的身份也討要不到什麽真相,您還是把我們一起逐出家門吧,從此我們倆相依為命也挺好。”
唐雲禮幽幽地看了一眼宴商,然後一臉坦**的麵對唐敬佑。他倒是沒有想到,她不僅能夠洗清嫌疑,還把這事弄成了栽贓陷害,倒是有幾分本事。
“逆子,這話都能說得出來,為父都已經同意給你們院裏漲一兩個月錢了,你們還有什麽不滿,難道非要鬧得雞飛狗跳,雞犬不寧,你們才會消停?”
唐敬佑拍案而起,臉上被宴商抽出鞭傷,扭曲得有點怪異,再配上他惱怒的樣子,有點像地獄裏的惡鬼。
“父親這話說的,一兩月錢就打發我了,父親未免低看我們柳家,其他沒有錢多的是,說實話你這一兩月錢我還看不上,兒媳婦隻是想討個公道,想找出栽贓陷害的人而已。父親這樣和稀泥,難道是你假意收買我們柳家人,對我這個兒媳婦進行栽贓陷害?如果是這樣,這唐家的兒媳不做也罷,夫君你說是不是?”
宴商不依不饒,她就是要不消停,消停了她到哪要好處去。
“如果是父親這樣栽贓陷害,兒子也無顏做唐家人,既然父親這麽討厭我,父親還是開祠堂把我除名吧!雲禮也不想在唐家人麵前礙眼。”
唐雲禮突然站在堂前,身體筆直,再沒了以前在唐府的唯唯諾諾。宴商看著他那鶴立雞群的樣子,以及凜然的態度。她莫名有一種想法,這個人早就在謀劃脫離唐家了,今日她倒是給他遞了個好枕頭。
果然還是那個上輩子,精於算計的謀士,她沒認錯人!!!
“放肆!我唐家的家規,你們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誰像你們這麽大膽,居然還在父母在世的時候就要脫離父母,唐雲禮你在書院裏學的孝道,禮義廉恥都喂了狗了。今日雖然有人是陷害了你媳婦,但是這也不是沒事嗎。沒事何必要鬧大,至於後續,我會讓管家再查,你們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見這夫妻倆一唱一和,唐敬佑被氣得血氣上湧,狂喘著粗氣,他讓雲氏扶了好一會兒背,才緩過勁來吼道。
“我看父親也別氣了,要不然我們做一個交易吧,陷害我的人我也不追究了,隻要你答應兒媳,以後兒媳就少在你們麵前礙眼,如何?”
宴商見這唐敬佑氣的不輕,為免擔氣死人的責任,她語氣緩了緩,改變了策略。
“做何交易?你說出來。”
老夫人今日算是徹底認識了,她這位孫媳婦對牙尖嘴利,如果再讓她說下去,唐府隻怕真要亂了套了,還不如把她打發走,眼不見為淨。
“以後,我和夫君在唐家,不要你們管,也不需要在你們麵前請安,祖母、父親、母親不要再找我們麻煩,這事今天就揭過,如何?”
宴商勾著笑,看著上首的老夫人,把自己的意圖說出來,如果這些他們都能答應,那麽就這樣結束,也未嚐不可。
“你的意思是,你連每日的問安都不想來了?”
老夫人眯眯眼問。
“我看這府裏都討厭我和夫君,這問安還是免了吧?孫媳這樣也是避免再發生沒必要的口角,是不是呢?其實我們就是隻想,偏安在雲水榭,做個普普通通的庶子和庶子媳婦而已,祖母覺得有何不妥?”
宴商也不是個不通情達理之人,隻要他們以後不再找麻煩,她也沒必要戲弄他們。但是對方如果不上道,那她也隻能用以前北冥瑾教她的手段,對付這些人了,隻要他們承受的住,她很樂意讓他們認識認識她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