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我把我的幸福分給你了……
簡灼白換了鞋進客廳, 聽到電視的聲音,他抬眼看去,奚漫手裏拿著遙控器, 人躺在客廳沙發上, 睡著了。
簡灼白不在,家裏隻有她和張姨,奚漫在這兒住得越來越隨意。
今天麵試了兩家公司,回來後又給蜥蜴上課, 實在覺得累了, 便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劇太無聊, 她一不小心就睡熟了。
麵試回來剛洗過澡, 奚漫此刻長發散著,身上穿了件香檳色的真絲吊帶裙, 外罩一件淺咖色外套。
外套紐扣沒係, 鬆鬆垮垮的, 露出裏麵的吊帶,鎖骨處的肌膚白皙細嫩, 往下玲瓏的曲線半遮半掩。
一條腿微微曲起,裙擺往上滑了幾寸,
以前她會這樣等沈溫回家嗎?
簡灼白眸色稍黯, 唇線抿著, 淡淡瞥開眼去。
最近升溫了, 但室內的溫度還是偏涼。他走上前, 彎腰拿起旁邊的毯子給她蓋上,靠近時,鼻端縈繞著一股甜淡的橙花香。
簡灼白喉結動了下, 從她手裏輕輕拿過遙控器,關掉電視。
奚漫在電視的背景音下,睡的並不安穩。
此刻周遭環境突然安靜,她身子一顫,睜開眼。
簡灼白還屈膝在沙發前蹲著,手裏拿著遙控器,察覺沙發上的動靜,他側目,撞上女孩迷離惺忪的睡眼。
幾秒後,她清醒過來,詫異地看著眼前那張冷峻的臉:“你回來了?”
一開口,她嗓音微啞,夾雜著幾分剛睡醒的倦意。
不等簡灼白開口,她注意到自己的穿著,急忙裹緊身上的毯子往後縮,有點磕巴地質問:“你回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話剛出口,她就沒了底氣。
這是簡灼白的家,又不是真夫妻,人家好像沒必要提前跟她報備。
“你要是希望我以後給你報備行程?”簡灼白在沙發的邊緣坐下,看過來,“也行。”
“不用不用。”奚漫趕忙擺手,“我們各過各的就挺好的。”
報備行程這種事肯定是相互的,她可不想讓簡灼白知道,她前兩天去簡馳偷偷麵試了。
而且至今為止,她並沒有收到簡馳集團的任何通知,很可能沒麵上。
今天這件事,也確實不怪他沒提前說。
其實前幾天奚漫還是很注意的,除了臥室之外絕對穿戴整齊。
可是他出差時間挺久的,一直不回來,到今天已經第十二天,奚漫漸漸有點鬆懈。
她想著那麽多天他都沒回,眼看著外麵天又要黑了,他今天肯定還不回,就直接穿著睡裙裹個外套出來找蜥蜴玩。
後來看了會兒電視,不知怎麽回事,居然還睡著了。
挺奇怪的,她以前在沈溫那裏,總是謹慎規矩,搬來這裏以後,好像隨意很多,居然沒太大心理負擔。
奚漫思來想去,覺得主要原因在於,她以前總認為沈溫幫她很多,住著人家的房子,吃喝也是人家的,不敢造次。
但是和簡灼白的這場交易,她也犧牲不小。
為了幫他擋相親和催婚,兩人倉促領證,就算夫妻關係是假,結婚證卻是實實在在的。哪怕兩人將來離婚了,她恢複單身,人生履曆裏也會添上一筆:前夫簡灼白。
這是再也抹不掉的痕跡。
既然如此,這一年內她頂著“簡太太”的頭銜,在這裏稍微隨意一點,屬於常規操作,應該不算造次。
簡灼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低頭看向腳邊的蜥蜴,忽而開口:“它好像長胖了點。”
“那是我養的好。”提起這個,奚漫有了興致,“蜥蜴現在還學會了好多呢!”
她說著,驗證給簡灼白看,裹著毯子屁股往沙發邊上挪了挪,清清嗓子道:“蜥蜴,坐。”
蜥蜴乖乖做好。
奚漫又說握手,蜥蜴伸出手搭在奚漫手心。
她十分自豪地看向簡灼白,一臉求誇獎的表情:“怎麽樣,都是我教的。”
“還可以。”
奚漫不樂意,把白嫩小巧的腳丫子從毯子裏伸出來,踢踢他的大腿:“你誇人的時候能不能用點心!”
簡灼白視線落在她不安分的腳上,腳背纖瘦,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趾甲圓潤飽滿,上麵塗著玫紅色的指甲油,燈光下閃著細碎的亮片,襯得一雙玉足越發白潤通透。
強忍著握住那雙腳把人拽過來的衝動,簡灼白喉頭癢了下,更改措辭:“你教的特別好,行了吧?”
奚漫抬眸,與男人深邃灼熱的目光在半空遇上。
她迅速把腳收回來,岔開話題:“有點餓了,也不知道張姨今晚做什麽。”
“對了,你找的這個阿姨做飯特別好吃。”提到吃的,奚漫的眼神亮晶晶的,“張姨做的菜,最近幾天都很少有重樣的,而且我覺得她……很慈祥,對我特別好,人也很親切。”
“隨便找個阿姨都這麽喜歡我。”奚漫若有所思著,開始自我陶醉,“是因為我長得特別討人喜歡嗎?”
很多年沒看到她這副自戀的表情了,有點可愛。
簡灼白被她逗樂,手按著沙發邊緣,上身前傾,朝她靠過去。
指尖挑起女孩尖尖的下巴:“來,讓我看看你長得有多討人喜歡。”
認真端詳一番,他評價:“應該還是我比較討人喜歡,張姨對你好,屬於愛屋及烏。”
奚漫切了一聲,拿開他的手:“你才剛回來就自戀。”
“你也不遑多讓。”
“……”
簡灼白懶洋洋地重新靠回沙發上:“張姨沒有告訴你,我是她帶大的?”
奚漫麵上表情僵了一瞬,有點詫異。
張姨還真沒說過。
“那她跟你哥的關係,豈不是也很親近?”奚漫不自覺壓低了聲音。
簡灼白點頭:“我哥也是她看著長大的。”
“那我們倆分居的事她肯定會發現的,回頭察覺端倪,再告訴你哥,豈不是就穿幫了?”
說到這裏,奚漫才發覺醒來一直沒看見張姨。
這時,電梯門打開。
張姨走出來,有點納悶地問:“太太,我怎麽沒找到先生的衣櫃?他的衣服在別的房間嗎?”
奚漫和簡灼白兩人愣住。
這幾天為了擔心張姨發現她和簡灼白是假夫妻,三樓的衛生都是奚漫親自打掃,沒讓張姨進去收拾過。
如今聽張姨這口氣,她肯定把簡灼白行李拿去奚漫的房間了,甚至還麻利地給他收拾衣服。
然後打開衣櫃發現,裏麵沒有一件簡灼白的衣物!
空氣凝固了兩秒,奚漫著急地看向簡灼白,眼神詢問他該怎麽辦。
簡灼白平靜地對張姨道:“出差前鬧了點別扭,我的衣服在隔壁。”
張姨似乎沒料到是這樣的回答,旋即又想,小夫妻吵吵鬧鬧是常事,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如今先生出差這麽多天,所有的氣應該也都消了。
久別勝新婚,今晚肯定要搬回主臥,便問:“需要我重新挪回來嗎?”
“不用。”奚漫趕緊道,“我還沒有原諒他呢!”
簡灼白:“……”
張姨:“……”
也不知道先生做了什麽嚴重的事,居然惹太太這樣生氣。
張姨不好多管,便笑著問奚漫:“太太今晚想吃什麽?”
奚漫想了想:“張姨昨天晚上做的椒鹽雞翅,還有糖醋蝦仁,我今晚還想吃。”
張姨眉開眼笑:“好,我去準備。”
張姨一進廚房,奚漫又踹了簡灼白一腳:“你看你幹的好事,這下該怎麽好?”
他們倆剛才以鬧別扭為由暫時算攔住了,可總不能一直鬧別扭吧。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你剛才也說了,她對你很好,做菜也很好吃,再找個更好的阿姨恐怕不容易。何況張姨照顧我許多年,總有些情分在的,如今人家工作做得挺好,無緣無故的,我們不好隨便把人辭退。”
簡灼白沉吟著,試探性跟她商量,“要不過兩天假裝和好了,然後睡一間?”
奚漫迅速裹緊身上的毯子:“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占我便宜!”
簡灼白很無辜:“我當時正好出差,就拜托我哥幫忙找一個,以為就是個尋常做飯的阿姨,以後跟我哥說不上話,不用在意,壓根沒想到我哥把張姨請來了。”
“真的?”奚漫半信半疑。
“我出國以後張姨就沒在簡家待了,聽說這幾年在家帶孫子,我也是分別多年後今天第一次見她,不信你自己去問她。”
奚漫默了幾秒,從沙發上下來,趿上拖鞋,又轉過身去把身上的外套紐扣係好,一看這陣勢就是要找張姨。
簡灼白挑眉:“你還真不信我的話,要去求證?”
“你心虛了?”
“我心虛什麽,你隨便問。”
奚漫白他一眼,走向廚房。
她不是去找張姨求證這個,她覺得張姨是個很好的人,沒準能過去套套近乎,把她拉到自己的陣營裏來,這樣就不用和簡灼白同居了。
推開廚房的門,張姨轉頭看過來,關切道:“太太怎麽過來了,廚房油煙大,快去外麵吧。”
“沒關係,我幫你一起。”奚漫主動走到水池邊,挽起袖子幫她洗菜。
默了會兒,她道:“張姨,您之前怎麽也沒告訴我,您是簡家的老人。”
張姨笑了下,看過來:“我和太太畢竟是第一次接觸,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我怕萬一提前說了,您顧忌我和簡家的關係,即便我飯菜做得不合胃口,您也沒法提意見,這不就委屈您了嗎?”
奚漫想到這些天張姨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每次都會問她好不好吃,更喜歡吃哪種,像一個無比親切的長輩。
奚漫心裏有些暖:“張姨的手藝那麽好,怎麽會不合胃口,我還覺得這幾天飽口福了呢。”
“您在簡家很多年嗎?”奚漫又問起別的。
“先生記事起我就在簡家做飯,一直到他高三出國。”
張姨忽然有些感慨,“很多年沒見,先生如今沉穩不少,沒想到一眨眼都結婚了,如今看他過得好,我心裏也為他高興。”
張姨想到兩人居然鬧別扭到分居的程度,對奚漫道:“他這個人打小就痞,有時候說話傲慢,容易得罪人,其實不是真傲慢,就是喜歡開玩笑逗人玩。他隻有對最親近的人才會這樣,有時候說錯話也是無心之舉。”
“他愛說渾話,若是惹著您了,您晾著他是應該的,隻是別太往心裏去。”
奚漫愣了下,反應過來。
張姨恐怕是覺得簡灼白說錯話得罪她了,所以兩人才分房睡,甚至到現在氣都沒消,依舊不同意簡灼白搬回去。
奚漫是想過來跟張姨套近乎,試圖把她拉到自己的陣營裏,然後把她和簡灼白假結婚的真相告訴她,讓她一起瞞著。
沒曾想,張姨反倒先給簡灼白當起了說客。
看得出來,張姨在把簡灼白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
對於他結婚這件事,張姨是很高興的。
簡灼白雖然跟她一樣沒了父母,但他還是很幸福的。
有疼他的哥哥嫂嫂,還有惦記著他的張姨。
奚漫忽然有點羨慕,框裏的菜快被她洗爛了她也沒發覺。
如果跟她說自己和簡灼白是協議結婚,一年後就離了,讓她幫忙瞞著,張姨應該會很難接受吧,畢竟這種操作在長輩眼裏,實在有點荒唐。
萬一張姨生氣,沒準更加跑去找簡灼白他哥告狀了。
既然答應了和簡灼白的協議,她自然不能把事情搞砸。
不好再把真相說出來,奚漫順著張姨的話道:“他那張嘴一直就那樣,我早習慣了,不會往心裏去,剛才就是故意賭氣,才說不讓他回房。”
話音剛落,張姨說了句:“先生怎麽也過來了?”
奚漫一轉頭,發現簡灼白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抄著口袋慵懶地倚著,正饒有興味地看她。
奚漫意識到剛才跟張姨說了什麽,臉刷地紅了。
她怎麽情不自禁,就答應張姨讓他回房了呢?
關鍵回什麽房,那是她一個人的臥室!
恰好張姨又說讓奚漫去外麵歇著,她一個人能行。
奚漫丟下手裏的蔬菜,匆匆回了客廳。
直到坐在沙發上,她打開電視,臉頰都還是熱的。
簡灼白洗了點車厘子端過來,掃她一眼:“張姨怎麽把你說服的?”
奚漫故作淡定地吃了口車厘子,拿了張紙墊著,把核吐出來,才說:“……我可能是比較善良。”
“所以我今晚要睡你房裏?”
奚漫繼續找借口:“咱們倆都睡在次臥,你不覺得擁擠嗎?”
簡灼白頓了下,沒告訴她那間是主臥,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如果想搬去我的房間也行。”
奚漫一聽,趕忙搖頭:“我才不去。”
還是自己住的房間更有安全感。
奚漫摟過旁邊的抱枕,兩條腿盤坐起來:“我忽然發現,你是個奸商!”
“嗯?”簡灼白似有不解。
奚漫道:“咱們兩個的交易,我很虧。”
“有嗎?”
“有!”
奚漫給他分析:“你雖然幫了沈溫,但你恰好就需要一批醫療設備,還是低價采購,並沒有對你造成損失,沒準還小賺了。等於不費吹灰之力,替我還了恩。”
“而我呢?我跟你結婚,後麵還有各種各樣的人際關係要應付,我是不是比你辛苦?”
“你這個思路,很有問題。”簡灼白看過來,“我幫沈溫確實沒費什麽心力,那是因為我能力出眾,你不能因此定義為,我幫你的忙小。畢竟你再換個人,能輕易解決嗎?”
奚漫:“……”
簡灼白:“另外,我們領證之後,你還拿著結婚證在秦遠的婚宴上狠狠出了口氣,你幫我的同時,自己也受益了。那我從沈溫的合作裏小賺一筆,也是合理的吧?”
奚漫:“…………”
她說不過他。
看她鼓著腮幫不高興了,簡灼白語氣軟下來:“大不了婚姻期間,提升一下你的家庭地位,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聽你的,行不行?”
“真的?”
她忽然笑起來,眼睛閃閃的,嘴角有梨渦淺綻,嬌俏可愛。
“真的。”看見她笑,簡灼白的心情跟著愉悅,主動退一步,“我晚上不睡床,在邊上打個地鋪,反正關起門來張姨也不知道。”
話題聊到這個地步,奚漫不好再說什麽,終於點頭答應:“那你晚上就搬到我房間裏吧。”
外麵的天色徹底黯淡下來,窗外黑漆漆的,玻璃被燈光一照,映出室內的溫馨來。
奚漫看一眼廚房忙碌的張姨,想到剛才張姨幫簡灼白說話,忽然感慨一聲:“簡灼白。”
“嗯?”
“你挺幸福的,有人記掛著,希望你好。”
簡灼白愣了下,轉頭看向她。
奚漫沒再說什麽,拿著遙控器隨便換著頻道,似乎打算看個電視。
她剛才好像就是隨口一說,將那抹不易察覺的孤單與落寞藏在眼底。
電視熒屏的光照在她臉上,唇瓣抿著,看不出情緒。
簡灼白忽然傾身過去,在她跟前攤開掌心:“把手給我。”
奚漫不解地看著他:“幹嘛?”
簡灼白捉住她的手腕,把她的右手舉起來,與他掌心相貼。
然後閉上眼默數三秒,睜開:“現在,我把我的幸福分給你了。”
奚漫睫毛顫了顫,看著兩人相貼的手,好一會兒,她噗嗤笑出來,把手收回來:“簡灼白,你好幼稚啊。”
“那我把我的幼稚也傳給你。”他又去貼她另一隻手,奚漫笑著把手藏在後背,“走開,我這麽成熟穩重的小仙女,才不要跟你一樣幼稚。”
“是嗎?”簡灼白眼角帶笑,慵懶的語調裏透著幾分揶揄,“你藏著手不讓我貼,就已經跟我一樣幼稚了。”
說著非要繼續貼她另外一隻手,奚漫躲避著不給他碰,兩人很快在沙發上扭打在一起。
張姨在廚房裏做飯,隱約聽到笑鬧聲,透過磨砂玻璃門看向那邊,頓時欣慰地眉開眼笑。
小夫妻之間哪有隔夜仇,才剛回來一會兒的功夫,這不就和好了嗎。
張姨來這裏幾天了,奚漫平時不是出去找工作,就是在家陪蜥蜴玩。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她笑得這麽開心。
-
張姨做了一桌子的菜,格外豐盛。
晚飯後,張姨看簡灼白一臉倦意,想起他是剛出差回來,便提醒他早點休息。
張姨把蜥蜴安頓好,回了房間。
很快,客廳裏就剩下他們兩個。
簡灼白看一眼牆上的掛鍾,問奚漫:“睡嗎?”
奚漫手裏拿著遙控器,想到今晚他們睡一起,假裝被電視吸引:“你先去吧,我再看會兒。”
簡灼白看她一眼:“你別太晚。”
他起身去樓上。
奚漫隨便看著電視,想到簡灼白如今在她的臥室裏,她有些心不在焉。
即便他打地鋪,也挺讓人不習慣的。
又看了半集連續劇,奚漫猛地想起——
臥室的陽台上,還掛著她的內衣!
她眼皮突突跳了幾下,迅速關掉電視,飛奔上樓。
推開門,恰好簡灼白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他穿著黑色睡衣,衣服沾染水汽後貼在身上,隱約可見胸前和腹部緊實的肌肉線條。
額前沾著晶瑩的水珠,發梢也稍顯濕潮,再往下,那張臉實在算得上英俊。
一滴水順著鬢角淌落,沿著簡潔流暢的下頜線流到脖頸處,劃過性感的喉結,最後沒入衣領,惹人遐想。
奚漫與他的目光對上,又匆匆看向陽台,發現上麵一件衣服都沒有。
簡灼白肯定不會亂動,應該是先前張姨進來放簡灼白的行李,看到衣服幹了,就順便幫她收進衣櫃。
奚漫頓時鬆了口氣。
“電視看完了?”簡灼白出聲打破寂靜。
奚漫“哦”了一聲,掀開被子爬上床。
她今天麵試回來已經洗過澡,外套裏就是睡衣,脫下外套後直接鑽進被子,躺下。
閉上眼,能聽到旁邊窸窸窣窣的動靜,好像是簡灼白在床邊的地毯上鋪褥子。
很快,燈關掉,他躺了下去。
室內陷入黑暗,奚漫睜開眼,餘光朝他躺著的位置看一眼。
其實張姨晚上一般不會來樓上,他如果現在偷偷回到隔壁,張姨應該也不會察覺。
隔壁的床,總比這裏的地板舒服吧?
雖然褥子
奚漫翻了個身,麵朝他那邊,猶豫了一下,開口:“你睡這裏會很硬嗎?”
她想著要是不舒服,就建議他回隔壁。
結果等了許久,對麵沒有回應。
“這麽快睡著了?”奚漫輕輕問了句,還微微起身,低頭朝
簡灼白:“沒有。”
奚漫狐疑了一瞬,旋即有些不滿:“那我剛才問你問題,你怎麽一直不回答我?”
簡灼白沉吟片刻,開口時聲音微沉:“我在想,你剛剛的那個問題,問的究竟是地板,還是我。”
奚漫:“?”
“如果是地板,肯定會。至於我——”
簡灼白頓了下,晦暗的目光隔著夜幕看向床的方向,聲音說不出的惑人,“你想試試?”
奚漫:“……”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