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關係破裂
這邊大家熱熱鬧鬧的吃著東西聊天，河石家的山洞裏卻是氣氛冷凝。
灰夜提著獸肉，眼睛死死地盯著獸皮上的河石，“你這是什麽意思？”
河石不說話，他還能說什麽？
他醒過來之後，紅果就跟他說了他昏迷後的事情。首領明知道他在其中做了什麽，卻沒有計較，還給他送藥草送食物，甚至如果不是半夏他們幫忙，他恐怕都不一定能醒過來。
而他為了幫灰夜對付首領，受了這麽重的傷，可灰夜做了什麽呢？
他甚至連看都沒來看過，無非就是覺得他要死了，沒有利用的價值了。要說河石不覺得寒心那是不可能的，但路是他自己選的，他自作自受，他無話可說。
這次他差不多死了一回，別說紅果不會同意他再跟著灰夜，他自己也實在不想再跟著灰夜和赤陽作對了，他怕死，還有伴侶和孩子，他不能不管他們的死活。
灰夜冷笑一聲，“行啊，他們一家給了你多大好處，這麽快就想跟我劃清界限？既然這樣，我灰夜也不稀罕你。你也別看這次赤陽不計較，就覺得他大度了，別哪天被他算計了都不知道！”
說完，他扔下手裏的肉，轉身走了。
紅葉拿著一竹筒的湯，還沒走到洞穴就見一個黑影蹲在地上，嚇了一跳，正要去看看是誰呢，灰夜氣衝衝地從河石家出來了，見到她還瞪了她一眼。
她心裏奇怪，卻也沒多管，再回頭時，那個蹲著的黑影已經站起來朝她走過來了，她這才認出來那個人影是細石。
“紅葉。”
細石喊了一聲。
紅葉和一個小孩子沒什麽好計較的，應了一聲，和他一起往山洞裏走。
河石的情況果然好了很多，紅葉進去時，他還在和紅果小聲說著話。見她來了，紅果趕緊起身讓她進來，又叫細石去吃東西，剛才灰夜過來就讓他先出去了，他還沒來吃飯。
“半夏他們做出了石鍋，大家都在用石鍋煮肉吃，我看你晚上沒出來，應該不知道這事。”紅葉把竹筒遞給紅果，“半夏說骨頭湯喝起來有營養，適合給病人吃，我就給你們裝了點骨頭湯來，不夠的話還可以自己去煮一鍋，現在大家都吃過了，煮湯的人不多。”
河石看著那個竹筒，嘴唇動了動，“……謝謝。”
“行了，好好養著吧，以後也想想細石和紅果，好好過日子吧。”
紅葉看他這樣，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日子是自己過的，別人說多了也沒用。
等她走後，紅果拿竹筒給他喂了點湯，河石隻覺得，那股暖意似乎一直順著喉嚨流淌到了心裏。
時間已經很晚了，大家吃過飯就各自回去休息了，明天要繼續勞作，他們需要養足精神。
鶴翼回了山洞後，還在借著火堆繼續打磨那把石刀，最後被美月勸去睡覺了，“你今天晚上打磨出來也沒用啊，你的傷還沒好，首領是不會同意你出去狩獵的，還不如好好休息，明天再來打磨。”
一夜無夢。
第二天還是個好天氣，狩獵隊又一次早早出發，大山也如他所說，帶著他的石刀出去狩獵了。
狩獵隊走了後，半夏帶著芒草去練拳。芒草剛開始還很興奮，但是半夏帶著他在部落裏跑了三圈後，他就喘的不行了，他已經實在受不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夏這時候卻隻是呼吸有些重，比他不知道好上多少。
“不，不行了，半夏，我，實在跑不動了……”
半夏倒退回來看著他，她們部落範圍其實還挺大的，這麽跑一圈大概得有六七百米的距離，何況有的地方還需要爬坡，芒草的身體又不太好，就算是慢跑，這麽幾圈下來才喊累算不錯的了。
她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你先起來，跑完步不要馬上坐下來休息，會頭暈的，要慢慢走一會等身體舒服一點了再休息。”
芒草順著她的手起來走路，垂頭喪氣的，“半夏，我是不是很沒用？”
“怎麽會，剛開始練肯定會不習慣的，慢慢來就會好的，重點是要能堅持。”
芒草喪氣的點頭。
等呼吸平靜下來後，半夏就帶著芒草拉伸，之後又練了基本功，還練了會紮馬步，到最後芒草已經筋疲力盡了。半夏怕他一下子鍛煉量大了，第二天起來腿難受，還給他踩腿放鬆腿部肌肉。
芒草仿佛一條脫水的魚，躺在地上不說話，直到兩人去他們打磨石器的小基地幹活時，芒草還是一副提不起勁的模樣，半夏讓他覺得不舒服就去休息，他還不願意，堅持要打磨他們負責的那口石鍋，半夏也就不再說什麽。
原始部落的孩子，就算是身體弱，那也比一般小孩要強壯不少，這個弱不過是相比較其他小孩而言，因此半夏也不是特別擔心。
隻不過薑籬今天來的很晚，身上比平時更髒，不知道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半夏還沒有疑惑多久，今天難得沒有出去摘果子的春雪神秘兮兮地告訴她，薑籬又和木榆打架了。
他們兩人打架這事，半夏已經見怪不怪了，基本上這兩人每過個兩三天就要打一架，為了各種理由。
但一般來說，薑籬贏得時候更多一點，因為這小子特別陰，專挑人身上容易疼的地方去打，還知道按人麻筋。有時候他還打群架，因為跟著他的小孩比木榆多，木榆通常會被群毆。但盡管木榆經常輸，還是樂此不疲的和薑籬打架，受傷了過了幾天又接著來，本質上是個欺軟怕硬的霸王。
聽春雪說，木榆又一次被幾個同齡的孩子群毆，因為他們打賭的事情直接被赤陽告訴了各家家長，不少孩子因此挨了揍，就被薑籬帶著去找木榆幹架了。
真正奇怪的是，一向跟著木榆的細石居然看著他被揍，沒有出手幫忙，還跟木榆吵架了。
春雪說著，還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半夏看過去，就見細石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
芒草大概是聽到了八卦，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看著細石拘謹的樣子好奇道：“他之前不是喜歡跟著木榆，特別討厭我們嗎？現在這是幹什麽？想跟我們一起玩嗎？”
春雪搖頭表示不知道，但是她不太想和細石一起玩。她可還記得細石之前是怎麽欺負她的，如果不是薑籬後來把人揍了一頓，她都不知道還要被他們欺負多久。
半夏也不清楚原因，但她猜可能跟河石受傷的事有關。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聽到她阿姆和阿父說去送湯的時候碰到了灰夜，也不知道河石他們在山洞裏聊了什麽，最後灰夜是氣衝衝地走的。
不過她對細石想和誰玩沒興趣，隻是看了兩眼就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