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專業的手法

宋陽從警局出來,掃了一圈,空****的大門,丈二摸不著頭腦,誰找他啊?

小劉不會是又耍他吧?

這都什麽時候了,老耍他,不知道他這兩天忙案子,忙到起飛嗎?還有閑情搞這出!

他低聲罵了一句,“小劉等下就死定了!”

宋陽擼了一把袖子,氣急地往回走。

“誰死定了?”

這聲音?這不是?!

宋陽餘光一瞟,就瞟到了門口花壇上坐著的一個男人。

宋陽眼睛一亮,“崢哥!”

譚崢見到他,扯出了一抹笑。

“崢哥你怎麽來了,找我有什麽事?”

宋陽不自然地摸了摸腦袋,

“這是?”

宋陽的目光轉向一旁同樣坐著的少女。

被點名,江悅站起來,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宋同誌,你好,我是譚崢的妹妹。”

“妹妹?”宋陽暗自嘀咕,“我怎麽不記得崢哥有妹妹?”

“我想跟你借一輛自行車,是不是打擾到你辦案了?”

譚崢上下打量了一圈,眼前略帶青澀的宋陽。

原本陽光精瘦的男人,此時滄桑得不行,像是好幾天沒闔眼了。

宋陽一聽也不糾結兩個人的關係了,他急忙擺手。

“自行車的事好說,忙是挺忙的,崢哥你前兩天給我提供的線索,神了奇了,我們順藤摸瓜,給抓了好幾個,但是有幾個得知消息的,給逃了。”

宋陽說到這,有些自責,如果他一接到他崢哥的電話,就立馬抓捕,鐵定不會有被溜走的。

可憐有些少女,才十二三歲,就被賣了,至今還下落未明。

這段時間,被拐賣的少女家裏人前來報案,得知找不到人,警局上下哀嚎一片。

讓人聽了就十分的不忍心。

他沒有第一時間,相信他崢哥的話……

宋陽十分自責,但也同樣好奇。

“崢哥,你是從哪裏得知來的消息,你知不知道,他們具體會往哪個方向跑?這對我們警隊來說挺重要的,要是能知道消息的話,就能縮小範圍了。”

譚崢沒想到,江悅說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那天晚上,他本來也不讚成。

如果不是江悅堅持,事關到好多無辜少女的未來和命運,他可能也不會相信,也不會打電話給他,但是現在……

譚崢瞥了眼陷入自責情緒裏的宋陽,又看向江悅。

江悅暗暗地衝譚崢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能重生在被拐賣前,已經算是她的幸運了,她的消息傳遞出去,能幫助警方拯救了那麽多無辜的少女,她已經盡力了。

她隻是在前世聽說過,被拐賣的事情,但是她並沒有實際經曆過,腦海裏也沒有相關的印象,她注定幫不了她們……

至於還在被流轉的少女,她隻能默默地祝福她們平安。

江悅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

回家的路上,兩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雖然是騎車,但是遇到坡的時候,江悅還是要下來推車,但是這樣,也比雙腳翻山還要背著一個一百五十多斤的男人,要來得好。

奔波了一天,兩個人都累到不行,簡單地吃過紅薯稀飯,倒頭就睡。

次日

“你拿銀針幹什麽?”

“消毒幫你治療,把褲子挽起來。”

江悅手裏拿著銀針放在煤油燈上消毒,頭也不回地對坐在桌子前的男人道。

經曆過昨天,她堅持一定要把譚崢的腿給治好。

人心都太歹毒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麵對的那些流言蜚語,以及他親娘對他的那番態度。

譚崢困惑地望著她,少女的動作幹淨利落,很快就捏著銀針朝他走來。

“褲腿挽起來”

江悅見他還沒有反應,又重複了一遍。

“江月”

譚崢組織了一下措辭。

“你別把昨天那位醫生的話放在心上,我不在意,也希望你別在意,別因為他那兩句話,就隨隨便便打賭置氣,看病治人這種事,不是可以亂來的。”

譚崢邊說著,還觀察了她的麵部表情。

江悅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該如何跟譚崢解釋,她會醫術這件事。

她知道他多疑是正常的,如果是她是他,估計也會考慮很多。

但是他的腳現在是最好的治療時機,如果錯過了,那之後的恢複時間會很長,並且還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諸如前世一般,他的後遺症就是在陰雨天氣的時候,會腿腳疼。

她曾目睹過,譚崢痛到在**打滾的模樣。

陰雨天氣的折磨,竟然能讓七尺男兒折彎了腰。

如果不是在她師傅的針紮下,可能譚崢會痛到原地去世,也說不準。

而現在,江悅瞟了眼,滿心想要勸誡他的男人。

“譚崢,我沒開玩笑,我銀針都買好了,那位庸醫說的都是廢話,你別聽他的,你這腿還有得救。”

見他緊擰著眉,江悅嚴肅解釋。

“你放心,我前兩天看你傷口的時候已經研究過了,你放心哈,我不會弄傷你的”

譚崢眼睜睜地望著女孩捏著銀針,來到了他的麵前,他的腿剛要動,但紮到了他的腿上。

“你!“

譚崢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真的會拿他做實驗。

”不要害怕,我會很小心的,你乖一點,要聽話好嗎?“

江悅才紮了兩針,就見他情緒激烈,渾身還微微抽搐,她不得已停了下來,安慰了他兩句。

這種情況下紮針,會影響效果,紮錯穴位,可能還會殘上加殘。

譚崢直愣愣地對上的女孩安慰的雙眼。

這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和顏悅色,以及沉著睿智,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了,譚崢沒再掙紮。

罷了,她要紮就紮吧,反正他這兩條腿,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譚崢苦澀,他現在活著,又跟死了有什麽區別呢?

他再也不會回到戰場上,再也不能在陽光下肆意奔跑,再也不能跟戰友並肩作戰了,他已經成為一個廢人了,一個癱瘓在**,隻能憑靠著身邊人幫助的廢人,有什麽說話的資格。

為她貢獻一點點價值,或許就是自己存活在這世間,最後的一點點意義的吧。

譚崢黑漆漆的眸子,盯著蹲在身前的女孩。

她手法極其專業,下針極快,手指幾乎是,彈射著進去,又彈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