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幻境
車外天氣忽降暴雨。
一聲驚雷驚得車上所有人一個激靈，有膽子小的同學差點哭起來。
李誌顧不上追問我什麽情況，先去安撫同學了。
並讓司機找最近能避雨的地方，先避避雨。
此時車子正處於我們縣城五十裏外的黃山。
山路崎嶇難行，別說避雨的地方，就是破爛土地廟都沒一間。
隨著暴雨越下越大，外麵天色越發黑暗，盡管校車已經打開了車燈，但由於大雨傾盆，視線嚴重受阻，能視情況不過兩米左右。
再開下去恐怕要出事。
李誌皺著眉看著車上三十多名新生，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倒是女主白著張俏臉擔心地說：“叔叔，雨太大了，要盡快找個地方停車避雨才行。”
“你懂的我又何嚐不懂，可這裏方圓百裏都是荒山，你難道不知道？”他也很愁。
“怎麽辦啊！不會出事吧？”
“我好害怕”
……
聽著車內同學議論聲，我忍不住提議道：“那就找處地勢較高的地方停車，等雨小了我們再走。”
“不行”李宛如想都沒想便拒絕了我的提議。
我撇撇嘴，也不與她爭辯，她說不行就不行吧！
“周圍都是山石，雨那麽大，如果發生泥石流怎麽辦？”李宛如解釋說。
我用食指揉揉鼻子回了她句，“你什麽時候見我們平原地區發生過泥石流？”
李宛如語塞，漲紅著臉憋了半天憋出來句，“你怎麽就知道不會發生泥石流？而且雨那麽大，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算了，你是女主，你說的有理。
我怕我再反駁她，劇情會真的為了力挺女主，讓我們大平原地區發生泥石流，到時候我可成罪人了。
也就在我們為泥石流爭論的時候，車前忽然出現一道朦朧燈光。
有車？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也是司機的第一反應，他立即靠邊踩下刹車，校車緩緩停下。
但奇怪的是對麵那燈光好像並沒有動，也聽不到對麵機動車的任何聲音，隻有嘩嘩的雨聲。
大家愣在了車上。
還是李誌最先反應過來，麵色凝重囑咐大家，“大家待在車上都別動，我下去看看。”
“叔叔”李宛如擔心地拉住他手臂。
“沒事，叔叔心裏有數。”李誌讓司機打開校車前門，撐開傘向那模糊的燈光走去。
轟隆隆！
驀地一聲驚雷，車上女同學們害怕地尖叫起來。
捂著耳朵縮回了座位。
“嗚嗚，我不要去茅山學校了，我要回家”
“我也要回家，嗚嗚”
“還有我。”
亂了，車廂內徹底亂了，有部分人都嚷嚷著要回家。
李宛如見狀也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剛好車外閃電閃過，光線劃過李宛如的臉，蒼白中透出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她勾著嘴角，語氣森森，“你們可想好了。”
“我們不要去了”
“對，不去了，宛如你快送我們回家。”
“司機師傅你快掉頭啊！”
“很好，這可是你們自願的，我這就送你們回去。”李宛如微微低頭，嘴角卻上揚出一個奇怪的弧度。
我疑惑地盯著李宛如，好像感覺哪裏不對，可我又說不上來。
直到李宛如僵硬地挪動腳步走到校車最前麵，抬手從車頂扯下一張黃符紙。
刹那間，原本下暴雨的車外，瞬間烈日炎炎，天氣晴朗。
我扭頭向車外看去。
才發現車子一直停在村口根本就沒有啟動。
在校車外麵，還圍著前來送行的家長。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茅山學校對學生膽量的考驗，故意用符咒製造的幻境。
那些說出不去茅山學校的學生，在發現這一情況後，頓時臉色變得很難看。
可也沒有人說後悔，要留下來的話，可能確實覺得自己不適合進茅山吧！
拎起自己的包就準備下校車。
剩下的同學則暗暗慶幸沒有說出要回家的話。
而我卻回頭看向校車最後麵。
那裏還躺著那個髒兮兮狼狽的中年男人。
一瞬間，我的心跳加快，眼睛瞪大。
怎麽會這樣，如果這一切都是茅山學校製造的幻境，那個中年男人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我跟他們還在幻境當中？
“等等”在那些退出的同學下車時，我來不及考慮，衝過來擋住了校車車門，大聲喊道：“誰都別下車，我們現在才是身在幻境當中，大家都回去，不要離開校車以免上了當。”
啥？
準備離開的同學們詫異地看看我，又回頭看看李宛如。
李宛如咧嘴笑了笑，卻跟往日她的甜笑不一樣，陰森森地透著邪氣。
“王卜，你別開玩笑了，我媽還在外麵呢我都看到了。”
“王卜，剛才那個暴雨才是幻境吧！是你搞錯了吧？”
見他們不信我，我急道：“都回頭看看最後麵的車座，那個中年男人還在，說明下暴雨的時候不是幻境，現在才是。大家在想想李道長下車前的警告，就是大家不信我，那就等李道長回來再說。”
這？
原本說要回家的人膽子就小，現在聽我一番解釋，有些人當場嚇尿了。
“嗚嗚！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住嘴，都回去。”我斥責一聲。
拖起那尿褲子的女同學回到了車子中央，站到了李宛如跟前。
對著那張女主的臉，之前我是不耐煩，現在卻有那麽絲害怕。
因為我知道，眼前的李宛如已經不是李宛如了，“你不管你是什麽東西，什麽時候上來的，現在立刻馬上滾出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嚓嚓
嚓嚓
李宛如忽然怪笑起來，頭不斷向後仰去，我都聽到了骨頭哢嚓聲，她還在向後仰頭，似乎想把頭仰下來似的。
這詭異的畫麵看得我頭皮發麻，其他同學更是害怕地嗷嗷叫著往我身後躲。
我也想躲，可我沒地方躲。
吧嗒！
什麽東西從李宛如身上掉了下來。
是寶珠。
我急忙彎腰去撿，還好沒摔壞，烏黑透亮，裏麵隱隱有流光閃動，很像堇瑟的眼睛。
嚓嚓！
嗬嗬嗬嗬！
“啊～”我驚叫一聲，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嘴巴大張，口水順著下巴流到了地上。
好惡心啊！
我嫌惡的一巴掌呼過去。
啪！
詭異的李宛如被我一巴掌把頭給扇歪了，她擰著脖子半天沒能把歪掉的脖子掰正，趁她掰脖子時我慌忙爬起身遠離了她。
沒想到她動作靈活地朝我撲過來，我身後的同學們見狀，尖叫著四處逃命，獨留我麵對這個詭異的李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