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晨狗叫
此時鬼域內,黑曜石柱子通天聳立,血色鬼藤沿著柱子攀越而上,整個鬼殿就像是一個陰沉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籠罩著陰沉的氣氛。
夜白踏破虛空,返回殿內,麵上還掛著剛才那絲殷紅。
這女人,真是……
思索之間,夜白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掌上立馬出現一麵鏡子。
時鏡,可浮現執鏡之人一個時辰之內所發生的事情。
隻見鏡麵之上,夜白走出了房門。
雲煙抬手間夜白便看見鏡中的自己雙眸染上空洞,沒了意識。
夜白眉頭緊蹙,長睫微斂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這是……幻術?
可幻術由萬年前的邪神雲煙創立,如今知道幻術使用之法的沒有幾人,而且大多都是半吊子,沒什麽用處。
“美人兒,你知不知道本尊是誰啊。”
“無恥小賊”
“噗”,看著鏡麵裏那個邪笑的人麵容瞬間垮下來,夜白沒忍住笑出聲來。
緊接著便是雲煙神棍般地用“高大威猛”給他洗腦。
夜白自己都沒發現,他眸內滿是笑意。可半晌,看著鏡中那邪笑的女子,夜白似是想到了什麽一般麵色一黑。
他明明是去將東西討回來的,現在東西沒討回來怎麽反而明日還要幫她幹事?!
夜白咬咬牙,這小賊不僅無恥,還很陰險!
不,是陰險至極!狡猾奸詐!
似是覺得陰險這個詞程度還不夠,夜白又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不過他貌似還不知這小賊什麽名字。
想到此,夜白冷冷地朝殿外喊了一聲。
“鬼影。”
一黑影驀地閃到殿前跪下,恭敬道,“主子。”
“去查一下這個人。”他將時鏡丟給鬼影,語氣聽不出喜怒。
“屬下明白。”轉眼間,那黑影再次消失。
——
蘇府,雲煙房間內。
雲煙遞給肆月一瓶藥丸,“這是掩蓋你血瞳的藥,吃了藥便回邪肆之地吧。”
肆月接過藥,麵上一愣帶些委屈,“姐姐,你是要趕肆月走嗎?”
雲煙揚了揚眉,“怎麽,你不想回去?”
肆月咬了咬唇,“可是我想跟著姐姐,姐姐也是邪肆之地的人吧。”
他抬頭看向雲煙,語氣之中帶著肯定。
雲煙本來也沒打算瞞他,點了點頭。
“我也想變得和姐姐一樣強,我還沒找到邪神呢。”
肆月話中帶著固執,他知道他現在很弱,可是他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如果這樣回去了,以後是不是再也出不來了?
雲煙眸內閃過一絲意外,“你找邪神幹什麽?”
“如果邪神大人回來了,邪肆之地就不用再隱世躲藏了。”肆月聽父親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
可肆月不知,他父親也不清楚邪神是死是活,所謂“邪神重歸”不過就是個念想罷了。
雲煙麵上一頓,周身氣場一沉。
原來都在盼著她回去嗎?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那你就跟著本尊吧。”她轉身看向門外,語氣平靜又壓抑,答應了肆月的請求。
肆月麵色一喜,“謝謝姐姐,肆月會乖乖聽話,不會給姐姐添麻煩的。”
夜晚安靜,適合幹壞事。
黑市奴隸場,白天那老板正查收著明日要買賣的奴隸,他笑的褶子擠在一起。
“看好了!別讓他們跑了!”丟下這句話,那奴隸場老板出了房門。
可剛出門,便被一襲鬼影堵在了門外。
鬼魅之影,殺人無形,奪命無聲,絲毫聲音都沒有,一片平靜的黑夜下,隻見地上落了隻白色手絹。
下一秒,屍體消失,現場被清理得很是幹淨。
——
第二日一早,雲煙正慢條斯理地係著腰間細帶,她今日一襲赤紅色紗裙,明明麵上滿是疤痕,可卻帶著風華絕代的氣質
可正在此時,一聲尖利喊叫穿過門縫隙透進來。
“蘇雲煙,你個小賤人,給我出來!”
雲煙皺了皺眉。
大早上怎麽就有狗在叫?擾了本尊清靜。
她理好衣裙,打開房門,麵無表情地瞥向門外那隻“擾人清靜的狗。”
目光幽深,帶著不爽。
柳翠儀被這道目光盯得打了個冷戰,隨後她反應過來便又恢複了那副牙尖嘴利的樣子。
“嗬!雲煙你這個小賤人!你昨天對二皇子幹了什麽?!”柳翠儀指著雲煙罵道。
這大清早的吵鬧聲將眾家丁奴婢都吸引了過來,柳翠儀也不訓斥他們,像是故意要他們看自己收拾雲煙一樣。
雲煙打了個哈欠,這不是蘇雲夕的母親,原主那個好嬸嬸嗎?
“嗯……軒轅慶嗎?不過是正常比試,二皇子由於太弱便被打趴在地摔了個狗吃屎罷了,現在應該躺在**哼哼唧唧無法下地吧。”
雲煙斂眉認真思索道。
柳翠儀被她這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嚇得麵上的表情都僵了一瞬。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竟然還好意思說?!你這樣做是想讓聖上怪罪我們蘇家嗎?”
柳翠儀麵色黑的簡直能滴墨,若不是老爺子還在,她非得將這個掃把星逐出家門不可。
“怪罪?我與二皇子明明是公平比試,何談怪罪?難不成嬸嬸覺得皇上老糊塗了不明事理?竟然因為自己的兒子輸了比試就想要肆意報複?”
雲煙突然像是知道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一樣,捂住因受驚而張大的嘴巴。
“你……你個小賤人說什麽?!竟敢汙蔑我?!”柳翠儀麵色陰沉,被氣得胸口一陣陣的疼。
她舉起劍就要朝著雲煙刺去。
雲煙慢悠悠地躲開朝她刺來的劍,嘴裏煞有介事道,“哎喲嬸嬸,雲煙是不是說錯話了?但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要殺了雲煙滅口吧。”
“你……你給我閉嘴!”柳翠儀目光狠厲,刺向雲煙的招式之中更是招招帶著殺意。
圍觀的家丁侍女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驚到了下巴。
隻見院內,雲煙一襲紅衣,從容優雅地躲著柳翠儀的劍刃,時不時拿扇柄擋一下,麵上帶著戲弄一般的邪笑。
而柳翠儀則稍顯狼狽。
這怎麽看都是一場單方麵的戲耍啊!
終於,雲煙玩夠了,伸出腳,柳翠儀一下被絆倒在地。
“雲煙!哼!皇上今日命你去參加春雅宴,你覺得皇上是什麽意圖呢?!”看著毫無畏懼之色的雲煙,柳翠儀冷笑一聲。
“自然與其他赴宴的人一般,受皇上欣賞器重了。”
雲煙笑道,可心中卻有了另一番思考。
那這麽說來,她今日便不用偷偷潛入皇宮了,大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去。
柳翠儀站起身,隻感覺胸腔之內有怒氣在亂竄,她冷著臉,看向雲煙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好!你,很好!”
柳翠儀眸帶寒光,朝著圍觀奴婢家丁大吼一聲,“都看著幹嘛,還不快去幹活!”
原本看好戲的奴婢瞬間散開。
柳翠儀瞪了雲煙一眼,麵色不甘地離開院子。
可就在剛要踏出院內時,一顆石子驀地出現在她腳下。
柳翠儀毫無疑問地又被這石子絆了一跤。
“哎喲,嬸嬸你年紀大了可注意安全,要是摔死了那我這院子多晦氣啊!”
雲煙幸災樂禍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可再等柳翠儀轉頭,房門已經緊緊閉上,院內哪裏還有雲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