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新婚纏棉小人刁鑽
121 新婚纏棉,小人刁鑽
“少弦,你已經回來這麽久了,為什麽不繼承王位呢?”若歐陽少弦成了楚宣王,也就相當於確認了下一任楚宣王人選,北郡王一家就算是想打楚宣王之位的主意,也要從多方麵考慮,顧慮重重,絕對不敢輕易動手,明爭暗搶。.
“皇室內有規定,男子二十歲行冠成年後,方才能繼承王位!”清頌開國之後,鮮少有王爺過世,世子不足二十歲的,所以,這條規定,皇室之外的人幾乎遺忘,若非楚宣王過世早,皇室之人可能都想不起來要執行這條規定。
慕容雨眼瞼沉了沉:“歐陽少陵與你相差幾歲?”
“一歲,確切一點兒說,是十個多月!”歐陽少弦不知道慕容雨在想什麽,不過她問的問題,他還是據實回答。
“歐陽少陵自信滿滿的奔著你的楚宣王之位回來,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太妃和二叔又都是厲害角色,不好對付,前有狼後有虎,咱們應當小心謹慎,從長計議!”這楚宣王府的人精,絕對比張姨娘的段數高的多,自己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應付之策不好想。”
“我知道!”歐陽少弦將慕容雨抱進懷中:“距離行冠還有一年,二叔對我也有顧及,咱們可慢慢想計策,不必急於一時!”歐陽少陵初回京城,對這裏的一切還不夠了解,他需要一段時間適應,自己可趁著這段時間,調兵遣將,隻要北郡王和歐陽少陵還活著,就不會對楚宣王一位死心,所以,自己必須準備長久之戰!
低頭,慕容雨正輕皺著眉頭思索,歐陽少弦伸出手,輕撫著她的眉頭:“年紀輕輕,別皺眉頭!”
慕容雨抬起頭:“你不也是經常皺眉!”這麽大的事情擺在眼前,不皺眉怎麽可能。
“那我們以後都不要皺眉,遇到困難的事情,商量著解決!”夫妻同心,其力斷金,歐陽少弦吻了吻慕容雨的眼瞼,言歸正傳:“我是男子,插手內院的事情名不正,言不順,如今你貴為世子妃,可以光明正大的管理後院……”
“你是不是早就製定好計劃了?”慕容雨聽出了歐陽少弦的話外音,他已經回到京城三年,對楚宣王府的一切,隻怕早就了如指掌,製定好應對的計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聰明!”歐陽少弦幽深的眸中閃過一絲讚賞:“我原來的計劃裏沒有歐陽少陵,他這時候突然回京了,我的計劃就需要改變,咱們商量著,修改修改,務必要盡善盡美,不能有絲毫破綻……”
歐陽少陵回京,太妃和北郡王等人欣喜異常,忙著為他接風洗塵,歐陽少弦和慕容雨則製訂著周密的保位計劃,雙方各有事情要忙,無心挑事,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天。
三朝回門,慕空雨和歐陽少弦用過早膳後,帶著許多貴重禮物,坐上了前往忠勇侯府的馬車。
一大早的,老夫人就喜氣洋洋的命人重新擺設侯府,慕容修推掉所有事情,哪裏也沒去,一直在書房看書。
慕容雨,歐陽少弦進了侯府,分別與老夫人,慕容修閑聊著,不知不覺間到了用膳時間。
席間,慕容雨和歐陽少弦雖說沒有恩愛的相互夾菜,可兩人間的眼神互動處處透著甜蜜與溫馨,慕容修看的很是欣慰,雨兒有個好歸宿,梓馨的在天之靈也可以瞑目了。
老夫人也微笑著連連點頭,非常高興,慕容琳筷子扒著碗中的飯菜,卻是一點也沒吃下去,美眸中隱有怒火翻騰。
得知歐陽少弦要來,慕容琳是特意裝扮過的,頭挽追星逐月髻,點綴著赤金嵌八寶的金鈿,右鬢斜插著一根赤金吐珠鳳釵,珍珠流蘇搖墜而下。
身著紅色撒淺金花的對襟短襦,領口用金線繡著精致的劍蘭紋飾,下著紅色石榴裙,裙裾處用金線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繁複華麗,行動間隻見頭上頭下一片金光燦爛。
慕容琳對著鏡子仔細端祥許久,對自己的著裝,打扮很是滿意,可是歐陽少弦的目光一直在慕容雨身上,看也沒看她一眼。
歐陽少弦是清頌第一美男子,慕容雨嫁他為妻,是八輩子修來的福份不說,歐陽少弦送來的聘禮,除了皇上禦賜的,還足足有一百二十抬,慕容雨的嫁妝,最多隻能抬一百二十抬,所以,一次沒抬完,此次回門,除了帶貴重禮物外,還帶了許多下人過來抬嫁妝。
慕容雨的嫁妝,大多是謝梓馨留給她的,她帶進楚宣王府,老夫人自然沒有意見,並且,還催促著她帶去,否則,萬一缺了什麽,兩邊都不好說。
還有成親當天,慕容雨收到的禮物,那叫一個堆積如山,每一件都價值不菲,看的慕容琳眼睛都快直了,除了羨慕,就隻剩下濃濃的嫉妒。
自己容貌被毀,相比之下,慕容雨比自己漂亮多了,歐陽少弦對自己無意,也在情理之中。
輕輕歎口氣,慕容琳在心裏暗暗發誓,自己嫁的人,就算不是歐陽少弦,也要如他這般,是個高門貴族子弟,有多的數不清的聘禮來迎娶自己過門,到時,自己就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了!
慕容莉坐在桌旁,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吃著飯菜,仿佛其他人的喜怒哀樂都與她無關。
趁著夾菜的空隙,慕容雨淡淡掃了慕容莉一眼,莉兒已經十歲,懂事了,馬姨娘故去之事,她不知道真正原因,整個人卻是異常的沉默下來。
知道馬姨娘死亡真相的人,少之又少,梨園的所有丫鬟、嬤嬤也都已經給她陪葬,但願莉兒一輩子不知道此事,開開心心的嫁個愛她的人,白頭到老。
初十,楚宣王太妃將王府的賬冊等管家之物交給了慕容雨,慕容雨連夜翻看,大半的賬冊看過,未發現不妥之處,眸沈幽深:太妃,北郡王等人的確比張姨娘難對付許多,明麵上的東西,全都幹幹淨淨的,未做任何手腳,想抓他們的把柄,的確是有些困難……
慕容雨正細細翻看著剩下的賬冊,門口,丫鬟稟報:“世子妃,少陵少爺在外求見!”
“世子不在,讓他等會再來吧!”慕容雨頭也未抬,目光依舊在賬冊上流連,她是女眷,不方便接待男客。
“少陵少爺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小丫鬟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不時悄悄觀察著慕容雨的臉色。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放下賬冊,少弦出門,歐陽少陵不可能不知道,他選在少弦不在的這個時間來書房幹什麽?
“請他進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慕容雨是重生一世之人,不怕不善來者。
“嫂子!”歐陽少陵風度翩翩的走進書房,墨藍色的對襟長袍襯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形,英俊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禮貌,客氣。
“堂弟請坐,少弦出去了,尚未回來,你暫且等等他吧!”慕容雨禮物的語氣中帶著淡漠與疏離。
一般情況下,歐陽少陵應稱呼慕容雨為世子妃,但他是歐陽少弦的親堂弟,關係很近,與眾不同的稱呼‘嫂子’也沒錯。
不過,歐陽少陵與歐陽少弦是敵人,他關係親切的直呼慕容雨為嫂子,慕容雨怎麽聽怎麽別扭。
歐陽少陵也沒推辭,坐到圓桌邊喝茶,慕容雨則坐在書桌旁,繼續看賬冊。
歐陽少陵一盞茶喝完,過去半柱香時間,慕容雨依舊埋頭於賬冊中,忙忙碌碌,手邊的茶水,換了一杯,再次涼掉。.
歐陽少陵微微笑著:“嫂子喜歡管家理賬?不然,為何如此廢寢忘食?”
幕容雨笑著放下看完的賬冊:“無論我喜不喜歡,管家理賬都是我的份內事,早晚都要學會,運用嫻熟……”
言下之意是,現在是世子妃,將來可是楚宣王妃,學管著整個楚宣王府院,管家理賬,必須要學會了!
歐陽少陵笑容加深,嘴角微微上揚,深不見底的眸子,凝望慕容雨,此時的慕容雨,一襲雪青色的斜襟衫、圓澄的眸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帶者嬰兒皮膚般的柔嫩、肌膚光滑白皙、如絲綢般飄逸的長發柔順美麗、千萬青絲梳成世子妃的倭墮髻。
一雙纖纖玉手大方的露在外頭,左手上的玉鐲晶瑩剔透,襯得肌膚勝雪,嬌豔如花的臉上未施粉黛,卻用胭脂染了紅唇,顯得紅豔欲滴,就如那寒冬時,枝上盛開的紅梅,雅意悠然、大氣婉約!
對初次相見之事,歐陽少陵不提,慕容雨也不想再講,知道他是歐陽少弦的敵人之後,她根本懶得理他。
歐陽少陵目光環視一周:“堂兄的喜好變了,這書房的擺設與原來完全不同!”
“是嗎?原來是什麽樣子的?”歐陽少陵十年前就離開了楚宣王府,當時還是楚宣王當家,這書房的擺設應該是按楚宣王的喜好來的,與現在不同,也很正常,慕容雨並未多想。
“這間書房早在我離開前,就是堂兄的,靠牆的位置,隻有一張書架,左邊懸掛著各種兵器,右邊掛的則是許多美麗的畫卷,靠窗的位置是一張美人塌!”歐陽少陵目光掃視著書房,將原來的擺設一一道來。
慕容雨淡淡一笑:“堂弟的記憶力真好,十年前的擺設,到現在都記得一清二楚!”他對少弦的喜好如此上心,看來沒少在這方麵下功夫,知已知彼,百戰百勝,早在十年前,還是個孩子時,他就有做楚宣王的野心了,和北郡王的教導絕對脫不了幹係。
不過,少弦原來的喜好和現在的擺設真的相差很多,隻有一半與他的性格相符,另一半的風格倒是很適合自己……
慕容雨猛然抬起眼瞼,難道少弦按照自己的喜好,將書房改了一半……
慕容雨的神色瞬間變幻,歐陽少陵嘴角微微揚了揚,正欲說話,門外,傳來小丫鬟恭敬的問候聲:“世子!”
慕容雨瞬間回神,微笑著放下賬冊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少弦!”
“這是你最喜歡的香脆餅!”大步走進書房,望著慕容雨明媚的笑容,歐陽少弦利眸中盈滿笑意,輕輕揚了揚手中的小籃,知道慕容雨喜歡吃香脆餅,他特意監督著大廚做好帶回來的。
“謝謝!”慕容雨笑著接過:“香氣還在溢,剛出爐不久啊!”
“當然,剛出爐的糕點味道最佳……”
“咳咳!”歐陽少陵輕咳幾聲,緩步走上前來,英俊的臉上依舊帶著禮貌的微笑:“堂兄和大嫂真是賢伉儷一對,鶼鰈情深……”你儂我儂的都沒看到他的存在。
“是堂弟,找我有事?”歐陽少弦的笑容淡了下來,進門時,就看到歐陽少陵了,不過他不出聲,歐陽少弦也就裝沒看到他,忙著送慕容雨點心,他來找自己,絕對沒有好事。
“是有一點兒小事情!”歐陽少陵的目光望到慕容雨,欲言又止。
“你們聊吧,我回房間看賬冊!”將糕點交給琴兒,慕容雨吩咐丫鬟們將賬冊全部拿回了軒墨居。
出了小院門,慕容雨轉過彎,消失不見,歐陽少陵收回目光,笑道:“堂兄真是好福氣,娶了位賢內助!”
歐陽少弦利眸微沉,卻並未順著歐陽少陵的話往下接:“說說你的事情!”他不想和別的男子討論慕容雨的優點,尤其是,這個男子還和他同樣優秀,同樣驕傲,他更不願提及慕容雨,否則,被他發現了慕容雨的好,搶人怎麽辦?
慕容雨回到軒墨居,用了些點心,正準備看賬冊時,歐陽少弦推門走了進來:“這麽快就談完事情了!”
“小事情而已,不費神。”歐陽少陵與他話不投機,自然是早談完,早肅靜,並且,他明顯感覺到,歐陽少陵來找他,不是為那點無關緊要的事情。
歐陽少弦在慕容雨身邊坐下,隨手拿起一本賬冊翻了翻:“賬冊看了多少了?”
“有三分之二了,上麵的賬,記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沒有絲毫不對的地方,在這方麵,抓不到太妃和二叔的任何把柄!”楚宣王府的人精,果然聰明,不好對付。
歐陽少弦將慕容雨手中的賬冊拿開:“太妃和二叔一直將楚宣王府視為囊中物,自然不會在府內的賬冊上做手腳,否則,豈不是挖自家牆角,這裏絕對找不到破綻,你也別再費神看這些沒用的東西了,看看,眼睛都熬紅了。”
歐陽少弦早提醒過慕容雨賬冊上一般不會出問題,不過,慕容雨堅持要看,他也不再阻止:“我看賬冊並非隻是為了找他們麻煩,以後楚宣王府是我掌權,我總要將大大小小的事情了解清楚了才行,不然,太妃和二叔隨便給我使個絆子,我可能都應付不了。”
“賬冊不急,你也別熬夜看了,好好休息休息!”歐陽少弦笑著將慕容雨抱在懷中輕吻,慕容雨的確累了,閉了眼睛休息,歐陽少弦的吻很輕,對她造不成多大的影響。
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慕容雨有些疲憊,再加上歐陽少弦力道適中的‘按摩’,慕容雨昏昏欲睡。
突然,脖頸傳來一陣疼痛,略顯粗糙的手指觸到了她嬌嫩的肌膚,慕容雨一驚,猛然睜開了眼睛,低頭一望,衣衫被歐陽少弦解開大半,吻到她脖頸上的力道也慢慢加重,隔著衣服,慕容雨都能感覺到歐陽少弦的身體滾燙。
無奈的歎口氣,慕容雨伸手去推歐陽少弦:“別鬧了,現在是白天!”
“最多兩盞茶,天就黑了!”歐陽少弦聲音暗啞,似在極力壓製著什麽,成親後,兩人一直在忙,除了新婚夜,都沒怎麽溫存過,難得今天有了空隙,自然不能輕易放過這良辰美景。
“丫鬟們還在外麵呢!”歐陽少弦的力氣比慕容雨大,她掙不過他,又氣又無奈,衣衫已經被褪下大半了,萬一突然進來個人,看到他們這副模樣,豈不是羞死人了。
歐陽少弦輕笑道:“我早就吩咐過她們了,沒人會進來的!”
“馬上到晚膳時間了,你不用晚膳了?”歐陽少弦用膳的時間一向很準,雖然他一直沒什麽味口,但到了時間,他多少會吃一些。
“我還不餓,你剛才吃了香脆餅,現在也不餓吧,咱們先辦正事,醒來後吃宵夜!”歐陽少弦利眸中詭異光芒閃閃,抱著慕容雨大步走向床邊……
輕柔的吻落在額頭,慕容雨狠狠瞪了歐陽少弦一眼,他送自己香脆餅,居然還有這層目的,並非單純的隻是為自己拿喜歡的食物,哼,等吃宵夜時再和他算賬。
歐陽少弦血氣方剛,慕容雨已過了**,他不必再擔心她會承受不住他的熱情,融為一體時那種**蝕骨的感覺讓歐陽少弦久久深陷其中,一次又一次與慕容雨一起徜徉在美妙的海洋中不想自拔,折騰到下半夜,方才消停下來。
慕容雨累極,已經熟睡,沐浴後,懷抱著慕容雨馨香柔軟的身體,歐陽少弦嘴角輕揚著淺淺的笑,漸漸進入夢鄉,想到這樣的生活會有一世,他便抑製不住心中的喜悅,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再有雨兒陪在身邊,一世,已經足夠。
翌日,慕容雨醒來時,身側早已涼透,昭示著歐陽少弦離開多時,陽光透過格子窗灑進房間,慕容雨慢慢坐起身,輕揉著發酸的小腰,幸好太妃那邊用不著她去立規距,否則,睡到現在,定會惹人非議了。
聽到屋內有動靜,琴兒推門走了進來,笑的眉眼彎彎:“小姐,你醒了!”,歐陽少弦寵愛慕容雨,她們這些做丫鬟的,也替她高興。
“世子呢?”將自己折騰的筋疲力盡,他卻神清氣爽的不見人影了,昨天的賬還沒和他算呢,又新多了一筆。
“世子有事出府了,不過,他臨走前囑咐,會回來陪小姐用午膳!”琴兒笑盈盈的回答著,世子對小姐真是關心,體貼。
慕容雨側目望望外麵的天,再有一個半時辰,就到午膳時間了。
起床,梳洗,簡單用了些膳食,慕容雨正準備看剩下的賬冊,門外丫鬟來報:“世子妃,蘇側妃求見!”
慕容雨眼眸微沉:“請她進來吧!”蘇側妃找自己,會是什麽事情?
蘇側妃嫁給楚宣王後,一直無所出,楚宣王過世後,她還能安然無恙的在府裏過這麽長時間,絕對是投靠了太妃和北郡王,無事不登三寶殿,慕容雨可不認為,她是吃飽了閑著沒事幹,特意前來拜訪自己。
簾子打開,蘇側妃走了進來,美麗的臉上溢滿笑容:“雨兒!”蘇側妃是側妃,也是長輩,她直呼慕容雨的名字,並無不妥。
慕容雨淡淡笑著,禮貌招呼,端莊,大方:“娘娘,快請坐!”
蘇側妃在圓桌旁坐下,丫鬟們上了香茶,蘇側妃拉著慕容雨的小手,輕輕笑著:“雨兒,在府中過的可還習慣?”
“多謝娘娘關心,太妃,娘娘,北郡王妃都對我照顧有加,一切雖與侯府有些不同,我會都還習慣!”慕容雨一舉一動皆優雅,挑不出絲毫錯處,演戲,她不比任何人差。
蘇側妃笑的更加親切:“夫家到底不比娘家,我剛嫁進楚宣王府時,也不是很習慣,不過,時間長了,適應了環境,也就無礙了……”
“多謝娘娘開解!”慕容雨微微笑著,清冷的眸底,隱有光芒閃爍。
蘇側妃雖然在關心她,但她能察覺到,蘇側妃有些心不在焉,隱隱,還透著敷衍,也就是說,來這裏拜訪她,絕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蘇側妃不說她的目的,慕容雨也就裝不知道,看她們兩人誰堅持的久!
琴兒端著一盤點心走進房間,陣陣香氣飄入鼻中,再沒食欲的人,也感覺餓了:“好香,這是哪種點心?”蘇側妃笑容燦爛。
琴兒禮貌的回話:“回娘娘,是世子特意買回來的香脆餅,世子妃最喜歡的口味!”
“看來少弦是真心疼愛雨兒,連雨兒的口味都記得一清二楚!”蘇側妃笑的和藹可親:“聞香氣就知道,這香脆餅的味道肯定很好……”
“是啊,比娘娘吃的點心味道好了一倍不止……”蘇側妃身後的一名嬤嬤驀然開口,語氣惆悵,雖然她的聲音很輕,但足以讓房間中的每個人聽清楚她說了什麽。
蘇側妃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訓斥道:“童嬤嬤,不要亂說話!”
被稱為童嬤嬤的人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世子妃,您一定要為蘇側妃做主啊!”
蘇側妃猛然站起身,厲聲道:“童嬤嬤累了,送她回去!”
“是!”兩名丫鬟走上前來攙扶童嬤嬤,卻被一左一右的甩了出去,俯在地上,如小雞捉米般,對慕容雨不停磕頭:“世子妃,求您了,您一定要為蘇側妃做主啊……”
蘇側妃掃了丫鬟們一眼,憤怒道:“愣著幹什麽,童嬤嬤滿嘴胡話,還不快扶她回去!”
“是,娘娘!”幾名丫鬟們再次走上前來,拖了童嬤嬤向外走去:“世子妃,求您了,發發慈悲吧……”
童嬤嬤的呼聲驚天動地,整個軒墨居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若她就這樣被拖回蘇側妃的薔薇園,定會將事情嚷的人盡皆知。
雖然童嬤嬤是蘇側妃的人,命人將她拖走的也是蘇側妃,但楚宣王府中,慕容雨掌權,苛刻下人的罪名自然由她來做實,不出半日,就會傳遍大街小巷。
慕容雨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笑意,真是出主仆配合,天衣無縫的好戲,自己才掌管了王府幾天,他們就迫不及待的給自己製造事端了,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局麵,早晚要麵對,有些事情,也必須得解決,自己可不怕他們。
“慢著!”慕容雨製止了小丫鬟的動作,冷聲詢問道:“童嬤嬤,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童嬤嬤擺脫了丫鬟們,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般,感激涕零:“回世子妃,是蘇側妃的例菜,每天都不足不說,菜質還很差……”
“童嬤嬤!”蘇側妃的聲音雖尖銳,責備,但語氣很是溫柔,一聽便知是好脾氣之人。
“娘娘,您待奴婢恩重如山,如今您受委屈,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就算舍了這條老命,奴婢也要將事情告知世子妃知道!”童嬤嬤語氣堅定,視死如歸。
又是一出無聊的主仆情深戲碼!慕容雨揚揚眉毛,楚宣王府現在是自己掌權,例菜被扣,質量差,都是自己的責任,蘇側妃將事情鬧到了自己這裏,自己就必須處理好,否則,傳揚出去,別人定會以為自己沒能力管家,太妃就可名正言順的收回大權。
“帶我去看看!”凡事,一定要眼見為實。
薔薇園,外室的桌子上,還擺著幾盤沒動過幾筷子的飯菜,基本全是青菜,還是最廉價的那種,裏麵飄著幾點油星。
蘇側妃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隻是丫鬟們一時大意,疏忽了……”
童嬤嬤歎了口氣,傷心道:“娘娘,一次兩次的疏忽確有可能,這幾天都疏忽,就不太好說了……”
這幾天都疏忽!慕空雨敏感的捕捉到了童嬤嬤話中的特殊字眼,不出所料,蘇側妃的例菜差,是從自己掌權後才開始的。
她們此番,映射出兩個對自己不利的因素,其一,自己心胸狹窄,仗勢欺人,苛刻蘇側妃,其二,自己能力不夠,管不住下人,近而,使得她們膽大包天,暗中欺主,無論是哪個原因,隻要自己處理的不好,都足夠太妃大作文章,奪回大權。
權力已經到了自己手中,太妃就休想再拿回去:“把做飯菜,端飯菜的下人都叫來!”這件事情,自己一定會給蘇側妃一個滿意的結果。
片刻之後,一名廚娘和一名小丫鬟被帶到薔薇園:“見過世子妃!”
“桌子上的飯菜不必我說了,你們兩個一個做的,一個端的,側妃是這種待遇嗎?”慕容雨清冷的目光掃視廚娘和小丫鬟:“王府雖然改由我掌權,不過,我早就交待過,凡事按照以前的做法,原封不動,你們將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嗎?”
太妃掌權時,將楚宣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慕容雨看過王府眾人最近一個月的菜譜,安排的很合理,便囑咐下人們繼續照做,可這兩名下人,居然敢在蘇側妃的飯菜中偷工減料,當真是膽大包天。
下跪著的兩人戰戰兢兢:“回……回世子妃……奴婢們是三天前新來的……世子妃恕罪……”
什麽?新來的廚娘和丫鬟:“你們進王府,我怎麽不知道?”居然有人越過自己的掌權人,買了新的丫鬟進府,太妃是準備將矛盾搬到明麵上來了麽?
“回世子妃,奴婢半月前簽好的賣身契……太妃恩準,回家辦完喪事,守完孝,方才入府!”小丫鬟結結巴巴的回答著。
“奴婢也是十天前簽的賣身契……”廚娘也戰戰兢兢的回話,她怎麽都想不明白,明明是按照菜譜做的飯菜,怎麽會出了錯誤。
慕容雨勾唇一笑,太妃的確聰明,她早就猜到歐陽少弦娶回世子妃後會搶她的大權,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在自己奪她大權的前一天,小丫鬟、廚娘進府,被她安排給蘇側妃做菜,端飯,這兩人初入王府,自然不知道以前的份例,別人給她們什麽菜單,她們就做什麽飯菜。
即便最後出了錯,錯不在她們,而在自己,是自己這個掌權人,沒有能力管好下人,才會致使她們出錯!
慕容雨抬頭望向廚娘:“你的菜單是誰給的?”廚娘新到王府,不懂規定,做菜肯定是照著菜譜做的。
“是廚房的大廚娘給的!”新來的廚娘聲音有些顫抖。
慕容雨擺擺手,有丫鬟快速跑去廚房叫人了,童嬤嬤和蘇側妃相互對望一眼,眸底閃過一絲慌亂,慕容雨不是應該狠狠懲罰這兩個不懂規距的新下人,再一怒之下,將她們發賣了,然後好好安慰蘇側妃,彰顯她對側妃的關懷,為何她卻將目光轉向大廚娘了?
半盞茶後,大廚娘來到薔薇園,不卑不亢:“世子妃安!”
“蘇側妃每日例菜的菜譜是你給這位新廚娘的?”大廚娘麵容沉穩,麵對慕容雨仍然麵不改色,一看便知是王府中的老人,見過大世麵的。
“回世子妃,王府所有主子的例菜都寫在冊子上,不必我另外給她菜譜,這是最近三天的菜譜,請世子妃過目!”大廚娘雙手呈上一本小冊子。
慕容雨淡淡笑著:“大廚娘辦事,真是周到!”自己隻是差人去請她,她便拿了這菜譜過來,當真是未卜先知。
大廚娘笑了笑:“奴婢一直在廚房做事,菜譜不離身的!”很好的解釋了,她拿著菜譜出現的原因,很自然,不突兀。
新來的廚娘驚呼:“奴婢從沒見過這冊子,奴婢每日做的飯菜,都是大廚娘另外給奴婢的菜譜啊。”
大廚娘居高臨下的瞪了新廚娘一眼:“你胡說什麽,這冊子裏什麽都記下了,我還另外給你菜譜幹嘛?”
“世子妃,大廚娘真有另外給奴婢菜譜!”和大廚娘說不通事情,新廚娘便將求救的目光轉到了慕容雨身上。
望望菜譜上的例菜,再看看桌上擺的剩菜,偷工減料不少,事到如今,慕容雨也明白了事情始末,大廚娘騙了新廚娘,讓她做了劣質的飯菜,事發後,又將所有責任推到了新廚娘身上。
大廚娘在王府多年,眾人對她的為人處事十分清楚,新廚娘卻是沒什麽人脈,此事一出,眾人多是幫著大廚娘的,新廚娘成了眾矢之的。
事情真到了這一步,自己無能力管家之名,也就坐實了,這王府大權,自然而然的會轉回到太妃手中。
“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亂說,你說我給了你菜單,拿證據出來!”大廚娘聲音微冷,隱隱,透出絲絲嘲諷。
慕容雨輕輕笑笑:“是啊,大廚娘在王府二十多年,大家也都了解她的為人,你說她給了你菜單可有證據?”事情倒是有些麻煩,自己需好好思索一下。
“這……這……”新廚娘麵露難色:“每次做完飯菜後,大廚娘總會將那些菜譜收回,所以,奴婢……”
“也就是說你手中沒有證據了!”大廚娘暗暗冷笑,她拿不出證據,早在自己的預料之中,這世子妃除的年輕漂亮些,也不過如此……
“世子妃,事情就算了吧,下人們隻是弄錯了菜單而已,並非有意做這些劣質菜……”蘇側妃開口求情,事情處理到現在這步,慕容雨管教下人不嚴的罪名已經坐實了……
“王府不需要刁奴,也絕不冤枉好下人,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事情就這麽算了,也太沒意思了,敵人挑事,自己豈能處理一半就落荒而逃!
“奴婢有這個!”新廚娘眼睛一亮,快速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打開來看,上麵寫了些字。
大廚娘猛然一驚,這張菜單,自己明明已經燒毀了,為何她還會有?
“世子妃請過目!”新廚娘快步將紙張呈給了慕容雨:“奴婢的兒子今年六歲,還不到上堂的年齡,奴婢識字不多,無事時,也可教他認識一兩個,多年做菜,菜譜上的字,奴婢大多認得,前天,奴婢的兒子買了筆墨,在王府後門玩,奴婢就教他臨摩這張菜譜上的字,大廚娘後來拿走的那張菜譜,是我印著寫下的……”
慕容雨望了望上麵的菜式,幾乎全是青菜,還特別注明,不放蔥、薑,少許鹽,幾滴油,嘖嘖,這樣的菜,哪裏還有味道,虧得蘇側妃還吃了幾天。
“大廚娘,原來是你欺上瞞下,還嫁禍於人,人證物證俱在,你有何話說?”慕容雨清冷的眸底猛然閃過一絲濃烈的魔魅之氣,大廚娘隻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回過神後,慕容雨已宣布了她的處置結果:“押著她,隨我去安延堂!”大廚娘在王府二十多年,絕對是太妃的人,自己要處置她,不當著太妃的麵怎麽行。
安延堂內,北郡王妃正在服侍太妃飲茶,丫鬟稟報:“太妃,世子妃求見!”
太妃和北郡王妃對望一眼,冷笑道,果然來了:“請她進來!”蘇側妃例菜一事,不知她處理的如何了?
“祖母,郡王妃安好!”慕容雨走進內室,優雅的向兩人行了禮,美麗的小臉上洋溢的溫暖笑容讓太妃和北郡王妃皆是疑惑,難道事情她圓滿解決了。
“雨兒快過來坐,嚐嚐你二嬸泡的香茶如何!”楚宣王太妃笑的和藹可親。
“祖母,實不相瞞,我前來安延堂,是有事要稟!”慕容雨眸底閃過一絲為難之色。
太妃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疑惑道:“出了何事?”
北郡王妃也微微笑著:“太妃,雨兒初次管家,難免有不懂的地方,看她這為難的神色,肯定是來詢問您不懂之處的!”
太妃恍然大悟:“你看看我這記性,都忘了這些事情了,雨兒有何為難之處,不妨直說,祖母一定幫忙解決!”
“多謝祖母!”慕容雨輕輕笑著,擺了擺手,幾名丫鬟押著廚房的大廚娘走了進來,太妃和北郡王妃皆是目光微沉,卻故做不解道:“雨兒,你這是……”
仿佛沒有看到太妃和北郡王妃那瞬間的不對勁,慕容雨微微笑著,解釋:“廚房的大廚娘,欺上瞞下,故意做劣質飯菜給蘇側妃不說,還嫁禍於人,人證物證俱在,按規定,應該重打五十大板,趕出王府,永世不得錄用,不過,她是祖母陪嫁的管事之女,也算是祖母的人,我想問問祖母的意思!”
慕容雨掌管整個楚宣王府後院,隻要下人犯了錯,她不必問過任何人的意思,便可直接做出處置,如今,她要處置這名廚娘,前來詢問太妃的意思,在外人眼中,她非常孝順太妃,可她的真正目的卻是殺雞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