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二小姐想嫁陸皓文

重生之侯府嫡女 116 二小姐想嫁陸皓文?

陸皓文沒有說話,剛毅的麵容,堅韌的眼神,嘴角揚起的燦笑讓慕容雨讚賞的同時,又有些吃驚:陸皓文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任人欺負的文弱書生,在外曆練兩年多,他成功蛻變,帶著一身的本事和驕傲重回京城,他的回歸,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以前嘲笑過他的那些人,絕對會對他刮目相看!

大批精兵隨後前來,和黑衣人戰到一起,激烈的兵器交接聲響起,歐陽少弦收回軟劍,躍出戰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他站到了慕容雨和陸皓文之間,隔開兩人的同時,大手緊握著慕容雨柔若無骨的小手:“看來,陸公子這兩年,在邊關過的很不錯!”

歐陽少弦一頭墨的黑發垂在肩頭,僅在發頂束了一隻鑲嵌著明珠的發帶,露出寬闊光潔的額頭,下麵是一雙斜飛的濃眉,宛若天際翱翔的鷹,自由而尊貴,銳利、深邃的眼眸順著眉上挑,透出一泓幽深的眸光,身著剪裁得體的紫色滾邊長袍,露出裏麵白色的衣襟,神秘,高貴。

陸皓文眸光暗了暗,即便是除去身份和地位,在歐陽少弦麵前,也沒有任何一名男子不自慚形穢:“需要留活口嗎?”

歐陽少弦望望打鬥激烈的精兵與黑衣人:“這些黑衣人都是死士,任務失敗,不必精兵們動手,他們也會全部自盡,活口根本留不下!”

精兵越聚越多,將黑衣人重重包圍,形成甕中之鱉之勢,黑衣人的體力被消耗怠近,站著對敵的同夥也是越來越少,絕無逃離的可能,眸光一寒,黑衣首領下了命令,黑衣人當著精兵們的麵,全部服毒自盡!

“歐陽少弦……雨兒……”遠處,王香雅身騎快馬,飛奔而來,焦急的目光在看到完好無損的兩人時,快速平靜下來:“還好,還好,你們沒事。”

“香雅,你怎麽也來了?”歐陽少弦消息靈通,得知慕容雨有危險並不奇怪,王香雅一般情況下是隻愛吃喝,不愛管大事的,她現在也趕到了這裏,難道事情鬧的很大?

“事情說來話長了,我是跟著歐陽少弦來的!”望望氣定神閑的歐陽少弦,王香雅暗暗佩服,他的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自己的騎馬術已經很是不錯了,緊追慢追,硬是沒能追趕上他。

翻身下馬,望著滿地的黑衣死屍,王香雅眨眨眼睛,惋惜道:“全死了啊,就沒留個活口下來,逼問逼問幕後主謀?”

慕容雨歎口氣:“他們是服毒自盡,留不下活口!”應該也不必留活口,歐陽少弦肯定已經知道幕後主謀是誰。

王香雅的目光也沉了下來,喃喃自語道:“幕後主謀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居然培養出死士了……”不過,再厲害也沒用了,他得罪了歐陽少弦,隻有死路一條,逍遙得意的日子不長了……

“大小姐,謝將軍就在前麵,你要不要見見他?”陸皓文驀然開口,禮貌之中暗帶崇敬。

“輕揚表哥班師回朝了!”前世,謝輕揚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回的京城,不過,當時慕容雨已經嫁人,對謝輕揚的事情不是特別關心,不知道他回來的具體日期是哪一天。

慕容雨順著陸皓文的目光望去,不遠處的官道上,走來大批將士,正中一輛馬車,莊重卻不張揚,高貴卻不華麗,很適合邊關將士的風格。

“輕揚表哥怎麽是坐馬車回來?”邊關將軍們回京城,都是騎馬,行走速度快,馬車日行的路程可是遠遠比不上馬匹的。

“謝將軍在最後一戰中受了傷,不能騎馬顛簸,但他急著回京稟報軍情,故而,坐馬車回京!”陸皓文輕聲解釋著,慕容雨暗暗歎口氣,舅舅一家對歐陽皇室真是忠誠,帶著重傷回京。

歐陽少弦緊握著慕容雨的小手不放,慕容雨去見謝輕揚,他自然也跟了過去。

陸皓文帶著精兵出現在隊伍最前端,將士們停下腳步:“陸先鋒!”

陸皓文答應著,急步來到馬車前:“稟大將軍,剛才的打鬥聲,是有黑衣人刺殺慕容大小姐,黑衣人被圍剿,逃離無望,服毒自殺,大小姐無礙!”

馬車內傳來幾聲輕咳,隨即,簾子打開,一身戎裝的謝輕揚走了出來,英氣逼人,俊美無籌,相貌與謝輕翔有三四分的相似,氣質冷漠森嚴,與謝輕翔的溫文儒雅截然不同,麵色有些蒼白,眸光卻深沉內斂,氣勢逼人。

慕容雨身著水綠色的對襟衫,下著同色的梅花長裙,腰間的雲錦腰帶上點綴著幾顆紅寶石,發髻整齊,發絲有些淩亂,鑲嵌著大顆亮鑽的發簪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明月珠的耳環,襯著她明媚的臉龐,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謝輕揚眸底閃著震驚與疑惑:“你是……雨兒?”

慕容雨笑著點點頭:“揚表哥傷勢可好些了?”許多認識謝梓馨的人,不經意間看到慕容雨時,會將她當成謝梓馨,謝輕揚有這種反應,慕容雨並不覺奇怪。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謝輕揚沉下眼瞼,輕咳幾聲:“已經沒什麽大礙,雨兒怎會來了這裏,還被人追殺?”

“若無意外,是有人想抓了雨兒來要挾我!”歐陽少弦驀然開口,解決掉黑衣人後,慕容雨隻顧著和陸皓文,謝輕揚說話,都沒理過他,他心情非常鬱悶。

“世子!”謝輕揚驚訝歐陽少弦出現在這裏的同時,目光又望到了他和慕容雨交握的手上,心中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歐陽少弦喜歡雨兒?可他不是一向冷漠,絕情,對女子從不多看一眼的嗎,如今,居然為了雨兒,留在京城……

謝輕揚承認,慕容雨的確很美,雖然她長的像謝梓馨,可她清靈似水的氣質,與謝梓馨的溫柔善良截然不同,就連他常年征戰沙場,這位不喜近女色的人,第一眼看到慕容雨時,都有瞬間的失神……

慕容雨的目光在歐陽少弦和謝輕揚身上來回轉了轉:謝輕揚守衛邊關六七年,極少回京,歐陽少弦喜歡四處遊曆,三年前回京城,就沒再離開,但他性子冷漠,不喜與人結交,如今,看歐陽少弦和謝輕揚的反應,他們兩人不僅認識,還很熟悉……

歐陽少弦望望天空:“謝將軍進京後,還要進宮麵聖,時間已經不早了……”這句話,明著是為謝輕揚著想,可細細想想,總覺得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多謝世子提醒!”謝輕揚客套著,目光望向慕容雨:“雨兒,上馬車吧,我送你回府!”

“謝將軍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便可,我會送雨兒回忠勇侯府!”慕容雨尚未說話,歐陽少弦已給出回答,語氣微冷,目光幽深似潭。

謝輕揚不以為意:“世子是準備讓雨兒騎馬回城嗎?”大家閨秀哪會騎馬,若是歐陽少弦騎馬載人,慕容雨和他可是無名無份,走在大街上,定會惹人非議!

歐陽少弦皺皺眉:“不勞謝將軍費心,馬車很快就到!”

“揚表哥,你身上有傷,不能顛簸,如果馬車讓給我,你怎麽辦?”男女不同車,慕容雨坐上馬車後,謝輕揚自是不能再坐在裏麵的,若是騎馬進城,傷口肯定會裂開,步行的話,速度太慢了,天黑前肯定進不了城!

“我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騎短距離的馬不礙事!”謝輕揚悄悄望向麵色鐵青的歐陽少弦,心情莫名的好,歐陽少弦身為冷麵戰神,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是沉著冷靜,麵不改色的,想不到牽扯到雨兒的事情,他就亂了分寸,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雨兒。

自己試探他對雨兒真心的同時,也可借機報報被他打壓的私仇,一舉兩得,不過,歐陽少弦的脾氣很難琢磨,自己不能做的太過了……

“世子,我有急事,想快些回城,等不到馬車前來了!”王香雅走到歐陽少弦身邊,低聲道:“你孝期未過,要避嫌,以免被洛陽王妃抓住把柄!”

一邊是歐陽少弦,一邊是謝輕揚,慕容雨肯定左右為難,自己來解圍吧。

王香雅伸手挽住慕容雨的胳膊:“時間不早了,雨兒和我一起坐車回去吧!”

王香雅的提議,打破僵局,圓滿解決了事情,也給謝輕揚,歐陽少弦下台的台階,隻要不是愚蠢之人,都不會反對。

歐陽少弦凝凝眉,囑咐道:“好好照顧雨兒!”雖然他很不想讓慕容雨離開他的視線,但王香雅說的沒錯,洛陽王妃不簡單,又在想千方設百計的對付他,他必須小心謹慎,隻有他安全了,才能保護慕容雨!

“我辦事,你放心!”王香雅保證著,挽著慕容雨的胳膊走向馬車,王香雅上了馬車後,慕容雨立於馬車前,腦中靈光一閃,快速轉過身:“我的兩名丫鬟,琴兒和瑟兒還在前麵的樹林中,麻煩你們去找找!”

尋來琴兒和瑟兒,先鋒陸皓文帶著幾名精兵在前開道,謝輕揚,歐陽少弦,騎馬走在中間,再往後,就是慕容雨和王香雅坐的馬車以及近千名精兵,一行人浩浩蕩蕩駛往京城。

謝輕揚身為大將軍,進城第一件事情,進宮麵聖,忠勇侯府的方向與皇宮不同路,他不能親自送慕容雨回侯府,歐陽少弦為了避嫌,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送人回去,於是,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落到了陸皓文身上。

忠勇侯府,慕容琳打扮的光鮮靚麗,準備出門,宇文明無論是身材,相貌,身份,地位都比馬重舟高了一籌不止,自己又是失身於他的,他斷不能推卸責任。

最近這段時間,他總對自己避而不見,幸好自己聰明,買通了一名鎮國侯府的小廝,今晚見到他,一定要讓他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複,否則,自己就將鎮國侯府攪翻天,自己受苦,憑什麽讓他好過……

慕容琳剛剛走近大門,一輛馬車穩穩的停在門外,慕容琳不屑的撇撇嘴,這是誰家的馬車,這麽寒酸,半點值錢的點綴物都沒有,不會是停錯地方了吧。

正欲趾高氣昂的走過去吆喝馬車離遠點兒,別玷汙了侯府門口,車簾打開,慕容雨、琴兒,瑟兒三人走了下來。

“大小姐,侯府已到,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來拜訪!”陸皓文背對著慕容琳,她看不到他的模樣,不過,他身著戎裝的挺拔身形,讓慕容琳頓感好奇:如此威武不凡的男子,相貌定是不俗的吧!

“多謝陸先生相送,侯府已安全,先生快些去辦其他事情吧!”陸皓文身為先鋒,退敵功不可沒,必須和謝輕揚一起進宮麵聖,若無意外,謝輕揚正在宮門口等著他呢。

謝輕揚身為主帥,一舉一動被上千的將士盯著,不能擅自離開軍隊送慕容雨回府,否則,定會惹人非議,被冠上藐視皇上的罪名,陸皓文是先鋒,被謝輕揚派去辦事並無不妥,隻要不耽擱太多時間,能和眾將士一起進宮麵聖,基本不會有什麽大礙。

“告辭!”陸皓文轉身離去的瞬間,慕容琳看到了他冷峻的麵容,配以肅殺的氣勢,英挺出眾的讓人讚歎,慕容琳頓時瞪大了眼睛,顆顆桃心冒出,好英俊、好出色的男子,比宇文明還要優秀,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就是與眾不同。

等等,他的模樣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見過,他是誰呢?陸皓文和精兵們騎了快馬飛速離去,慕容琳凝眉思索著,將她認識的男子一一排查,眼睛猛然一亮:“姐姐,剛才送你來的,是陸皓文?”

“是啊,陸先生是先鋒,此次在戰沙上立了戰功回來,皇上肯定會大肆獎賞的!”升官發財,是一定的!慕容雨越過木然、崇拜的慕容琳,大步走進侯府。

慕容琳不會是又對陸皓文有意了吧,那她絕對是自討苦吃,當年她百般嘲笑,挖苦陸皓文的事情,慕容雨到現在都記憶猶新,陸皓文更加不可能忘記。

慕容雨沒去相國寺上香,回來後,自是快步去了老夫人的鬆壽堂稟明情況,慕容琳站在侯府門口,忘記了要去找宇文明算賬,腦海中不時的浮現出陸皓文冷峻,出眾的臉龐,暗暗算計:

陸皓文是孤兒,即便是立了戰功,身份,地位在這望族遍地的京城,也不算太出眾,自己這侯府小姐配他,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陸皓文的地位雖不及宇文明高,但他的相貌,才情,氣質,官位,絕對在空有虛名,無所事事的宇文明之上,他無父無母,自己嫁過去,就是兩人過日子,不必侍奉公婆,慕容琳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就選他為夫吧。

慕容雨遇刺,非同小可,又事關她的名譽,事情沒有傳揚出去,隻有數的一些人知道。

謝輕揚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皇上龍顏大悅,獎賞大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他身邊的有功之人,也都論功行賞。

陸皓文書生變先鋒,在邊關立下不少戰功,百官讚許的同時,又暗暗納悶,兩年多的時間,從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成為身經百戰的先鋒,他是如何做到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吧?品性與韌性的確值得嘉獎。

之前上書彈劾過陸皓文的官員卻是暗中焦急,自己以前得罪過陸皓文,如今他立功歸來,會不會報複自己?

小心翼翼的觀察一段時間後,發現陸皓文對以前的事情隻字不提,仿佛已經忘記了,官員們這才放下心來,自己當年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當時的他的確犯了錯,自己並沒有誇大其詞,他以新身份回來,的確不應該再翻舊賬。

醉情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午膳時間,謝輕翔前來赴約,走進早就熟知的雅間,望著裏麵的熟悉的人,謝輕翔輕輕笑著:“世子今天怎麽這麽早到了?”以前歐陽少弦也很守時,不過,他喜歡踏著時間點進房間,今天居然早早的等在了這裏,謝輕翔的確有些意外。

歐陽少弦放下手中茶杯,目光凝重:“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

“都在這裏!”謝輕翔將一本小冊子遞了過去:“世子怎麽突然想起來調查張禦史的事情了?”

“一時好奇!”歐陽少弦不鹹不淡的回答著,目光在打開的小冊子上流連。

謝輕翔坐在歐陽少弦對麵,徑直倒茶,喝茶:“如果世子沒讓我去查張禦史,我還真不知道,他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更可氣的是,他居然夥同張玉蘭,私吞姑姑留給雨兒的嫁妝,姑丈居然也不管,任由他們聯合一起欺負雨兒,還有前些天,刺客刺殺雨兒一事,我覺得可能也和這張禦史脫不了關係,不過,他已經變成半個廢人了,頭腦不清醒,還失了記憶,指派人殺雨兒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派刺客刺殺雨兒的,應該是另有其人!”歐陽少弦接了一句,目光依然望著小冊子上記下的事情。

放下茶杯,謝輕翔輕輕歎了口氣:“姑姑過世,岸表弟也走了,姑丈事情多,顧不到雨兒,老夫人隻是婦道人家,也保護不了雨兒,實在不行,我就把雨兒接回丞相府,諒他們也沒膽量在丞相府動手害人!”

“慕容雨是忠勇侯府小姐,侯府的侯爺和老夫人都還在,她長期住在舅舅家裏,名不正,言不順吧!”如果有心人再故意使使壞,這種小事極有可能會被說成數十個不同的版本,忠勇侯府和丞相府名譽受損是一定的。

“也對,侯府是名門望族,雨兒的確不能長時間住在丞相府!”謝輕翔拿起茶壺倒茶,在鳧鳧上浮的茶香中歎道:“雨兒再出事,我絕不能坐視不理,如果實在想不到好的辦法,我就把雨兒娶回丞相府保護,這樣總該名正言順了吧!”

歐陽少弦孝期未滿,不能談情說愛,他和慕容雨的兩情相悅,隻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皇上指婚給歐陽少弦和慕容雨的事情,也隻在皇室中傳揚,外人並不知曉。

雖然每年的元宵賞燈宴,慕容雨都持楚宣王府的鴛鴦貼進宮,但眾目睽睽之下的歐陽少弦是客氣,禮貌的,對慕容雨並未有親密的舉動,謝輕翔並不知道歐陽少弦喜歡慕容雨。

“啪!”歐陽少弦手中的小冊子狠狠拍到了桌麵上,謝輕翔手一抖,茶水濺出許多:“世子,你怎麽了?”小冊子上記下的事情,並非人神共憤,不可能讓他如此氣憤吧。

“你不是隻把慕容雨當妹妹嗎?”歐陽少弦語氣微冷,眸底怒氣縈繞。

“是啊。”所以自己必須好好保護她。

歐陽少弦強壓怒氣:“娶自己的妹妹為妻,你不覺得別扭?”

呃,會嗎?謝輕翔凝凝眉:自己和雨兒聊天時,很自然,沒感覺有什麽別扭的地方!

“妹妹和妻子,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你仔細想清楚了,不要一時衝動,做下錯事,婚後發現不對已經晚了,到時,受害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人。”別人開解人,都是溫聲細語的,歐陽少弦卻是聲勢淩厲,怎麽聽都像是在訓斥:“好心卻做了壞事,是世上最悲慘的事情!”

謝輕翔一直在凝眉思索著妹妹和妻子的不同,半晌沒有說話,歐陽少弦掃他一眼:“這件事情,你可以慢慢想,不必急著找答案,先來看看小冊子上記載的這件事情,非常可疑,我已經想到了計策拆穿……”若是計劃成功,就能揪出黑衣人的幕後主使,雨兒也就會安全了。

距離自己孝期滿還有一個多月,時間怎麽過的這麽慢!

禦書房,龍顏大怒,奏折亂七八糟的扔了一地:“張禦史當年的救駕是故意為之,究竟怎麽回事?”

“回皇上,那張禦史應該是叛軍的人,故而知道綏晉王刺殺的時間,地點,當時,叛軍已經節節敗退,他不想被我軍斬於劍下,便設計了這出救駕計,投靠皇上……”一重臣直言不諱。

“這些事情是如何得知?”皇帝目光陰冷:“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回皇上,是張禦史慢慢記起了一些事情,無意間自己說出來的,臣命人調查了他說的其他事情,件件屬實,這件事情應該也不假!”大臣據實稟報,安排在小院周圍的暗衛,負責監視張禦史,絕不會撒謊。

“能記起事情,是好事,再等段時間,讓他將做的所有壞事都一一細說了,匯總,定罪!”皇帝目光陰霾。

其實,隻這一條欺君之罪,就夠張禦史全家抄斬的,不過,現在的張禦史神智還不是特別清醒,就這麽斬了他,太無趣了,等他記起所有事情,完全清醒了,再斬他,能讓他從高高的雲端,跌進地獄,心情,地位的落差,就足以折磨的他發瘋!

敢欺君,就要承受足夠悲慘的後果!

忠勇侯府,煙雨閣,慕容雨將做好的雲片糕裝籃,遞給歐陽少弦:“你找人借張禦史之名,說出那些事情,不會被皇上察覺吧?”欺君之罪,沒人承擔的起。

歐陽少弦輕輕笑笑:“張禦史原本就是在裝傻,即便皇上派人調查,也查不出什麽!”更查不到自己身上。

“通過張禦史,真的能扳倒洛陽王妃嗎?”這一點兒,慕容雨有些懷疑,不是懷疑歐陽少弦的能力,而是懷疑張禦史的利用價值,以張玉蘭所講,張禦史和給他們信息的人,並沒有太多交集……

“洛陽王妃諸定張玉菲偷聽了她和李向東的談話,才會對禦史府下毒手,如今張禦史蘇醒,以往的秘密,一點點兒記起,她當然會慌亂……”若是她的秘密也被張禦史‘無意間’說出,她這洛陽王妃的位子可就不保了!

歐陽少弦提提小籃,目光沉了沉:“忘了告訴你,歐陽寒風病了!”

“病了?什麽病?”慕容雨心中驚訝,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間說病就病了?

按照前世的時間來算,歐陽寒風還有一個月可活,看來,他的死,不是重病,而是另有原因!

“陳太醫說是心情鬱結,理氣不順,才會生病!”言下之意,歐陽寒風是因為不能娶慕容雨,鬱悶病了:“依我看,他十之八九是被洛陽王妃害病的。”

“洛陽王妃想抓你要挾我,卻未能得手,如今,你又呆在侯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更是無法下手,唯今之計,將洛陽寒風弄病,再四處宣揚,讓整個皇室的人都知道,洛陽寒風是因你而病,若你不去看望,很多人會譴責你……”雨兒名聲盡毀,自是沒資格做世子妃,皇上斷不會再為自己和她賜婚。

“若我去了洛陽王府,洛陽王妃就會找機會抓我,要挾你!”慕容雨接下了歐陽少弦的話,眸底亮光閃閃。

歐陽少弦目光深邃:“洛陽王府,你去還是不去?”去,被抓,可能有生命危險,不去,名聲盡毀,自己和她做不成夫妻了,洛陽王妃的手段可真是高明,讓雨兒進退兩難。

慕容雨勾唇一笑:“別人設了圈套給我,若我不跳進去,豈不是辜負了人家的一番良苦用心,洛陽王府又不是蛇穴狼窩,我怕什麽!”

歐陽少弦攬了攬慕容雨的小腰,輕輕歎氣:“早知道你會這麽說,我都安排好了,洛陽王府你盡管去,小心謹慎一些,絕對不會出事!”

“多謝了!”慕容雨踮起腳尖,戲謔般輕輕吻了吻歐陽少弦的薄唇:“時候不早了,我吩咐琴兒,瑟兒做準備去洛陽王府,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眼睛都熬出黑眼圈了……”

慕容雨後退一步,轉身欲走,小腰突然被緊箍住,熟悉的墨竹香帶著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慕容雨急忙推他:“我還要去洛陽王府……你收斂一點兒……唔……”慕容雨掙不過歐陽少弦,接下來的話,被他悉數吞入腹中,難得慕容雨主動吻了他,嚐到美味後,他哪能輕易善罷甘休。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少弦終於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慕容雨香甜的唇瓣,美麗的小臉嫣紅,目光迷離之中透著氣憤,嘴唇紅腫著,拍打歐陽少弦:“我這個樣子,還怎麽去洛陽王府……”

歐陽少弦站著沒動,任由慕容雨捶打:“歐陽寒風隻是理氣不順,心情鬱結,小病而已,又不是得了約症,即將離世,你明天再去洛陽王府也沒事……”

慕容雨打在他身上的拳頭沒用內力,歐陽少弦根本沒感到疼痛,也懶得製止,就當活絡筋骨了,說實話,他不想讓慕容雨去洛陽王府,不是擔心歐陽寒風對他構成威脅,而是擔憂慕容雨的安全。

如果歐陽少弦也跟去洛陽王府,以洛陽王妃那‘單純’的性子,還不知會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歐陽少弦不怕洛陽王妃,不過,慕容雨此去,可是帶著目的的,不能被人破壞。

“早一天扳倒洛陽王妃,咱們早一天安心,我就要今天去洛陽王府,你想辦法讓我的嘴唇恢複!”慕容雨隻覺嘴唇麻麻的,沒什麽知覺了,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嘴唇腫的很厲害,無論誰見了她,都能猜出是怎麽回事,她是侯府千金,要去向老夫人問安,要見丫鬟,吃飯,哪能一整天頂著紅腫的嘴唇悶在房間麵壁。

歐陽少弦拿出一隻小瓷瓶,遞到慕容雨麵前:“這是陳太醫配的藥,抹到嘴唇上,一盞茶的時間就能消腫!”每每見到慕容雨,他都會情不自禁,為了不讓慕容雨出醜,他一早就讓陳太醫配好了藥,今天終於派上了用場!

“真這麽靈?”慕容雨將信將疑的接過藥瓶,輕輕塗抹到嘴唇上,一盞茶後,嘴唇果然恢複如初,隻是較平常的顏色還有些鮮豔。

“大小姐,陸公子來了,正在院中等候!”門外,響起琴兒的稟報,慕容雨輕輕歎了口氣。

陸皓文文武雙全,在邊關立功,回京後,皇上居然提其為威武將軍,賜將軍府邸一座。

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陸皓文少年英雄,英姿颯爽,又得皇上如此重視,許多官員都動了心思,想將女兒嫁給他做將軍夫人,當然了,有些名門望族之人,對他並不是特別熱衷,畢竟,他是孤兒,在京城沒有家族勢力。

陸皓文不喜歡應付這些煩心的事情,就跑來忠勇侯府避難,雖然侯府有個讓他同樣心煩的慕容琳,但比起應付大堆人,慕容琳一個顯得微不足道。

“陸將軍,我久居內院,從未見過武功,你可不可以施展一下,讓我開開眼界!”慕容琳站在陸皓文身邊,笑意盈盈,滿眼崇拜,沒話找話說。

“二小姐,我的武功是用來保家衛國,戰場殺敵,不是用來戲耍的!”陸皓文立於花園前,目視著前方的鮮花,看也沒看慕容琳一眼,麵容冷峻,目光冷漠。

慕容琳不甘心,繼續追問:“陸將軍能給我講講你在邊關的事情嗎?我一直都住在京城,沒去過邊關,那裏與京城完全不同吧!”

“京城是京城,邊關是邊關,自然是完全不同的!”陸皓文完全機械式的回答,讓慕容琳非常不悅,眸底怒火燃燒,卻強忍著沒發泄出來:不就是做個將軍麽,和忠勇侯府比差遠了,在自己麵前拽什麽?

“陸將軍在邊關都喜歡做些什麽?”強壓下怒氣,慕容琳再次換上了笑臉。

“征戰,殺敵!”陸皓文的話,簡短,又說出了重點,目光依舊望向前方,無視身旁還有位佳人。

慕容琳努力半天,陸皓文卻一直當她是透明人,縱使她想忍,也忍不住了,吼道:“陸皓文,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不想和我說話?”

“不敢,二小姐是侯府小姐,在下隻是一名小小的將軍,不敢高攀!”慕容琳的刁蠻任性,陸皓文領教了不止一次兩次,早就習慣了,無論她說出多麽刺激人的話,他都能應付自如。

慕容琳冷哼一聲,傲然道:“算你有自知之名,能擺正自己的身份,現在我給你機會,允許你接近我……”

“不必,在下已經習慣了與二小姐保持遠距離……”

“陸皓文!”慕容琳氣的咬牙切齒,眸底盈滿了淚水,楚楚可憐:“我有哪點兒不好,你大可以直說,不必說這些拒絕的話來傷我?”

“二小姐很好,很優秀,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二小姐,還請二小姐另覓良人,不要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我去告訴爹!”慕容琳淒淒慘慘的哭著跑遠了,陸皓文暗暗鬆了口氣,這個煩神,總算走了。

轉身,正對上慕容雨漆黑,清亮的目光,陸皓文輕輕一笑,迎了上去:“大小姐準備出門?”在邊關的這幾年,陸皓文除了領兵布陣外,也學會了察言觀色等許多以前想象不到的本領,根據慕容雨的穿著,他就能猜出,慕容雨要出門。

“我要去洛陽王府!”望著慕容琳即將消失的身影,慕容雨勾唇冷笑,想不到慕容琳真的將主意打到了陸皓文身上,以陸皓文的性子,絕不會喜歡上她這種刁蠻,任性之人,她這一次的希望,隻怕也會落空!

“我護送大小姐去洛陽王府吧!”陸皓文驀然開口,慕容雨回過神,微微笑笑:“陸先生已是陸將軍,身份不同往日,豈能讓將軍紆尊降貴,做我的護衛!”

陸皓文抬起頭,目光凝重:“我今日的一切,都是大小姐給的,如果兩年前的除夕夜,大小姐沒有救我,並安排好退路,我隻怕早已橫屍荒野,哪裏還能做什麽將軍!”

慕容雨笑笑:“前幾天在郊外,陸將軍也救了我一命,咱們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陸皓文應該有新的生活,不應該再執著於對自己報恩一事。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救大小姐一命,抵消不掉大小姐對我的再造之恩!”陸皓文眼睛轉了轉,眸底閃著從未有過的堅定:“我隻是想報答大小姐的恩情,不會影響大小姐正常生活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容雨也不知道該如何和陸皓文解釋:“你應該多為自己想想,不要一心隻想著報恩,你的生活應該是豐富多彩的,不應該隻為了一件事情活著!”

陸皓文的心情頓時飛揚起來:“我明白大小姐的意思,如果遇到合適的女子,我會考慮的!”慕容雨是歐陽少弦的,兩年前他就知道,現在的他雖然是將軍,卻還是不夠強,他是不配站在她身邊的,放眼整個清頌,也隻有歐陽少弦能配得上慕容雨了。

“馬車已經備好了,我還是護送大小姐去洛陽王府吧!”郊外的刺殺,並未找到幕後主謀,陸皓文一直都擔心慕容雨的安全,侯府的侍衛武功太一般,他不放心他們護送她。

“有勞陸將軍了!”洛陽王府有些險惡,如果陸皓文跟去,慕容雨便多一份力量,多一分勝算。

豪華的馬車行駛在街道上,再加上護送之人英俊出眾,器宇不凡,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

京城裏發生了幾個案件,李向東身為師爺,忙的暈頭轉向,拿著剛剛整理好的文檔,自府衙內出來,正好看到身騎駿馬的陸皓文從麵前經過,那一身象征著無上榮譽的禦賜戎裝,閃耀了李向東的眼。

大手悄然緊握成拳,李向東眸底寒光與不甘閃現:陸皓文居然成了將軍,身份,地位遠遠淩駕於自己之上,還可以名正言順的護衛在慕容雨身邊,而自己,隻能窩在這順天府裏,做個名不見經傳的師爺,遠遠的觀望幕容雨,同樣是揚州才子,憑什麽他這麽耀眼,自己卻活的這麽卑微,不甘心,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