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我、我叫、喬。”喬幹巴巴地介紹著自己。
房間裏，紀艾西、阿爾亞卡、尤諾和亞瑟坐一邊，喬單獨坐在另外一邊，脫掉鬥篷，露出麵容，果然與尤諾長得好像。
就是灰黑的皮膚和紫色眼睛很鮮明，容易讓人忽略這一點。
紀艾西和阿爾亞卡發現喬後，尤諾與亞瑟趕過來。
在聽見幼崽喊哥哥時，尤諾立即察覺到喬的身份，趕在聖殿騎士也看向這裏前帶他離開。
此刻，兩精靈相對，尤諾有無數問題想問：“你、你的母親是梅莉絲姑媽嗎？”
“是。”喬點頭。
其實不需要喬的回答，在看清楚他長相的那一刻，尤諾已經可以確定喬和他之間的關係，他們是表兄弟。
紀艾西好奇地奶聲問：“尤諾，喬，誰是哥哥呀？”
尤諾和喬立即對視一眼，這個……似乎要好好捋一捋順序。
首先，正常的精靈是從精靈母樹上誕生，可也有例外，精靈與人類結合的話，服用一些魔藥再放棄一部分自身的東西，會孕育出新生命，混血精靈，但代價並不小。
“我、我是混血、精靈。”喬道：“在地底、世界出、出生……”
喬的講述中，梅莉絲懷孕時暗墮了，所以他一出生就也是暗墮精靈，跟隨母親在地底世界生存。
尤諾神情複雜：“梅莉絲姑媽和你……一定生活的很辛苦吧。”
孤兒寡母、無依無靠。
喬想了想，道：“還、還好，地底世界有、有一位統治的、魔王，其下是五位魔、魔君，魔君手底下、各有兩大魔將，母親、母親就是魔君之一。”
“哇~好厲害。”紀艾西拍手手。
尤諾：“……”
姑媽威武。
按照出生時間算，喬是哥哥，尤諾是弟弟。
明確這件事情以後，喬臉色舒緩，尤諾摸摸鼻子喊了聲表哥。
他從小感受著父親對姑媽的思念。
如今他能夠與喬相遇，實在是太好了。
“梅莉絲姑媽她，還好嗎？”尤諾問：“當初，姑媽為什麽會暗墮，到底怎麽回事？”
他聽父親講述，梅莉絲姑媽年輕時不喜歡留在精靈族地，喜歡外出遊曆、去人類帝國、城鎮裏玩，後來在一次出去中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精靈王亞爾曼追尋蹤跡，才發現梅莉絲暗墮了。
他那麽大一妹妹，突然間就沒啦。
亞爾曼曾去人類帝國調查，線索痕跡之類卻少得可憐，仿佛被人為抹去了。
喬：“母親與、與人類相愛，卻被背、背叛、傷害，然後就、暗墮了。”
“是誰？”尤諾追問道：“背叛梅莉絲姑媽的人是誰？”
喬：“他、他叫，詹姆森。”
亞瑟皺眉：“這個名字好耳熟……”
喬補充道：“詹姆森·裴尼。”
亞瑟睜了睜眼睛：“裴尼是塔斯帝國王族的姓氏，詹姆森·裴尼是塔斯帝國的國王，正在位的。”
尤諾愣住，原來與梅莉絲姑媽相愛再背叛傷害的人竟然是國王，那、那位國王一直懷念的愛人該不會就是梅莉絲姑媽吧？
紀艾西左瞧瞧右看看，隨即雙手抱住小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奶呼呼問道：“喬是來找國王的嗎？”
尤諾看向喬，他因為什麽離開地底世界？找國王……是要複仇嗎？
喬搖搖頭：“不、不是，我、我上來，要去、精靈族地見、見精靈王。”
尤諾：“見父親？”
喬：“是、是的。”
喬說，梅莉絲年輕時候叛逆、識人不清，與不該在一起的人相愛，結果暗墮進地底世界，對不起精靈族，更對不起哥哥亞爾曼。
暗墮精靈是對整個精靈族的背叛。
尤其在哥哥亞爾曼還是精靈王的前提下，她這個妹妹就是汙點。
所以最初，梅莉絲羞愧去見亞爾曼，拒絕了亞爾曼對地底的呼喚，開始帶著喬一路披荊斬棘，直至登上五魔君之一的寶座。
後來雖然想開了，但她的身份已經不能隨意離開。
於是她就讓喬通過空間器具從裂縫薄弱處來到地麵之上，去精靈族地見精靈王亞爾曼，將梅莉絲想要訴說的思念、歉意帶給他。
至於詹姆森·裴尼，一個渣男，她早就不在意了。
當初詹姆森是王子，要娶星洛帝國的公主麗芙，與其結婚才能確保登上王位。
他隱瞞並欺騙了梅莉絲，等梅莉絲得知後想要離開，卻遭受到詹姆森的囚·禁，以愛為名要·強·製·留下梅莉絲，且給她喝下可以令精靈懷孕的魔藥。
後來，梅莉絲寧願暗墮也不願意留下沒有自由。
“就、就是、這樣。”喬道。
尤諾握緊拳頭：“詹姆森·裴尼太可惡了。”
“喬，你還留在王都……是恨他嗎？”
按照喬來到地麵後的時間，他應該早就出發前往精靈族地了，何至於一直待在王都不走。
喬是在怨恨詹姆森·裴尼麽。
喬奇怪道：“不、不恨啊，他就是、陌、陌生人。”
尤諾：“那為什麽……”
他講出自己的疑問。
喬頓時不好意思地撓撓臉：“我、我路癡，不認、認識路。”
他又是暗墮精靈，還口吃，不好找人搭話。
一來二去，就耽誤到現在。
“……”
“咳。”亞瑟以手抵拳在嘴邊，擋住笑意。
喬慶幸道：“昨晚動、動靜不小，聽說有精靈、被救出、出來，我就想看看情況，然後，遇、遇到了你們。”
母親交待的事情可以辦成了。
尤諾：“可我現在還不能回精靈族地，王都還有事情要調查。”
亞瑟幫了他，他也要幫助亞瑟。
不過，喬倒是可以隨貝亞特和簡回去。
尤諾簡單說了下前後原因。
喬：“死靈法師？我、我好像認識。”
尤諾和亞瑟立即看向他。
地底世界的生物無法輕易來到地麵上，特別是實力越強大、限製越多。
地底種族想要來到地麵一般有兩個方法。
——一是利用空間器具，比如戒指、寶石、卷軸等刻錄好強大的空間符文形成特殊器具，穿過薄弱的空間裂縫。
但是符文難刻，普通的物品也不足以承受空間的擠壓。
所以這類器具很少、也較為珍貴。
二就是，通過召喚來到地麵。
人類要召喚地底生物的話並不簡單，需要付出代價。
喬道：“地底的種族都、都想要來、地麵換換氣，沒有空、空間器具就、就排著隊等召喚，我恰巧、知道誰被召喚了。”
“在王都也、也偶然見過、過麵。”
死靈法師安德魯，他進出過侯爵府。
亞瑟：“謝謝你，喬，這是一個非常有用的消息。”
事不宜遲，亞瑟離開調查。
尤諾問喬要不要與貝亞特、簡離開王都，他們會先送之前被囚困的精靈回精靈族地。
喬想了想被召喚的死靈法師，覺得他或許有可能會幫上忙，便搖頭，不急於一時回去見精靈王。
……
紀艾西對喬的鬥篷很好奇，掀開一點點，裏麵居然掛著不少小小的武器，有暗袋、小匕首、小飛鏢之類。
喬說：“這些都、都是我親手製、製作的暗器。”
阿爾亞卡抬起頭：“你是刺客？”
喬：“是的。”
紀艾西眼睛亮晶晶道：“西西也有暗器。”
他掏出布包裏的小星星飛鏢給喬看。
“我、我記得。”喬笑道。
“怎麽扔？”紀艾西小手晃了晃飛鏢，圓臉胖嘟嘟、聲音奶呼呼：“biubiubiu？”
喬：“我、我教你。”
就在房間裏，第一次不見喬如何出手，飛鏢已經扔了出去紮在牆上。
第二次，喬放慢動作教學，絲毫沒有因為紀艾西是孩子就態度敷衍，他教的很認真。
可惜，西西這方麵是小笨蛋，扔出去總紮在地毯上，沒有多少力度。
係統：【崽崽啊，各有所長，你就不要用你那小短手扔飛鏢玩啦。】
明明還肉乎乎的，不太能全握住。
紀艾西也就是玩得開心，再撿起後，他把小飛鏢給阿爾亞卡：“卡卡玩~”
阿爾亞卡接過去，隨手一扔——飛鏢倏地釘在牆上，並打掉了喬第一次扔的飛鏢。
紀艾西見狀激動地拍起小手，比自己扔的還要高興。
“卡卡好厲害吖！”
喬驚訝道：“你、你很有、天賦。”
阿爾亞卡抱住撲過來貼貼的紀艾西，耳尖泛著不太明顯的紅色，幹咳一聲：“嗯，你說得對。”
他在西西眼中永遠厲害。
*
不知不覺間過去兩天。
亞瑟調查、尤諾幫忙，終於抓到侯爵維克的小尾巴，找出他暗中收買托爾和馬修的證據。
在光明聖殿的協助下搜查出他與死靈法師往來交易的東西。
但維克侯爵嚷嚷著他是冤枉的，他沒有下毒謀害國王的情婦。
之所以與死靈法師交易是他被蠱惑了，維克侯爵想要借此娶公爵的女兒艾米，獲得解藥後用來威脅公爵將女兒嫁給他。
可下毒者卻不是他。
“真不是我召喚出死靈法師的，我可以向光明神發誓！至於是誰，我不知道啊。”
維克侯爵痛哭流涕：“那個死靈法師是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的，他蠱惑了我……我、我就犯下了錯誤。”
他真的隻是想威脅公爵娶他女兒。
光明聖殿的騎士確認了維克侯爵話語裏的可信度，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