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可以給你點自由

景灼的語氣繾綣又纏綿,蘊藏著舍不得的情愫一般,那磁沉柔軟的聲音傳入段白薇的耳朵裏,讓她的心控製不住悸動,身體驟然輕顫。

一身激冷,又有著難以忍耐的欲念。

段白薇被景灼抵在了案桌之上,那帶著薄繭的手掌束縛住了她的雙手,磨得她的皮膚都紅了。

景灼忽然用他的尖齒輕輕咬了一口段白薇的鎖骨。

“嗯......”

她輕吟出了聲。

頓時讓她生出了難堪的羞恥感,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在與景灼的親熱裏生出了欲望。她被情愫模糊的雙目瞥見了在她身上煽風點火之人的耳朵臉頰微紅,感覺到腰間的手在挑開她的衣帶。

段白薇一慌,“放開!”

隨後她感覺到肩上一涼,隨之伴隨著一點點痛感下來。

景灼咬了她的肩,段白薇輕抖了身體,心中無力又挫敗的感覺一時湧了上來,溫熱的濕意充盈了眼眶,聲音微微哽咽酸澀,“你為什麽要讓我難堪呢......”

他們之間橫跨著人倫道德,禮法道義,不應該也不可以這樣。

可眼前的人不管不顧地強迫她。多年來清心寡欲的她生生被他逼出了讓人羞恥的欲望。

又難堪又惶恐的感覺縈繞在她的心頭。

景灼抬起頭,看到段白薇那雙淚眼,一時心軟,唇落在了她的眼尾吻掉了那滾燙的熱淚。

段白薇側頭,躲避開他。

景灼與她的距離近在咫尺,他就這般盯著她的側臉,眉眼之中含著情意,平日裏冰涼的眸子變得溫和,“我暫時還不會對你怎麽樣。”

段白薇依舊紅著眼,不看他亦不說話,輕咬著唇神色倔強。

她不懂為何景灼偏偏就選中她。

“別生氣了,我不碰你就是了。”景灼哄道。

他替段白薇重新係好衣物腰帶。

段白薇在心中默默埋怨,都已經碰過了,何必過後要這樣說。

感覺到景灼放開了自己,段白薇立刻從案桌上下來,逃了一般離開。景灼望著她的背影,微抿的唇彎了彎。

日漸西山之時,段白薇看到了殿中景灼再度穿上了那沉重的鐵甲,英姿挺拔,麵容沉著冷靜,看著她時,一雙眼中才有波光流轉。

由於午時被他壓著做了些事,段白薇不敢靠得他很近,與他間隔開一段距離。

然而景灼看了出來,眼含著笑意主動向段白薇靠近。

當英挺的身軀逐漸接近她時,段白薇眨眨眸,心顫了顫,腳跟情不自禁地後退一點點。

“我現在要出發了。”景灼垂眸看她道。

“嗯。”段白薇低著眼,目光落在了他腰腹之上。

一副很平靜的模樣,景灼唇角浮現一抹清淺的笑,“道別的話說與不說也罷,反正你上次已經說過了,就是這般冷淡的模樣,會讓我覺得你不想我回來了。”

段白薇微微一頓。

人從她身前離開,她看向景灼的背影,他往那落日輝光走去,莊嚴孤高的背影堅毅不可摧,段白薇不知為何心中觸動,對著他的背影輕聲道,“你要從戰場上平安歸來,不要再受傷了。”

景灼腳步緩緩停下,停在了殿門中,轉過身對段白薇說,“看在你如此關心的我的份上,我可以給你點自由了。”

“......”段白薇愣怔。

“不過你身邊要有人跟著,你可以自由出入景王府。”景灼聲音輕緩道,“但我還是希望你留在我的滄溟殿裏。”

看著段白薇錯愕的神色,景灼繼續說,“不過這並不代表我不要你了,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能夠在鵲都裏看到你出現。”

話音落下後,景灼轉身離開。

殿中的段白薇久久才回神,眼中情緒難以言喻。

沒想到她能得到一直以來對她專橫霸道的人的一點寬待。

造反一事依舊在京都裏依舊沸沸揚揚的,今日是睿王府全府被流放發配的日子,京都中那條直通城門口的街道人滿為患,林立兩側的樓樓上樓下紛紛探頭望著那被官兵羈押過街的犯人。

謾罵聲四起,百姓手中拿著的爛菜葉子,雞蛋,小石子紛紛朝那些反賊扔去,個個狼狽不堪。

段白薇與月見還有高越明站在樓上,看著底下的一幕,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同情之色。

她看到了她那一直以來高傲貌美的姐姐,穿著破舊的囚服,脖頸上套上了枷鎖,手鏈腳鏈皆套上,瞬間如同被蒙塵的明珠,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淪為階下囚。

一切都是貪婪權力的後果,不值得同情,也與她無關,從今往後雁春侯府所有人的生與死皆與她無關。

段白薇收回了目光。

段白芷被百姓砸來的臭雞蛋爛菜弄得一身腥臭肮髒,她掃視著周圍的人,無論何時她都是風光的,受人追捧的,如今這般光景她不曾有過。

她神色挫敗心如死灰,落寞抬眸,看到了段白薇,望著段白薇的雙目變得悠遠綿長。

段白芷想到一些往事。

當初皇室要替病入膏肓的太子選太子妃衝喜,選中了侯府,她的生辰八字命數都是吉兆。

可她卻不想嫁給那病得快死的太子,央求母親與父親將她與段白薇的命格換了。

如果當初她不央求母親換了命格,安然無恙在樓上觀看的是她,被流放的將會是她的妹妹段白薇。

真是命運弄人。

這輩子她都是戴罪之身。

永墜深淵地獄。

另一樓上,穿著白衣戴著暮離的段白蘇看著遠去的段白芷放下了掀簾的手,一身落寞。

她心中隱隱知道段白芷這一去有去無回。

靜默許久,呼吸之中聞到一股紫檀香,段白蘇收起了情緒,低聲細語道,“鬆臨,我要回家了。”

裴鬆臨低著眸,低低應了一聲:“嗯。”

隨後段白蘇便聽到身側的人,輕咳不止,有些壓製著。

段白蘇知道他身體不好,暮離之下的臉色浮現關心,握住他的手腕蹙起眉道,“你怎麽樣了?身體不舒服?”

“習慣了。”裴鬆臨沒掙脫開,輕咳一聲後道,“也許是最近天氣不好,身體又差了些。”

段白蘇對他心懷感激,聽見他說自己的身體又差了些,心中擔憂,放心不下,“那我等你好些我再回家。”

“麻煩了。”

裴鬆臨道。

過了三日,段白薇收到消息,睿王府的人在流放途中一夜之間七竅流血而亡,據說是中毒。M..

不過都是些叛黨的餘孽,死了便死了,無人在意。

段白薇,月見,高越明三人坐在院中,段白薇看向坦**自如的高越明,“真的隻是中毒死了嗎?”

高越明向著段白薇咧嘴一笑,而後神色正常,目光與段白薇緊緊對視,“殿下說了,斬草除根,同時也讓欺壓太子妃你的人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