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戀綜裏被網暴的清冷女配（32）
雖然沈蕪跟洛靈說的是下樓接水喝, 但她出了房間之後並沒有立即下樓，而是一個人去了三樓的露台。
剛上三樓, 沈蕪便看見露台上有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形背對著她, 男人垂著眉眼，指間夾著煙，猩紅的火苗明明滅滅。
他的側臉隱匿在夜色中, 映得男人麵部輪廓線條愈發硬挺，不似往日的溫和，反而平添出了幾分冷感。
察覺到身後有動靜, 男人轉過了頭。
在看清來人之後，賀昀川立即把煙掐了，此前微微透出冷肅之色的眼角眉梢都柔和了幾分。
沈蕪呼吸輕滯，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她回望賀昀川的眼眸怔了又怔。
可能因為夜深了，賀昀川身上也不再是白日裏沉穩斯文的西裝襯衫, 而是換上了較為日常的黑色短袖。
男人肩膀寬闊, 手臂肌肉線條結實有力，哪怕賀昀川再怎麽收斂身上的氣息, 都擋不住他身上正朝沈蕪撲麵而來、又極為強勢的雄性荷爾蒙氣息。
沈蕪一時之間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賀昀川摘下了眼鏡, 還是因為賀昀川會抽煙, 抑或是二者皆有, 沈蕪隻知道, 賀昀川光是立在那裏, 便一下子給她帶來了強烈的衝擊感。
沈蕪有些意外。
沈蕪微抿了下唇，心下意外歸意外, 她還是慢慢走近了賀昀川。
沈蕪剛想開口問賀昀川是不是等她很久了, 就見賀昀川低頭嗅了下, 然後抬起頭溫和且紳士地問她：“抱歉, 會介意嗎？我身上還有點煙味，可能會難聞。”
隨著夏夜的風吹來露台，沈蕪依稀聞見了賀昀川身上那淺淡的煙草味，她對賀昀川彎唇說不介意。
頓了頓，沈蕪又對賀昀川認真補充了一句，“煙味很淡，不會難聞的。”
賀昀川笑了下。
“我在生活中一般都不怎麽抽煙。”
賀昀川側過眸，他看著沈蕪解釋道，“隻是有時候心情一直無法平靜，特別是在緊張和焦慮的時候，我就會抽幾口煙，這樣感覺會好點。”
賀昀川見沈蕪的臉上沒有反感之色，鬆口氣之餘不忘向沈蕪發出了試探：“會討厭我抽煙嗎？”
沈蕪聽出了賀昀川的弦外之音，當下無關他人，隻關於賀昀川。
賀昀川問的不是她會不會討厭抽煙的人，而是問的她，會不會討厭抽煙的他。
沈蕪抿了抿唇，說：“不會。”
默了默，沈蕪看向賀昀川，輕聲問道：“你今晚是有煩心事嗎？”不然為什麽抽起了煙。
意識到沈蕪在主動關心他，賀昀川隻覺今晚所有憋在他胸口的煩悶和焦慮都登時一掃而空。
賀昀川想抬手推眼鏡，但抬到中途的時候突然記起來他是摘了眼鏡出門，於是又放下了，他的嗓音低沉，“不算煩心事，是我今晚的心情有點不太平靜。”
先是故作從容平靜地端坐在沙發上看著梁其年挑走沈蕪的禮物並得到和她約會的機會，再是心情猶如坐過山車般，峰回路轉地意外發現自己拿到了約會卡。
幸運神在今夜眷顧了他。
所以才有了他在和沈蕪道晚安之前的那句話：晚上十點半，我在三樓陽台等你。
賀昀川心裏很清楚，今晚沈蕪並沒有把短信發給他，發給他短信的另有其人。
正是意識到這點，賀昀川不想再在沈蕪麵前有所偽裝，他想把另一麵的自己都剖析給她。
“我剛一直在擔心，你會不會沒聽清，又會不會忘了來，又或者不願意來，”賀昀川笑了笑，“幸好你來了。”
賀昀川：“我覺得我又有點希望了。”
沈蕪很意外賀昀川會這麽直白。
她微張開唇，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要怎麽回應賀昀川。
今晚的賀昀川真的很不一樣。
在原來那個戀綜世界當中，賀昀川對每個女嘉賓都是不出錯的紳士和客氣，他給包括觀眾在內的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沒什麽存在感，溫和儒雅的男四。
賀昀川很少在鏡頭前摘下眼鏡，就連沈蕪她也是今天才發現，原來賀昀川還有會抽煙、會直白表達心意、會褪去溫和並釋放出侵略性的這一麵。
賀昀川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也並不是非要讓沈蕪跟他表態，或者從沈蕪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賀昀川隻是單純的想要讓沈蕪真的清楚，並且不再逃避他對她有好感這一件事。
賀昀川轉移了話題，笑問道：“喝咖啡嗎？”
沈蕪微楞，眼睫顫了顫，見賀昀川似乎沒在開玩笑，真的在等自己的回答，沈蕪沒有立即拒絕，隻是有點遲疑地反問以及確認：“……現在嗎？”
賀昀川見沈蕪在驚訝之餘真的有在垂眸思考要不要現在和他一起去喝咖啡，賀昀川忍俊不禁，沒再逗她：“現在很晚了，你得回去睡覺。”
“是明早，我們明早七點半樓下見。”
說著，賀昀川往沈蕪的手心裏輕輕塞進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似乎還殘留了男人掌心的餘溫。
沈蕪下意識攤開手掌心，垂眼去看賀昀川塞來的東西，就見是她的單人照。
拍的是第一個約會日那天，她紮高馬尾穿百褶裙坐在教室窗邊，陽光恰好落在了她臉上的那一幕。
“這是節目組藏在那遝照片裏的約會卡。”
賀昀川見沈蕪在低頭看那張照片，不由淡笑道，“我猜想節目組應該就隻放了四張你們女生的單人照。”
“每一張單人照，都代表一張約會卡。”頓了頓，賀昀川示意沈蕪道：“翻開背麵看看？”
沈蕪這才翻開了照片背麵，入目就是一個蓋了紅章的碩大的“約會卡”三字，見此，沈蕪沒忍住笑了一下，清冷的眼睛略彎。
“是不是又好笑又意外的？”
賀昀川也被沈蕪的笑容感染了，他低聲道，“你再往下看那些字。”
照片背後除了被蓋了那個碩大紅章，還有好幾排打印出來的黑色小字。
簡而言之，就是關於使用這張約會卡的詳情。
約會時間是在明天早上八點到下午三點。
約會對象為這張單人照上的女嘉賓。
若要使用約會卡，必須在今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且隻有雙方在場的場景下。
……
沈蕪後知後覺地抬眼看向賀昀川，突然明白了為什麽賀昀川在剛剛問她要不要喝咖啡。
“明天見。”
沈蕪收下了這張約會卡。
賀昀川雖然跟沈蕪又道了聲晚安，但見沈蕪要回去了，他也抬腳跟著她一起離開了三樓露台。
“你也是要去一樓嗎？”沈蕪打算順便去一樓廚房倒杯水喝，意外發現賀昀川沒直接回二樓，也跟她一起又下了樓。
賀昀川：“我也倒杯水喝。”
沈蕪點了點頭。
等她喝完了水，卻見賀昀川從冰箱拿出了幾粒橙子，沈蕪微微有些疑惑，但她最終沒有問出口，“那我先回房間了？”
“好。”賀昀川含笑頷首。
沈蕪想了想，還是沒再跟賀昀川道謝。
沈蕪當時一開房間門，本來以為外邊走廊肯定是一片昏暗，但意外的是，有人給她留了幾盞壁燈。
包括她之後走上三樓的樓梯口，也都被人細心地留了壁燈。
賀昀川在沈蕪離開之後，開始洗橙子切橙子，他身後的咖啡機也似乎在運作，微微發出細小的動靜。
【？？我不過大半夜起來直播間隨便看看，怎麽賀昀川和沈蕪一起下樓倒水喝了？這兩人應該是意外碰見的吧？不然不會沈蕪先上樓了。】
【賀昀川這是打算煮咖啡嗎？但為什麽又切起了橙子……我淺蹲看看他到底要幹什麽好了。】
【咦，節目組這次竟然這麽早就把短信內容放出來了，我還以為得等到明天早上呢。我靠，好絕啊，高雯雯這是開始轉移目標，看上賀昀川了？！感覺男嘉賓的箭頭都開始明朗起來了，但女生這邊我還是有點沒看透，總覺得等約會完了之後還會變化，以下是複製——
洛靈→梁其年：雖然今天我們沒能一起做晚飯，但能坐在你身邊吃火鍋我就覺得很開心了！
沈蕪→梁其年：很喜歡紅棗茶的味道，謝謝你。
高雯雯→賀昀川：說真的，我開始欣賞起賀哥你了。
唐曼妮→梁其年：第一次看到你有這麽細心又體貼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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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霆→沈蕪：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約會日結束之後，我感覺我離你好遠。
梁其年→沈蕪：我打開了那盞星空燈，很好看。
裴子敘→沈蕪：如果再去山頂，我將會虔誠地在許願石前許願。
賀昀川→沈蕪：下次我們也可以一起四手聯彈，彈你喜歡的曲子。】
【傻了，賀昀川今晚還睡不睡覺了？怎麽搞了這麽多杯咖啡出來，還一杯杯試過去……真的奇奇怪怪，他又開始搗橙汁和烤橙皮了。】
【我懷疑賀昀川他今晚是不是打算搞一杯特調咖啡啊，香橙冰美式或者香橙拿鐵之類的？話說起來，沈蕪喜歡橙子味……嘶，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啊，怎麽不講了？姐妹你怎麽不吱聲了（狂搖肩膀）（遞麥）】
賀昀川從來都不缺耐心。
而這一點，正體現在他眼前這十杯特調失敗的咖啡上。與其說是失敗，倒不如說是賀昀川不夠滿意。
眼下這第十一杯，還是沒能達到賀昀川他最想要的那個效果。
有的口感不夠醇厚，有的分層不夠好看，有的橙子香味太淡，有的味道又太酸苦……賀昀川不由抬手輕捏了捏眉心，眼下他是徹底沒了睡意。
賀昀川稍定了定神，見冰箱裏的橙子所剩無幾，沒猶豫地直接拿起車鑰匙，連夜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