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戀綜裏被網暴的清冷女配（21）
沈蕪還未說話, 高雯雯就揚起了眉，有些不滿道，“什麽東西這麽神神秘秘的, 我們大家都不能看麽。”
洛靈抿了抿唇，臉色也不太高興。
賀昀川溫和一笑，“我們都很好奇。”
肖霆雖然有些猶豫, 但也沒有猶豫太久。
他那張英俊桀驁的麵容上微有些緊張之色，肖霆當眾直接坦然說道：“沒什麽不能看的，就是我買了一束花想送給沈蕪。”
“昨天第一次約會，我都沒能給沈蕪準備一束花。”
“今天補上。”
肖霆拿出他一直藏在身後的花, 快步上前塞進沈蕪懷裏。
不知是緊張還是怕沈蕪不喜歡，肖霆一對上沈蕪那雙漂亮清冷的眼睛, 肖霆語速都變快了起來，下意識解釋了起來, “我不太懂花，店員推薦了這款, 我覺得好看就買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沈蕪冷不丁被肖霆上前塞了一束花, 差點沒拿穩手中拎著的粉色保溫杯, 她聞言垂眸去看懷裏的花。
沈蕪長睫輕顫，再抬起看向肖霆的眼睛彎了起來，她輕聲道：“很好看, 謝謝你。”
沈蕪沒有說謊。
肖霆送的這束花真的很好看。
主花是奶咖色係的卡布奇諾玫瑰，配花是搭了小小朵的暗紅色巧克力泡泡玫瑰, 最後用了張複古牛皮報紙包裝起來。
花束並不張揚也不濃烈, 卻美得很獨特也很有質感。
肖霆聽見沈蕪說喜歡, 心髒怦怦直跳, 當下血液都似乎沸騰了起來，肖霆強掩下內心的激動說道，“不用謝，你喜歡就好，我也開心。”
【肖霆弟弟品味可以啊！這花好好看啊，有一種高級感，而且也不會像送紅玫瑰那樣失了分寸感，就、肖霆度真的拿捏得挺好滴！】
【肖霆這波絕對拉仇恨了，其他男生都沒送女生花……】
【不得不說，肖霆還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高雯雯有些酸意，單純是羨慕的。
洛靈沒想到肖霆竟然會一大早買花送給沈蕪，先前那點因為三明治而喜悅的心情都猛然散了。
梁其年眼底難得劃過了一絲許鬱色。
唐曼妮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心情微妙複雜，她挪開盯著那束花的視線，姿態大方地誇道，“肖霆你品味不錯啊，這花很好看也很有高級感。”
裴子敘一下就認出了肖霆送給沈蕪的花是卡布奇諾玫瑰，花語是不期而遇，寓意則是美好的愛情以及幸運的到來。
裴子敘若有所思地看向肖霆，又去看了看正抱著花的沈蕪，唇角的笑意漸漸變淡了許多。
洛靈微咬唇，似是意識到了什麽，突然看向肖霆問道，“咦，不對啊。肖霆你不是跟其年哥一起跑步嗎？送沈蕪姐的這花是點的外賣吧？我們小屋附近都沒看見有花店。”
唐曼妮順著洛靈的思路，也認為肖霆是出門晨跑之餘順便拿了鮮花外賣，不由隨意打趣道，“肖霆你可別說你是一大早跑去市區買的花啊，這就太瘋狂了。”
“昂，也就跑個三四十公裏的事，小意思。”肖霆沒否認，聞言揚眉笑了笑，但也生怕唐曼妮這話給沈蕪產生了心理負擔，覺得自己給她壓力了，於是肖霆繼續說道：“我也想過點外賣，但是太早了，不是超出配送範圍就是沒開店，反正跑哪裏不是跑，幹脆就往市區跑了，既鍛煉身體還能省個跑腿費。”
“就是對不起梁哥了，本來我們約好了要比跑二十公裏的速度，我中途就撤了。”
肖霆看向梁其年，黑眸裏一點歉意都沒有，卻是隱隱帶有些許少年感的囂張意氣和一股凶野勁兒。
梁其年微扯唇角，哂笑道：“沒事。”
唐曼妮嘖嘖搖頭，情不自禁地歎道，“年輕帥哥就是精力旺盛啊。”
洛靈悶聲不語。
若說肖霆喜歡自己，但肖霆又哪裏對她做到像對待沈蕪這般，一大早跑三四十公裏就隻為送沈蕪一小束花。
【草……肖霆真的進化了，竟然擺了梁其年一道！！不對，是一下秒了全部男嘉賓！！】
【贏了！！肖霆你贏了！我承認我前麵對你說話是大聲了點，我宣布肖霆你是最牛逼最吊的！！不消停yyds！！！】
【肖霆都舍得買品相那麽好的卡布奇諾玫瑰了，看著好像還是進口的，這肯定很貴，一小束五六百了吧。肖霆他哪裏是想省跑腿費，分明就是怕沈蕪有壓力了，開玩笑帶過去。】
【雖然肖霆說得輕飄飄，但其實真的好瘋狂好猛……三四十公裏都夠跑遍我現在在的小縣城了……肖霆真的好酷好男人啊嗚嗚嗚。】
【哈哈哈哈哈大家的臉色都好難看好微妙，真的就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太尷尬了真的。】
【不行了不行了，我光是腦補肖霆小心翼翼抱著這束花喘氣跑回小屋，就覺得這個畫麵好浪漫好有電影感啊。】
【不知道沈蕪會不會心動驚喜，反正我是真的被肖霆戳到了！如果有個人一大早跑了三四十公裏去買花，然後喘著氣小心翼翼送到我的麵前，並隻關心我喜不喜歡，真的很酷啊！很難讓人不愛！啊對，肖霆還給沈蕪準備了一份精致的三明治，雖然被洛靈吃掉了……】
肖霆此刻心裏樂得想放煙花，想燃爆竹。
一是因為他送了一束沈蕪喜歡的花；二是因為他在小屋的第四天裏，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正是在跟梁其年暗中較勁跑步的中途，肖霆猛然清楚了自己的內心，他哪裏是喜歡洛靈，他分明喜歡的、在意的，是沈蕪啊。
如果不是沈蕪，他為什麽在看見約會對象是沈蕪的那一瞬間變得那麽開心那麽喜悅？又為什麽滿腦子總想著為沈蕪做些什麽？
又為什麽總是不爽其他男人看沈蕪、親近沈蕪？又為什麽自己一見沈蕪，那顆心髒就在瘋跳？
又為什麽就連在跑步的時候，都在想著她……
為什麽喜歡沈蕪？
肖霆不知道為什麽，而且世上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反正他就是喜歡上沈蕪了，所以衝動之下，想送一束花給沈蕪——
小心翼翼的。
高雯雯腸子都快悔青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多問肖霆那麽一嘴。這下倒好了，平白無故搞得她現在渾身沒勁，心下更是沒滋沒味的。
等等。
高雯雯像是想起了什麽，她突然坐直了身。
高雯雯笑容未見眼底地先是看了一眼沈蕪，然後才若有所思地朝肖霆慢悠悠地輕諷道，“肖霆你這一大早真的夠忙的。”
肖霆：“？”
【高雯雯這語氣，就是在陰陽怪氣吧。】
【我已經能猜到她高雯雯和洛靈摳座城堡出來吧。】
高雯雯轉頭看了一眼洛靈，然後她再去看向肖霆的臉色上露出了些許不爽，高雯雯這番姿態給人一種像是在為洛靈鳴不平，“難道不是麽？又是給洛靈做了三明治，又是給沈蕪送花的。”
“我沒給洛靈她做三明治啊。”
肖霆想也沒想的立即矢口否認道。
肖霆也沒管高雯雯和洛靈因此同時變得詫異的目光，肖霆當即懊惱地抬手想抓一把頭發，但忘了他現在是寸頭，肖霆隻抓了個空。
肖霆不滿地小聲咕噥道，“那是我要給沈蕪的，三明治熱量低……算了，都怪我出門太急，忘了寫個便條。”
洛靈的臉色微白，不敢抬頭去跟其他人對視上一眼。
光是想到她當著眾人的麵，內心隱含篤定的吃了那份三明治，洛靈就已經開始感到窒息了，現在更是覺得無比的尷尬和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高雯雯也被噎住了，因為這實在太尷尬了。
高雯雯臉色變幻，最後她訕笑著轉頭不說話，就當無事發生。
【太尷尬了，現在大家都不說話了……】
【高雯雯真的有病，沒事跳出來攪什麽水，搞得大家都尷尬了。】
【這也怪不了高雯雯吧，她又沒上帝視角，而且真要說的話，難道不應該是洛靈的問題嗎？反正我是不會那麽自以為是，隻要不是百分百確定是我自己的東西，我都不會輕易去碰。】
【你們都不替沈蕪尷尬和無語的嗎？明明遠離人群，卻偏偏無時無刻都在身處漩渦。】
【彈幕都別爭論了啦！難道就隻有我一個人想要小屋裏快出來個人救救這個窒息的場麵嗎？我已經腳趾摳地得想要閉眼叉掉直播間。】
【我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信女願一年不吃肉，隻為在線等一個心軟的神救場嗚嗚嗚（保佑）】
誰都沒想到最後會是沈蕪主動出聲解圍，她輕聲轉移了話題的焦點：“剛剛是不是提議了說要抽簽去超市買火鍋食材？”
賀昀川推了一下眼鏡，視線虛落在沈蕪懷裏抱著的那束花，目光微深了深，“對。”
“我們大家不如就趁現在一起抽個簽，抽四個人下午一起去超市。”頓了頓，賀昀川問，“大家下午都有空吧？”
梁其年指尖微搭在馬克杯的杯沿摩挲片刻，他不動聲色地撩眼看向沈蕪。
沈蕪正在賀昀川的詢問下輕點了點頭。
這就是說她有空的意思。
賀昀川詢問的目光恰在此時落來了梁其年身上。
他之所以會多問這麽一句，就是因為經常看見梁其年在書房和露台戴藍牙辦公，似乎不是在主持視頻會議就是在看報表。
真是稀奇，工作都忙不過來了，還抽空上戀綜。
梁其年麵不改色道，“有空。”
賀昀川心裏隱隱約約揣測到了原因，他鏡片下那雙溫和的眸子微微斂起，賀昀川笑了笑說：“行。”
經過了那麽社死又尷尬的三明治烏龍，洛靈短時間裏都緩不過來，眼下便也隻坐在位置上，沒好意思上前去參與賀昀川他們的討論。
洛靈雙手托腮看著他們，心想她就等著一會抽簽就行，正想著，洛靈無意看見肖霆卻是在心不在焉地頻頻扭頭。
扭頭？
肖霆在扭頭看什麽？
肖霆輕皺起眉，哪怕已經看不見沈蕪和梁其年的人影了，他都沒有將視線收回。
肖霆滿門心思都是在猶豫他要不要也跟上去，雖然肖霆心裏很想，但又怕貿然跟上去讓沈蕪不自在。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就在賀昀川他們忙著準備抽簽事宜的時候，沈蕪低頭看了眼她懷裏的花束，靜靜思考了一下，便一個人安靜地轉身出去了。
沈蕪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微微有些意外地轉頭去看是誰。
待看清來人之後，沈蕪神色微怔，“你也是要去客廳嗎？”
梁其年身高腿長，他聞言頓住腳步站在了沈蕪的肩側，麵色沉靜地稍稍抬起他手中舉著的馬克杯，語氣平靜道：“嗯，我去接點水。”
“你呢？”
沈蕪走得並不快，隻要梁其年想，很快就可以越過她，但梁其年似乎有在刻意放慢步伐。
沈蕪搖頭，“不是。”
沈蕪側頭看向走在她身旁的梁其年，卷翹的眼睫微抬，“我是打算把這束花放客廳電視櫃上那個空花瓶裏。”
梁其年覷了一眼那束花，聲線平穩道，“這種鮮切花的花期在夏季空調房裏可能就隻有兩三天。”
沈蕪認真地點了點頭，她以為梁其年是在給她提建議，沈蕪沉吟了一下說，“那……你是想說要把它放在樓上陽台比較好嗎？但放陽台會不會太曬了。”
“不，我想說的是，”梁其年淡淡說道，“它枯得快，所以我們兩三天後就要換一束新的了。”
“可以換成風鈴草，它在夏季的花期可以有一個月。”
沈蕪有些遲疑地應道：“……嗯。”
【笑死了，哪裏是花期隻有兩三天，分明就是梁其年最多可以忍這束花兩三天。】
【我不行了真的會被笑死，花都還沒插花瓶裏，就已經在想換花的事兒啊。不愧是梁其年，可以說是非常高瞻遠矚了。】
【梁其年用著最淡的語氣，對這束花說著最狠的話：等著吧兩三天後我就換掉你（惡龍低語）】
【沈蕪大美人清清冷冷疑惑的樣子好漂亮好乖嗷！】
【隻有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嗎？不過也可能是我過度分析了。梁其年說可以換成風鈴草，其實是在跟沈蕪說，他很嫉妒，不過這真的太太太隱晦了！】
【！我剛百度回來了，樓上姐妹你真的有點東西。】
【偷偷放隻耳朵。】
【其實就是，風鈴草有個花語是嫉妒，一般如果選擇送出這個寓意的人，對戀人的占有欲都是比較強的，所以樓上也不算過度分析，說不定這就是梁其年想隱晦表達出的暗號呢。】
【啊這，合理懷疑你們高考語文閱讀理解滿分。我是覺得梁其年說風鈴草的原因說不定就隻是單純因為風鈴草隨風搖曳起舞的樣子很漂亮，就像跳起舞的沈蕪一樣……】
【靠，樓上的姐妹都好牛啊。我真的看你們討論看傻了，就我一直真情實感的傻傻以為梁其年是因為風鈴草的花期長才提的嗎……】
沈蕪和梁其年回來的時候，正好大家才剛要抽簽。
飯桌上撒了八個揉成團的紙條，已經有人伸手拿了。
賀昀川在剛剛便發現不見沈蕪和梁其年的蹤影，眼下看見他們一塊進來，眼眸中微有幾分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