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將軍
赫胥黎星,狼族的老巢,也是獸人聯盟的核心。
從宇宙看去被一層渺白的星環圍繞著,如同仙女的披帛輕紗,纏繞著這顆富饒美麗的綠色星球。
“千防萬防,還是被這群蟲子鑽了空子,居然讓蟲族女王誕生了,我的雲崢還——”
狼王怒不可遏,沙包大的拳頭重重砸在議會桌上,硬生生砸出一個深坑。
議會桌坐著其他族群的最高級首領,他們此刻齊聚一堂,就是為了商討蟲族女王誕生一事。
“狼王請勿太過悲傷,雲崢殿下是為了獸人的利益而犧牲,是獸人的英雄。”蛇族將軍陰惻惻的豎瞳裏憋著笑。
原本他就看那個雲崢不順眼,仗著是狼王幺子作威作福,得知了蟲族女王誕生,居然不稟報,準備偷偷摸摸搶功勞,把他氣得不行卻又奈何不得。
誰知沒過多久,從蘭斯特洛星球逃回來的狼族就告訴他,雲崢被蟲族女王一刀砍掉了腦袋。
蛇族將軍險些笑出了聲,活該,殺得好。
“是啊,雲崢殿下英勇。”
“雲崢殿下是獸人們的榜樣,都是那群蟲子太過狡詐毒辣。”
各族獸人為了麵子工程齊齊誇著已死的雲崢。
狼王聽著各族的稱讚心裏好受了些,他環顧一周,問道。
“雲崢一時疏忽,被蟲族偷襲而亡,但蟲族女王誕生是不爭的事實,一旦讓蟲族重新強大,宇宙中就無我們獸人的立錐之地了,必須盡快處決蟲族女王,誰願意當這個先鋒?”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頓時安靜。
開玩笑,有女王的蟲族跟沒女王的蟲族簡直就是兩個物種。
沒有女王的蟲族就是一盤散沙,加上蟲族自身基因的缺陷令他們狂躁暴虐,攻破這些蟲子輕輕鬆鬆。
所以這四百年來,獸人才會將蟲族從最開始幾百萬接近千萬,殺到現在隻剩幾十萬。
可有了女王的蟲族那就是另外一個概念了,簡直就是宇宙中的大殺器。
而且蟲族女王還具有該死的治愈能力,幾十萬的蟲子就是百萬千萬大軍,蟲子們誰當殺誰,各個悍不畏死,再加上這四百年的新仇舊恨,這群蟲子肯定會加倍凶殘毒辣,簡直可怕。
各族首腦都不是傻子,誰願意去送死啊?誰敢去,從此宇宙就查無此族。
於是乎,滿座首腦竟無一人敢發言,爭做鵪鶉狀。
沒辦法,對蟲族的恐懼深深的刻在了這群獸人的骨子裏。
當首腦們得知蟲族女王誕生時,第一時間就是封鎖消息。
封鎖消息就是封鎖恐懼,一旦被底層的人民知道蟲族女王誕生,一定會造成大規模的騷亂。
可即便這樣恐懼的氣氛還是在軍隊裏蔓延開來。
蟲族還沒殺來,獸人們自己就開始亂了陣腳。
“看來各位是不願意出頭了?”狼王目視眾人,神色不明:“既然如此我們這獸人聯盟又有什麽意義?直接等著蟲族殺上門吧。”
蛇族將軍忍不住道:“狼王,不是我們不願意派艦隊。聽逃回來的士兵說,蟲族女王曾在蘭斯特洛星球使用了治愈能力,治療了在場的幾千名蟲子,她明明才誕生不久,就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實在是讓人......忌憚。”
“忌憚?”狼王輕哼一聲,似笑非笑:“蟲族女王使出治愈能力不是更好嗎?”
蛇族將軍不解的看著他。
狼王道:“蟲族女王每次使用了治愈能力之後,身體都會迅速進入虛弱的狀態,而且也無法再次使用治愈能力。”
“現如今蟲族女王雖然被救走,但卻並未跟蟲族大部隊匯合,身邊也就那3000蟲子。”
蛇族將軍看著狼王,心中很是不解為什麽狼族對蟲族女王如此了解,當初的狼崽子雲崢也是仗著對蟲族女王的了解才判定對方在蘭斯特洛星球。
盡管心中疑惑,但蛇族將軍依舊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自然是趁她病,要她命。”
*
“王,喝些水吧。”浮光端著一杯子,坐在拱成一個小團的床邊。
蟲族對一日三餐基本沒有要求,一包營養液可以補充蟲族所需的所有營養連水都不用喝了,因此飛船上也沒有囤能夠薑凝凝需要的水和食物,還是浮光在飛船離開蘭斯特洛星球時急匆匆搜刮了一些。
“厲沉走了嗎?”薑凝凝的聲音淺淺的。
“已經走了。”浮光笑容溫和。
以前蟲子們都說,厲沉性格孤冷不喜交際,所以蟲緣不好,浮光竟然也信了,可知道今天他發現,他竟然輕敵了。
沒想到一貫冷漠的厲沉,竟然這麽悶騷。
“可算走了,我都不敢看他。”薑凝凝這才從被子裏出來,白皙的臉上紅潤潤的,小聲的說道。
她接過玻璃水杯,輕抿著杯中水,水的溫度在最適合的40度,溫溫熱熱,既不燙口也不涼。
薑凝凝確實有些渴了,一口氣將被子裏的水全部喝完,因為喝得太急,多餘的水從她的嘴角流下,順著她纖長的脖子往衣襟裏滑落。
“慢些喝,小心嗆著。”浮光唇邊輕笑,拿著帕子想為她擦拭。
但薑凝凝隨便用手抹去了嘴角的水痕。
浮光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半秒,隨後默默收了回來。
“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兒啊?”
薑凝凝打量著艙室,有些像她在科幻片裏看過的飛船艦長睡得房間,有一張簡單的書案,一個簡易的沒有任何裝飾的衣櫃,以及一張單人床。
目之所及,全是性冷淡風的白色,明明很大的房間,也因這簡單的陳設顯得無比空曠,完全感受不到活人的生氣。
“這裏是克利夫蘭將軍的房間。”浮光說道。
“克利夫蘭將軍?”薑凝凝記得這個名字。
浮光之前說過,蟲族一共隻有三個超SS級,一個是厲沉,一個是總指揮官尤宮,最後就是克利夫蘭將軍。
“王當時昏迷過去,所以並未見過克利夫蘭將軍的樣子。不過同在一艘飛船上,克利夫蘭將軍一定會來拜見您,您很快就會見到他了。”浮光道。
薑凝凝點了點頭,雖然她沒見過克利夫蘭將軍,但看著眼前冷清空**的房間,薑凝凝本能的覺得他應該是個極為沉穩的厲害人物。
畢竟小說裏描寫厲害的人物房間都是幹淨,整潔,看不到一絲對世俗的願望那種,跟克利夫蘭將軍的房間完美契合。
“可是我睡了克利夫蘭將軍的房間,他不就沒地方睡了,委屈他了。”薑凝凝眨了眨眼,有些歉意的問道。
“不會的。”浮光微微一笑。
我的王啊,您降臨克利夫蘭的房間,是他的福氣。
多少蟲子求都求不來,他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委屈?
浮光敢保證,等王被接回蟲族主艦,克利夫蘭那家夥絕對會把這個房間封起來,一絲空氣都不讓流出,隻為能留住您殘留的信息味道。
浮光來到一麵白牆前,修長的指尖輕輕一點,白牆順便變成了厚厚的隔絕輻射的太空玻璃,透過玻璃她看見了飛船外廣袤的宇宙,是薑凝凝從未見過的宏大奇景。
“我們現在正在蟲族的TG-7飛船上,飛船已經駛離了加斯克爾星係,準備與尤宮總指揮匯合。”
“當日有些獸人逃離了蘭斯特洛星球,將您誕生的消息也帶了回去,獸人軍隊大亂,但是那些獸族首領定然不會放過您,估計現在已經派追兵趕來了,尤其是狼族,他們實力最強。”
“不過您不必擔心,尤宮總指揮官也在為您斷後,抵擋追來的獸人敵軍,定不會讓您受到傷害。”浮光說道。
“......嗯。”薑凝凝捧著玻璃水杯,安安靜靜地聽著。
她還殺了狼族的王子,狼族氣的要砍了她也很合情合理。她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不停地被追殺,從最開始慌亂無措,到現在已經習慣,心態十分良好。
而且她不知該怎麽說,隻要有這群蟲子守在她的身邊,她就覺得十分心安,好像誰都傷不了她。
手中的水杯被抽走,浮光溫聲道:“該為您準備午餐了,其他蟲子粗手粗腳不會做,我得去盯著,您稍微歇息一下,很快就好。”
薑凝凝點了點頭。
浮光端著水杯離開。
克利夫蘭將軍的房間非常隔音,外麵的聲音一點也傳不進來,薑凝凝身體本就疲乏,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之下,打了一個小哈欠便睡著了,絲毫不知道此刻外頭是如何的血雨腥風。
3個蟲子與小椿針鋒相對,硝煙一觸即發。
“在王的房門外吵嚷什麽!”浮光沉聲訓斥。
飛船內艙室雖然有隔音效果,但對於聽力靈敏的蟲子來說根本沒有,浮光就是因為在裏麵聽到了外頭的吵嚷聲,這才不得不找借口出來。
3個蟲子見浮光從房間內出來,頓時噤聲,但臉上仍憋著怒氣。
他們中有一個SS級和兩個S級,其中SS級雖然與浮光是同等級,可因為他是侍蟲,侍奉在王的身側,地位天然就比一般的蟲子高。
能越過SS級侍蟲浮光的人,整個蟲族也就那幾個超SS級。
“浮光侍蟲,我們是接到克利夫蘭將軍的命令,得知王已經蘇醒,送來一些食物請王品嚐,但卻被小椿無理攔下。”SS級蟲子溫岩說道。
溫岩是TG-7飛船的副指揮,身為SS級實力強悍,一雙貓係眼眸勾魂奪魄。
他上挑的眼尾冷冷的瞥了眼小椿,看向浮光:“您說,他是不是在故意針對我們。”
自從王來到TG-7飛船之後,就屢次想在王的麵前爭寵獻媚,小椿都快煩死了,長得妖妖調調的,王才不會喜歡。
“我才懶得針對你。”小椿恨恨的盯著他。
溫岩輕哼一聲,身後的兩個S級蟲子也表情怪異。
整個飛船內誰不知道這小椿仗著得寵,屢屢針對其他蟲子,生怕搶走了他的寵愛,就連雌蟲也針對,簡直令人發指。
憑什麽剝奪他們爭寵的資格!
浮光一言不發走上前去,打開他們準備的食物。
是蘭斯特洛星球上一些魚類還有野獸,因為是活捉又帶回飛船養著,肉質倒也新鮮,隻不過......
浮光默默合上了蓋子:“王的腸胃嬌嫩,你準備的黃太鱷肉性燥熱,不適合王的體質,而晶硝龍蝦的肉質雖然緊實,但是它的生長環境和飲食讓它的肉重金屬含量超標,雖然對蟲子來說不算什麽,但卻讓王腹痛。”
浮光的嗓音清清冷冷,神情嚴肅,哪裏還有半分在薑凝凝麵前溫柔儒雅的模樣。
“而且你隻準備了肉類,這不是蟲子的營養液,一袋下肚各種能量元素都有了。王的每日飲食除了肉類,水果,堅果,蔬菜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
溫岩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不是侍蟲出身,哪裏知道光是王的飲食就有這麽多細節,深感愧疚。
雖然不服小椿張揚跋扈,但是對浮光,溫岩是服氣的。
溫岩後退兩步,朝著浮光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是我們的過失,打擾了,我們這就離開。”
溫岩轉身離開,身後兩名S級雄蟲緊跟在他身後,不死心的問:“副指揮,我們不找機會見王了嗎?”
“見什麽見!”溫岩沒好氣的說。
他連王的最基本飲食要求都不清楚,還險些把重金屬超標的龍蝦肉獻給王,他真該死。
溫岩急忙打開手腕上的官網,不停搜刮。
“副指揮您在找什麽?”
“當然是在找服侍王的書籍。”蟲子從不輕易氣餒,這次是她太過莽撞,隻要他潛心學習,早晚有一天能夠站在王的身側。
“按照傳統,王誕生一年之後就會充實後宮,我還有一年的機會。”溫岩熱切的說。
說完,溫岩猛地站定,身體僵硬。
“將軍!”溫岩行著軍禮。
克利夫蘭握著腰間的佩劍,在溫岩身邊慢慢踱步,如同在獵物身邊巡視的掠食者。
“你想進王的後宮?”紅眸如同快要凝固的岩漿,眼下的刀疤更顯猙獰。
溫岩全身輕顫,但仍難掩對王的憧憬與渴望,誠懇的回答道:“是。”
“長成這樣也妄想被收入後宮?”耳邊傳來微不可聞的輕嘲,克利夫蘭如一陣風似的離開,隻留下一句淡淡的嘲弄:“王的後宮可不收垃圾。”
克利夫蘭大步流星來到王的房門前,小椿正守在門外,看見克利夫蘭來,對他行了一個軍禮。
“將軍。”
克利夫蘭微微點頭:“王怎麽樣了?”
小椿道:“王已經蘇醒了。”
“......嗯。”克利夫蘭聲音低低的,應了一聲後,就不再說話了。
還是小椿問他:“將軍是想見王嗎?”
克利夫蘭看著嚴絲合縫艙門點頭:“嗯。”
哪個蟲子不想見王呢。
王昏迷了整整三天,這三天,飛船裏的蟲子都跟炸了鍋一樣議論著王,這個飛船裏都充滿著王的氣息,這對蟲子來說即是恩賜也是煎熬。
恩賜是感受到王的氣息,蟲子體內就會得到久違的平靜。
煎熬是這種氣息對蟲子而來也是一種致命的吸引,無論等級高低都是如此,這種蠱惑就好似一把鐵梳子在撓他的心撓他的肺,撓的皮開肉綻卻不得紓解。
“那將軍可有的等了,浮光去為王準備午餐,您得等王睡醒了,用了午餐之後才能見王。”小椿說道。
哪怕克利夫蘭將軍是飛船裏軍銜和等級最高的蟲子,小椿也不會對他放水。
“我明白。”克利夫蘭說道,紅眸低垂:“我可以等。”
小椿沒再說話,反倒深深的看了克利夫蘭一眼。
這位將軍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暴躁,但此刻卻安靜又本分,簡直不像他了。
所以當浮光端著準備好的午餐回來時,看見這樣的克利夫蘭幾乎不敢相信。
“將軍怎麽在這?”浮光問道,目光掃過克利夫蘭軍裝上佩戴的勳章。
他以前可是從來不戴這些東西的,又是一個來取悅王的蟲子,浮光麵笑心不笑。
克利夫蘭抬眸道:“我在等王。”
“將軍想見王一定是因為公事吧。”
克利夫蘭聲音低沉中略帶著一絲沙啞:“是。”
既有公事也有......私欲。
“既然是公事,那請您稍等,我先進去跟王說一說,想必王會見您。”浮光端著午餐走過他的身旁。
自動艙門打開,屬於王的濃鬱氣息如潮水般湧出來,克利夫蘭默默深吸了一口,心中他抓心撓肺的煎熬才稍微緩和了些。
不過他卻沒有趁著開門的間隙往房間裏窺探,他雖然脾氣暴躁有時還不按規矩辦事,但是在王麵前他最是老實本分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生怕讓王覺得冒犯。
浮光進去了多久?克利夫蘭不清楚。
他覺得在王的身邊,時間這種東西都失去了效力。
腦中再次湧現起他在山崖上將昏迷的幼王抱在懷中,濺著血的小臉蒼白無色,還沒有他的手掌大,身體更是柔弱無骨,連心跳都無比的輕微。
克利夫蘭這輩子都沒有這樣手足無措過,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曾率領著一萬蟲子大破20萬獸族大軍,更是在與水族的交戰中在深海活生生撕碎了巨型霸王章魚的十幾條帶著劇毒倒刺的觸手。
可抱著懷中嬌弱的王,卻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回飛船的腿腳都是軟的,時刻擔心惦記著會不會把王的身子弄疼,直到浮光接手後,他才如釋重負。
“將軍,王同意見接您了,請進。”浮光側著身子,邀請克利夫蘭進去。
望著大開的房門,克利夫蘭心跳加速,本能地先整理了一下軍裝,才敢進入。
房間裏處處都充盈著屬於王的氣息,薑凝凝靠做在**,麵前還擺放著一碟甜滋滋的水晶果子,長發滑落身側,幾縷發絲垂在她的臉側,水靈靈的水眸看著他,眼神幹淨而純粹。
“王,這位就是克利夫蘭將軍。”浮光侍立在薑凝凝身側,輕聲說道。
浮光本不想讓王這麽接見克利夫蘭,至少也得等王用過午餐之後再接見也不遲,但薑凝凝一聽外頭還有人等著見她,急匆匆的塞了兩口飯就說什麽都不吃了。
沒辦法,擔心薑凝凝餓著的浮光,隻能再給她端了些喜歡吃的水晶果子,趕緊把克利夫蘭叫了進來。
“將軍,您好。”薑凝凝看見克利夫蘭進來的一瞬間就將小腰杆挺得筆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端莊大方一點。
沒辦法,這位克利夫蘭將軍不愧是蟲族最厲害大將軍,挺拔的身高與厲沉持平,一身軍裝上麵戴滿了各種勳章,雙腿修長筆直,紅發紅眸,卻並不顯得突兀,尤其是他那一雙暗紅色的眸子,簡直如同小說裏神秘的吸血鬼一樣。
可惜在他的左眼角下有一道半指長的疤痕,讓他英俊立體的五官多了凶狠之色。
僅僅隻是站在薑凝凝麵前,她就已經感受到了威壓陣陣,好像看到了她小時候最害怕的班主任。
“王。”克利夫蘭來到薑凝凝身前,單膝下跪,親吻著她的指尖:“請您直呼我的名字,不要對我這個卑賤的蟲子使用尊稱,我無力承受。”
薑凝凝杏眸詫異,看向浮光。
浮光道:“王是蟲族最尊貴最神聖的存在,沒有人能讓您對其他蟲子使用‘您’這個字眼。”
“......我明白了。”薑凝凝低聲道:“將軍,請起來吧。”
眷戀不舍的鬆開王的手,克利夫蘭扶著佩劍站了起來。
離得近了,薑凝凝感覺克利夫蘭身上的壓迫感更強了,她指尖微微一顫,低聲說道:“將軍,謝謝你願意把房間騰出來讓我住。”
克利夫蘭暗紅色的眸子裏染上一絲喜色:“王不用謝我,能為王效力是我的榮幸,我還擔心這個艙室是我一直服役的地方,從出生起就住在這裏,已經住了十八年,簡陋破舊,不配讓您居住。”
薑凝凝輕輕搖頭,聲線軟軟的:“一點也不簡陋,將軍的房間很好,很幹淨......嗯?”
說著說著薑凝凝一雙清澈的杏眸忽的搖顫了一下,看向克利夫蘭:“十八年?”
那克利夫蘭多大啊?
似乎看出了薑凝凝的疑惑,浮光在她耳邊說道:“克利夫蘭將軍今年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