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宴席(一)

第九十七章 宴席(一)

盯著房頂許久沒有動身,昨天發生的事,來得太快,來得太多,讓我無法消化掉,這不是我來到這裏期望的結果,但卻不得不承認這一切的真實,真的要接受這些嗎?可是若不接受,我能怎麽辦?棒打鴛鴦?還是去作小妾?

昨晚我也很厲害,腿傷那麽疼,我都能睡著,不過現在,好像不疼了,難不成沒事了。我起身,將腿拉近,著實嚇我一跳,這是怎麽了?包腿傷的藥布,整個全是紅色,這是出了多少血啊,就連上麵的外袍也被印紅了一些,而我竟然沒感覺,再看一旁的被子,也是紅了一片。我伸手摸了摸,藥布已經幹了。

什麽時候傷到的,我竟沒發覺,難不成被昨晚拿暖爐的小丫頭碰的,算了,已經都這樣了,可是這條腿不會廢了吧!站起試試?

啊--------!!!

若是現在屋裏有人,定被我這一聲慘叫嚇個半死!這算什麽?好疼,不過知道疼就是沒殘廢吧!流了那麽多的血,活該這麽疼啊!拿起立在床邊的斷枝,試著走了一步,盡量讓另隻腳承受身體的重量,也甭管這走路姿勢是個什麽樣了!

環顧四周,屋子已經破舊不堪,四處透風,虧我昨晚能睡得那麽死,還真是奇了怪了。拎著包蹭出屋子,天哪!這是?院子裏的白雪裏混著一條血跡,甚是紮眼,看來我這腿,昨晚流了不少血啊!我沿著血跡走,豈料出了這“思月閣”就不見了,外麵的雪被掃得幹幹淨淨,這府裏的人還真是勤快。

不過還是白天好,不致於讓我亂闖,這一路上走得很安靜,竟沒碰到人,真是奇怪了,難不成我起得過早?算了,趕緊出府吧。

“隱月?”

“你,你怎麽在這裏?”

“隱月昨晚去哪了,讓以森一頓好找。”

“睡在那邊一間屋子裏。”

“你這是要去哪?”

“想要出府。”

“出府?”

“嗯,總不能賴在這裏不走,大夥我也都見著了,是該走了。”

“不走不行嗎?”

“不走?”

“是,別走,去我那裏住,我那雖然沒有這靖王府大,但讓隱月你住下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若是如此,就不必為生存擔憂了,可是,秋以森,我要如何麵對你呢?

“本王不是說讓你在書房等著麽!”

“啊!”他怎麽來了?嚇我一跳,把斷枝都給扔了。

“這一晚你去哪了!”

“晚上太黑,走迷路了,在‘思月閣’住了一晚。”

“走吧。”

“去哪?”

“用膳。”吃飯?

“啊,你幹嘛?”妖孽這一抱讓我膽戰心驚的。

“若是讓你拖著這腿腳走到那,隻怕飯菜都涼了,總不能讓人等著。”

“這…不…不用了,我這…準…準備離…。”

“以森你若沒吃,一起來吧。”妖孽就這麽生生斷了我的話,抱著我往一個方向走去,看來,現在走不了了,那就吃頓飯再說吧,我也有些餓了。

“對了,別忘了那斷枝,一會兒我還得用它來走路…啊,好疼!”

“王爺,小心些,隱月的腿傷還沒好。”

不知道妖孽是有心還是無意,讓我的腳撞到樹上,雖說撞的不重,但也疼了一下,我抬頭看妖孽,他眼睛微紅,臉色陰陰的,看來我還是不要惹他。乖乖在妖孽懷裏不敢動,生怕他將我扔出去,這種事對他來講是幹得出來的。

不似昨晚漆黑,又離得這麽近,讓我清楚看見妖孽的模樣。他還是變了一些,變得成熟了,論年紀,他現在應該比我大了,可是卻不失風采,依舊妖孽,隻可惜,這樣的人已經是韓靜言的了。

“王爺,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這條路不是…

“靜居。”什麽?為什麽去那吃?

“靜言剛生產完,身子不便出屋,暫時去她那裏吃。”

他想的真是周到,韓靜言,看來,她這王妃做的一直很好。我沒有再說什麽,也不知道如何去接下麵的話,滿滿的羨慕,可我又做不了什麽。

快到院子門口,就聽見歡笑聲從裏麵傳出來,妖孽將我放下,先進了院子。秋以森連忙過來扶住我,將斷枝遞給我,我鬆開他的手,進了“靜居”。

進了院子才是傻眼,一院子的人,就連林展和、何宣生他們也在,這些人在幹什麽?

昨晚看到的那個棚子不見了,院子裏收拾的很幹淨,就連雪也都被掃沒了。

“秋公子,這位是?”院子裏的人立刻全都看我這邊,我這是進也不成,退也不成,就這麽僵在原地。

“啊,我記起了,昨晚我找宣生時遇到過你。”是昨晚的女人,長的真美,甚至比何宣竹還要美,她向我走來,一臉微笑。“這位姑娘怎麽稱呼?”

“我叫沈隱月,算是宣…何宣生的朋友,也與王爺有所熟識,聽聞…”

“原來是沈姑娘啊,你這腿受傷了嗎?怎麽出了這麽多的血?沒事了麽?宣生是醫師,讓他幫你看看吧。”

“沒事沒事,已經不礙事了,多謝關心。”

“各位,大夥進屋吧,這外麵怪冷了,別凍著大夥。”林展和站在屋門口,掀著棉簾子。

“林管家,小公子睡了麽,咱們這也是怕影響小公子睡覺才出來的嘛。”

“何夫人,已經睡了,而且王爺也叫大夥進屋用膳。”何夫人?果然是何宣生的夫人,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全是美人胚子。

“既然這樣,我們就打擾啦,沈姑娘,要不要我扶你?”

“不勞何夫人費心了,我沒事,自己…”

“那好,進屋吧。”看來這何宣生的夫人,要麽是個急性子的人,要麽就是個難伺候的茬主。

我是最後進的屋,總不能讓人家在我後麵等我慢蹭,等我進了屋,大家全都坐好了,隻剩秋以森旁邊有個空位,而另一邊是何宣竹,我走過去坐好,衝她微笑點頭,豈料她並不買帳,對我冷淡得很。

妖孽從裏屋出來,坐在正位上,位置正與我相對,我連忙低頭盯著飯菜,不敢抬頭,看來這頓飯鐵定吃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