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蘇聽闌喉結微動，嗓音溫潤地開口，“你自己問的？”
“不，不是。是——”她不能這時候把蒲悠供出來啊。
“是什麽？”蘇聽闌緊問。
商落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頭皮一緊，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催婚，我跟趙阿姨絕對不是一夥的，我隻是隨口一問。”雖說她也有那麽一丟丟好奇，蘇聽闌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可她不敢太直接得罪蘇狐狸，下次不給她做作業了，就慘了。
“......”蘇聽闌眸光恢複了平靜，他手掌力度適中地給商落揉著腳背，淡聲說，“我找不找女朋友，暫且還不需要你個小不點來操心。”
商落握著下巴深思，“聽闌哥，你不找女朋友該不是——”
蘇聽闌比她三哥小一歲多，三哥都結婚了，他還沒找女朋友，不讓人好奇才怪。
蘇聽闌接住她上下打量的目光，接話，“該不是什麽？”他就要聽聽還能從她這張小嘴裏，還能說出什麽不著調的話來。
商落俏皮地眨了眨眼眸，“該不會是沈哲哥說的那樣，你清心寡欲的想要出家當和尚吧？”其實沈哲說的是‘蘇聽闌是個性冷淡’，她覺得這句話有點打擊人，說得委婉一些。
“......”蘇聽闌。
商落認真道：“要真是這樣的話，你選好高就的地方後，記得給我吱一聲啊，我們一起有個伴。”
“......”蘇聽闌哭笑不得，小姑娘這清奇的腦袋無敵了，不過，她還知道要跟他一起，算她還有點良心，“什麽也不是，別聽沈哲胡說八道，趕緊睡覺去。”
“哦。”商落嘴上這麽說，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而是開口問：
“聽闌哥，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啊。”
“你有喜歡的女孩嗎？”
商落一連問了兩個問題，她清澈的眸子裏滿是好奇和探究，商落又接著問，“聽闌哥，你喜歡年輕一點的女生嗎？”
開竅了？
蘇聽闌嘴角挽了一絲笑意。
問她，“多年輕？”
商落頓了頓說，“十八、九歲這樣的？”雖說她並不覺得蒲悠和蘇聽闌合適，但她的任務得完成。
蘇聽闌嘴角的笑意更濃，“為什麽要這樣問？”
商落清了清嗓子，眼神飄忽不定地扯了個慌，“你上次去學校接我，被同學看到了，她們讓我幫忙打聽一下，你有沒有女朋友。”
“......”
蘇聽闌唇邊的笑意一斂，俊美的麵容變得陰沉，呼吸都重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他冷冷地說了一句，“不喜歡。”
蘇聽闌沒回答時，商落還有點緊張。
當蘇聽闌答出不喜歡時，商落緊張的心情竟一下子放鬆不少，一雙眸子靈動又俏皮，聲音輕盈道，“哦。知道了。”
蘇聽闌盯著商落雀躍的模樣，溫潤的眸子越發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心情不是很美好，“你很關心我的個人感情問題？”
“還好吧。”她有一點點好奇，這次又受人之托。
之前趙阿姨還時常叮囑她，讓她問一問蘇聽闌喜歡什麽樣的女孩，留意一下他身邊有沒有走得近的女孩。趙阿姨再看到她三哥和薑薑談戀愛，羨慕壞了，現在她三哥和薑薑都結婚了，蘇聽闌還沒個動靜，趙阿姨能不急麽。
“想談戀愛了？”蘇聽闌的視線沒從商落精致的臉頰挪開。
誰想談戀愛了？
分明是她問他有沒有女朋友，這麽扯到她想談戀愛上了。
“哪有！我現在還沒想這些。”她壓根就沒想過。
蘇聽闌看著一臉鬱悶的商落，淡淡一笑，溫聲道，“落落，假設讓你現在想一想？你喜歡什麽類型的男人？”
男人——
這兩個字對商落來說，太有衝擊感了。
她的臉頰泛起一絲微微的紅暈，避開蘇聽闌的目光。
蘇聽闌腦中則是浮現出商落和紀星晨，在會所走廊上有說有笑的畫麵，青春洋溢的少男少女。
他眉頭蹙起，沉聲說，“在選擇男朋友或是結婚對象上，還是成熟穩重一點的好，年齡最好稍微大幾歲。同齡人最好不要考慮，思想不穩重，又不會體貼人。”
商落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蘇聽闌的話，“年紀大的，會不會沒有共同話題？我覺得同齡人更有話題。”雖然還沒什麽找男朋友的想法。
“......”蘇聽闌深呼吸一口氣，“商落，你還是先不要想這些，以後有的是時間，戀愛可以慢慢談。”他可以跟她談到她大學畢業，這大概是他最後的極限。
她壓根就沒想過！
這不是他主動提起的嗎？
現在反過來凶她？
嗬嗬，老男人。
蘇聽闌看著小姑娘鼓起腮幫子，還伴隨著困意，他沉沉的眸光柔和了幾分，幫她穿上拖鞋，起身道，“睡吧。明早我送你去學校。”
*
蘇聽闌回到房間，在電腦桌前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
路津鳴漂洋過海地視頻進來。
那邊的路津鳴坐在公司辦公桌前，手指間夾著一根煙。
他看著心不在焉的蘇聽闌，遞在嘴邊抽了一口，挑眉，“有心事？”
蘇聽闌煮的茶在沸騰，他起身走到茶吧倒了一杯茶，遞到薄唇邊輕抿了一口，坐回辦公桌前，靠在沙發椅上，手指撐著額頭，淡聲說，“不算什麽事，就是最近被人嫌棄年齡。”
路津鳴撣了撣煙灰，眯了眯眼眸，“難不成你還想向我求證，你老不老的問題？”
蘇聽闌意味深長地看了路津鳴一眼，“這麽明顯的比較，還需要求證？”
“......”路津鳴深抽了一口煙，他輕吐煙霧，“那要看你跟誰比？”頓了頓，又說，“跟我、跟商淮舟比我們都算年輕，跟商落這種小不點兒相比，的確是老了。”
“......”紮心。
“誰嫌棄你年齡了？”路津鳴雖不想承認蘇聽闌比他年輕，也挺好奇到底誰嫌棄他的年齡，他們幾個中，沈哲最小，他最大，蘇聽闌年齡不算大。
“你有事？”蘇聽闌並沒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沒事，就不能撥個視頻，看看你睡了沒？順便關心一下你的睡眠質量。”路津鳴的辦公室有人進來，秘書遞給路津鳴一份需要簽字的文件，路津鳴換了一隻手夾著煙，低著頭瀟灑地簽了字。
蘇聽闌聽出了路津鳴話裏的弦外之音，無非就是報複上次他白天給他打了兩個電話，而路津鳴那邊正好是淩晨三點。
秘書出辦公室後，路津鳴撣了撣手上的煙灰，“說點好事，來給你送項目的。”
“你會有這麽好心？”路津鳴這個人沒什麽破綻，出了名的冷血。
路津鳴笑道，“看在你被落落坑得夠嗆的份上，我作為落落的小叔叔主動送項目不應該的？”
蘇聽闌能信，“嗯，講重點。”有錢的事，不賺白不賺。
路津鳴不跟他見外，“我近期看上了個項目，資金有點龐大，我一個人吃不下。這不，急著給你送更多的錢來了嗎？”
聽路津鳴的意思，是差不多拿下了。
蘇聽闌最近也聽說海外有家大公司，搖搖欲墜，是路津鳴的手筆沒錯了。
蘇聽闌淡笑，“可以，把對方公司的資料發我郵箱，我考慮考慮多少個點的利潤，值得我融這筆資金。”
路津鳴‘嘖’下了聲，掃了一眼他身後少女氣息十足的房間，揚了揚下巴，“你這房間不錯，挺符合你的氣質。”
“......”蘇聽闌抿了一口茶，淡笑，“少抽點煙，抽多了對肺不好，你要得個什麽肺癌，我得提前替落落收割你的遺產，多不好意思？”
“......”路津鳴。
路津鳴這個人是涼薄了，偏偏商落從小就粘他，就連冷性冷情的路津鳴對商落都寵愛有加。
用他的話說，他這輩子孤家寡人一個。
要說真有牽掛，都在商家了。
路津鳴是商老太太和前夫的兒子，是商時卿同母異父的兄長。
自幼在商家長大，成年後便出國留學、創業，事業在國外，和商落父母的關係比較近。
路津鳴早年便把財產做了分劃，公司股份撥了部分給商時卿，個人一些私產一部分留給了商老太太，其餘的留給了商落。
蘇聽闌是路津鳴公司的法律顧問，更是路津鳴的私人財產律師，對路津鳴的財產劃分非常清楚。
*
第二天，商落被蘇聽闌送到學校。
她剛走進教室，蒲悠飛奔而來， “落落大人救命！”
以防蒲悠撲了上來，商落見狀趕忙往裏麵讓了讓，小口小口的喝著酸奶，完成任務一般道：“你的問題，我問了，蘇聽闌的嘴太穩了，什麽也沒問出來。”反倒還被他說了一通，她壓根鬥不過這隻老狐狸！
蒲悠哭喪著小臉，“哎呀，我已經顧不上泡帥哥這事兒了。我爸媽說了，我要是考不上市大，我的出國畢業旅行就會被取消！你也知道啊，單單化學這門課程就能直接要我的老命！”
“你的畢業旅行，昨晚不是已經被取消了嗎？”商落眯了眯眼，認真地吃了一口酸奶。
“......”蒲悠將椅子拉得更近了一些，一把抱住商落的胳膊，“哎呀！這不是還沒取消麽！落落，當務之急，是我的化學怎麽搞！嗚嗚嗚，落落，我的好落落，你一定要給我想辦法，不然我計劃了三年的畢業旅行就要泡湯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商落抿了抿唇上的酸奶，“我又不去畢業旅行，沒法感同身受。”
商落其他毛病沒有，水土不服的反應嚴重。
說起來有些矯情，事實就如此。
在國內還好，到一個陌生城市不舒服的情況下，吃點東西，躺一躺就好了，不會影響什麽。
在國外，她能難受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很好適應，所以她並不喜歡國外的生活。
“......”蒲悠很同情的看著商落，“那你的畢業旅行怎麽辦？”
商落繼續吸酸奶，沒所謂道，“就那麽辦唄，畢業旅行不一定非要出國，國內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啊。”她有自己的考慮，先安排去湖市玩一圈，然後再找一找有沒有適合又能合作的廠子，給她的工作室拉一拉合作商什麽的。
蒲悠歎歎氣，“可憐我的落落寶貝，你放心，姐姐出去玩的時候，看到什麽有趣的，或是好吃的東西，都會給你拍美美噠的照片，夠義氣了吧？看在我這麽夠義氣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
商落瞥了一眼如意算盤比她打得還精的蒲悠，“我可謝謝你了。”
蒲悠打著哭腔抱住商落的胳膊：“說了這麽多，嗚嗚嗚，落落你一定要救救我。能救我的，隻有你！”
商落不想打擊她，“你這就叫年少不努力，高考徒傷悲。你落了兩三年的課程，臨時抱佛腳能管用？”
蒲悠抱著商落的胳膊，“我不管，大腿大腿，我就抱緊你，你把要考的知識點給我圈出來，我死記硬背也得背住了！”
當初分班的時候，為了和商落同班，蒲悠靠借商落劃的考題知識點，硬生生考進了優等班。
死記硬背沒什麽實質用處，考試還是有用的。
商落美麗的眸子斜了蒲悠一眼：“蒲悠同學，友情提示一下，這大概是我手臂？”
“......”
蒲悠‘哇嗚’一聲。
紀星晨進教室就瞧見蒲悠苦著臉在商落身邊嚎，“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
蒲悠再次抓到一根救命草，“紀大神，你可算來了，救命！”
“？”紀星晨。
蒲悠把她的問題又跟紀星晨講了一遍。
紀星晨了解情況後，握著下巴說道，“臨時抱佛腳對考試或許有幫助，實際上，你這樣的操作也融入不了什麽知識點啊。”有什麽用？
蒲悠那還能管這麽多，“我現在隻想通過考試，知識點能不能接收，已經不是我腦係統要考慮的事情了！”蒲悠可憐兮兮道，“落落——”
商落嫌棄道，“好啦，怎麽比我還會賣慘呢。從今天開始，每天晚上自習後，我給你補課一小時。”
蒲悠激動道：“落落你太好了！從現在開始你的作業、卷子我負責寫！”
班裏人都知道，商落成績優異，唯獨有個小瑕疵，不愛寫作業。
商落‘嘖’了一聲，“算了吧。”她還是喜歡蘇聽闌給她寫作業，至少字跡好看，還能查錯。
*
下午，蘇聽闌開會前給商淮舟撥了個電話，“晚上出來喝一杯？”
商淮舟毫不留情地拒絕，“我一個有家室的人，哪有空跟你這種單身狗喝一杯？”
“......”蘇聽闌剛想損商淮舟兩句，就聽到薑梨在呼喚商淮舟，隻得說，“行，我來老宅找你。”
蘇聽闌話音剛落，那邊傳來忙音。
商淮舟已經將他電話掛斷。
蘇聽闌歎了聲。
蘇聽闌將手機放在一邊，秘書便進來提醒他要開會了。
*
開完會，蘇聽闌回到辦公室，拿出私人手機，下意識看了一眼商落的消息。
一條也沒有，連個表情包都沒有。
蘇聽闌無奈，又翻開了她的課程表，才想起來，今早小姑娘跟他講過，今晚回老宅住。
他看了眼時間，這個點過去，興許還能跟小姑娘碰個麵。
商家老宅的傭人對蘇聽闌很熟悉，他的車進院子一向都是暢通無阻。
老張和商老爺子遛彎，正好瞧見傭人歡歡喜喜地領著蘇聽闌上樓。
商老爺子瞧了眼蘇聽闌挺拔的背影，哼了聲，“蘇老東西這兩年自己晃不動了，就派蘇家小子來我跟前晃來晃去，他倒是找得準氣我的方法。”
老張幹笑了下，“蘇先生多半是來找淮舟談公事的。”
商老爺子哼了聲，“這兩隻黑心狐狸在一塊了，能談什麽好事？”
“......”老張實在想不通，老爺子為什麽會對蘇先生有這麽大的成見，他又笑道，“蘇先生人品還是沒得說，待人也謙和。”
商老爺子嗤之以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聽闌是他比較欣賞的那類年輕人。
有事業心，有頭腦，有魄力，內斂謙遜。
他的職業，他著實不喜歡，商戰律師。
說得好聽點是伸張正義的律師，說得不好聽點，就是賺黑心錢的。
如今還接手了蘇信資本，手裏控製著多少企業的生死大權，毫無人情味可言。
蘇信資本前身是鋼鐵起家的，那時候商老爺子負責的部門，正好需要鋼鐵企業的配合，商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跟蘇老爺子有過一些摩擦。
商老爺子有自己的標準，蘇老爺子有生意人的一套原則。
兩人在談判桌上僵持不下，跟他較量了一番。
商老爺子在蘇老爺子手上沒討到好處，又是個愛記仇的老人家，自此，打心底就對商人有意見。
偏偏他家這群後輩，都要下水經商。
導致幾個小輩在他這裏沒一個順眼的。
*
商淮舟在煮茶，對麵坐著蘇聽闌，悠閑地敲著腕表，又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時間。
商淮舟抬了抬眼皮看了眼蘇聽闌，“你是怎麽進來的，老爺子沒把你轟出去？”
蘇聽闌淡笑，“商老爺子討厭你的程度，遠在我之上，你都還能安然住在老宅，我還不能來串個門？”
商淮舟嫌棄道：“你能和我相提並論？好歹我是他親孫子。”
蘇聽闌笑笑不語。
這種藏了八百個心眼的笑容，令同樣有八百個心眼的商淮舟很不爽，“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說事。”
蘇聽闌沒打算先談事，他的目光在商淮舟煮的茶上，剛煮好，他不客氣地率先倒了一杯。
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蘇聽闌抿了一口茶水，還點評了一句，“茶葉不錯，煮茶的手法一般。”
商淮舟的臉色沉了下來，“沒事就趕緊走，別在這裏浪費我的茶葉。”
蘇聽闌又喝了兩口茶，薄唇微抿，“有個賺錢的活，特意來找你一起賺錢。路津鳴牽頭的，保證隻賺不虧，我看了這家公司下有家子公司做特效的，合作過的對象都是大牌影視公司，聽說你最近為薑梨寫了一個遊戲程序，或許能用得上。”
商淮舟翻開蘇聽闌帶來的項目書，看了一眼，覺得還不錯，“你有這麽好心？”律師會做虧本的生意，還是蘇聽闌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麵虎。
蘇聽闌淡淡一笑，修長的手指輕扶著茶杯，“你可以理解成或許我在不久的將來，有事相求？”
商淮舟喝著茶，饒有興致地看著蘇聽闌。
蘇聽闌麵不改色，俊美的臉上依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意。
兩人誰也沒再開腔。
蘇聽闌折過手腕的腕表，時間差不多了，小姑娘應該快回家了。
他起身，“你的茶葉，不介意我順一罐走？”
“你還沒睡醒？”前幾天薑梨親自去滇南摘的，怎麽可能分給別人？癡心妄想！
蘇聽闌沒真想順走一罐茶葉，知道是薑梨親自采摘的，商淮舟寶貝得很，他人喝一杯，都能讓他急眼。
*
蘇聽闌穿過老宅前院，來到旁邊一棟別墅。
商落的母親陶薈在院內澆花，看到蘇聽闌驚訝又歡喜，“誒，聽闌過來了，吃過晚飯了嗎？”
蘇聽闌謙恭回道，“吃過了。”蘇聽闌知道商落還沒回來，她回來後院子裏不至於這麽安靜，“陶姨，落落，還沒回來？”
陶薈將手裏澆花的水管遞給旁邊的傭人，指了指前麵的桌子，示意蘇聽闌過去坐一會兒，“落落下午來電話，說是下自習後要給同學補課，晚一個小時回來，這個點，差不多該回來了。”
懶得要命的小姑娘，還有幫助同學輔導作業的一天，倒是稀奇。
蘇聽闌輕笑了下。
陶薈倒了一杯茶遞給蘇聽闌，“最近落落沒給你們添麻煩吧。她啊，跟她爸一樣的臭脾氣，一小固執和一老固執，說來，也就你跟她三哥的話，她能聽進幾句。”
蘇聽闌雙手接過茶杯，說道，“落落，一向有自己的主見，也很懂道理。隻要跟她好好談，她能理解您和商叔的想法，但我更希望她隨心而活，您和商叔可以試著了解她內心的想法。”
陶薈懂蘇聽闌的意思，“我已經罵過老三了，他再敢提出國的事，我饒不了他！說起來，還是你懂落落的想法，比我們做父母的都合格，我們這些年都在外忙生意，忽略了她的成長。好在有你們陪著，落落不至於孤單，我經常說，落落都快成你爸媽的女兒了。”
蘇聽闌淡笑，沒接話。
蘇聽闌再次低頭看了看腕表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了，小姑娘還沒回來。
看樣子今晚是注定是見不到她了，或者說接下來的一兩個月都見不著她了。
蘇聽闌和陶薈簡單聊了幾句，便告辭了。
與此同時，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停在商家老宅門口。
商落下車時衝蒲悠和紀星晨擺了擺手，“我到了，你們回去慢點。”
兩人也跟著下車了。
蒲悠圍著紀星晨的車轉了一圈，讚許道，“不錯嘛，紀大神，你的私車很炫酷啊。”
紀星晨不好意思道，“隻是有這方麵的收藏愛好，平常很少開出來。”
蒲悠的目光在商落和紀星晨身上飄來飄去一陣後，感歎，“學霸就是學霸，不但成績不相上下，連收藏東西的愛好都一模一樣，都喜歡玩車。”
商落是無意中知道紀星晨喜歡收藏車，之前她看中了一輛英國收藏的老爺車，紀星晨搶在她前麵，她隻能放棄，心裏有些不舒服，後來蘇聽闌又給了她一輛更有收藏價值的車，“紀同學，那是真正意義上的玩車選手，賽車手級別的人物。”
她車子收集了上百輛，連駕照都沒有。
她喜歡車，同時對駕車有恐懼症。
紀星晨謙虛地說道，“我的車技也沒多好。高考結束後就沒什麽壓力了，商同學可以考慮學駕照了。”
商落有打算考一個，總不至於一輩子都不會開車吧。
那多沒意思。
“落落，畢業後我們一起考駕照吧！”蒲悠轉即又拉茸著腦袋，長歎一聲，“哎，我的畢業旅行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課題好難啊。”
紀星晨淡淡一笑，“別灰心，希望還是蠻大的。你其他科目成績還不錯，化學還是有一定的基礎，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衝刺一下及格問題不大。這幾天我再把我之前做的筆記整理一份給你，爭取讓你考高分。”
“大神，你就是我的神！”蒲悠大大點讚。
紀星晨被蒲悠誇得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紅。
蘇聽闌正要啟動車子，眼前便出現三個青春靚麗的少男少女，他們站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畫麵。
在別人看來是一段令人懷念的美好青春。
在蘇聽闌眼中卻顯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