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瘋批魔君的養成(17)

梵槿就跟沒看到一樣,答道,“屬下現在也並不清楚,畢竟屬下已經許久未曾見過少主了,想要知道少主現在的情況,得請少主回去,讓手下的人仔細看過之後,才能知道。”

陸應時看著梵槿的眼神更冷了。

如果眼神能夠化作刀子,那麽梵槿此刻估計已經成刺蝟了。

梵槿並不在意。

他現在隻知道,眼前這位少女一定能夠管住他家這個猶如瘋狗一般的少主,那就夠了。

施杳杳並未發現者這對主仆之前的暗潮洶湧,她不假思索地說,“我們跟你回去的話,陸應時的身體,能養好嗎?”

梵槿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但此時還不是暴露的時候,他低垂著腦袋,“屬下勸不動少主。”

這話卻是答了施杳杳的疑問。

能,但陸應時不樂意回去。

陸應時想一刀捅過去,森冷的目光盯著他。

但下一秒,施杳杳轉過頭來看他時,他臉上的表情收斂得幹淨,隻是垂眸瞧著施杳杳。

施杳杳攥著陸應時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問,“陸應時,我們跟梵槿首領回去看看好不好?”

陸應時沒吭聲,隻盯著施杳杳看。

施杳杳被他看得心裏沒底。

“陸應時?”她隻能小聲地再次開口喊了一聲陸應時的名字,又問,“我們跟梵槿首領回去看看,好不好?”

陸應時其實不想回去,他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如果他想接手他父母留下來的勢力,在梵槿追蹤到自己的蹤跡,來到衍天宗找他的時候,他就會跟著梵槿走了。

可眼下看到施杳杳那擔憂的目光,陸應時喉結滾動,話到嘴邊,成了一個字。

他說,“好。”

施杳杳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梵槿低垂著腦袋,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挑了下眉毛。

“起來,帶路。”

陸應時視線落在梵槿的身上,開口說話的語氣實在是算不上好。

“屬下謝過少主。”梵槿卻是恭敬有禮,他起身領路,“少主,請。”

梵槿一路帶著施杳杳和陸應時來到了大夏王朝最大的賭坊瑤光庭。

如今已是深夜,但是瑤光庭燈火通明,來往的人絡繹不絕,裏麵更是熱鬧非凡。

瑤光庭占地麵積很大,前方是賭坊,後方則是很適合人居住的府邸,再加上有陣法的作用,入了後院,瑤光庭前麵的嘈雜與熱鬧便可以完全隔絕開來,並不會讓人覺得雜亂。

這處與姻緣街隻隔了一條街道,怪不得梵槿說察覺到了陸應時的氣息。

梵槿帶著陸應時和施杳杳來到了一個院子,他回首,看著自家少主恨不得整個人都長在人家姑娘身上的樣子,輕笑一聲,而後說,“今日天色已經晚了,等到明日,屬下再找人來替少主查看身體,今夜就還是委屈少主和……”說著,他一頓,看了一眼施杳杳,像是在想怎麽稱呼。

施杳杳福至心靈,自我介紹,“我叫施杳杳。”

原來少主喜歡的人,叫施杳杳。

梵槿心裏有了數,麵上從善如流道,“今夜就委屈少主和這施姑娘在這院子裏休息了,事情過於突然,屬下這邊沒什麽準備。”

陸應時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梵槿。

梵槿也絲毫不介意自家少主對自己的無視,他衝著施杳杳點頭,含笑離開。

梵槿離開後,陸應時和施杳杳進入了這個院子。

說是委屈,但這院子裏什麽都有,屋子裏的一應器具,更是應有盡有。

施杳杳扶著陸應時在軟塌上坐下,她剛想說些什麽,腰間跟著一緊,人就被陸應時拉到了懷裏,整個人都趴在了陸應時的身上。

施杳杳抬頭看著陸應時,瞧著陸應時一臉倦色,嗓音輕輕,“有沒有覺得困?”

陸應時上半身輕靠在軟塌上,他垂眸瞧著施杳杳,沒有說話。

自從施杳杳知道了他身體不好,對他的關切明顯就多了很多。

陸應時覺得,跟著梵槿回來,好似也不是多麽難以忍受的事情了。

“困了。”就在施杳杳還想開口問什麽的時候,陸應時輕聲開了口,“杳杳陪我睡一會兒。”

“好,你睡,我就在這,哪都不去。”

施杳杳道,語氣是說不出來的乖巧。

陸應時聽在耳朵裏,隻覺得心癢得厲害。

他緩緩地躺下,還往裏挪了挪,施杳杳順勢在陸應時旁邊躺下。

剛躺下,整個人就被陸應時禁錮在了懷裏。

陸應時的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額頭,他緩緩地闔上眸子。

施杳杳這具身體比不上陸應時,趕路的兩天風餐露宿,早就撐不住了,來到皇都之後更是逛了一個晚上,現在閑下來,一股疲憊就由心底升起,讓施杳杳的眼皮子有千斤重。

沒一會兒,施杳杳就睡著了。

待施杳杳呼吸平穩後,陸應時睜開雙眼,他眼神清明,神色冷淡,哪裏還有半點那麵對施杳杳時候的困倦之意?

他攬過施杳杳,將人給抱起來,走向床榻。

瞧著施杳杳那睡得安詳恬靜的樣子,他唇角扯了扯,伸手在施杳杳嬌軟的小臉上捏了一下,低低的嗓音在這寂靜的房間內落下。

“還說要陪著我睡,自己倒是睡得挺香。”

陸應時眉眼溫和,那眼神,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情。

陸應時給施杳杳蓋好被子,下一秒,身形就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梵槿將施杳杳和陸應時送到那院子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不過,他並沒有任何休息的意思,而是拿出了棋盤,自己跟自己下起棋來,時不時地還喝上一口茶。

他手執黑子,落下一子後,他起身,對著那忽然出現在他房間裏的身影行了一個禮,“屬下見過少主。”

他語氣恭敬,對於陸應時的到來,他沒有絲毫的意外。

陸應時轉過身來,眸光落在梵槿的身上,他語調懶散,說出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栗。

“你想死嗎?”

“少主。”梵槿低眉淺笑,似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的危險,“少主應當很清楚,屬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少主您。”

陸應時嗤笑,卻是什麽都沒有說。

“少主,您的身體您自己清楚。”梵槿抬眼看向陸應時,“您就是自己不在乎,也總得想想跟您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