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咦三哥哥尿褲子
褚長歡見他那張死人臉終於有了一絲生氣,唇角的笑意愈發深邃。
看來憂憂是真的討人喜歡,就連抑鬱的長思也能被感染到。
或許小家夥的純粹與可愛,就是治療疾病的最佳良藥。
他最終還是解開了捆在褚長思手腕上的皮繩,讓他能坐起來陪小家夥看動畫片。
“我去隔壁,有事叫我。”
“二哥哥…”他還沒踏出房門,就被褚無憂給叫住了。
“怎麽了?”
“三哥哥想吃薯片…”
褚無憂暗戳戳的看著他,垂眸試圖掩蓋眼裏對美食的渴望。
“……”褚長思愣了一下,並沒有當場拆穿她。
“不行!”
褚長歡一眼就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分明就是某隻嘴饞的小饞貓想吃。
他看看手表再過兩小時就是午餐時間,現在吃零食晚點該吃不下飯了。
“好叭……”褚無憂失望的目送他出去,盤腿靠著三哥哥羸弱的身軀,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動畫片上。
褚長思垂眸盯著懷中專心看電視的小人兒,心裏湧起絲絲暖意,他甚至覺得就一直這樣坐著也挺好。
在看不到的角落裏,他心底的陰鬱正在一點一點被驅散。
電視上的故事情節恰好播放到《快樂心》這一段,章魚哥笑壞了快樂心,海綿寶寶把自己的快樂心移植給了他。
看到這裏,褚無憂突然認真的問他:“三哥哥,憂憂可以把自己的快樂心給你嗎?”
她看向自己時的眼睛亮亮的,泛著奪目的光彩,褚長歡隻覺得很漂亮,比任何珍貴的寶石都要好看,似乎會發光發熱,在他心裏燃起熊熊大火。
“快樂心隻是動畫片裏的,現實中人並沒有快樂心。”
“那怎麽辦?憂憂想看三哥哥笑,想和三哥哥一起玩耍。”
褚無憂很難過,比剛才二哥哥不給她吃薯片還要難過,如果沒有快樂心,那怎麽才能讓三哥哥快樂?
她不希望再看到三哥哥跳樓自殘的畫麵,也不想再從他身上感受到垂死陰暗的情緒。
“雖然沒有快樂心,但快樂是可以傳播給他人的,比如我看到憂憂開心,也會感覺到開心。”
褚長思眉眼彎彎,久違的笑容讓他自己都感覺驚訝,就在這一刻,他確實很開心。
“就像現在,憂憂看到哥哥笑,就比吃了薯片還開心。”
“嗯!”
兩人湊在一起認真的看起了動畫片,幼稚的動畫片似乎也能讓人看的津津有味,跟隨著主角發出歡快的笑聲。
差不多11:30,褚長歡拿著營養液進來。
聽到褚長思的笑聲時,他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又附耳聽去,那略有些沙啞的笑聲尤為真切。
“憂憂,該下樓吃飯了。”
樓下的客廳裏飄起來菜香,他將營養液掛好,打算把褚長思捆回去,再給他紮針。
經過長時間練習,他打吊針的手藝幾乎可以和醫護人員媲美,又穩又準絕對不會出現淤青的情況。.
“那三哥哥呢?”
除了昨天那碗粥,她就沒見過褚長思吃飯,那他每天都吃什麽呢?
“三哥哥要打吊針,聽話,先下樓去。”
褚長歡已經拔掉針管,用棉簽蘸了碘伏,動作溫柔的塗抹在他的手背上。
“三哥哥可不可以不打針?能下樓和我們一塊兒吃飯嗎?”
眼看就要刺進皮膚的針頭突然停下,進食肯定比打營養針要好。
或許真的可以試著讓他自己下樓去,哪怕走一走活動一下,也比躺在**好。
褚長歡捏著針頭,鬆開他的手,試探著問:“長思,要下樓吃飯嗎?”
“打針吧,沒胃口。”
這要是擱在平時,他連針都不想打,隻是今天有些不同,他的求死欲好像減輕了不少。
“三哥哥不吃,那憂憂也不吃了。”
褚無憂剛滑下床又一抬腿爬了回去,九尾狐靈敏的嗅覺,使她已經聞到了樓下糖醋鯉魚的香味兒,偷偷的咽了一下口水。
“下樓吃點,你不吃憂憂不能不吃,會餓壞肚子的。”
“……”
褚長思有一種被道德綁架的感覺,看著小家夥決絕又堅定的表情,又一次做出了妥協,抬抬腳上的繩子。
“幫我解開吧…”
他長時間臥床,腿部肌肉退化,下床時沒站穩,撲通跪在褚長歡麵前。
“三弟,這還沒過年,使不得,使不得。”
“這便宜你也要占?我真是服了!”
褚長思臉上劃過一絲不爽,長時間的臥床和不吃飯,造成他渾身無力使不上勁兒,突然下地走路沒能很好的適應。
三人下樓,保姆已經將餐具擺放整齊,見多了一個人又立馬添了一副。
褚長歡攙著下半身不好使的褚長思在餐桌旁坐下,保姆適時的給他端來一碗蟲草花排骨湯。
餐桌上的菜品明顯減少,簡單的糖醋鯉魚、鮑魚燜雞翅、蔥燒海參、涼拌海蜇頭再加幾道素材,講究營養均衡搭配。
香噴噴的東北大米飯淋上鮑魚汁,褚無憂直接幹了三大碗米飯,吃了半條糖醋鯉魚和五六個雞翅。
狐狸是肉食動物,三人明顯都偏愛葷菜,但還是勉強吃了一些蔬菜。
褚長思本來沒什麽胃口,但小家夥大口大口幹飯的模樣,勾起了他的食欲,也勉強吃了一碗米飯下去。
吃飽喝足感覺身體裏暖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想打盹兒,褚無憂枕在他腿上已經開始呼呼睡午覺。
客廳裏祥和安靜的氛圍,讓褚長歡那顆懸著的心放了回去,似乎沒有在把人捆回去的必要了。
明明前幾天才割腕兒的人,在短短兩天裏就能說會笑,還能坐在餐桌旁吃飯聊天。
這全都是憂憂的功勞,將一個瀕死的人一點點拉了回來,相信假以時日,長思一定能痊愈。
小家夥枕著他的腿,足足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半邊臉上印了兩道紅彤彤的印子。
而褚長思黑色的運動褲濕了大半,全都是她的口水。
“咦!三哥哥尿褲子了?”
她震驚的指著褚長思大腿上的水漬,這得放了多少水,大腿上都濕了,還是她剛才枕的地方。
太可怕了,她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小臉都快皺成了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