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王妃你得喂本王喝藥

受傷的地方在肩後,蕭元祁疼得抬不起胳膊來,由著溫玉禮將他緩緩扶起坐好後,他察覺到丹田內有一股柔和的氣息在遊走,便看向了書桌後的蕭雲昭。

祁王府與寧王府原本沒多少來往的,這位皇叔自己都有傷在身,還替他療傷,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多謝皇叔。”

那些襲擊他的灰衣人功夫不賴,對方人數又多了他一倍,他同時要應付幾個人的攻擊,難免打得有些氣血翻湧。

背後的傷被包紮好了,一點兒內傷經過蕭雲昭的運功調理已經沒有大礙,他現在隻需忍受傷口愈合前的疼痛。

他望著蕭雲昭,說話的氣息還有些不平穩,“您在醉香樓遇刺受傷那天,本該是侄兒做東,隻是那天侄兒府裏有事缺席了,今日來寧王府,除了探望皇叔,也是想來致歉,卻沒想到給皇叔添了麻煩。”

蕭雲昭道:“都是自家人,給你療傷怎能說是麻煩。皇叔我傷勢較輕,恢複得快,你背後的傷口較大,得好好休養一兩個月,這期間不要好動,才有助於傷口恢複。”

蕭元祁應了聲是,轉頭詢問溫玉禮,“衙門的那些人可有抓到刺客?”

他記得他昏迷前,衙門的官差都趕到了。

溫玉禮道:“若有抓到刺客,咱們肯定也能收到消息了,一直沒消息傳來,那大概就是捕獲無果。”

她心中腹誹著,就衙門裏那些酒囊飯袋,能抓到寧王府的死士才怪。

想是這麽想,麵上還要故作關心,“王爺你最近是得罪了什麽人嗎?”

蕭元祁略一思索,道:“最近並未與朝廷中人起衝突。”

“也未必是朝廷的人。”蕭雲昭悠然開口,“近日聽聞北方那邊有些部落蠢蠢欲動,這兩年皇城裏進了不少異域商人,指不定就有他國奸細混入其中,我們蕭氏皇族的人出行要是被認出來,是有可能成為襲擊目標的。”

溫玉禮聽到這兒,心道一句:您還真是個大忽悠。

而蕭雲昭的下一句,似是夾帶著歎息,“所以本王早就告誡過皇兄,你們這一輩的皇子一定要勤加練武,不得鬆懈,莫要覺得如今這太平盛世就沒有危險了。”

蕭元祁聽著這有點類似於訓誡的話,心有不甘,卻又不好反駁。

他在同輩的兄弟當中已經是佼佼者,此次受傷也並非是他學藝不精,實在是對方仗著人多,關鍵時刻他又因為溫玉禮一聲尖叫分了心,這才背後挨了一下。

可他總不能當著皇叔的麵,把責任推給自己的王妃吧?

這位皇叔隻比他大五歲,生平的閱曆與處事經驗卻極豐富,一身功夫更是難逢敵手,的確是有資格訓誡他們這一輩的。

“皇叔且放心,待我傷好之後,會勤加練武,但願將來能有機會與皇叔過過招,得您指點一二。”蕭元祁沉聲說著。

他心裏也的確是很想和這位皇叔切磋一下的,畢竟他隻是從旁人口中聽說寧王的功夫有多好,並沒有親自領教過。

溫玉禮見他一副明明心情不爽,但又沒底氣反駁蕭雲昭的樣子,很是想笑,但隻能憋著不笑出來。

蕭雲昭還說她無恥,依她看,要論無恥的程度,他一點都不輸給她。

“等你養好傷之後再說吧。”

蕭雲昭看出了蕭元祁的爭強好勝,隻淡淡一笑,隨即起身走到了窗戶邊,推開窗子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天色快黑了,你們今夜就留在寧王府歇息吧,元祈你的傷剛包紮好,並不適合在馬車上顛簸,至於太妃那兒,派人過去告知一聲就好。”

對於這樣的安排,蕭元祁並無意見,“多謝皇叔。”

馬車在白日裏行駛,還可以挑平坦的路麵盡量減少顛簸,可若是在夜裏,的確不太看得清路,多顛簸幾下難免會加重傷口的疼痛。

溫玉禮聽著蕭雲昭這樣的安排,微微擰了一下眉頭。

如果留宿在寧王府的話……她和蕭元祁豈不是得在一個房間?

按照正常邏輯,祁王受傷,祁王妃自然要徹夜陪伴,便於隨時照顧。

可她原本是不想照顧蕭元祁的,隻想著回了祁王府之後,把他丟給溫南燕去照顧,溫南燕必定很樂意。

留在這裏,她找什麽理由來跟蕭元祁分房睡?

真是麻煩啊……

蕭雲昭轉過身時,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錯過她眼中不滿的情緒。

他收回了視線,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他讓他們留宿,這個丫頭好像是在嫌他多事呢……

是夜。

蕭元祁坐在床頭,望著端藥進門的溫玉禮,心情頗好地說道:“本王的胳膊抬不起來,王妃,你得喂本王喝藥了。”

蕭雲昭給他們安排的客房很寬敞,陳設整潔而雅致。大夫囑咐他一個月之內不能好動,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不能進行,雖然暫時不能跟溫玉禮圓房,能與她同住一間,得她徹夜照顧也還不錯。

隻要住在一起,他多的是時間磨她那倔強的性子。

“王爺,您右邊的胳膊抬不起來,左邊的胳膊應該還是能動的吧?”

溫玉禮走到他麵前,將藥碗遞給了他,“吃飯喝藥這等小事,自己能夠做到,就盡量不要麻煩旁人了,否則顯得自理能力差。”

蕭元祁聽著她這話,眉頭頓時就擰起來了,“你能算旁人嗎?你是本王的王妃,照顧本王不是應該的嗎?莫非你忘了,本王這傷還是因為你才受的!”

這忘恩負義的女人,要不是因為聽到她在馬車裏一聲喊叫,他也不至於分了心,讓人給刺了一下。

若換成尋常女子,早就因著他的行為感激涕零了,偏偏她就是比常人更冷漠些,不感激也就算了,連喂藥這種分內之事都不願意做。

她這性格實在是讓人看不順眼,他一定得把她的性格磨軟了才行。

“我自己腿還疼著呢。”溫玉禮實在不想伺候他,便找借口道,“您如今所忍受的疼痛,我都忍受過,每晚我也都是自己一個人躺著過去的,我受傷的時候可沒叫您照顧我任何事,您受傷就不能自理了嗎?”

“你是在怨恨本王從前沒照顧你?”

二人爭執間,忽有敲門聲響起,一道清朗的男聲傳了進來——

“王爺,在下司徒彥,是寧王殿下的隨行大夫,您的傷是我給您處理的,睡前需要給您換藥。”

蕭元祁聞言,應道:“進來吧。”

司徒彥推門而入,背著藥箱走到了蕭元祁床前,“我所調製的外傷藥,比貴族們常用的金創藥更管用些,有利於您傷口愈合,不過這藥每隔兩個半時辰就得換藥一次,所以您後半夜還得起來,為了更好地照顧您,在下需要徹夜陪同,以便於照看您的傷勢。”..

溫玉禮眸光一亮,問他道:“所以,你是需要在這間屋子裏打個地鋪嗎?”

“回王妃,是的。請王爺與王妃放心,在下睡覺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且睡得淺,在下追隨寧王許久,請王爺相信我的醫術,若是照顧不周,我自願領罰。”

蕭元祁:“……”

這大夫若是留下了,那溫玉禮豈不是要去別的屋子了?

而溫玉禮也確實發問了,“你留下的話,那我……”

“祁王妃請放心,您的屋子已經給您收拾好了,就在王爺隔壁,夠寬敞,也夠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