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引蛇出洞

周雲依先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荷包,這個荷包是今天剛從池子裏麵撈上來的,上麵繡的花紋正是楊梅果。

“這個荷包可是你的。”

楊梅說:“確實是我的,可我昨日出去的時候,便把這個荷包給弄丟了。”

周雲依又看向紅米,“沒錯,是丟了,娘娘很喜歡這個荷包,昨天還想著去找來著。”

周雲依從袖子裏麵抽出了一把匕首,皇宮內院沒有皇上的允許之不能出現任何武器。

楊梅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周雲依不相信他們剛才所說的話,要立刻拔刀刺死她。

“說了和我真的沒關係,你若是敢傷我一分一毫,我們整個楊家是不會放過你的。”

楊梅嘴上說的十分囂張,但雙腿已經開始細微的抖動。

周雲依沒有理會楊梅,而是把匕首放到紅米的麵前,“紅米照顧好你家娘娘。”

楊梅被周雲依這句話摸不著頭腦,“什麽保護好我,難不成……”

“沒錯,我合理的懷疑,幕後真凶下一個目標會是你。”

“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楊梅說。

周雲依一句話也不再多說,領著司徒周就出了門,還囑咐門外的侍衛一定要把門鎖好。

楊梅十分不服氣,想要追上去卻被一把拍在屋內,楊梅生氣的拍門。

“既然已經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凶手,那還不去跟皇上說,把我放出去。”

紅米冷眼看著自家的主子在那裏拍門,守門的侍衛隻會聽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調遣,皇上下命軟禁她,皇後又下令嚴加看管,這種情況下她就是把喉嚨喊啞,外麵的侍衛也不敢搭理她。

周雲依沒有回自己的赤峰宮,而是直接去了銅雀宮。

此時的宋月然已經做好了十全的準備,自然是不害怕周雲一前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把雪兒,打發去做禿活,又換了一個年紀小的丫鬟在跟前伺候。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宋月然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見過,司徒將軍。”

司徒柔回禮,三個人落座。

周雲依也讓宋月然重複了一下當天的情況,果然和紅米說的。一模一樣,沒有差別。

麵對著滴水不漏的宋月然,周雲依也沒有多說什麽。

僅僅問了一個詳細情況,就著急著回了自己的宮裏,司徒柔則是很詫異。

司徒柔問周雲依,“你剛才在良妃的宮裏,問了那麽些話,怎麽到了宋貴嬪這寥寥幾句就結束了談話?”..

“我總感覺這個宋貴嬪沒有那麽簡單,她的笑意後麵總是有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今日再去見他,果然依舊感覺哪裏不對。”

周雲依回憶一次,自她進宮以來的所有事情,突然意識到每次他出事的時候,總會有宋家人的身影,之前是宋月然,現在是宋軒然。

總之,他們宋家人就是陰魂不斷,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所以你懷疑是宋貴嬪對小翠殺手,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因為我。”

“因為你?”司徒柔滿臉問號。

“準確的來說是因為皇後之位。”

司徒柔倒是知道宋家一直以來想培養一位優秀的皇後,為此宋家的兩姐妹明明已經到了出格的年紀,卻不嫁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提親,而隻是一心想要等著進宮做皇後。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皇後居然被一直不出彩的周雲依給截了胡,宋家女隻能為妃為嬪。

司徒柔左手撐著,右手右手摸到下巴,“這樣分析也不無道理,可能這招豈不是用太低級了,就算她真的能把罪名讓良妃背鍋,可你的皇後之位她也撼動不了。”

“不,她很聰明。”周雲依搖了搖頭,開始從頭分析宋月然的布局思路。

“她知道我和小翠的感情非同一般,我一定會為她討回公道,可是在外人眼裏翠,隻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小宮女,怪不得如此傾世獨鍾,尤其是當殺人凶手是另一個有權勢的貴家嫡女。”

“如果我執意要讓楊梅為小翠償命,蕭承澤勢必會選擇站在楊梅的那一方,保全她,我就會對蕭承澤非常失望,而我也會因此得罪這個楊家。”

司徒柔感歎,“若是真如你所說,宋軒然真是一個陰險毒辣的女人,她這樣撕開一個頭,後麵將是永無寧日的鬧騰。”

“她甚至都不擔心,若這當中出現某一個環節沒有按照她預想的走向發展,楊家和蕭承澤徹底鬧掰,楊家擁護蕭承天為王。”

司徒柔從心底覺得宋貴嬪有些喪心病狂。

“可是就算你所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沒有證據,又如何能定宋貴嬪的罪呢?”司徒柔問,畢竟僅僅憑著周雲依的猜測是沒有辦法扳倒宋貴嬪。

“我們可以引蛇出洞。”

周雲依拿出了紙筆,開始寫字,寫完之後,周雲依把字拿給司徒柔看司徒柔。

司徒柔看著難以認出的鬼畫符。“你這字寫的未必太難看,三歲的孩童恐怕都要比你寫的好。”

周雲依把紙從司徒柔的手裏抽了回來。

“看不懂就算了,這個對你來說也不是很重要,你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做。”

司徒柔疑惑地說:“什麽重要任務?”

周雲依招了招手,司徒柔附耳過來。

“啊!為什麽讓我去保護她呀?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更應該去保護你父親和你弟弟。”

如果宋貴嬪去傷害她父親和弟弟,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她父親雖然沒了官職,隻能在皇宮裏麵休閑的養老,但怎麽說也是皇帝的老丈人,是國丈,周帥是無所事事的小廢物,同時也是國舅爺。

如果真的傷害了他們,豈不是要落人把柄畢竟,此事關乎皇室的顏麵,便不是尋常的刑事案件。

周雲依有過多解釋,“按我說的去做就行。”

周雲依安排好司徒柔,將自己寫好的紙折成四四方方的小塊兒,塞進自己的口袋當中,出發去找蕭承澤。

此時的蕭承澤還沒有下早朝,周雲依特地在永和殿和後宮交匯的那道門那裏站著等候蕭承澤。

後宮不能插手前朝的事,也不能邁入永和殿一步,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終於等到了下朝的時候,重大成本,三三兩兩的從永和殿裏走出來也都撇見了遠處的周雲依,若是放在平常,這些大臣們是都要上前拜會的,可現在這個時候去拜便是不合規矩,所以諸位大臣也隻能遠遠的向周雲依作揖以示尊敬。

周雲依頻頻點頭回禮,整套下來行雲流水,溫柔大方,盡顯國母風範。

蕭承澤本來是可以走側門,直接回到勤工休息的,可是上朝的時候就聽到小太監來報周雲依站在正門處正在等他。

蕭承澤隻好從正門出去去見周雲依,蕭承澤見到周雲依發現此時,她的精神狀態已經好了許多,剛想要問一問情況進展的如何指定周雲依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了一張信紙遞給蕭承澤。

蕭承澤二話不說拆開信紙,周雲一寫字,一向歪歪扭扭,如同葵花腹,但好在和他相處的時間長了,肖成則通過鬼畫符也能找到規律,能夠勉強認出周雲一想要表達什麽。焦成澤看了一下性質上的大概內容,意思就是,周瑩一已經確定小退是自己溺水而亡,此事無關他人,希望就此結案。

蕭承澤看著這不合邏輯的書信,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可是身後的大人們還沒有走絕,蕭承澤露出太過異樣的神色,以免被他人看了去。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自然,臣妾所寫句句肺腑之言。”

哪怕是周雲依這麽說,蕭承澤也不會相信。

礙於外麵人多嘈雜,蕭承澤沒有直接提出質疑,而是順著周雲依的提議,直接宣布了小翠的案子到此結案。

小翠失足落水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楊梅也被解了禁足。

周雲依為了向楊梅賠禮道歉,還特意送了一尊上好的翡翠白菜和幾件隻有皇後才能穿的天蠶絲衣裳給楊梅,楊梅也覺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認為這是周雲依在向自己低頭,歡天喜地的收下了禮物,絲毫沒有察覺任何不對。

紅米看著這尊碩大的翡翠白菜和華麗的衣裙,倒是沒有那麽高興,她現在心裏還時刻記著皇後娘娘,囑咐她的話一定要照顧好自家的主子。自從那天之後那把短匕首紅米一直貼身帶著,以防萬一。

整個後宮仿佛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氣氛一份祥和。除了銅雀宮裏的宋月然,宋月然整個人氣的要死,周雲依怎麽就會如此輕易的就了結了案子,按照她的性格,難道不是不抓到凶手?誓不為人嗎?

更何況她昨天特意,讓人偷了楊梅的荷包來坐實她的罪名。

宋月然怎樣也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楊梅和周雲依既然把手言和了。

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

宋月然又把雪兒叫出來,自從雪兒被毒啞之後,宋月然便不再允許她近身伺候自己,而是把她打發去掃院子。

宋月然從自己的陪嫁小箱子最

“這是經過特殊工藝加工的鶴頂紅,不用服用,隻要滴一滴在皮膚上,不過半個時辰就會毒發身亡。”

“我要你去把這瓶藥抹在皇後送給良妃的衣服上。”

宋月然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吃人的毒蛇。

雪兒自從上次殺人之後,心裏就一直懷著愧疚,現在說什麽也不敢再去傷害另一個人,一個勁兒的直搖頭。

宋月然狠狠的揪著雪兒的頭發,“你不能拒絕我,我是主子,你是奴婢,奴婢就該聽主子的。”

雪兒依舊在搖頭,宋月然徹底被激怒,直接從雪兒的手裏奪過鶴頂紅的瓶子,往她的臉上潑。

刺痛的灼燒感在身體上開始蔓延,雪兒用手指開始撓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