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老頭子你還挺能作～
莫千凡差點暈倒，拉著林檸月，瞪大眼睛問：“師傅，你說什麽？”
薑不鳴和藹的看向林檸月，“你聽到了吧？”
林檸月臉上笑容燦爛，使勁點頭，“聽到了，聽到了，明天我拉著凡凡姐一起來，絕不會遲到。”
薑不鳴欣慰的笑了。
莫千凡：“……”
誰來救救她？
不過，莫千凡的痛苦學習也沒持續兩天，林晚榆又出事了。
不知道受了誰的挑唆，他竟然敢偷偷去看靜怡公主，結果被宣帝抓個現行。
在這個世界，觸怒了皇帝，可不就是死路一條？
國公府經過簡單商量，由莫千凡跟著林景平進宮，他倆奔到宣帝的禦書房，就看見林晚榆跪在地上，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宣帝則坐在旁邊批折子，從容淡定。
莫千凡跟著林景平跪地行禮，半晌，宣帝才讓他們起來。
看到莫千凡，宣帝眉頭一皺，“莫千凡？你來做甚？”
莫千凡上前一步，大聲說：“因為臣女現住在國公府，林晚榆是臣女家人，臣女不能不來。”
宣帝輕笑，“你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不過……”，他收起笑容，“林晚榆犯的是死罪，你們說破天都沒用。”
林晚榆身體抖了抖，依然跪的筆直，似乎在抗爭什麽。
林景平重新跪倒，聲音沉痛，“陛下，晚榆是微臣的獨子，懇求陛下開恩。”
莫千凡跪下，“陛下，我弟弟不過去探望一下公主，就要定死罪嗎？”
宣帝看她，“公主被禁足，任何人不準去探望，你弟弟明知故犯，不該定死罪？”
他的身上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嚴，深邃的眸子更是寒氣森森。
林景平不敢抬眸，身體更是微微顫抖，甚至林晚榆都有些嚇傻的跡象。
莫千凡來自新世紀，等級觀念不強，宣帝這樣，反而激發了她的鬥誌。
“陛下，臣女不懂，男女之情本就是情難自禁的，我弟弟他心悅公主，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去探望公主。這種勇敢的愛情，不該嘉獎嗎？為何要定死罪？”
林晚榆偷偷看莫千凡一眼，嘴角抖了抖。
林景平悄悄拉了拉莫千凡的衣袖，莫千凡不為所動，等待宣帝的回答。
宣帝放下毛筆，看著莫千凡，“依你這麽說，為了一個情字，可以不顧禮法？”
莫千凡挺直腰杆，“我弟弟並沒做出違法禮法的事吧？如果陛下能說出他不顧禮法的事，臣女心服口服，否則，臣女不服。”
宣帝黑了臉。
他隻看到林晚榆在公主房門前說話，好像遞進去了一個什麽東西，若非要說不顧禮法的事……呃，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他才更生氣，又不能編造。
林晚榆抬頭，“啟稟陛下，小生就是安慰公主幾句，其他的事，的確沒做。”
也許是莫千凡的抗爭給了他勇氣，他重新起了鬥誌。
在莫千凡他們來之前，他大膽說了自己的想法，被宣帝斥責過。
許是怕家人被連累，他才選擇閉嘴，但宣帝似乎不打算放過他。
不如，再放手一搏。
宣帝重重拍桌子，“朕說不顧禮法就是不顧禮法，朕說要了誰的命，便是要了誰的命。”
林景平癱軟在地。
莫千凡依舊腰杆筆直，聲音洪亮，“陛下不怕身後罵名嗎？你可以禁錮史官的筆，但你禁錮不了百姓的嘴，有些事，是可以口口相傳下去的。”
宣帝愣住。
他做皇帝這麽久，還沒見過哪個人敢和他據理相爭，哪怕性子最倔的諫官都不曾。
他自詡開明，可以以理服人，但今日，他似乎沒理了。
“大膽莫千凡，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宣帝聲音低沉。
莫千凡迎上他的目光，“啟稟陛下，臣女在和曜靈國最聖明的君主說話。”
宣帝：“……”
給整不會了～
林景平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悄悄看一眼莫千凡。
在他認為必死無疑的時候，她竟然說了這麽一句，真是……驚喜啊～
“陛下，小生真的隻是想看一眼公主，她哭的很可憐，茶飯不思，小生才鬥膽去的。如果陛下真的要治罪，請放過我父親和姐姐吧。”
林晚榆磕頭，態度誠懇，他這麽說，無非是給莫千凡燃起來的火堆上添把柴。
若你宣帝是聖明的君主，就不該牽連他人。
若你宣帝是聖明的君主，就不該因為探望之事定罪。
宣帝沉默。
禦書房不大，墨水的香味在房間裏飄**，再進入人們的鼻腔。
莫千凡鼻頭微皺，想……打噴嚏……
這麽嚴肅的場合，如果打了噴嚏，會不會被定罪啊？
莫千凡動了動鼻子，強行壓下來，心裏有些委屈。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咚咚咚，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太監尖著嗓子說：“啟稟陛下，涼王有事求見。”
莫千凡心底升起一絲喜悅，林氏父子神情也放鬆下來。
不想，宣帝哼了一聲，“讓他候著，沒朕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
莫千凡：“……”
老頭子，你還挺能作～
宣帝似笑非笑看向莫千凡，“怎麽，指望他來解救你？怕是不行了。”
莫千凡抬頭，“啟稟陛下，臣女和他的關係恐怕不是陛下想的那樣，他是不會救我的。”
宣帝一愣，“為何？”
“因為趨利避害是人之本能，比如二皇子，看到臣女失勢便退了婚。涼王殿下雖然沒有那麽明顯，但也不會為了一個弱女子丟掉在陛下心中的位置。”，莫千凡分析起來。
宣帝的手指微微縮起，似乎莫千凡的話對他有振動。
很快，他的臉色愈加冰冷，“莫千凡，你說出大逆不道的話，朕本該治你死罪，念在你是涼王未來的王妃，你父親下落不明，暫且饒你一命。至於林晚榆……”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林晚榆，目光幽深。
林晚榆毫無懼意，默默等待他下一句話。
宣帝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笑容，聲音由輕變重，“大膽林晚榆，沒有功名，沒有爵位，肖想公主，私下探望，罪不可恕，立刻拖出去，斬～”
門口隨時候命的禦林軍立刻推門而入，身上的鎧甲散發著寒光。